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蘇浣兒
死雲其學、臭雲其學,她絕對不會饒他,本來她還打算先看看拍片狀況再給他錢,現在她決定一毛錢都不給他、凍結他所有的經費支出,看他還敢不敢不理她?
哼!她就不相信那個臭男人敢不自己滾過來。
想著,司徒樂樂不自覺地笑出聲來,並且立刻打電話給銀行,以EOA的名義通知銀行暫時止付雲其學的所有款項。
做完這個動作,司徒樂樂開開心心地拖著行李回到地鐵站,搭地下鐵到上東區。
東逛逛、西找找後,她終於找到一家她看起來覺得很順眼,旅遊手冊上標著三顆星星的飯店住進去。
其實她本來是想找青年旅館,分一個床位就好,但那家青年旅館離地鐵站太遠,所以她只好忍痛捨棄青年旅館,選擇這家三星級的飯店。
雖然三個大老闆說過,所有費用都由EOA支付,但她素來小氣又節儉,就是狠不下心去睡五星級飯店,因為太貴了,而且她只是睡覺休息,不需要睡太好的飯店,只要安全就好。
當天晚上,司徒樂樂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安安穩穩地睡了三天來的第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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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吃了一頓十足豐盛的美式早餐後,司徒樂樂高高興興地出門觀光,自由女神像、紐約大都會博物館、還有中央公園她都去走了走、看了看,也到歌劇院看了場歌劇、去格林威治村走了一趟,等她回到飯店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
還沒到飯店櫃檯取鑰匙,一個冷冰冰又陰森森的聲音便在她背後響起:
「司徒樂樂小姐,你可終於回來了。」
司徒樂樂哼了聲,理都不理這個活像從冷凍庫裡飄出來的聲音。她露出一個甜得不像話的笑容,用標準的英語對著櫃檯服務生說道:「八0五號房,謝謝!」
取過鑰匙,司徒樂樂一面把玩著鑰匙,一面蹦蹦跳跳地到電梯前等電梯,把身後一臉鐵青的雲其學當作隱形人般視而不見。
雲其學冷笑一聲,一個箭步上前,在司徒樂樂閃進電梯前堵在她面前,「我等了你整整一天,你不問我原因嗎?」
司徒樂樂再次來個視而不見,同時以極快的速度衝進另外一台電梯,準備溜之大吉。
她快,雲其學更快,在她衝進電梯的同時,他也已經跨了進去。
瞧雲其學也擠進電梯,司徒樂樂急忙想再往外溜,不過這回她沒那麼好運了,因為雲其學從後面揪住她的大包包,讓她溜都溜不掉。
「現在才想溜,不覺得太晚了嗎?」雲其學冷冷地開口。
司徒樂樂氣呼呼地回頭瞪他,「誰想溜了?我累了一天,現在想回房間洗澡睡覺,不行嗎?」
他眉頭一挑,銳利的目光透過墨鏡落在她身上,「是嗎?」
雖然沒直接看到他的眼睛,但不知怎麼地,司徒樂樂就是覺得有點心虛,不過她還是很勇敢地堅持到底,「當然,我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腳都快酸死了,當然要快點回房間休息睡覺。」
雲其學嘴角一撇,「那好,我跟你上去。你住八0五號房是嗎?」
不等司徒樂樂回答,雲其學按下八樓,電梯門瞬間關了起來,讓司徒樂樂連哀號落跑的機會都沒有。
她抱著包包,像躲大野狼似的縮在角落裡,緊張兮兮地瞪著這個即使是晚上也戴著墨鏡舶臭男人,「你想做什麼?」
雲其學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你說呢?」
「你……」司徒樂樂緊張地嚥了口口水,挺起胸脯威脅著:「我警告你,我可是學過空手道和跆拳道的,要是你敢對我怎麼樣的話,我可是會扁你的喔!」
雲其學透過墨鏡看著她,淡淡丟下一句:「是嗎?」
司徒樂樂裝腔作勢地又挺了挺胸脯,「當然,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找人試給你看。」
說著,司徒樂樂胡亂按著電梯樓層鈕,準備等電梯門一開就溜掉。
雲其學濃眉一挑、雙手抱胸,懶洋洋地堵在門口,「不必試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就算想做什麼,我也會找個漂亮一點、身材辣一點、個性溫柔一點、成熟一點的女人,而不是找個乳臭未乾、說身材沒身材、說臉蛋沒臉蛋,只會哇哇大叫、處亂跑的黃毛丫頭。」
司徒樂樂聞言氣得漲紅了小臉,她指著雲其學的鼻子叫道:「你說什麼?我乳臭未乾、沒身材沒臉蛋,只會哇哇大叫、到處亂跑?」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我……」
這時電梯在八樓停了下來,雲其學表情一凜,扯著司徒樂樂的包包就往外走。
司徒樂樂氣憤地大叫著:「放開我,你這粗魯鬼、大色狼,你想做什麼?」
雲其學連話都懶得說,直接拖著司徒樂樂來到八0五號房門口,「開門。」
司徒樂樂很有骨氣地別過頭,「不開!」
雲其學咬牙道:「開門!」
司徒樂樂依舊是同一句,而且還故意拉長音,「不——開!」
「你……」雲其學氣得想一把掐死司徒樂樂。該死的雲其瑞,把這種只會惹麻煩的鬼丫頭丟給他,看他回台灣後怎麼跟他算賬!
