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宋語桐(宋雨桐)
「二少爺不會想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我們抓你上車吧?我不介意失禮親自送你上車,但我想二少爺應該很介意才是,我說對吧?既然如此,我希望二少爺還是合作一點跟我上車,大家都好看。」說話的男人笑瞇了眼,自信的笑容相當迷人。
「你敢威脅我?」冷爾謙斂去了笑臉,十分不悅。竟然有人膽敢挑戰他的權威與怒氣?該死的!大哥上哪去找到這個無法無天無主子的傢伙?
「不敢。」
「不敢就給我馬上讓開!」冷爾謙輕喝。
「我說過,怒難從命。」
冷爾謙氣瞇了眼,但還不至於失去理智,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他是懂得,看這一群人分明不把他放在眼底,說什麼他也不必自討苦吃跟他們硬拚,白白損了自己冷氏二少的顏面,看來這回大哥是吃了秤坨鐵了心,才會找上這些人來抓他。
「好,我跟你們走,不過,我得先回去收拾我的行李。」
「不必了,大少爺已經派人去替二少爺你收拾了。」
「什麼?!」冷爾謙這回真是氣白了臉,臉上陰暗不定,「大哥也來了?他在哪裡?我要見他!馬上!」
「我們正是要帶你去見大少爺。」
「既然如此,那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冷爾謙找回了當少爺的氣勢,沒好氣的說道。
此仇不報非君子,這小子看著好了,大哥他動不得,可不代表這個人他動不得。
「請上車。」對方替他開了車門,似乎對他的頤指氣使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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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冷爾謙大大方方的走進酒店房間,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坐下,「你找我有事?」
冷子傑轉過身來,臉上沒有一點笑容,「你不會不知道我已經找你找得夠久了吧?我要你回去跟你大嫂道歉,還有,對外公佈取消你跟展馥瑋的婚事。」
聞言,冷爾謙微微皺起了眉頭,「跟大嫂道歉沒問題,至於後者……已經說出去的事沒有收回的道理,再說,我跟展馥瑋在夏威夷出雙入對度蜜月,這是媒體記者都知道的事,若我公開取消婚約,那展馥瑋怎麼辦?你以為還有哪個男人會真心愛她而娶她?大家都知道她跟我上了床,她可是一點清白也沒有了。」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你還以為現代的女人得三從四德才會找得到老公?」冷子傑漠然的挑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展馥瑋跟你之間的事,她不是心甘情願嫁給你,飯店的巨蟒事件可是早在香港傳開了,你以為你的伎倆真能逃得過我的眼?」
「你的意思不會是說那條巨蟒是我故意放在展馥瑋房裡的吧?」冷爾謙揚了揚眉,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難道不是?」冷子傑已經不太敢相信他這個弟弟了,實在因為他這個弟弟惡名昭彰到今他非常頭痛的地步,連他這個大哥都敢騙,世上哪有這弟弟不敢做的事?那麼,放條巨蟒到飯店也就不足為怪了。
「我連堂堂展氏財團總裁住在我隔壁都不知道,哪有這樣的能耐去未卜先知放條巨蟒在人家房間來引她入甕?再說,對付女人我有太多比這個更輕易簡單的方式,又何必大費周章多此一舉?」冷爾謙覺得自己的能耐被低估了,大有被污辱的感覺。
「我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但是你強迫對方與你成婚絕對是真,無論如何你都必須取消這門婚事。」
「是爺爺的意思?還是爸爸的意思?」冷爾謙冷冷地問。
「是我的意思。」冷子傑桃起了眉與他對視。
「很抱歉,大哥,展馥瑋這女人我非娶不可,而且我相信爺爺和爸爸都十分樂意承認這門親事,冷氏將有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這是可以預期的。」
「為什麼非娶她不可?」
「我早想要將展氏財團收納到冷氏財團旗下,就算展氏財團在名義上可能無法成為冷氏財團的,但在我的掌控之下也必定是名副其實,我和展馥瑋結婚對冷氏財團的勢力絕對有利無弊,我看不出來有什麼理由可以放棄。」
「就這樣?」
「這樣就足以構成我非娶她不可的理由,不是嗎?」
