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宋語桐(宋雨桐)
「你該死!」他的話還沒說完,冷爾謙已撲上前朝他的門面揮去一拳,緊接著第二拳、第三拳分則落在他的鼻樑和小腹,痛得他必須抹著辦公桌才能穩住身子,有幾秒鐘的呼吸困難。
「啊——來人!」秘書被嚇得花容失色,忙不迭大叫,「快來人!有人打架了!快來人!」
「好給我住口!」冷爾謙冷冷的掃向那名臉上已毫無血色的秘書,「我冷爾謙可是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滾出去!」
「副總裁……」秘書猶豫不決的望了史雷諾一眼。
「你先出去吧,我不會有事的。」史雷諾擦拭著嘴角上的血跡,對秘書柔柔的說著。
「可是……」
「你滾不滾?」冷爾謙斥喝一聲。
「我走就是,你不要這麼大聲。」秘書嘀咕了一句,迅速的跑出去。找救兵為要,她可不能讓她仰慕的副總裁被那可怕的傢伙給活活打死。
「對一個女人大呼小叫的也不怕人笑話?」史雷諾站直了身子,莫名其妙的看著冷爾謙,眼神中並沒有太多的畏懼,「你找我什麼事?」
「你究竟想要在展馥瑋身上做什麼?」冷爾謙忍不住氣又朝他揮了一拳,這一拳的力道讓史雷諾撲倒在桌上,再也痛得真不起腰來。
「你瘋了?」
「你才瘋了!展馥瑋有病你卻不給她請醫生,還在她身上下毒,她懷孕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可能是你的?竟然對她下那種毒手!你真的該死!我問你,她死了,你究竟能在她身上得到什麼好處?」老實說,這一點冷爾謙著實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以為史雷諾有致展馥瑋於死地的動機與理由,但是種種傷害的事件卻都一古腦兒指向史雷諾,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聞言,史雷諾莫名其妙的瞪視著他,「你究竟在說什麼?馥瑋懷孕了?我怎麼不知道?再說,就算她懷孕了懷的也是你冷爾謙的小孩,我從頭到尾都沒碰過她,怎麼讓她懷孕?」
「你沒給她請醫生嗎?她病得這麼重,你竟然不聞不問?不會吧?」
「我當然給她請了醫生,可是醫生並沒有告訴我她懷孕了啊!」史雷諾皺起眉頭。
「見鬼的不知情!有哪個醫生在看病時會看不出一個女人懷孕?」
「真的沒有人告訴我,還有,剛剛你說下毒是怎麼一回事?」
「我帶馥瑋到醫院檢查出她體內有一種慢性病毒,而且已經服用一陣子,一天一點,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在受你的照顧,這個你是賴不掉的。」冷爾謙上前抓住史雷諾的領子,「說!她死了究竟對你有什麼好處?」
「對我會有什麼好處?」史雷諾氣得一把揮開他,迅速的回以他一拳,一掃方才被他揍了好幾拳的文弱形象,「你告訴我啊!我也想聽聽她死了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該死的,我真要她死,那又何必辛辛苦苦的替她撐下展氏航運?早八百年前就可以送她歸西了!在前幾年的那種情況下,她若死了,老董事長便會把展氏財團雙手奉上給我,我若真有什麼圖謀,你以為你還遇得上她?還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她的心?」
他輕而易舉的得到她的心?他有嗎?在他眼裡的她可不是這麼一回事,他才一跟她解除婚約她就和史雷諾到酒店開房間,他知道她的身體要他,卻不以為她的心裡也是要他的。
「不是你?那會是誰?」冷爾謙靜下心來瞅著他,心裡翻湧著數種莫名不已的情緒。
「我也很想知道。」史雷諾撫著被冷爾謙打得略微浮腫的嘴角,輕哼一聲。
「如果這一切不是你搞的鬼,那你告訴我,展氏財團內部有誰會希望展馥瑋喪生?她死了又對誰有好處?」
「沒有……」突然間,史雷諾的腦海裡閃過一個人影,眸光房地閃過一抹驚怒,竟欲言又止起來。
「你想到什麼了?」冷爾款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
「沒什麼,查清楚的話我會告訴你。」
「現在就告訴我!」冷爾謙哪有那種耐性等。
史雷諾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突然間道:「你會娶馥瑋嗎?」
「這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冷爾謙皺起了眉頭。
「你剛剛不是說她懷孕了?你如果不打算娶她,那這件事你就不必插手了,她有我,我會娶她。」史雷諾認真的看著他。
「我冷爾謙的孩子只能姓冷。」
