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蘇浣兒
當然,韓弄影討厭她的最主要原因在於她是大奸臣納蘭慶的女兒。韓弄影認為只要是納蘭家的人一定都是壞蛋,即使是眼前這個尚可以稱得上美人的女人也一樣。
「怎麼會?」慕容浚扯扯嘴角,臉上漾著輕浮的笑,漂亮的黑眸動也不動地緊緊瞅著韓弄影,彷彿意有所指的說著:「朕倒覺得這名字很好,朕就是要他無時無刻像影子一樣跟著朕、伺候朕,隨時隨地都陪在朕身邊。」
納蘭卉不悅地瞪了韓弄影一眼,那眼神有嫉妒也有警告,「他只是個太監、奴才,哪有主子要奴才無時無刻緊緊跟隨的?皇上,您可別忘了臣妾,臣妾才是那個可以隨時隨地陪著您,可以替您分憂解勞的人哪!」
「喔?」慕容浚似笑非笑斜睇了納蘭卉一眼,單手攬住她的纖腰,「是嗎?」
「當然,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話,臣妾可以對天發誓!」
「發誓?不必了,朕不要你發誓,朕只要你好好陪著朕……」慕容浚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已經動手扯開納蘭卉的衣襟,用滾燙的唇含咬著那微微顫抖的乳尖,絲毫不在乎有一干宮女、太監正眼巴巴欣賞著。
韓弄影嫌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原來這慕容浚不只是只大蒼蠅,更是個好色之徒、荒淫無道之君,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就如此猴急地親熱起來了。幸好她剛剛沒有吃很多東西,否則真要全吐出來了。
她揮揮手,示意一干眼睛看得快凸出來的宮女、太監離開,自己也打個哈欠,準備轉身退出。
慕容浚那好聽又帶有三分威嚴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小影子,誰准你走的?」
韓弄影猛地收回已經跨出一半的腳,「皇上……」
慕容浚斜躺在貴妃榻上,身子下壓著幾近全裸的納蘭卉,一抹邪氣的笑映在他的俊美面容上,「過來幫我斟酒。」
「是。」韓弄影低著頭,偷偷瞪了好色皇帝一眼,緩緩地走了過去。
「別過來,你退下吧!」早已慾火焚身的納蘭卉氣急敗壞地阻止,「皇上,為什麼留他下來?這兒有臣妾伺候皇上就行了,不需要這個奴才。」
慕容浚伸手扯下納蘭卉身上最後一件衣物,修長的手指在她雙腿間進進出出的旋弄著,引得納蘭卉一陣急喘嬌吟,「你要知道,誰都可以退出去,就是唯獨小影子不可以。」
「為什麼?我不要他留下來,我……」納蘭卉扭動嬌軀,雪白的臂膀緊緊攀著慕容浚的脖子。
「小影子是敬事房的愜監,你該不會不知道敬事房的愜監是做什麼的吧?」慕容浚冷冷說道,同時緩緩離開納蘭卉坐正身子。
納蘭卉臉色一白,敬事房?這個看起來不會超過十六歲的小太監,竟然是敬事房的愜監?
所謂敬事房,就是專門記錄皇帝與後、妃的交合事宜。只要皇帝行幸後宮中任何一位繽妃,敬事房太監就必須把年月日時地記在冊子上,好作為將來繽妃受孕的憑證,因此可以想見敬事房太監的地位。
通常,這類佔有重要地位的愜監都是由較年長者來擔任,像小影子才進宮不久,依規定是無法擔任如此重要職務的,而這也是納蘭卉吃驚的原因。
「小影子,過來倒酒!」慕容浚又一次命令道。
這回,韓弄影乖乖地拿著酒壺走過去,哪知心有不甘的納蘭卉卻在她倒酒時故意伸手撞了一下,使得她腳下一個踉蹌,整壺酒全數傾倒在慕容浚身上!
「你看看,你這笨手笨腳的奴才!」納蘭卉故意大呼小叫,並高聲斥責著,「真是笨手笨腳,把皇上的衣裳都給弄濕了!」
韓弄影咬著唇,惱怒地看著惺惺作態的納蘭卉。她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是故意要害自己跌倒,要害自己挨罵的!
哼!誰怕誰?你會的我也會!
