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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文 / 宋語桐(宋雨桐)

    「你有證據嗎?」

    「驗屍官可以證明你父親的身上有唐逸的指紋,就連致命的那把刀也屬唐逸所有,一刀命中心臟,若不是極近的距離,是不可能做到的。」他句句犀利明確,擊向她早已脆弱不堪的心房。

    她真的沒想到殺她父親的人會是唐逸,她竟和一個殺父仇人上了床,而且還答應嫁給他,更令她難堪不已的是,她竟然還愛上了殺父仇人,老天!這是什麼世界?她太對不起父親了。白掩面哭泣,飛奔的衝出半島酒店。

    冷爾謙沒有追上去,依然優閒的坐在位子上喝茶,她與唐逸的恩怨情仇關他什麼事呢?還不如享受這難得的暢意與優閒時光,等著好戲上場。

    第七章

    從警察局返家的唐逸見到的是一室的冷清與黑暗,白沒有回來,從今天早上奔出他的辦公室之後就沒有回來,他打過無數次電話,回應他的永遠只是千變一律的嘟嘟聲。

    她竟敢不回來,那表示她已經決定反抗他,不顧她母親的生死?或者她已經找冷子傑求救,不再受他的威脅?

    唐逸將疲憊的身體重重的摔在柔軟的沙發上,兩隻長腿跨上橢圓形矮桌,替自己點上根煙,隨著煙霧繚繞,整個人也陷入沉思中。

    他想起很多事,淒苦不堪的童年,備受欺凌壓迫的童年,孤苦無依的童年……童年的陰影就像是巨大的網,將他這一生緊緊糾纏住,怎麼掙扎也掙扎不了,恨與怨是他這數十年來惟一的情緒,而他惟一的心願就是整垮冷氏,讓冷氏在這個世界中除名。

    白的出現是個意外,要不是蔣芳晴把地許給冷子傑,他也不會介入她的人生。冷子傑要的女人他是不會放過的,他這一生的目的就是要讓冷子傑痛苦,冷紹瑜與冷毓天後悔莫及,這是當年他們追殺他們母子的代價,造成他的童年孤苦無依、四處遷徙,幾度差點命喪黃泉的代價。

    冷毓天為了冷子傑的存在而拋棄了他們母子,終其一生,他唐逸都不會原諒冷毓天,更不會原諒這個不該存在的罪魁禍首冷子傑,冷子傑的存在讓他生命的前二十年都活在龐大恐懼的陰影之中,直到他消失、羽翼漸豐,有能力反擊為止,他才稍稍活得像是個正常人。

    他這一生都拜冷子傑所賜,為了讓冷子傑痛苦,為了讓冷家毀滅,他沒有什麼不敢做的,當年冷紹瑜可以做的一切,他唐逸也—分不會少,不過,他不會笨得讓自己有入牢獄的機會,像冷紹瑜一樣……

    門上傳來開鎖的聲音,在靜寂的室內格外清晰,唐逸依然坐在沙發內動也不動,一雙犀利的眸子卻定定的落在進門的白身上。

    他果然沒事!一切就如他所言,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可以擺平的。

    白齡此刻的情緒連自己也說不上來,又喜又悲,有怒有恨卻也有釋然。不!她該做的事是恨他一輩子,詛咒他下地獄,或者替父親報仇……是的,報仇,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那就讓她自己來解決這件事。

    「你回來了。」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像是極度害怕著什麼。

    唐逸銳利卻又帶著笑意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你以為我回不來了,還是你希望我回不來?」他懶洋洋的說了一句,目光在觸及她心虛得盡乎蒼白的臉時微微—黯,說不上是什麼情緒,為她巴不得他離開她而入獄的想法感到一抹前所未有的氣惱。

    白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我……當然希望你能回來。」

    他的俊眉一挑,朗聲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樣子很可愛?」

    「我沒說謊。」她仰起一張小臉反駁。

    「是嗎?過來,兒。」他朝她伸出手。

    白嚥了嚥口水才緩緩的朝他走近,將自己顫抖的小手交到他的掌心,內心對他是懼怕的,這樣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惟一的籌碼只是——她知道他不會殺了她。

    沒有她,就等於無法擁有白氏財團,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不會傻得這麼做,她的命便是她惟一能勝過他的籌碼,就算她再害怕、再恐懼,父親的仇她是一定得報的。

    他輕輕一扯讓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由身後圈住她,一雙溫熱的唇嚙咬上她柔軟的耳垂,低啞迷人的嗓音像鬼魅,柔柔的在暗夜響起,「既然你不是說謊,那就表示你應該很擔心我嘍?」

