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蘇浣兒
煜祺卻不放過她,一把揪住她的手,"怎麼啦?再脫啊?"
蘇碧環勉強露出笑容,"天冷,炕下雖燒著炭,可爺還是不能大意,別穿得太單薄,以免著風寒。"
煜祺聲音一冷,"不,再脫,把衣服全脫了,否則我怎麼要你?"
蘇碧環心中一慌,臉上還是掛著笑,"五爺,你甭說笑了,我們這兒是乾乾淨淨的小店,不做那種買賣的。"
"誰跟你開玩笑?叫你脫就脫,哪來那麼多理由?"
煜祺絲毫不給蘇碧環有任何拒絕、掙脫的機會,手上一用力,將她往懷中帶,再一個轉身,立時將她壓在炕上。
蘇碧環驚慌地用雙手推拒著他,"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不都是這樣招呼客人的嗎?怎麼現在反而問我要做什麼?"
"你胡說?我何時……何時這樣招呼客人?"
煜祺抓住她雙手,將她高舉過肩,"難道不是?先用酒菜將來投宿的客人迷昏了,再用美人計洗劫財物,等天一亮,就把人丟到曠野裡任憑生死,這不就是你所做的勾當嗎?"
蘇碧環心頭益發詫異慌亂了,"別胡說八道,你再胡說八道,我要叫人了!"
"叫人?你想叫誰?店小二?還是掌櫃?那兩個如果不是你的姘頭,就是你的幫兇,你想找誰來?"
"你……"
"告訴你也無所謂,那兩個人早被鄂敏收拾掉了,現在可能已經解送桐城縣衙,你說說吧!這客棧裡還有誰可以幫你?"
蘇碧環詫異得幾乎說不出話,"你……你說什麼?小癩子和德掌櫃被送往衙門去了?"
"沒錯!我已經吩咐鄂敏將他們送往衙門,等天一亮桐城縣衙就會派入過來,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看看,你到底是用什麼手段,讓那麼多過路客商甘心願意上你的當,為你掏錢賣命!"
話聲剛落煜祺單手一扯,扯開了蘇碧環身上的坎肩、長衫,露出那穿著紅色肚兜的大片雪白。
煜祺眼睛一瞇,審視著她吹彈可破的雪肌玉膚。好美!他早知道這女人極美,卻從沒想過竟美麗至斯,尤其是一身皮膚白裡透紅,肌理晶瑩細膩,恍若可以聞到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陣陣清香,無怪乎她可以迷惑打劫那麼多過路客商了!
蘇碧環又羞又氣又急,拼了命掙扎,拼了命想保護自己,奈何她的手被煜祺緊緊扣住,根本動彈不得,更別提掙脫了!
情急下,蘇碧環開口道:"你要是敢碰我的話,我就馬上死在你面前!"
煜祺哼哼一笑,"想死?那容易得很,只要舌頭一咬,就可以死了。再不我給你一把刀,你用刀子自裁如何?"
"你……"
煜祺一手固定住她的雙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湊近她譏諷道:"這時候才想到要當貞潔烈女,你不覺太遲了嗎?省省吧!把你那一套又哭又鬧又撒潑,哄騙其他男人的方法收起來,認真地伺候爺,說不定爺一高興,會免了你的罪!"
到這時,蘇碧環再也頤不得什麼姑娘家的矜持,脫口而出罵道:"你放屁!你以為你是誰?天王老子還是皇帝的兒子?說脫罪就可以脫罪?如果事情真有這麼容易,那安徽一年也不需要死那麼多無辜無罪的人,我也沒有必要……嗚,不要,不要……"
蘇碧環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因為煜祺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封去她一連串的咒罵,霸道地壓制住她的不平和怒氣。
煜祺起先只是想懲罰她,純粹想讓她住口,可一接觸到她柔軟甜美的唇瓣時,他登時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分神,因為她好甜、好香、好軟好誘人,教他不由得全神貫注,真動情想要她。
蘇碧環渾身一顫,扭動著身體想避開他的羞辱和攻擊,可她越是掙扎,卻越激起煜祺沉潛在心底的慾望。
蘇碧環像被雷打到似的,全身上下抖個下停,無力地想推開煜祺,"不要,五爺。求求你,不要這樣……"
"不要?你不都這樣伺候那些男人的嗎?怎麼現在又說不要?我懂了,這叫欲擒故縱,是吧?"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忽地,外頭傳來一陣又一陣紛亂的腳步聲,跟著是嘈雜的談話聲。
"就是這間客棧嗎?"
"是的軍爺,就是這間客棧。"
"好!來人,將這間客棧包圍起來,不論男女老少,不許走漏了一個!"
"是!"
