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宋語桐(宋雨桐)
「凡尼並不是容易操控的人。」
「這我當然知道,我們不需要操控他,只要讓大家都知道他是你的女婿就可以了,誰在乎他是不是支持我們?近年來凡尼?霍華在政界的聲名如日中天,成了你方國謙的女婿就等於替他的立場貼上標籤,屆時共和黨內初選便會提名你參選這次的總統大選,凡尼身為你的女婿是不可能站台替現任總統助選,民主黨的聲勢一下子便會削弱許多,而我們的美國公民愛戴凡尼就有如愛戴玉皇大帝,自然會愛屋及烏,將票投給他妻子的父親。」
方國謙愣了好一會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在說什麼,「您說……要提名我參選這次總統大選?」
「怎麼,你不願意?」
「我當然願意……只是,我本來以為是您自己要參選……」
男子笑著搖頭,「我的名望地位在美國政界並沒有你高,我參選勝選的機率太低,而你不管這次的總統選戰打贏還是打輸,對於你的名望及地位的提升卻是大大有幫助。」
方國謙聞言早巳樂不可支,就像天上突然掉落一地金塊般的令他難掩狂喜,不過,一直有的一個疑問此刻便浮現在他心上,心想,現下算是詢問的好時機吧?
「呃,我有個問題……」
「問吧。」
「您是怎麼知道我女兒在英國生下一子的事?」方國謙實在很疑惑這件事連他這個當人家父親的都被瞞在鼓裹,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
男子突然哈哈大笑,將一團團煙霧吹得四散,未了,才定定的看著方國謙,飽含深意的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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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好些了嗎?」
看見高凡站在門口,方曲兒的身軀毫不猶豫的奔向他,雙手緊緊的將他抱著,彷彿下一刻他就會馬上消失般。
「你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她的眼中充滿著淚霧,迷濛得醉人。
高凡輕輕的將她的身子推開了些,擁著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尼奧呢?睡了嗎?」
「嗯,管家帶他出去玩了一天,大概累了。」方曲兒笑笑,溫柔似水的眸子定定的落在他的臉上,「小時候,你也一樣愛玩嗎?我想他是像你甚於我,我可不是個好動的小孩。」
高凡只是一笑,未在這個話題上多著墨,話鋒一轉的道:「傑瑞死了,你知道嗎?」
聽到傑端的名字讓她愣了一會,慌亂的看著他,隨後將頭低了下去,「他……是誰?我不認識他……」
「詩人已經都告訴我了。」
「什麼?」方曲兒的頭驀地抬起,眸子閃了閃,「他……不可能告訴你什麼的,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他伸手扣住她的下顎,微微一笑,「不要對我說謊,曲兒,說謊的女人一點都不令人喜歡。」
方曲兒望著他,淚湧了上來,「我……對不起,我只是讓嫉妒沖昏頭了,而且我真的不知道傑瑞那混蛋會這樣對她,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楚楚可憐的方曲兒啊!是那麼的惹人心動、心憐,難怪詩人會栽在她手上。高凡輕輕的歎息。
「我從來不想傷害你,曲兒。」他拉過方曲兒的手,白酉的手臂上一塊又一塊的青紫還清楚的印在上頭,「你卻一再的傷害自己。」
她抽回了手,杏眼圓睜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為了取得我對你的信任,你狠下心來傷害你自己,未免太過用心良苦了。」高凡站起身來,從桌上的煙盒中抽出一支煙點上,含在嘴,一連串看似閒散而優雅的動作其實是在掩飾他的煩躁。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這些傷都是我自己的傑作?」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激動的全身顫抖著。
「不管是或不是,這一切鬧劇都該結束了。」他冷酷的說。
「鬧劇?你指的是什麼?我們的婚禮?還是我們的小孩?或者,全部都是?」
「我知道尼奧不是我的兒子。」
「他是!八年前你是我惟一的男人,你怎麼可以說他不是你的兒子?你不想認他就直說,何必用這種方式來傷害我?我不會逼你認他,如果我要逼你認他,八年前我就會找上你,而不是在這種可笑的情況下,你以為我們的事鬧上瞻雜誌我會感到很光榮嗎?一個未婚生子的女人是沒什麼好光榮的!」
