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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文 / 湍梓

    她下定決心,背對他默默地穿上衣服,從頭到尾不看他迷人的眼睛。

    「我可以下船了嗎,船長?」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轉頭看他,勇敢面對自己的命運。「你的仇報了,也要過我了。現在能不能還給我自由?」現在趕去和大衛會合應該還來得及。

    維陰斯聞言謎起眼睛,一雙灰眼又轉回原來的冰綠色,一邊穿上褲子和衣服一邊注視她。

    她說得沒錯,他是要過她了。按理說他該覺得滿足,可是事實上正好相反,他仍要她,比未得到她時還迫切。

    這是個奇怪的經驗,但他沒打算讓她溜出他的視線——尤其是大衛還在一旁虎視耽耽的情況之下。

    「不能。」他懶懶的決定,心情愉快的接收她難以置信的表情。「我沒打算換小廝,對你的服務也尚覺滿意。」

    這說得是什麼話!

    路耕竹氣得臉色漲紅,右腿一伸就想踹死他,卻被他逮個正著,重新壓入溫床中,抱著她又捏又吻,笑得好不得意。

    「這麼快又興奮了嗎,小鬼?」他的魔手直接伸入她的襯衫下擺扣上她的胸部,輕輕搓揉她的乳房。「我建議像這種時刻最好是躺下來繼續我們剛才的運動,或許你就不會如此難過。」

    「作夢!」她大望駁斥,身體卻難堪的背叛她,脆弱的感官在他的挑逗之下立即化為一池池的春水,和她的豪情壯志唱反調。「我沒興趣作夢,比較喜歡付諸行動。」按著又扣住她的粉臀,打算再做一次。

    「抱歉。」他輕嚼她的耳垂,將她的身體拉近,很不要臉的磨蹈著。

    「你休想!」

    路耕竹死命的掙扎,維陰斯亦拚命的進攻,比爾便是挑這種令人尷尬的時刻闖進來。

    「船長,不好了!」不請自入的比爾連尷尬都省了,臉色綠成一片。「咱們得快走,馬克那雜種正帶著總督府的人往這裡是來。」

    馬克?不就是那晚他命人丟進海裡的水手,他竟還活著?

    「該死!」維陰斯連聲訊咒,十分氣惱自己的一時大意。「海女號準備好了嗎?」

    比爾點點頭。

    「很好,我倒想看看這兒的總督有多厲害,能不能一路追趕我回倫敦。」也該是面對現實的時候。

    「倫敦?」這下換比爾呆住了,少爺忘了那兒正是克倫威爾的巢穴嗎?

    「沒錯,倫敦。」維陰斯的表情陰鬱,嘴角勾起的笑容鬱悶得教人害怕。「但在回倫敦之前我會走一趟羅伊爾港,將霍金的貢獻賣個好價錢。」畢竟金錢才是萬能,也是復仇的最佳工具。

    「至於你,我迷人的小廝。」他一把拉起錯愕的路耕竹,邪邪的看著她。「恐怕我必須堅持你一定得上船來,我已經習慣你的陪伴和不怎麼樣的效率,少了你我會很寂寞。」

    斷然的語氣和表情宣告了她的命運。仰視他閃爍的眼神,路耕竹覺得自己仿若是停靠於港灣中的海女號,被迫和眼前的綠眼惡棍一起,駛向末知的明天。

    第六章

    羅伊爾港位於地中海域,是所有來往船隻的噩夢,海盜們的天堂。

    站在甲板上靠著欄杆而立的路耕竹無聊的注視著海面,黯然的天色籠罩於海水上方,船身亦跟隨著洶湧的浪潮搖晃,預告著暴風雨即將來臨。

    真像她的心情。

    自從大衛下船之後,她即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態,就連詳知內情的比爾也閃得遠遠的,以免被維陰斯莫名其妙的佔有慾掃到颱風尾,落個死無全屍。其它不瞭解的水手也是有多遠閃多遠,因為他們一向只喜歡女人的船長顯然忽地改變性向,開始喜歡起發育不良的小廝。為此,她幾乎沒人可以談心,比爾也警告過她最好別自找麻煩讓其它人知道她的真實性別。所以換句話說,她成了維陰斯的專用妓女,只不過她的外表仍維持在「正常」的男性表皮之下。

    她好寂寞啊!為什麼大衛不在這裡?

    「在想什麼?」

    低低的男音響起,她以為是比爾。

    「大衛。」她頭也不回的回答。「我在想大衛。」

    大衛?

