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文 / 湍梓
這男人雖然生得一副絕世美男樣,但那臉孔實在教人生不出好感。
哇,這位姑娘真辣,他喜歡。
「在下任意情,敢問姑娘是——」
「小女子錢雅蓉,是——」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讓敏兒扣住手臂,硬是將她拉走。
「快點走。」
敏兒急急忙忙的將她拉走,令她一臉莫名其妙。
開玩笑,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任意情,他那雙狹長的眼睛裡閃爍的是什麼訊息,她會不知道?小姐再留久一點,就會讓那色鬼生吞活剝,這怎麼行!
「敏兒,他們就是大名鼎鼎的任意情和任意恫吧?」錢雅蓉仍舊頻頻回首,恰巧碰上任意情那雙充滿色情的眼睛。
「你已經知道,又何必多問。」敏兒沒好氣的回答。心中盤算著要盡快走人。該死,襲人怎麼還不來找小姐?
聽見這森冷的語氣,錢雅蓉不禁畏縮了一下。敏兒不悅的聲調顯示她正處於暴怒中,最好少管閒事。
「哦。」
敏兒轉身看她,放柔了聲音說道:「原諒我如此無禮。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並不見得都能和別人分享。你難道不是嗎?」.這倒是。像她想當一國之後的夢想就沒告訴過她。
「我瞭解。」真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好奇。
「可是——」
「啊,襲人!」敏兒突然喊起這個名字。
「在哪裡?!」錢雅蓉像被火燙著似的立刻跳起來,左顧右盼的找尋襲人。
「在這裡。」敏兒用手指戳錢雅蓉的心口。
「我聽說當你想念一個人時,只要在心中默默念上一千次他的名字,他就會出現。」敏兒流利的撒著謊。老天原諒她,她愈來愈會撒謊了。
「真的?!」
「真的。」
錢雅蓉立刻閉上嘴巴,在心中默默念著,襲人……襲人唉,好一位單純的嬌嬌女!
「小姐、敏兒,老爺請你們到太廳去。」傳話的人將話帶到,便一溜眼跑得不見人影。
「會是什麼事?」連她都得一塊兒去,八成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不過這也沒道理啊,她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幹嘛一定得在場?敏兒百思不解。
當主僕二人到達大廳時,只見大廳上坐著錢老爺、錢衛然,以及任家犬公子及二公子。任意銅一見到敏兒,眼睛立刻閃閃發亮,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吸進眼底。任意情呢,只是一味的訕笑,瞇起眼睛,算計的審視著主僕二人。
「容兒。」錢老爺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絡。幸好他老婆會生,生出個大美人來,他就要因她而飛黃騰達啦!
「爹?」老爹笑得十分可疑,肯定沒好事。
「蓉兒快坐下,爹有好消息要告訴你。」他都快樂翻了。
除非是襲人來,否則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任大公子說要娶你,三天後過門。」三天雖賺勿促了點,但任家可是大唐第一富豪,錯過了這個機會不會有下一個更好的。別說三天,就算他要求現在就進洞房,他錢某人也會點頭。
「我拒絕。」除了襲人,她誰也不要。
「放肆!」錢老爺犬喝一聲,屋頂蓋點掀了。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我說嫁就嫁,由不得你!」一個女人家競敢表示意見,真是氣死他老人家。
「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語畢,錢雅容一個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的房間,用力的關上門。
「任公子,讓您見笑了。」錢老爺頭冒冷汗,萬分抱歉的陪不是。
「無妨。」他特別喜歡有朝氣的女人,就像「敏兒。」
「對不起,任大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敏兒死瞪著任意情兩眼著火。
「當然。」呵,呵。真正要釣的魚兒說話了,他這著棋果然沒走錯。
「你們倆有什麼好說的?不准去!」顧不得眾人的眼神。
任意桐起身一把擋在他大哥的面前,阻止他和敏兒離去。
「你想當場鬧笑話嗎?」任意情低聲的警告弟弟,要他放聰明點。
「意桐,請你不要插手管我的事。」敏兒靜靜的看著任意桐,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空氣彷彿在這瞬間凝結。任意恫多情的眼眸一眨也不盯的凝視著她,敏兒也勇敢的回看,時間彷彿靜止了。
多麼淒美啊!大廳上的男男女女全被這神奇的一刻給楞住,個個忘了呼吸。只除了一個人一任意情。
意桐?呸!虧她還敢叫得這麼噁心。他的名字怎麼沒聽她喊過一回?雖然是滿肚子怨氣,任意情還是把持住表面上的風度,裝出一臉同感同悲的合作模樣。小不忍則亂大謀,要是因為一時衝動而壞了大事,那才划不來。
「你不是有話同我說?請。」任意情面帶微笑的將敏兒帶到無人的中庭。一個轉身,他攫住敏兒,硬將她拉入懷中。
「你想幹什麼。」敏兒被摟得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防備。
「幹什麼。」任意情勾起一個陰冷的笑容,表情猙獰。「你看我像要幹嘛?當然是要吻你。」
「你發什麼神經?」敏兒無法瞭解他的想法,他要的不是小姐嗎?怎麼這會兒卻對她動起手腳來?
