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蘇浣兒
東方無極幾乎哭笑不得，這是什麼跟什麼？
她偷吃他的烤兔子腿、喝光他一袋上好的白干、自己笨笨的拿珠寶出來炫耀、還差點被欺負，如果不是他眼明手快救了她，她早不知成了什麼樣子！但這丫頭不感激就算了，竟然還假裝失去記憶來整他。
現在可好，詭計被識破便惱羞成怒，對他又踢又打，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
他一把揪住宇文玥的雙手，一個翻身，將她重重壓在身下，「你這潑辣的野丫頭，你一直都這麼不講理嗎？」
「對！我就是不講理，怎樣？」眼看手被抓住，於是宇文明轉而用腳踢，用膝蓋頂，「誰教你欺負我？從沒人敢那樣對我、從沒人敢那樣對我的！」
若不是東方無極閃得快，他的重要部位早不知已被命中幾下。
他不禁有些火大。「該死！妳再不住手，我就－－」
「你就如何？放開我！放開我！唔……」
宇文玥奮力掙扎著，奈何她的手被扣住、腳被纏住、唇也被東方無極堵住。
東方無極起先只是想讓她安靜下來，可一接觸到她的唇，一品嚐到她的甜美滋味，他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她好甜！方才吻她，不過是半戲弄半試探，實在算不得准；但這次他發現她的唇比他想像的還甜、還香、還軟，讓他欲罷不能，直想更深更深地吻她，吻得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宇文玥剛開始猶仍努力捶打著，可隨著東方無極逐漸加深的吻，她也漸漸失去掙扎的力氣，轉而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瞪視東方無極。
他長得真好看。他的眉毛濃濃的，眼睛亮如寒星、深遂如湖，雖怒若笑、雖有情卻似無情；他的鼻子高高的、挺挺的，而那正親著自己的唇好軟、好溫柔，一個男人的唇怎麼可以這麼軟、這麼溫柔呢？而一個男人又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甚至比皇帝哥哥後宮那些嬪妃都來得漂亮呢？
是的，漂亮！她實在想不出其它詞彙可以用來形容這個男人的長相，只好不斷想著他好漂亮、好好看。而且他的武功好像很好，三兩下就弄死了那個想欺負自己的壞蛋，所烤的兔子肉和青蛙肉比宮裡御廚做的菜還好吃，如果就這樣賴著他，一定可以平安回到京城；當然，如果能繼續賴他一輩子的話就更好了，因為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嫁到鳥不生蛋的東海去了！
想著，宇文玥於是猙脫東方無極的箝制，伸手攬住他的頸項，主動獻上自己的唇，獻出自己少女的初吻。
東方無極沒有察覺到宇文玥心境上的變化，他只是盡情地品嚐著她的美、她的純真，將舌頭探進她的小嘴裡，放肆地攻擊糾纏著。
久久，東方無極終於鬆開了宇文玥的唇，卻仍半壓著她，感受著她馨香柔軟的身子，「下次還敢這麼蠻不講理，還敢打人嗎？」
宇文玥閉著眼睛搖頭又點頭。
「搖頭又點頭是什麼意思？」
宇文玥還是閉著眼睛，臉上卻泛著極醉人的紅暈，雙臂緊緊地摟住地，「你欺負我，我當然要打你，還要皇帝哥哥抄你的家，可是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的話，我就要皇帝哥哥饒了你，你欺負我的事也一筆勾銷。」
「什麼事？你說吧！如果我做得到，我一定答應。」
她睜開眼情定定瞅著他，「我要嫁給你，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
開開心心地坐在馬上，雙臂牢牢地抱住東方無極的腰，身子緊緊貼住他的背，字文玥不忘伸長脖子和東方無極說話，一面瞅著他好看的側臉直瞧，不論看多少次，她就是覺得他好好看、好漂亮。
「無極哥哥，有人告訴過你，你長得很漂亮嗎？」
東方無極手握韁繩，眼睛直視著前方，似乎懶得理打從一上馬就不斷沒話找話、活像個小花癡的宇文玥。
對於他的冷淡，宇文玥不以為意。她伸出小手撫著他俊逸的面容。毫不客氣地佔他便宜，「無極哥哥，你長得像你爹還是你娘？我猜一定是像你娘對不對？因為只有像你娘，才會長得這麼好看，可是又不會讓人覺得你娘娘腔。無極哥哥，你有幾個兄弟姊妹？是不是你的兄弟姊妹每一個都長得像你娘？告訴你，我皇帝哥哥－－」
她的哥哥長哥哥短，終於讓東方無極忍不住斥喝：「閉嘴！我不是你哥哥，那個在皇宮裡穿黃袍的人才是你哥哥。」
宇文玥嘻嘻一笑，「可是剛剛明明是你要我叫你哥哥的啊！況且你也答應要娶我了，不是嗎？」