「喔?」史雷諾笑了笑,「你的意思是你只要孩子不要她嘍?我知道了,我不會有意見,如果馥璋同意的話,我可以不要你的孩子,但我還是會娶她,生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
聽到史雷諾說要娶展馥瑋,聽到他說要生一個屬於他跟展馥瑋的孩子,冷爾謙覺得體內有一股氣正不斷的往上冒,有一種上前把他那張自信又從容的笑臉撕裂的衝動。
「我說過她永遠是我冷爾謙的女人!」冷爾謙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從齒縫間迸出。
「你既不打算娶她,就沒有資格擁有她。」史雷諾寒了臉,「再告訴你一件事,展氏航運不會垮,我也不會讓冷氏財團入主展氏航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喔?你找到幫手了?是不是美國的一家專業金融機構?我猜得沒錯吧?」冷爾謙銳利的眸子掃向他。
那筆資金缺口可不是筆小數目,連展氏財團的董事都不願意再拿出錢來補這個無底洞,史雷諾是如何說服別人的?他真的很好奇。
史雷諾瞅了他一眼,走到辦公桌後坐下來,淡淡一笑,「你調查到什麼了?」
「還不是大清楚,不過我想不用太久的時間我就可以搞清楚一切。」
「隨你,馥瑋就暫時托你照顧,等我辦完事,我會親自去帶她走。」
「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史雷諾。」
史雷諾對此事不置可否,眸子中有著淡淡的笑意,「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順便幫我帶上門。」
「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剛想到誰有可能傷害馥瑋。」
「有眉目的話我會通知你,這件事我不想勞動警方,也許你可以幫上忙,現在先去看看馥瑋,她想見你很久了。」
「她恨我恨得要死呢,一看見我就叫我把展氏航運還給她。」
「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史雷諾訝異的抬起一雙眸子與他對視。
「她在家裡都可以讓人下毒了,這種大事怎麼可能會不傳到她耳裡?」冷爾謙沒好氣的說,從口袋拿出一張名片丟在他桌上,挑了挑桀驚不馴的眉,「這裡有我二十四小時的聯絡電話,別忘了Call我。」
「你相信我了?」史雷諾拿起名片把玩著。
「是暫時的!」丟下這句話,冷爾謙轉身離開了展氏財團大樓。
冷爾謙是在乎她的吧!從他一談到馥瑋便暴躁易怒的情形來看,她已經深得他的心了,只是這個男人自己沒什麼自覺而已。
將馥瑋交給冷爾款,也許他可以放心了。
他一直深信愛可以改變很多事,也可以改變一個人,尤其像冷爾謙這種一旦真的愛上了便會翻天覆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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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了一會脈之後,一名男子擱下了展馥瑋的手,站起身推了推眼鏡,目光淡淡的掃向在場的幾個人,道:「這種毒來自中古的英國,專門用來對付當時受制的俘虜與僕人,為了怕他們有一天反抗,所以便一天一點在每天的飯菜裡餵食他們服用這種藥物,好控制他們的行為。」
「中古時代的英國?」唐逸挑了挑眉,「你有沒有搞錯?」
「你質疑我的能力?」男子眼鏡下的眸光銳利的閃了閃,非常的不悅,「那你們就自己看著辦,我走了。」
「喂,你不要這麼有個性行不行?我只不過好奇問問。」唐逸出手擋住了男子的去路,勉為其難的在他耳邊低聲的嘀咕道:「我知道你很行,組織的人也都知道你是世界級的高手,可是如果這個女人無法在你手中起死回生,那你不就等於浪得虛名?」
「激將法對我沒用,唐逸!」男子懶都懶得看他一眼,擺明的不賣他面子。
展馥瑋看著兩個大男人拿那個大夫沒轍,不由得出聲了,「沒關係的,我知道我已經快不行了,你們不必再去求任何大夫,自討沒趣而已。」
冷爾謙不悅的瞪了唐逸一眼,冷冷地道:「早知你的朋友也不會是什麼善類,你們全給我滾出去,不要在我面前演戲。」
「演戲?你以為我這麼閒?」那個男人非常不高興的轉過頭來也瞪著冷爾謙,「要不是唐逸求我來,你以為我會管她的死活?」
「你來了還不是一樣不能管她死活?」冷爾謙嘲弄的扯了扯嘴角,「我看你們組織裡的人也不怎麼樣,不知你們的組織這幾年被你這個自命清高的名醫醫死了多少人!」
「冷爾謙!不許你再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