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蘇浣兒
當即湊過嘴輕輕吻了吻她,「我知道了,你別生氣,我走就是!」
說罷,他起身穿上衣衫,從後宮門離開,留下童采衣一個人氣呼呼地直掉淚。
第二天,楚雲章沒來陪童采衣上朝,讓童采衣一個人獨自面對滿朝的文武百官。
第三天楚雲章也沒來,反倒是沈綠衣瞧童采衣生著悶氣,於是便陪著她到御花園觀賞鬥獸解悶。
到了第四天、第五天,楚雲章仍舊蹤影飄渺,別說童采衣沒見著他,連他旗下的侍衛也沒見到他。
這讓童采衣緊張了,難不成他一氣之下回敦煌去了?
不,不會的,他不是這種人。他雖剛強,卻不是這種小鼻子小眼睛的人,更不會不告而別。
那麼他是……遇上什麼意外了?
這更不可能!他一身高強的武藝,尋常人想靠近他身旁三尺都有問題,更何況是對他下手?
那麼是……
就在童采衣胡思亂想之際,兩名太監走了過來,「稟皇上,瑤津公主備下棋盤,請皇上前去對奕。」
童采衣搖搖手,悶悶地說道:「不去了,朕今天心情不好,不去了。」
「可是公主說楚大人也在,所以請皇上一定要去。」
童采衣一愣,「楚大人?哪個楚大人?」
「就是楚雲章楚大人。」
童采衣忽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雲哥……楚雲章在要兒那兒?」
「是,楚大人已經在公主那兒陪公主好幾天了!」
童采衣登時像被石頭壓頂似的,整個人說不出話來。
他在上官要兒那兒好幾天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在上官要兒那兒?
童采衣急急忙忙地奔出南書房,連軟轎都來不及叫傳,便自己直奔芬玉宮而去。
芬玉宮裡一片寧靜,除了幾名宮女垂手而立外,四處都靜悄悄的。
童采衣一擺手,阻止了宮女跪安問好,無聲無息地朝芬玉宮內走去。
她在裡頭東繞西繞,找不到半個人影,正想從側門繞出去時,突然聽到窗外傳來陣陣低笑。
「雲章,雲章!」
童采衣聞聲登時僵在當場。
她慢慢地轉過頭,一分分地將視線移往窗外,然後她看見了,她看見在葡萄架下坐著一個男子,那男子衣衫盡敞、鬢髮凌亂,而在那男子腿上坐著一個女子,那女子幾乎全身赤裸,只剩下一條肚兜鬆鬆地繫在頸子上,半邊雪白的乳峰已露在外頭。
不消說,這男子正是童采衣遍尋不著的楚雲章,而楚雲章大腿上那個浪蕩嬌笑的女子,正是她視同親姊姊的瑤津公主上官要兒。
但見楚雲章大手撥開上官要兒的肚兜,住一隻乳峰熟練地搓揉捏弄,飽滿的唇瓣則含住另一邊,恣意地吻吸吮著。
上官要兒禁不住楚雲章的挑逗,浪蕩地顫抖呻吟著,赤裸的身軀本能地向後一仰,讓楚雲章可以更徹底地撫弄她、佔有她。
「雲章,愛我,求求你,愛我!」
楚雲章低頭堵住她的唇,重重地吸吮啃咬著,「不好,現在是白天,讓人瞧見了,我會砍頭治罪的!」
「不、不會的,我這兒沒人敢來,而且太后一早就出官進香去了,不會有人瞧見的。」
「可是皇上快下朝了,萬一皇上……」
上官要兒摟住楚雲章,玉手急切地褪下他的衣衫,無數的吻落在他光裸精壯的男性軀體上,「皇上不會說話的!皇上是個男人,他瞭解男人的需要,而你,你知道我要什麼,不是嗎?」
楚雲章瞅著上官要兒,俊極的臉上浮現一抹與現實狀況完全不相符的冷笑,「沒錯,我的確知道你要什麼,而我也會照你所要的給你。」
說著,楚雲章抬高上官要兒的玉臀,就這麼在光天化日,艷陽高照的葡萄架下佔有了上官要兒,狂烈又放肆地律動起來。
上官要兒浪蕩地呻吟著,身子劇烈搖擺腦袋瓜不住搖晃,完完全全沉醉在楚雲章所帶給她的急速快感中,似乎沒有注意到一旁窗戶邊,童采衣那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的蒼白面容。
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雲哥哥會和要兒在一起?
童采衣腦袋裡一片混沌,所有的思緒都在一瞬間停止運作,只剩下眼睛看著、耳朵聽著,看著葡萄架下那赤裸交纏的身軀,聽著上官要兒一聲聲、一次次的叫喊、呻吟,那聲音不斷刺激著她,不斷提醒著她。
你什麼都告訴了他,什麼都給了他,而他卻一轉身就投入其他女人的懷抱?不,不是其他女人,這女人是上官要兒啊?
