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湍梓
「醒了?」側坐在床畔的泓理舉起左手撫弄她的頭頂,就像過去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小路已經長大。
「早。」她喃喃低語,眼睛直視著床單,不敢抬頭看他的臉。
「不早了。」他微笑,原本撫弄著頭頂的手循著她柔細的皮膚撫上臉頰,由措間傳來的燥熱說明了她正處於困窘中。他唇邊的微笑不禁擴大。
「害羞了?」他突然俯下身子,俊臉毫無預警的與小路正紅透的臉頰相遇,她連躲都來不及。
她是真的害羞了。一個剛失去貞操的女孩該有什麼反應,她一點概念也沒有。不過她唯一能確定的是,泓理正在捉弄她。
「你真的在害羞!」他像發現新大陸般興奮,笑得跟個小男孩一樣,小路不禁看迷了。她從未看過泓理這一面,有點頑皮,又帶點輕鬆,跟他平日的嚴肅大相逕庭。
「昨夜那位需要我「回應」的勇敢女士在哪裡啊?」他消遣著,在她來不及開口抗議之前便以吻封緘。
他像逗弄一隻小貓般輕舔她的下唇,帶有魔法的舌尖勾引著小路的神智及靈魂。「張開你的嘴,小路。」
小路被這彷彿來自天上的聲音,又好似源自地獄的呢喃吸引,十分聽話的張開嘴巴。
「Goodgirl!」泓理將舌頭伸人她的嘴與她交纏,高明的技巧徹底挑動她的感官。
熱,這是小路唯一的感覺。
既然已經做錯,就讓它錯個徹底吧。他要徹底的愛遍小路嬌媚的身軀,以補償他這五年來的思念。
泓理眼明手快的捉住她的雙手,不讓她有遮掩的機會。「不要動。」他的聲音暗啞。
「讓我看你……」
他情難自己的俯下臉和小路具對鼻、嘴對嘴,在她唇邊輕聲吐納。
「你知道自己的美嗎?你知道我有多渴望你嗎?」他的手撫褊她的身軀
「你知道我夢想這一刻有多久了嗎?」他吻上她的嘴
「泓理……」她緊貼著他側躺的胸膛不斷地嬌喘,穿越於體內的慾望洪流幾乎要埋沒她。
「噓,小路。」他輕撫她顫抖的背。「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她耳邊輕輕的呢語,低沉冷靜的聲音讓小路慢慢的回到現實。
她微微地拉開身體和他保持一點距離,滿臉困惑又非常不好意思的開口,「對不起,我叫了。」這真是太丟臉了。
泓理只是邪邪地一笑。
「沒關係,你盡量叫,最好能叫得跟卡門一樣,愈淫蕩愈好。」
「你!」小路又好氣又好笑的捶著他的胸膛。此刻的泓理看起來好孩子氣。
泓理毫不在意的任她捶個夠,同時用手撥開垂落在她額前的髮絲。
「累不累?」他倏地圈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輕吐氣,撩撥她的心弦。
小路點頭,「我的腿好酸。」她從不知道跨坐在一個人的身上是這麼累的事。
「你真沒用。」他嘴裡雖取笑她,卻也體貼的將她放下,讓她平躺在床上,並幫她按摩大腿。
小路倏地紅了臉,因為她這一輩子還沒遇見過這麼尷尬的事。她連忙惻過身去,掩飾自己的尷尬。
就在她幾乎因疲累和安撫而睡著的時候,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伴之而來的是泓理偉岸的身軀。
「休息夠了嗎?」他從她的身後覆住她,壓得她無法喘氣。
他該不會是想……他的確是!背後抵著她的硬挺說明了他正處於亢奮中。
她不禁口乾舌燥,臉紅心跳。
「我……我的腿還很酸。」她感覺到一股力量將她的下半身輕輕抬起,強迫她將腿分開。
「不用怕,小鬼。」他喚著她小時候的稱呼,籍以放鬆她的心情。「我將帶你到天堂。」
的碓,他們是到了天堂。
情慾的天堂。
看著手中的便條紙,小路不禁輕聲歎息。
便條紙上寫著短短的一行字,簡單的留言令她有種閱讀公文的錯覺。
我去公司,你今天別出門。我回家後有事和你談。
泓理她該覺得滿足了,至少他沒留「小爸爸」三個字。思及此,她做了個鬼臉。
原本以為經過了昨晚、一切都會不同,沒想到泓理的態度仍然沒變。誰說女人的心是海底針?依她看,男人的心思才像微生物呢!