他狠狠地瞪著司徒樂樂,從她有著刁鑽表情的可愛小臉、細長雪白的脖子,再看到她身上所穿的襯衫和牛仔褲。突然,他伸手摸向司徒樂樂胸口。
司徒樂樂一驚,哇啦哇啦地叫了起來:「啊!你想做什麼?」
雲其學哼了聲,手指頭上夾了張卡片,那是他從司徒樂樂襯衫口袋裡拿出來的。
只見他一手抓著司徒樂樂,一手拿著卡片往門縫一塞,跟著往下輕輕挪動著,不多時,門喀的一聲開了。
司徒樂樂一愣,還沒回過神來,就讓雲其學推入房裡、按在牆上。
他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告訴我,是誰准你凍結我在銀行裡的資金,嗯?」
司徒樂樂有些生氣,她指著雲其學的鼻子威脅道:「放開我!如果你不放開我的話,我要叫了。」
雲其學沒有理她,只是冷冰冰的重複:「說,是誰准你凍結我在銀行裡的資金?」
司徒樂樂偏偏不吃這一套,「我就是不說,怎樣?誰教你不讓我工作,還把我一個人丟在大馬路上,你想謀財害命嗎?」
「謀財害命?想謀財害命也得看對象,像你這種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有什麼條件讓人對你謀財害命?再說,我也不需要像你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來監督我拍片的進度!」
司徒樂樂快氣死了,她很不客氣地用手指戳著雲其學的胸膛,「我什麼都不懂?如果我真的什麼都不懂,雲先生會僱用我嗎?就算雲先生想雇我,但席先生和康先生會同意嗎?」
提起那三個禍害,雲其學就一肚子氣,「哼!那三個人做事向來唯恐天下不亂,老是不按牌理出牌,他們自己都可以下海胡亂攪和,又為什麼不能找一個黃毛丫頭來監督拍片?」
「你——」司徒樂樂氣得杏眼圓睜、頭髮都快一根根豎起來,「你這人真是尖酸刻薄又粗魯無禮,還愛浪費錢,難怪雲先生會找人來管你。告訴你,雖然我什麼都不懂,但至少我是科班出身的、也修過會計,所以想管你這個大導演絕對是綽綽有餘。」
雲其學一臉的懷疑,「哦?科班出身?請問司徒樂樂小姐,你是什麼科班出身?」
「我是念廣電的,過了暑假就是大四了喔!我打算將來要當導演、專拍紀錄片。」
雲其學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當導演?專拍紀錄片?你還早得很呢!況且你大學都還沒畢業,又沒有實際的拍攝經驗,憑什麼監督我拍片?你當我雲其學是什麼人?」
「你……好,我承認我大學還沒有畢業、承認我沒拍片經驗,但是大學沒畢業、沒拍片經驗,就代表這個人一無可取嗎?就代表這個人沒資格來做這個工作嗎?你為什麼不先看看我的工作能力再來論定呢?」
「我沒時間跟你囉唆那麼多,我只問一句話,你要不要打電話跟銀行解凍?」
司徒樂樂神氣地別開臉,「不要!」
「你……」
「除非你答應讓我去工作,否則你別想我會叫銀行解凍。」司徒樂樂壞兮兮地威脅著:「因為雲先生已經授權給我了,現在你所有拍片資金的決定權都在我手裡喔!」
「你!」
雲其學氣得想掐死司徒樂樂。
他瞪著司徒樂樂,半天都不說話。末了,他才惡狠狠地點頭,「好,算你行、算你厲害,明天一早,喬治·華盛頓大橋見!」
司徒樂樂怔了怔,「喬治·華盛頓大橋?」
雲其學推了推墨鏡,轉身走了出去。臨走前,他丟下一句話:「明天在喬治·華盛頓大橋取景,要來不來隨你!」
他離開後,一陣響亮的歡呼聲從八0五號房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