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雙面迷情

第3頁 文 / 煓梓

    「她的傷勢如何?」時珀西好奇不已地看著時違天細心的動作,對於他的溫柔頗感意外。

    「除了頭部曾受到撞擊之外,其餘還好。」時違天對待她的方式就像是呵護一尊易碎的娃娃,時珀西不禁睜大了眼,暗笑在心中。看來他們的族長也有一見鍾情的因子嘛,嘿嘿。

    「你笑什麼?」儘管時珀西極力隱藏他的笑意,還是被眼尖的時違天發現了。

    「沒什麼。」時珀西急忙轉移他的注意力,免得被罵得滿頭包。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小妞,把她交給日本大使館處理?」時珀西好奇地問,他打賭違天絕不會這麼做,八成會飽入私囊,享受個夠。

    「不妥。」時違天果然拒絕。「在沒有確定她的身份之前,不宜將她交給任何人。」

    「可是,如果她是日本人……」時珀西邊提醒他堂哥這是個國際問題,邊看他自那女孩身上翻出一條銀色的項鏈,對著它發呆。

    「違天,我看我們還是先去日本大使館問清楚好了,免得——」

    「不必問了。」時違天堅決地否定時珀西的嘮叨。「她不可能是日本人。」

    緊緊握住手中的項鏈,時違天整個人的精神都放在女孩的身上,彷彿想再一次確認她的面容。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日本人?」從沒看過時違天這等表現的時珀西呆了,違天的表情好奇怪。

    時違天不答,深沉的眼睛只是一直盯著懷中的小人兒,在過往的記憶中尋找玻璃娃娃的蹤跡……「不要走嘛,時大哥!」

    小人兒拉住他的手,轉動一雙玻璃珠子般的眼眸看著陽光般的少年。

    「你自己就喜歡娃娃,要和我玩的!」

    玻璃娃娃的眼角噙滿了淚,雙手握住他不放。

    「娃娃乖,時大哥只是先離開一下下,一會兒就來接你一起玩。」

    少年這麼跟她保證,玻璃娃娃還是不信。

    「你騙人。」玻璃娃娃猛哭。「你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是真的。」少年頭很痛。「要不我把這條項鏈送你好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信物,我答應你一定回來接你。」

    「好。」小女孩笑開。「你一定不能騙人哦……」

    我不會騙你。

    「我們打勾勾……」

    少年跟小女孩互勾手指,許她一個甜美的未來。

    「再見,時大哥。」

    深信一定會再見到少年的小女孩笑容璀璨。

    「再見……」

    小女孩天真的臉跟隨著回憶一起轉入違天的眼瞼,和眼前昏厥脆弱的影像重迭,再次敲打著他的記憶。

    他欺騙了小女孩、欺騙了玻璃娃娃。他果然頭也不回地離去,只留下一條一時興起購買的項鏈,安慰她天真的心靈。

    他從沒想到竟會再次遇見她,遇見他的玻璃娃娃。

    「違天?違天!」被他恍惚的神情嚇到,一旁的時珀西拚命鬼叫,期望能將他的魂魄拉回來。

    「聽見了,叫魂啊。」淡淡回他堂弟一個不以為然的眼神,時違天倏然回到現實,一把抱起昏厥的美人,打算來個無聲的綁架。

    「你不能這麼做,違天。」時珀西勸他三思。「萬一她是日本人或是哪一國的華裔,咱們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讓他們來告我好了。」時違天他才不怕。「而且我百份之百的確定她不是日本人,她是我國的人。」只是不知道因何事淪落到安哥拉。

    「你是說……她是個台灣人?」時珀西張大嘴,很難相信台灣也出產這種玻璃美人。

    「不完全是。」時違天打啞謎。「總之,我還會再進行調查。」調查她為什麼會跑到安哥拉來,她應該和她那科學家的父親待在美國,沒有理由會全身浴血、撞上他的直升機才是。

    「這事交給我。」時珀西連忙抓住機會。「我來負責查出真相。」開玩笑,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想得美。」顯然時違天也相當瞭解他打什麼主意。「這件事我會交給瑋東去辦,你還是得去度假。」

    時珀西聞言慘叫一聲,他正想借此逃命,沒想到被逮個正著。

    「別掙扎了,乖乖地飛你的直升機才是上策。」微微一笑,時族的族長擺明了不給他逃脫的機會,時珀西只得含淚認栽。

    就這樣,時族的直升機安然地離開戰火連連的安哥拉,後艙搭載了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飛往他們位於台北的基地。???被黑暗包圍的朱璃起先無法捉住既有的方向,直到光明再次映入她的眼簾,她才想起她為什麼會掉入黑暗中。