床上熱情如火,索求無度;下床之後卻又恢復平時的冷漠,泓理果真是個標準的雙面人。
一想起他超乎尋常的火熱慾望,小路忍不住一陣臉紅。昨天夜裡的翻雲覆雨,讓她瞭解到何謂「慾望」。泓理的強烈索求就像一個初嘗糖果的小男孩,不斷地跟她要糖吃。她告訴他這個想法,沒想到他卻乾脆的承認了。
「我想吃你這顆糖已經想了六年,當然不可能只嘗一口就夠。」他邊說邊撫上她最隱密的地方,深深淺淺的折磨她。「你最好有心理準備」語畢,他又再次帶領她走向情慾之路,徹底實踐他的話語。
直到現在,她還無法相信自己能夠這麼瘋狂。光是應付泓理彷彿無止境的慾望就會累死,她從不知道他竟是這麼「性致勃勃」的男人。
想起昨夜的激情,正在吃早餐的小路忍不住又開始臉紅,恰巧被提著公事包一臉冷靜的穆笛迎撞見。
「早。」穆笛迎以溫柔優美的嗓音向小路打招呼……
「穆姊?」小路嚇了一跳。穆姊怎麼一大早就出現在家裡,莫非有公事要我泓理?「泓理不在耶,他去公司了」她不禁有些困惑。穆姊並非泓理的律師,耿大哥才是,按理說,她應該沒什麼「公事」可談才對。
泓理?不是小爸爸?穆笛迎不禁挑了挑眉。看來在過去幾天之中,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不是來找泓理,我是來找你的。」穆留迎淡淡地說道,不動聲色的觀察小路。方纔她剛進餐廳時,看見小路臉頰酩紅、眼神迷濛,分明是一副戀愛中女人的模樣。她幾乎能確定泓理和小路已經上了床。
這真不知道該說是喜還是悲。喜的是小路和泓理終於往前跨進了一步,悲的是好不容易才跨出的一步卻將面臨嚴重的挑戰。
她不禁歎了一口氣。哪個行業不好幹,她偏偏挑了個律師做,現在不扮壞人都不行。
「找我?」小路愣了一下,眼神茫然。穆姊找她做什麼?
「我可以坐下嗎?」穆笛迎禮貌性的詢問,眼睛卻沒放過小路敞開的襯衫之下,位於鎖骨上方的吻痕。
這就是了!除了泓理,小路絕不可能讓其他男人碰她。
「請坐。」小路連忙答道。順著穆笛迎的眼光,她這才發現鎖骨上方深紅色的印子。
她連忙拉緊領口,滿臉通紅的低下頭不敢面對穆笛迎。穆姊、永遠冷靜的態度總讓她有做錯事的感覺,比真正的老師更像老師。
「你和泓理上床了?」雖然不禮貌,但還是要問。
小路聞言臉更紅,頭壓得更低一句話也不敢說。
穆笛迎再次歎息,她有這麼可怕嗎?
「小路,穆姊只是關心你,不是在質詢你。你大可以把頭抬起來看我,這裡不是法庭。」就算是真正的犯人,也沒有人把頭壓得這麼低。
「我……我是和泓理……有了關係……」小路果真抬起了頭,勇敢的看向穆留迎。見穆個迎的眼中並沒有任何輕蔑之意,有的只是關心,她漸漸放下心。
「果然。」穆笛迎搖了搖頭,這會使事情更複雜。」原本只維持「父女關係」的泓理就是個獨佔欲很強的男人,進展成「情人關係」的泓理更是不可能放手。
他是那種一旦嘗到了甜頭,就絕不輕易鬆手的人。更何況是要他放手,讓小路回到親生父母的身邊。對他而言,小路是他的「女兒」、他的「情人」,未來還可能成為他的「老婆」。
無論是哪一種角色,泓理絕對是緊捉著小路不放的。然而此刻她卻必須成為跟他搶人的老巫婆!這一瞬間,穆留迎不禁怨歎起自己的職業。
不過,這遺憾只維持了分鐘。她仍舊決定維持她的良好名聲,將每件CASE辦得完美。
坐在她對面的小路卻是有聽沒有懂,她和泓理上床跟穆姊要說的事有什麼關係?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這簡直比猜謎還難。
「等一下你就清楚了。」穆笛迎不慌不忙的提起公事包,由裡面抽出幾張相片。相片中的婦人有著高貴的氣質,正面帶微笑凝視著為她拍照的人。
「追……這是……」小路的臉立刻刷白。相片中的婦人長得跟她好像,根本就是她的翻版!不,應該說是二十幾年後的她才對。
「為什麼?」她倏地抬頭看向穆笛迎。「為什麼這個女人跟我長得這麼像?」
「因為她是你母親。」穆笛迎輕輕的說道,悠揚的聲音就像流水,不帶任何感情。
小路聽了,激動得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
「我……母親……」她再次凝望相片。相片中的女人笑得很甜美,但眼神中帶有一股淡淡的憂愁,彷彿失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