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拓拔月亮
「我也愛你!」她吻著小卡片。
心是甜的、眼是甜的,週遭的空氣,似乎也變甜了。
起身,她找來了花瓶,把玫瑰插上。
壁上的鐘,已過了十一點,她急急彎進廚房,要趕在他醒來之前,把早餐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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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欲裂的感覺,像是腦裡被坦克車壓輟過。
張開眼,嗣耀亨低咒了一聲。
坐在床上,他垂著頭,想緩和一下腦內被轟炸的感覺。
該死的!他是怎麼了?
晃晃頭!他想到今天還要去勘察,前幾天公司標下的一塊土地。
手朝床邊的小桌子一伸,抓來手錶,一看……
「該死的!已經十二點了!」怎麼沒有人叫他起床?
跳下床。他赫然發現自己全身赤裸。
眉頭緊皺著,他下意識地回過頭,床單上明顯的紅色血跡,讓他的眉頭擰的更緊。
昨晚,他……
抓了衣服穿上,他邊穿衣服。邊回想昨晚的事。
他記得昨晚看到她身上多了一些金鏈,心中的怒氣暴漲,飯沒吃完,就獨自跑去brUB喝酒。
他打電話叫台甫出來陪他,之後,他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他完全沒有印象。
把長褲穿上。拉好拉鏈,扣上扣子。在系皮帶時,他隱隱約約記得,昨晚好像有個女人,躺在他床上。
這屋子,只有他和允蕾,那,躺在他床上的女人,不就是……
該死!他對她做了什麼?
床單上的血跡為證,他的確對她做了某些事。
不知道她……她現在如何了?怨他、恨他?還是躲在房間裡哭泣?
穿好衣服,他著急地出了房間,走向另一頭,敲著她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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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在房裡。他急急下樓之際,正好她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著茶杯。
沒有他預料中的涕淚縱橫畫面,她看到了他,只是嬌羞的垂下頭。
他急急的腳步,倏地緩了下來。
走下階梯,他的視線始終停駐在她身上。
古允蕾見了他,雙頗緋紅,端著茶杯的手,微微地顫抖。
「我。……我泡了茶,本來要端到樓上給你喝的,既然你下來了,那……」她把茶杯遞給他。
接過了她泡的茶。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端著茶,他走到沙發上,坐下。
「我做了壽司,你要在客廳吃,還是在廚房吃?」她羞的垂首,低聲問他。
他一直盯著她看,看的她臉發燙、心狂跳。
「在這兒吃。」他隨口說。
「好,那我去端出來。」
她蜇回廚房、他的視線落在廚房門口,滿心的疑問更形擴大。
她不是另外有男朋友嗎?為什麼他佔去她的初夜,她一點都不傷感?
難道,她一點都不在乎她男朋友的感受?
還是,她想要留在他身邊?
吸了一口茶,她的貼心舉動,讓他的唇角牽起笑意,但當他的目光觸及插在花瓶中的那一大束牛奶色的玫瑰時,他的笑容又減了。記得昨晚他出門時,沒有這些玫瑰的。
「壽司端來了,我做的不是很好,你吃吃看,若不好吃,我下次就不做了。」
她把壽司放在桌上,這些可是她忍著身上的酸疼,用滿滿的愛心去做的。
他拿起一個,塞入嘴裡,低頭咀嚼著。
「怎麼樣,好吃嗎?」她迫不及待的問。
「昨晚……我們……」他銳利的眸光,掃上她美麗的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問出他心底的疑問。「我是不是對你……」
她以為,這種事是放在兩人心底的,知道就好,毋需道出。
未料到他開口問及,她輕咬著唇,羞答答的點著頭。
真的是有!嗣耀亨望著她,眼底的神色變得複雜。
又塞了一個壽司入口中,啜了一口茶,他漫不經心的問:「那束花,昨晚沒看到……」
「喔,那是早上時,花店送來的。」她笑盈盈地。
「你喜歡?」笑得挺開心的嘛!搞得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古允蕾用力的點點頭。
湧上的怒氣,趨使他上下兩排牙齒互磨著。
「又是你男朋友送的?」他佯裝專心吃著壽司。
頓了一下,古允蕾又點頭。看來,他還是不習慣直接和她表白。
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她可以等。她不會給他壓力的!
「你,很喜歡他嗎?」他直視著她問。
又來了,他又在試探她的心意嗎?
無所謂!她的誠意夠、她的情意堅,她不怕他老闆著臉,給她嚴厲的考驗。
堅定的點頭,她笑著回過:「我很喜歡他!」
十遍、百遍、千遍的低咒,在他心中如雷狂饗。
他瞪著她,狠狠的瞪著她。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在和他上床過後,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的是別的男人!