方曲兒哭得歇斯底里,整個人激動的就要倒下,他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的身子,她則順勢投入了他的懷中。
「曲兒……」
「我愛你啊!我從頭到尾就只愛你一個人,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輕易的放開我?為什麼?」她在他懷中低喊。
他不忍傷她,真的不忍,從頭到尾,他沒有跟任何人說出八年前的事,從頭到尾,他一個人獨自忍受著自己深愛女子的背叛,他不想說什麼,也不想怨什麼,當初是他先逼走了她,就不能怪她投入另一個男人懷中。
他是曾經深愛過這個女子的,深深的愛過,然而,過去了,早過去了,他不是一個會眷戀過去的人,尤其是這麼刻骨銘心的傷痛。
「你走的那一天,我有回去找你。」高凡任她抱著自己,一雙手溫柔的撫著她的發,王詩語的影像此時此刻卻浮現在心上,他淡淡的笑了,終於,他還是找到了他的歸屬,一個他打算要愛一輩子的女人。
方曲兒愣住了,不再哭泣,怔怔愣愣的仰起臉看他,卻看到他一臉溫柔的笑意,但彷彿離她好遙遠的感覺,她不得不明白此刻他臉上的溫柔神情不再屬於她,這種感覺……好苦好苦,苦澀得令她連心跳都快停了。
「找到了嗎?」她顫抖著問。明知道他找到她了,也知道他一定看到了一切,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他略帶深意的說:「找到了,卻再也找不到了。」找到了她的人,卻再也找不到她的心。
方曲兒懂得他的話,苦澀的笑著,退離了他的臂彎,退得好遠好遠,「你總是這樣,高凡,恨一個女人還可以這樣溫柔的擁著她;討厭一個女人卻還可以疼惜的吻著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溫柔只會讓女人更痛苦,讓我一輩子掙脫不了你溫柔的桎梏?你好狠心啊,高凡!看似有情卻無情,你比任何人都狠!」
「那個男人……知不知道你替他生了小孩?」高凡淡淡的問著,對於她的控訴不置一詞。
「他已經死了,尼奧也不是他的!」她別過臉,壓根兒不想提起那個八年前與她一度春宵卻甩了她的男人。
他歎口氣,竟有點感到不忍,「我能幫你什麼忙?」
「你惟一能幫我的就是照原訂計劃娶我過門,這個忙你幫得上嗎?」方曲兒抬高了下顎,驕傲的冷笑著,「不能,對不?你的心早就讓王詩語那丫頭勾去了,我沒說錯吧?」
「有沒有她,我都不會娶你。」
「那你就不應該答應我父親,現在我們的事都在雜誌上曝了光,你要我怎麼辦?那並不是一份普通的雜誌啊!全世界的人都會相信上頭寫的是真的,尼奧也是你凡尼?霍華的兒子。」她就不相信他的心真的這麼狠,她不相信他對她曾經有過的愛會如此淺薄,他會屈服的,一定會的,他不會忍心她一個人背負這麼多的輿論壓力,不會的。
高凡輕吐了口煙,眼睛瞇了起來,過了一會才淡漠的道:「要怪,就去怪你父親,我想就連他也不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吧,否則,諒他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敢栽贓到我頭上。」
「你真的不顧我了,是嗎?」她眼眸含怨的望著他。「對不起,我想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了你。」「那你走吧。」她背過身去,淚如雨下,卻沒有伸手去擦。高凡看了她一眼,捻熄手上的煙,轉身走了,沒有再回頭。八年前他與她相遇的情景一幕幕閃過腦海,竟是如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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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了一地的照片,王詩語翻著翻著,下意識的在等待夜歸的高凡,看著照片上的時間,每一張都是深夜十點左右,通常這個時候高凡就會像風一樣消失了,當她;以為他正在房裹睡覺的時候,他卻是在另一個地方擁著另一個女人。
她站起身,拉開一大片落地窗簾,門外正對著中央公園,夜的靜謐讓中央公園看來顯得有些詭譎,彷彿那有人在窺伺著她的一舉一動,是她的心理因素使然吧?自從那一夜在南街海港被人追殺,就沒有一夜是熟睡過的,就連夢中都會夢見好幾把槍指在她的頭上。昨夜,高凡拋下他們帶她回房,進門時順手便將門鎖上,她不解,正要相詢,卻被他擒人懷中深深的吻著。
那吻,長得幾乎讓她窒息,溫柔的讓她眷戀,他放開她後,一雙熱切的眸子牢牢的盯在她的臉上,他熱熱的呼息的她的臉上,[沒有我的准許,你永遠不可以離開],他那性感低啞的聲音傳了過來,雙手纏上了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