韓弄影不服輸地想著,隨即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慌忙在慕容浚面前跪了下去,雙手胡亂擦著那已被酒打濕的衣衫,「小影子該死,小影子不小心弄濕萬歲爺的衣服,請萬歲爺即刻回紫辰宮更衣,免得受寒。」
慕容浚忍不住想失聲大笑,眼中閃過一道激賞,「好,反正也喝得差不多了,回去換衣裳也好。」
納蘭卉一聽之下驟然花容失色,顧不得自己赤身裸體,忙拉住慕容浚道:「臣妾這兒有衣物可以供皇上替換,皇上您今晚就留在這兒過夜可好?」
「衣物?娘娘,您這兒怎麼會有可供皇上替換的衣物呢?皇上的衣物不都交由尚衣監負責嗎?」韓弄影故作無知地問道,眼睛卻得意地看著納蘭卉。
納蘭卉臉色一白,「不是,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是說,皇上可以要太監回去拿衣服,讓臣妾親自伺候皇上更衣,請皇上明察!」
慕容浚沒有回答,卻對納蘭卉裸身低跪的模樣感到一陣血脈僨張,胯下也不由得燥熱起來。
於是他一個箭步上前,拉起納蘭卉,重重將她摔在貴妃榻上後,胡亂拉下褲子,連衣服也沒脫便惡狠狠地長驅直入佔有她。
韓弄影見狀,臉幾乎紅到脖子上去了!老天,這是什麼?野獸交合嗎?
記得你娘曾經告訴自己,男女間只有夫妻才能做那檔子事,而那種事是很纏綿、很美好,也很私密、很見不得人的,為什麼這兩個人卻一副與天地何干的表情呢?
看看納蘭卉,她肆無忌憚地嬌喘淫笑,一隻雪白大腿放蕩地擱在慕容浚肩上,整個人隨若激狂的韻律抖動著;而慕容浚的表情更是可怕,眼睛泛紅絲、額爆青筋,還不時低下頭扯咬著納蘭卉的酥胸,逗得納蘭卉欲仙欲死,尖叫不已。
韓弄影困擾極也羞極了!她知道自己看見一個姑娘家不該看見的事,加上心中有股莫名的悶塞,所以她悄悄轉身欲退出去,哪知正忙著的慕容浚卻突然開口,那聲音冷冷的,絲毫聽不出半點正在激情中的亢奮,「小影子,拿酒來!」
她整個人愣在原地,「酒?」
慕容浚狂野地揚起臉瞅著她,眼有著挑釁,有著恣肆。「對,拿酒來!」
「為什麼?你不是……」
「叫你拿酒來就拿酒來,別囉唆那麼多!」
這毫不留情面的話,透露出他是如何沉浸在納蘭卉肉體的歡愉中,也讓韓弄影的心揪得更緊了。
「是!」縱使百般不願,她還是嘟著嘴、紅著臉,將重新斟滿酒的酒壺遞給慕容浚。
慕容浚放肆地址扯嘴,以口就壺狂飲一大口後,隨即將酒淋在納蘭卉身上,再低下頭吸吮著她每一寸肌膚上的酒,同時更將剩下的酒如數灌進納蘭卉口中,嗆得她又是咳又是淚。
「再拿酒來!」慕容浚又命令看。
韓弄影驚駭得說不出話來,她抖著手,一次又一次把酒遞給慕容浚,再看著慕容浚一次又一次重施故技,肆意享用著納蘭卉的身軀,也讓她終因不勝酒力而昏醉在貴妃榻上。
***
站在迴廊的宮燈下,靜靜仰頭看著滿天星斗,韓弄影忍不住伸手摸著自己依然滾燙的雙頰,小腦袋瓜回想著剛剛所看到的那一幕。
那是真的嗎?那真是父親不惜犧牲一切,所要盡忠的大燕國皇帝慕容浚嗎?或者父親正是因為看透慕容浚是這樣的人,所以才轉而投靠蘭陵王?果真如此,那豈不是大燕國的悲哀?
對!一定就是這樣!
從慕容浚寵信納蘭慶,任由納蘭慶陷害忠良看來,便可得知他並不是個英明之君。再看到他和儀妃納蘭卉耽於聲色的情形,更讓韓弄影確信,慕容浚絕對是個昏君,所以她應該快點殺了他,替天下百姓除害才對!
想著,韓非影不覺彎下腰,正打算抽出藏在靴子的匕首時,有道甜美可人的聲音傳來:「你就是小影子公公嗎?」
韓弄影的魂幾乎快被嚇掉了,「誰?」
「是我!」
韓非影回過頭一看,發現一名約莫比自己大一兩歲,長得清秀可人的宮女正笑盈盈地瞅著她。
「你是誰?」韓弄影拍拍胸脯,放心地吁了口氣問。
「我叫秋玟,你叫小影子,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我叫小影子?」
「宮上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身邊多了位叫小影子的小鮑公,是救了皇上一命的,因此想不知道你的名字,實在很難。」
韓弄影眨眨眼,水靈靈的大眼東溜西轉的,「秋玟,你進宮很久了,是吧?」
秋玟點點頭,「我十二歲被選進宮來服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仙逝後,便來服侍儀妃娘娘,算算也有六七年了。」
「這麼久啊!那你對宮內的事一定很熟悉,對不對?」
「當然,我是儀妃娘娘的人,儀妃娘娘掌管整個後宮,身為她身邊的宮女,自然也對後宮的事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