    是了,她在執行任務,她是溯族的人,上頭派她來臥底。

    慢慢睜開眼睛,首先接觸到的,不是懷基哥那張深沉安穩的臉孔,而是一張陽光似的面孔,襯著光線對著她微笑,回照在她記憶的長廊。

    他是誰?為何他的笑容隱隱約約帶有一股熟悉感,掠取她模糊景象的畫面?他到底是……不行,她的頭好痛,真的好痛。

    「好痛……」被殘缺的影像捉弄神經的朱璃,忍不住襲人的疼痛緊緊抱住受傷的頭,嚶嚶地哭泣。「我的頭好痛……」

    她想起來了,她的任務是潛入時族的大本營,乘機探得天之鏡的下落。在此之前,她必須先挨上一棍,渾身是血地撞上時違天的直升機,然後再假裝失去記憶。

    「你的頭部曾受到撞擊,所以你才會覺得痛。」陽光似的男人伸出一雙平穩的大手,將她納入懷中安定她的情緒,溫柔地為她拭淚。

    這個男人是誰,為何如此溫柔?不問她的姓名,不管她來自何處,逕將她攬進他溫暖的懷抱中,他真的是敵人嗎?

    「你是誰,我為什麼在這兒?」抬起一張迷惑的臉,朱璃像個孩子似地轉動玻璃眼珠,仰望著耀眼的男人。

    「我叫時違天,你在安哥拉的教堂邊撞上我的直升機,而後昏倒。你都忘了?」耀眼的男人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感染她的情緒。

    原來……這個男人果真就是時違天她的敵人。不過,他的微笑真好看,似乎在哪兒見過……不,這太離譜了,她怎麼可能見過他,她一定是撞昏頭了,才有這種不合理的反應。

    「我不記得了。」朱璃搖搖頭,照著原先的劇本演,也搖掉內心那份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對,她唯一記得的是懷基哥和她的任務。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懷基哥教她要這麼說,千萬別忘了!

    「冷靜下來!」時違天捉住她的肩膀鎮定她的情緒,將她更拉近一些,強迫她冷靜下來。

    直到此刻朱璃才真正看清他的面容。

    「慢慢地想,你就會想起來了。」性感的嗓音溫柔地安撫著她,時違天的眼睛扣住她的眼,魅惑她的靈魂。

    這個男人長得實在太性感了,恍若阿波羅再世,他真的是族人口中所說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我……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害怕會掉入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朱璃慌亂地調開視線,以免被他催眠。

    「我已經很努力地想了,可是我的腦筋還是一片空白。」該死!她的鎮靜哪裡去了,枉費族人對她的栽培。

    「別緊張,你一定是喪失記憶。」悄悄勾起一個難解的笑容,時違天將她的頭扶正,無聲摧毀她新生的決心。

    「該死的撞擊奪走了你的記憶,但是沒關係。現在你安全了,不要怕。」他溫柔地保證,眼眸淨是諒解的光芒。

    「瞧你,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我想,你一定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到安哥拉去了?」他的口氣比棉花還溫柔,在在迷惑朱璃的心智。

    他……真仁慈,不但一點都不懷疑她突然出現的原因,還主動幫她編織理由,省去她辯解的麻煩。

    「嗯。」她點頭,順著他給的台階下,以為自己鐵定過關。

    「那麼這條項鏈呢?」她才剛放下心,時違天冷不防地抽出她頸間的項鏈,嚇了她一跳。

    「難道你對這條項鏈一點印象也沒有?」他又問,眼底蓄滿難解的光芒。

    「這條項鏈……」在他突兀的詢問下,朱璃低頭垂看躺在鎖骨間的銀墜子,鎖片狀的金屬面沒有任何裝飾,只有三個簡單的英文字母:S.W.T。

    「我……沒有印象……」她並未說謊,她的確不知道鏈子的由來,只知道自她有記憶開始身上就一直戴著這條項鏈,而且還不許任何人將它拔下來。

    「再想想看。」將項鏈捧至她的眼前,時違天強迫她找回記憶。「這條項鏈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否則你不會把它帶在身上。」

    是啊,這條項鏈對她而言的確是十分重要,因為那是……那是……那是誰給的,究竟是誰給的?

    好痛,她的頭好痛!只要一想起懷基哥以外的人,她的頭就痛。她不要想了!不要了……「我想不出來,別逼我!」轉身甩掉時違天掌心上的項鏈,朱璃含淚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逼她。「我說過我忘了所有事,包括這條該死的項鏈!」她要是能記得的話,也不必如此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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