東方無極猛然勒住馬，回頭瞪著宇文玥，「我只答應送你回京城，可沒答應要娶你。」
這話既坦白又無情，而且很傷人，但宇文明還是不以為意，「可是人家已經決定這輩子非你不嫁了。」
他眼睛一瞇，「你什麼？」
「我說我決定一輩子賴著你了，誰教你看過我的身子，親過我的嘴，還……」
她的小臉驀地漲紅，顯然是想起他是怎麼脫自己衣服，怎麼佔自己便宜的。
東方無極俊臉一寒，重新策馬前進，「如果我不答應呢？」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要皇帝哥哥抄你的家，滅你東方家所有的人。」她理所當然地說。
東方無極斜瞪了她一眼，「你從小就這麼霸道嗎？稍稍不順你的心，不如你的意，妳就抄人家的家？」
「才不呢！皇帝哥哥都沒隨便抄別人的家，身為妹妹的我，怎麼可以隨便抄別人的家？只是我是堂堂一個公主耶！被你那樣又親又抱的，我怎能再去嫁給別人呢？」
「你的皇帝哥哥已經把你嫁給東海王，難道你忘了嗎？」
宇文玥一哼，「那是皇帝哥哥的主意，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從頭到尾都不承認。」
「是嗎？那如果東海王來要人呢？」
「我不怕，而且我也不想嫁他。」
「如果我已經有妻子、小孩了，你也不在乎？」
宇文玥聳聳肩，將小臉貼在地寬闊溫暖的背上，感受著他身上濃烈的男人氣息，既霸道又驕縱地說道：「我不在乎！我是公主，不管你過去有幾個老婆幾個小孩，從現在開始，你只能有我一個，只能和我一個人生孩子，否則我就要皇帝哥哥殺光你的小孩，抄了你妻子的家。」
東方無極泠泠一笑，「好跋扈的丫頭！你不怕我殺人滅口，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她不怕死地別過頭，「你要殺我的話，就不會救我了。」
他劍眉一揚，「哦？你不怕我又欺負你，甚至來個霸王硬上弓？」
她臉一紅，「你不是那種人，否則你剛剛就……」
束力無極聞言歎了口氣，「公主，男人是種極危險的動物，你知道嗎？」
宇文玥搖頭。她知道有的男人很危險，像那個想欺負自己的壞蛋就很危險，可是她實在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危險，雖然他也欺負自己，還對自己又親又抱，但奇怪得很，她並不討厭，甚至有點……喜歡。
「公主，我說過，我是個凡夫俗子，跟我在一起你得不到幸福的。今天所發生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該冒犯你，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你還是可以繼續當你的公主，找一個門當戶對、可以給你幸福的男人嫁了－－」
宇文玥猛地伸過手扯住韁繩，使得馬兒因為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整個站立起來，若不是東方無極控制得當，只怕他們兩人早已跌落馬背了。
他臉色鐵青地大吼：「你在做什麼？這樣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但宇文玥根本不在乎，她湊到東方無極耳邊氣憤地大聲叫嚷：「你是說你不要我？你脫光我的衣服、看過我的身子，還親了我的嘴，你竟然敢不要我！」
「我……」
宇文玥的臉氣得通紅，眼中閃著淚光，「你就那麼討厭我嗎？當初不肯把馬賣給我，現在欺負我以後又不肯要我，難道……難道我在你眼裡連一個普通女子都比不上？」
「公主，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我或許沒出過皇宮、沒見過世面，但至少我知道羞恥，知道一個女子如果讓男人碰了手、看了身子，這輩子的清白就算給了那個男人，而你竟然不要我，我……」
說到激動處，宇文玥不禁淚汪汪，她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東方無極，「在你眼底，皇室中的人或許荒淫無禮，但我宇文玥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既然你不肯要我，我也不會死纏著你不放。」
說罷，她笨手笨腳地跳下馬，邊擦眼淚邊走離。東方無極連忙跳下馬來拉住她，「這裡是荒山野嶺，你一個人要去哪裡？」
宇文玥紅著眼眶賭氣地說：「我要去死。」
東方無極搖頭，「別胡鬧了，我送你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