第二章
煜祺對於外面的一切似乎全沒聽見似的。
倒是蘇碧環急得三魂都去了兩魂,"你……你放開我!外頭來人了,你行行好,讓我走可不可以?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煜祺鬆開她的手,卻仍將她壓在身下,感受著她的柔軟和美麗,"急什麼?做壞事不都有這一天嗎?如果沒算計到有這一天,又何必做壞事?"
蘇碧環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她拚命搖頭,"我不能被捉,這時候如果被捉了,那就永無翻身得救之日,那蘇家一家大小十餘口人的仇,誰報呢?"
她推開煜祺爬起來,跪在炕上對著煜祺又是磕頭又是哀求,和不久前那風情萬種、千嬌百媚的模樣相較,簡直判若兩人。
"五爺,我知道你是富貴人家,是有辦法的人,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等我報了仇,我會親自去向您請罪。到時候你要怎麼責罰我,怎麼對我,要我為奴為婢,做牛做馬,我都答應你。只是現在我真的不能被捉,求求你,求求你!"
煜祺坐正身子,瞅著她哭得梨花帶淚的美麗臉龐,心頭閃過一絲異樣情愫,但他很快地將這感覺壓抑在心底深處,不讓它有冒芽萌發的機會。
"你……唉!既有今日,何必當初?"他下了炕,走到窗邊朝下瞧了瞧,再回過頭時,臉色異常沉重,"我問你,你真叫蘇碧環?"
蘇碧環一愣,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
"是……是啊!我是叫蘇碧環,怎麼啦?"
"既然你說你叫蘇碧環,那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一會兒如果有人間你,你是做什麼的,你就說你叫鴛鴦,是我的貼身丫鬟,和我一起出來做買賣,其他的由我來應付,你絕對不要開口,知道嗎?"煜祺彎腰撿起那件被他棄置在地上,上頭繡著一對鴛鴦戲水圖案的紅色肚兜遞給她。
蘇碧環臉上一紅,抖著手接過肚兜,趕緊穿上身,一面問道:"為什麼?"
煜祺搖頭,黑得不見底的瞳仁,緊緊盯在她,"別問為什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把衣服穿上,萬一有人進來瞧見,那事情就麻煩了。"
蘇碧環臉幾乎紅到脖子去了,那模樣說有多美就有多美,瞧得煜祺心下一癢。這女人……太危險,太讓人想據為己有了。
他很少對女人這樣,更沒有把一個女人據為己有的想法,可現在他突然想把她綁在身邊好好疼上一疼、寵上一寵,順便罰她。至於她為什麼情願在外拋頭露面?嗯……等這件事和安徽的事處理完畢,他再想想該怎麼處置她才是。
蘇碧環不知道煜祺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他的眼睛正轉也不轉地看著她的穿衣美景。她只是著急地背過身子將衣服一件件穿好,然後又下了炕,恍如妻子般主動替煜祺穿上衣裳,渾然不覺這是何等親密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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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整裝完畢,房門砰地一聲被人撞開,幾名帶刀的士兵闖了進來,隨後是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穿著戎裝的漢子走了進來驟見漢子,煜祺眼睛一瞇,他認得這個人,這是徽州營的參將馬銘。奇怪,他不守在徽州營,到這地方來做什麼?
馬銘不認識煜祺,自然也不曉得煜祺的身份。他一進來,就讓躲在煜祺身後,那宛如一朵臨風芍葯的蘇碧環吸引住了。
他握著刀走上前,餓鬼似的盯著蘇碧環看,"你叫蘇碧環?"
打馬銘一進門,蘇碧環知道這人來意不善,心術不正,加上剛剛煜祺所交代的,所以她機警地搖頭,"不,軍爺弄錯了,小女子叫鴛鴦,不是什麼碧環。"
"喔?鴛鴦?鴛鴦都成雙成對,怎麼你會自己一人在這兒?"馬銘意有所指,一臉色迷迷。
蘇碧環是何等冰雪聰明,怎麼會不懂得馬銘在說什麼?她故意露出一抹嬌怯,抖著身子往煜祺身旁偎去,小手牽著他的衣衫,"小女子陪著我們爺出釆做買賣,適逢天黑大雪,無處投宿,只好在這兒打尖兒,暫住一宿,明天天一亮就要離開了。"
直到這時,馬銘才看見煜祺的存在。他瞧了煜祺一眼,只當作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富家公子,完全沒放在心上,又將注意力放到蘇碧環身上,"可是有人說你就是這家客棧的主人蘇碧環,還吃過你的虧,上過你的當,連命都差點沒了,你怎麼說呢?"
說著,馬銘拍拍手,一個戴著帽子,年約三十來歲,生得相貌猥瑣的男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