「我是發神經呀,我不發神經怎麼會一聽見意桐有你的消息,後腳就跟著來?」就怕被意桐搶先一步拐走她。
「你們有完沒完?!」她都快被煩死了。
「沒完。」他狠狠的低頭吻住她。對他而言,這是場決命之戰,他非撂倒對手不可。即使敵手是他的親弟弟。
敏兒拚命的掙扎,終究拋不過他,只得投降。
「你究競想怎樣?」她絕望的問他。逃避了他們兄弟三年還是躲不過。
「我想要你。」他想她何止三年。打從四年前他就和弟弟爭奪她,兩人都死不肯放手,逼得她只好遠走他鄉。
「是不是只要我把自己給你,你就會放棄我?」她已經累了,一想到又要開始過被爭奪的日子,忍不住全身發抖。
「不是。」一次承諾對他來說是不夠的,他要的是她的永遠。
「任意情,你在耍我?」敏兒用力掙開他的擁抱,脹紅著臉問他。
「為什麼你叫意銅叫得那麼甜蜜,喊我就連名帶姓?!」任意情倏然翻臉,一拳打凹了涼亭的柱子。
這也值得計較嗎?這男人!
「任公子,我請你到這兒來是要談小姐的事,請你別弄錯了方向。」敏兒發出冷靜的聲音,比冰還要冷。
「好啊,咱就來談她的事。」任意情跟著恢復慣有的輕鬆摸樣,語帶輕佻。
「小姐已有心上人了,請你高抬貴手放了她。」
「可以啊,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任意情露出請君入甕的表情,不正經的睨著她。
「什麼條件?」敏兒試圖壓住洶湧的怒氣,冷冷的問道。
「嫁給我。」
「作夢!」
這兩句話兒乎是同時出現的。提出條件的人目光如炬,拒絕的人也同樣斬釘截鐵。
「不要妄想我會甘心淪為你們兄弟倆的獎品。我不想介人你們的意氣之爭。」敏兒痛恨極了他的不擇手段,比較起來,她反而更欣賞意恫的老實溫柔。
「我們是意氣之爭?」任意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不住的搖頭,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我們是意氣之爭,那也是因為你。」始作俑者卻在這兒大聲疾呼自個兒無辜。「廢話少說,你到底答不答應?」
「不答應。」
「好。」任意情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那就等著你最親受的小妲落人我的陷阱,我會好好的疼她。三天後見!」
敏兒瞪著任意情遠去的背影,暗暗的咒罵。以為我會服輸?等著瞧吧!三年前她情願將自己賣入「錢家莊」為婢就是因為不肯服輸,三年後的今天她仍舊沒變。任意情要是以為能故計重施逼她就範,那他可就大錯特錯了。
她仍是唐秋纏,一身的傲骨。
總有法子解決這困境的,她一定得想出兩全其美的力、法。
「敏兒。」來人的聲音有氣無力,一聽就知道是錢衛然。
「少爺有事?」敏兒笑得十分難看的臉彷彿警告他別說瞧見了什麼。
「我……我都看見了。」她好像十分不快?
「哦?」敏兒瞪大了一雙眼。這白癡傢伙永遠不懂得察顴觀色。
「我有事請你幫忙。」錢衛然朝她比了一個「敬請附耳」的動作,敏兒只得趨前聽個明白。
「我……。」
一陣耳語下來,只看見敏兒一會兒諒訝,一會兒微笑,一會兒點頭,眼神閃爍。
「當然,最後我們也會幫你達成心願。」錢衛然承諾。
「在此先謝過了。」敏兒露出淡淡的一笑,算是成交。
自由,這看似遠其實就在前方的字眼即將實現。
任意情,我一定會讓你後悔逼婚的舉動。敏兒對天發誓。
錢雅蓉獨自一人上街,沒法兒帶著敏兒,後面跟著兩名侍衛保護她的安全。
奇怪,真是奇怪,她要上街可以,但絕不許敏兒外出。有沒有搞錯啊!敏兒幾時成了人質?
更怪的是,向來心志高傲的敏兒竟毫無異議,只是一味催她上街,還要她幫忙帶點藥阜回來。藥草?她哪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