    她的臉因他火熱的挑弄而染上層層嫣紅,身子也因而僵直著,她將臉別開,緊緊的咬住雙唇不讓自己輕吟出聲,「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你的身子有哪個地方我沒見過?你沒必要害羞。」他伸出一隻大手將她的臉固定住,濕熱靈巧的舌尖肆無忌憚的纏繞上她的耳垂,另一隻手則下探入她的領口,撫住她柔軟豐挺的胸脯。

    她嬌喘一聲,不自主的輕輕掙扎著,全身泛起的火熱與戰慄幾乎將她的所有理智淹沒。

    「你真迷人,兒。」他低語,翻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所有跟你上床的女人,你都是這麼說的嗎?」她的雙眸泛著一抹迷濛的淚霧,愈想要看清這個男人,就愈看不清。

    唐逸邪氣的一笑,「你不會是在吃醋吧?我的新娘。」

    她不語,只是固執的望著他,一張白皙又帶著粉紅的小臉上有著濃濃的悲傷與幽怨,就這樣將他的心扯痛了一下。

    她突然幽幽的開了口,「你有沒有一點愛我?唐逸。」

    「我從不愛女人,我只愛她們的身體及香味。」他無情的一笑,扯開她的上衣後,接著動手扯下她的胸罩,低頭含住她泛著粉紅色澤的飽滿與柔軟。

    「唐逸……」她忍不住的低吟掙扎著,卻又無法自拔的沉浸在那令她迷亂昏眩的吻,掙扎變為不自主的扭動,將他的男性慾望挑至極限。

    「你似乎愈來愈享受做愛的樂趣了。」他低沉一笑,大手不安分的探進她的裙擺,游移上她的大腿內側,扯下她的底褲,「你很有潛力,兒。」

    經他這一說,白掙扎得厲害,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羞愧得直想將自己給藏起來,「放開我……」

    「不放。」唐逸輕笑,吻上她羞紅的瞼與眉眼,「我可是愈來愈捨不得你了,怎麼可能放手?」

    他的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對她傾吐深情,可以蠱惑任何一個女人的心,但她不同,她知道他不愛她,她知道他要的只是她的身體,還有白氏財團。「你從沒愛過任何—個女人?」

    「不信我?」他笑,「我有必要騙你嗎?」

    「那……你的秘書呢?」

    「只是床伴。」他吻住她的唇,不想再聽她說話。

    是了,只是床伴,和她一樣,白突然覺得胸口再度湧上一抹深沉的悲痛,像早上她衝出他的辦公室一樣,心被狠狠的撕開了。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悲傷,唐逸停下了吻,輕輕的抬起眼看她,「傻瓜,你跟她是不同的。」他開口安撫她,竟開始不喜歡看她眼神中的疏離與哀傷。

    她哀戚的問:「是嗎?」她實在看不出有哪不同,不過不重要了,他是她的殺父仇人,就算她承認自己已經不由自主的愛上他、戀上他,她還是要替父親報仇,愛與不愛已經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唐逸不再說話了,發現自己竟在乎起她的情緒,這讓他大受震撼,他不要這樣的關係,他也不想去在乎任何一個人。

    再度俯身給了她一個狂熱激情的吻,他的大手不再溫柔,整個人突然像把火在燒,熱焰灼身的想拉人一起同歸於盡般的瘋狂,他欺身挺進她的體內,狂野的律動在她的身上激盪出驚濤駭浪。

    白禁不住這甜蜜的折騰與衝擊,不由自主的將身子迎向他,隨著他的兇猛律動而發出陣陣低吟與吶喊……

    *****

    暗夜的冷家大宅靜謐而蕭瑟,冷子傑將座車開進冷家大宅的車庫停好,腳才一跨下就看見庭中坐著一個人影,他朝庭中走去,冷揚的眉宇間儘是疑竇。「你在等我?」

    「是在等你,沒想到你這麼晚才回來。」冷爾謙捻熄了煙,微笑的看了暗夜中的他一眼。

    「有事?」冷子傑將身子靠在庭中的一個石柱上,疲累浮上他的眉間。

    「江薇還沒醒來?」冷爾謙將話題一轉,一雙眸子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

    「醒了,我已經送她回家。」冷子傑微揚著眉,「你等我大半夜,不會就只是問這件事吧?」這一點都不像是爾謙的作風,他心想。

    「當然不是。」冷爾謙挑了挑眉,見他始終沒問及白的事,只好自己無開口,「白跑了。」

    「什麼?」冷子傑經冷爾謙這一提,才想起今天—早白神情落寞來找他的事,他皺了皺眉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好像已經交代你去替我照顧她,人怎麼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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