「婚姻不是兒戲,更不該是為了壯大勢力的工具。」
「我這一生都為冷氏財團而活,你知道的,商業聯姻早就是我注定的路。」
「你可以有選擇。」
「天下的女人不都一樣嗎?既然一定要娶,當然要娶一個對公司有利的對象,大哥你就別再說了。」冷爾謙站起身,兩手插進褲袋裡,拿起墨鏡掛上鼻樑,「如果沒事的話我得先走了,我的新娘子還在醫院裡呢。」
冷爾謙走出酒店的身子被門邊的兩名保鏢扣住,他有點訝異的揚了揚眉,轉過身詢問的看著冷子傑。
「你必須跟我回香港。」冷子傑淡淡地道。
冷爾謙有點急了,看來這回大哥是打定主意要帶他回去,「我不能丟下展馥瑋一個人在醫院裡。」
「放心,她有人照顧了。」
「什麼意思?」冷爾縑瞇起了眼。
「史雷諾已經來到夏威夷,他會照顧她的。」
「史雷諾?」冷爾謙知道這個男人,他調查過史雷諾,目前也在繼續調查中,在商場上他和史雷諾對陣過好多次,知道史雷諾是個能力與實力都不知道底限的男人,也是個危險的男人,讓史雷諾跟展馥瑋在一起他可不放心,「有史雷諾在,我更應該在展馥瑋身邊,這回的意外是人為的,在還沒調查出來是誰在搞鬼之前,她身邊的人都不值得信任。」
「很可惜,我不能幫你,你必須跟我回香港。」
「大哥!」
「將二少爺押下去,我們包專機飛回香港。」冷子傑下了一道命今,背過身去不再面對冷爾謙。
「大哥,你不可以這麼做!」冷爾謙氣急吼道。
「我已經這麼做了。」冷子傑漠然道。
這個男人是需要受一點教訓的,否則天下事任他這樣為所欲為怎麼得了?再說,身為他的大哥,自己不能讓他就這樣為名為利又不揮手段的去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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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容顏非常蒼白,史雷諾心疼不已的執起展馥瑋的手放在自己寬大的掌心裡,一雙眸子專注的落在她臉上,只見她時而輕蹙著眉,時而緊握著他的手,像在找尋依靠。
「你還要睡多久呢?醫生說你該醒來了。」史雷諾俯身在她的頰上吻了一記,一雙眸子充滿著深情。
不知道是誰在吻她?她覺得臉頰上癢癢地,緩緩地睜開了眸子,對上的是史雷諾一雙溫柔深情的眼眸。
「雷諾?!」她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在作夢,不禁想伸手揉揉眼,卻因牽動傷口而痛得倒抽一口冷氣,「啊!痛!」
「小心點,不要亂動。」史雷諾皺起眉,擔憂的對她的傷口瞧了又瞧,「你還好吧?嗯?」
「我沒事。」展馥瑋輕輕的搖了搖頭,卻覺得渾身痛得不得了。
「全身都受了傷還說沒事,你讓我擔心死了。」
「我……全身都受了傷?」展馥瑋莫名的瞅著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自己究竟發生什麼事。
「是啊,你的手腳都刮傷了,胸口也因嚴重的撞擊受了內傷,已經昏迷好幾天了,大家都擔心得不得了,幸好你已經醒過來,否則我會被那些跟來的董事們煩死,他們每天都在問我你醒過來了沒,現在你醒了,他們可高興了,我也不會再被煩得耳朵都快聾了。」史雷諾寵溺的拍拍她的臉頰,溫柔的笑容裡佈滿著濃濃的心疼與不捨。
終於,展馥瑋想起自己落了海,想起那群將她包圍的鯨魚,還有朝她胸口狠狠撞來的不明物體,想起似乎有個天使朝她伸出手……突然,一個人的面容耀上腦海,她的眸子下意識地梭巡著病房,卻沒見到那個人的身影,不由得便脫口而出,「冷爾謙呢?他呢?怎麼沒看見他?他沒事吧?你又怎麼會在這裡?雷諾?」
史雷諾見她急慌慌的找起冷爾謙,心上有淡淡的失落,卻還是一臉的笑,「他沒事,前兩天還找兩個保鏢堵在門口不讓我們進來呢,幸好是他大哥出現了,否則我可見不到你了。」
「他……現在人呢?」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好想見到冷爾謙,好想好想,想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這兩天都沒看見他的人,也許有事在忙吧。」
「是嗎?」展馥瑋的眼中有著濃濃的失落,胸口則狠狠地揪疼了一下,她一直告訴自己他沒有義務要守著她,但卻無法說服自己不感到失落,現在,她是在那個女人身還吧?
「馥璋。」史雷諾擔心的看她一眼,輕喚了聲。
「嗯?」她抬起眼,極力掩藏住自己的失落。
「你是真的愛上冷爾謙才說要跟他結婚的,還是被迫跟他結婚?」他不得不問清楚,以那次他跟冷子傑的照面,當時冷子傑對他所說的話,似乎是在暗示什麼,他應該不會意會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