很好!該死的好!
第六章
他一定是氣到腦袋內的大腦、小腦、中腦、延髓,全都喪失了功能,否則,他怎麼會自動回公司來。
明知道他媽很可能會在公司等著抓他去相親,但他從新莊那個大宅院出來後,就一路開車直往公司的方向前來。
他真的是氣炸了!
那個古允蕾,竟然在和他上過床後,還當著他的面,說她喜歡別的男人。
孰可忍,孰不可忍!
難道是因為他昨晚喝醉了酒,床上的功夫表現太差?該死的!他怎麼老是為她另外交了男朋友的事,而在氣惱?
她愛和誰交往!那,該死的不關他的事。
搭了電梯,上到他的辦公樓層,他的特助看到他,活像是見到鬼一般,張口結舌老半天,吐不出半句話來。
他懶得理他,但經過他的桌前,他竟然看到桌上有一朵玫瑰花,插在飲料瓶裡。
現在,他最痛恨的就是玫瑰!
那男人三不五時,就送一大束玫瑰花給古允蕾,看得他眼冒怒火。
「你一個大男人,幹什麼在桌上放一朵玫瑰花?」嗣耀亨把那朵玫瑰花抽出。
「那,那是……」台甫被他突然回公司來,駭著了,囁嚅的連話都說不清。
沒等他把話說完全,嗣耀亨已狠狠地將花枝折成兩段,丟了花,他像一團火球,飛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內。
「那……那是我要送給我的新女友的。」
當總經理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台甫才慢了好幾拍,把梗在喉裡的話說出。
哀怨的拾起殘零的玫瑰花,台甫心驚膽跳的站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前,猶豫著要不要揩著玫瑰花的刺,進去向他的上司請罪?
都怪總裁夫人啦,要他別告訴總經理,她已經知道他住在大宅院的事。
這會兒,總經理氣騰騰的跑回公司來,一定是知道總裁夫人發現他沒去度假,而他這個當下屬的,還幫著總裁夫人隱瞞。
這下子,他肯定會死的慘兮兮。
不行!這件事,總裁夫人說她要擔下,剛好她今天有到公司來,他得趕快去把擋箭王牌給請來,免得自己被火球燒的面目全非。
把玫瑰花放圓桌上,台甫三步並作兩步,搭了電梯,上到總裁的辦公樓層,去請求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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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落一地的文件,仍是消彌不了他心頭的怒火。
她的笑容盤踞在他的心頭,擾得他心亂,心火更大、更熾。
她不是為了他而展笑顏,她的笑,全是為了另外那個男人。
一束又一束的玫瑰花,換來她盈盈的笑容。
那男人,真是大令人生氣了!
桌上的卷宗看了一半,他火大的把它丟到地面,和那散落一地的文件為伍。
台甫究竟在搞什麼鬼?!他交代他做的事,沒一件給他辦好。
用力地按著通話鍵,嗣耀亨怒咆著:「台甫,你馬上給我滾進來!」
門外,剛請救兵下來的台甫,遠遠的就聽見通話機裡,傳來狂怒的獅吼。
儘管離通話機有一段距離,台甫邊跑邊扯嗓喊著:「是,我馬上進去。」
喘吁吁地,台甫回頭看著從容走來的赫麗珠,面色慘綠,「總裁夫人,您不是說,您的行蹤很隱密,沒讓總經理發覺嗎?
看到台甫一副腿軟樣,赫麗珠撇撇嘴。
「我沒讓他知道我去了新莊那座宅院,可是我不知道允蕾有沒有告訴他呀!」
台甫苦著一張臉。「如果允蕾告訴了他,那我肯定完蛋!」
「放心啦,我說過我會擔的。」赫麗珠手勁不小的把台甫推向門邊。「進去呀!」
台甫用發抖的手把門推開,一進門,幾件卷宗便朝他飛來。
台甫反射的蹲下,那些欲飛的卷宗,一一被赫麗珠給牢牢接住。
「你是不是吃了炸藥?」踢開台甫,赫麗珠大步走進,把接住的卷宗,又放回兒子的辦公桌上。
「媽,我要和台甫談公事,我不想和您吵!」嗣耀亨寬大的手掌按住額頭,煩躁的情緒暴顯在他的俊容上。
「好,你們談,我到一邊坐。」赫麗珠優閒的落坐沙發。台甫拾著地上的文件,求救的眼光,不時地望向似乎不管他的赫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