童采衣巍巍顫顫地離開窗邊,搖搖晃晃地走到宮門口,這時,一名大監乍見童采衣,忙地下跪喊道:「皇上吉祥。」
這聲皇上吉祥,喚回了重采衣茫然的神智,也驚醒了葡萄架下纏綿交歡的兩人。
只見上官要兒滿臉紅暈地推開楚雲章,一手抓起衣衫遮在胸前,一手整理著散亂的頭髮,眼邊、唇邊儘是銷魂的春色。
至於楚雲章則靜靜地坐著,緩緩從地上拾起衣服穿好,然後走到童采衣面前,連請安問好都沒有,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瞅著童采衣。
童采衣看著楚雲章,美麗的大眼中滿是無法置信與痛苦。
「你……」
此時,上官要兒走了過來,「叩見皇上。」
童采衣勉強轉頭看了她一眼,「你……你們……」
上官要兒的臉上沒有半分愧色,她拉著楚雲章一起跪下,「皇上,您剛剛也瞧見了,既然您都瞧兒了,那裡妹也不再隱瞞,請皇上將楚雲章賜給臣妹做附馬吧!」
童采衣的眼睛慢慢瞪大,「你說什麼?」
上官要兒望著童采衣,臉上有一抹勝利的微笑,「臣妹喜歡楚雲章,也已經是楚雲章的人,請皇上准許臣妹嫁給楚雲章為妻,讓他成為我南遼國的金刀附馬。」
第六章
重采衣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芬玉宮的,她滿腦子都是楚雲章和上官要兒交歡的情景;眼睛裡所看到的,是楚雲章抱著、親吻上官要兒的樣子;連耳朵所聽到的,也是兩人呻吟低喘的激情,令她渾渾噩噩,渾然不知自己走到了哪裡。
突然,一隻有力的手臂從後面拉住了她,「別再走了,再走,你就要落水了。」
童采衣茫然地回過頭,對上一雙深邃的漂亮眼眸,那眸子裡寫著關心與不捨。
「你、你跟來做什麼?」童采衣無力地想甩開楚雲章的手。
「我是你的御前侍衛,自然得跟來看看。」
童采衣瞪著他,「御前侍衛?原來你只是我的御前侍衛!原來你不是我的男人,只是我的御前侍衛!」
楚雲章抓住她,「別這樣,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想解釋什麼?解釋是我看錯了,或者你要告訴我你是不得已的?」
「我……」楚雲章劍眉一擰,「你沒看錯,你所看到的人確實是我而我也不是不得已的,是我自己願意和她在一起的。」
「你自己願意?你……」
童采衣呆呆地站著,搖搖頭,似乎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說是你自己願意和她在一起?」
「沒錯。」楚雲章沉沉一點頭。
「為什麼?她有什麼好的?你們才認識多久?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想和她在一起?」童采衣無法克制地大吼大叫起來,激動的情緒讓她胸口一上一下劇烈起伏著,渾然忘了自己現在仍穿著童灝的衣服,正在扮演童灝,而不是童采衣。
「因為……」楚雲章頓了頓,似乎在思索著該怎麼說,「因為九鳳玦的關係。」
童采衣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九風玦?」
「正是九鳳玦。」
「九鳳玦?你不是……」她想說你不是不肯借我嗎?
為什麼現在提到上官要兒時卻講到九鳳玦?可是她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一般人只知道九鳳玦是鳳宮的鎮宮之寶,是天地靈物。卻很少人知道九鳳塊有項詛咒,那就是凡九鳳的擁有者,女子得在十八歲,男子得在二十八歲那年完婚,否則將應驗九鳳玦的詛咒,死無葬身之地。」
「詛咒?九鳳玦有詛咒?」
「事實上九鳳玦不僅有詛咒,還有禁制。也就是說,我不能過早完婚,過早九鳳玦會碎裂。過晚九鳳玦會失去靈性,成為廢物。而且為了讓九鳳的力量達到最上乘,所有鳳宮的人必須於成親前,在天女面前發誓,終生和愛侶相扶相持、永不離棄,如有違背,將遭天火焚身之苦,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能借你九鳳玦的原因。因為現在的九鳳玦除了對鳳宮的人有作用外,對一般人來說,充其量只是一塊普通的王佩,即使我給了你,也是沒有用的。」
「那……你和要兒……」童采衣不覺又想起那讓她肝腸寸斷的一幕。
他伸手輕撫著她的小臉,「你我相知甚深,應該知道我的生辰是什麼時候,對吧?」
童采衣微微一頷首,「知道,你是……」
楚雲章摀住她的唇,不讓她繼續說下去,「沒錯,我即將滿二十八歲,如果我不在二十八歲生辰當天完婚,我就要死於非命,但我不想死於非命,我還想保護你,還想看你變回女兒身,所以得幫你把童灝治好。采兒,你聽懂我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