    難得好心情的維陰斯因為這一句漫不經心的回話燃起心中積壓已久的熾熱,他是她的枕邊人,她卻想著另一個男人!一股酸意強烈地侵襲他的心智,揚起最暴烈的情緒,他猛然扣住她的雙手,將她整個人提起來,她立刻發現自己正面對著一對冰寒之至的綠寶石。

    「你在想大衛?」他的微笑有如魔鬼,邪魅得詭異。「告訴我你想大衛的什麼地方?」他早想過她泰半和他有染,沒想到是真的。

    「我只是想念他的陪伴!」她喊完後連忙襟聲,用可憐兮兮的聲音哀求他。「拜託,大伙都在看我們了,你能不能不要像這樣摟著我?」雖然他們早已習慣,但她仍然覺得困窘。

    「不能。」他殘忍的否決,更進一步支起她的顎,要求她誠實。「除非你給我說清楚,否則我就在這裡要你。」他威脅道。

    她知道他說得到做得到。他正是那種不管他人眼光的男人,也要求他看中的人跟他一樣不要臉。

    「你不放手我就不講,大不了你把我扔進海裡好了。」說不定鯊魚都比他好對付些。

    聞言,他迅速瞇起眼睛,似乎正在考慮該不該扔了她。

    「說!」幾經考慮之後他將她拖至甲板後方獨立的屋簷底下,兩手撐住牆壁,將她緊緊包圍。「你最好能說出個像樣的解釋,大衛的性命全看你的表現。」他在她的肩邊說話,恨不得咬她一口。

    「我只是覺得寂寞。」她誠實的開口,十分清楚他塞滿精液的腦子裡存在何種骯髒念頭。「沒有人肯陪我說話,就連比爾也不敢靠過來。」

    「他最好是這麼做。」他在她的耳邊低喃,一顆焦慮的心也逐漸落下。

    「你看,如此一來我還能跟誰說話……」由耳際傳來的陣陣酥麻刺激著她的神經,她都快忘了自己正面對一個不可理喻的惡棍,只感覺得到彼此的喘息聲。

    此時,天際亦開始飄雨,暴風雨已然來臨。

    「原來你覺得寂寞……」維陰斯的大手倏地伸進她的襯衫之中,快速解開她的束胸布條,撫揉她渾圓的酥胸。「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小鬼?」

    時而輕捏、時而緊拍的力道準確無誤的挑起她的感官,她的下半身開始潮濕,一如每一個熱情的夜。

    「我可以教你一個度過寂寞的方法,你要不要聽?」他微微地側過刀削般的面容,以挺直的鼻樑撥弄她的臉頰。

    「不……要。」她臉紅心跳的回答,不必問也知道答案是什麼。

    「你的確不需要問,因為我正打算教你。」邪魅的臉孔轉眼間改為埋入她的粉胸,將她的襯衫高高拉起。霎時,一陣冷風侵人她毫無遮掩的肌膚,卻沒法冷卻她已被撩起的熱情。

    「暴風雨來了。」她提醒他,過度嬌喘的聲音充滿了無力感。

    「別擔心,比爾會處理。」他邪邪的一笑,不管她的抗議繼續他的挑逗工作,技巧滿分地拉下她的長褲。

    「可是,你是船長。」她試著不去理會胸前的吸吭和身下的陣陣騷動。然而由乳峰傳來的酥癢卻引起她一陣顫動,她幾乎不能自己,也失去站立的能力。

    「我知道我是船長,所以有責任照顧我虛弱的小廝。」他乾脆一把抱起她讓她背靠在牆壁上,導引她的雙腿環住他的腰,她則順勢摟住他的脖子。

    他該不會是想在這裡……「現在正吹起暴風雨。」她再次提醒他,心慌意亂的看著他解開褲頭,展現出真熱絡。

    「正是暴風雨。」他緩緩地挺進,將自己埋入她的體內,墊高她的粉臀享受她的包圍。而船,正危險的震動並且前後搖晃。

    「你瞧,連暴風雨都為我們祝賀。」他在她耳際喃喃說話,下體則是跟隨船隻的搖晃自然擺動。猛烈的搖晃迫使他必須捉緊路耕竹的臀部才不至於滑出她的體內。

    路耕竹幾乎因這自然的衝刺而尖叫出聲,隨著他的多次逼進和釋放她以為自己即將到達天堂,眼神亦開始迷濛,全身直冒冷汗。

    「喊出你的慾望,耕竹。」只有在最親密時刻,他才會喊她的真名,其它時刻一律以小鬼代稱。「暴風雨會帶走你的羞怯,我想聽聽你興奮的聲音。」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堅持,和其它女人做愛時他從不管她們的感覺,為何會特別在乎她?

    她真的喊了,而暴風雨也確實帶走她興奮的聲音,寧下的是彼此的體溫,緊緊相依捨不得離開互相的擁抱。

    維陰斯發現自己竟該死的放不開她。即使高潮已過,天堂已不再,他仍不想離開她的身體。而她亦本能的圈緊他,像只無家可歸的小貓緊緊攀附著他。

    在這一刻,他對她的一切感到好奇,卻不想費心去關心她。他要煩的事已經夠多了,回倫敦之後必須面對的事和怎麼復仇在在考驗他的耐心和智能,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考慮懷中人兒的事。但是,現實壓迫他不得不考慮,既然他會覺得她迷人,有何理由別人不這麼想,大衛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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