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宋語桐(宋雨桐)
「何況什麼?瞧你笑得像只剛睡醒的狐狸,」瞧他臉上那滿足又樂不可支的詭譎模樣,風元帝總覺得不太心安。
風淮恩哈哈大笑,「更何況能娶個美嬌娘回家也不錯,不能否認的,除了家世,智子是個不錯的老婆人選。」
「是嗎?」風元帝撇撇唇,他可沒有他來的樂觀,「風御海那頭呢?你以為他會對這件事沒有任何動作?」
風淮恩抿嘴一笑,「二哥他阻止不了我。」
「那丫頭呢?你打算瞞著她到什麼時候?」
聞言,風淮恩微微挑眉的瞅了風元帝一眼,「你為什麼以為我要瞞著那丫頭?」
「我眼睛可沒瞎,那丫頭暗戀你很久了,要是她知道你真的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風淮恩笑著點點頭,「所以嘍,為了不要讓她破壞我的婚禮,風哥,你得替我搞定她。」
「我?」有沒有搞錯?
「是啊,就是你,你得保證婚禮當天,舞兒必須在某一個地方好好待著,我不能讓她參加我跟智子的婚禮。」
「某個地方?」
「是啊,譬如機場。」他拿出一張機票遞給風元帝,「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一點飛往巴黎的班機,答應我你會親眼見她上了飛機,並且等到飛機起飛之後才離開,嗯?」
風元帝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接過了機票,「你真的夠狠了,淮恩。在你婚禮當天送人家走,她連回來阻止你的機會都沒有。」
「很多事必須要果斷一些,否則一個猶豫就得花上好幾年的時間來彌補。」風淮恩若有所指地道。
***
美國新生代偶像歌手的霹靂搖滾樂正迴響在這個不大不小的酒吧裡,小小的舞池內人影搖動,拚命扭著臀、晃動著身體的男男女女臉上掛著歡愉與放縱,渴望將一天的緊繃與寂寞解放。
秦舞一身皮衣皮褲,任長髮肆意的披散在背上,她不跳舞也不抽煙,只是坐在吧檯的一角喝酒,眼神漫無目的的瞟向舞池裡那些男男女女的身影,沒有焦點,無意識地。
辛辣的威士忌竄人舌尖,燒透喉嚨,燙進胃裡,身子發熱眼睛卻發酸,數杯酒下肚卻似乎了無醉意。
明天就是風淮恩和原野智子的婚禮了,為了趕在原野俊一百日之前成婚,他們的婚禮顯得有些匆忙,但她相信風淮恩絕對不會虧待他未來的妻子,婚禮定是風風光光的,該有的一樣也不會少……
想著,眸中又浮現一層薄霧,她吸吸鼻子,酒杯對口又灌下一口威士忌。
醉吧,一醉解千愁……
「美麗的小姐,一起跳個舞吧?」矮矮的日本男人不識相的上前邀舞,微胖的手不安分的擱上她的腰,另一手則按住她的酒杯。
他已經注意她很久了,她一個人,看來脆弱又無助,幾杯黃湯下肚,正是醉眼昏茫、體熱正待解放的時候,下手最是容易。
秦舞冷眼掃向來人,全身散發著一抹寒氣,格開他放在杯子上的手,把剩下的酒一口氣灌進嘴裡,「放開你的髒手!滾!」
「喝,口氣倒是辣得很,別這樣,跟哥哥跳支舞,讓哥哥我安撫安撫你的寂寞,別太傷心了。」他也不生氣,另一隻手輕佻的便要去撫她的臉。
秦舞氣上了肝火,將酒杯匡噹一聲敲上吧檯,將碎裂的瓶身劃上他那只伸過來的毛手,硬是給對方增添一血口——
「啊——該死的娘們!殺人啊!你他媽的真是欠揍極了!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痛死我啦!來人,給我來人!」他又氣又痛的直跳腳,嚷嚷的音量幾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來了來了,大山先生,有什麼事嗎?」酒吧老闆帶著保鏢跑了過來。
「把這個女人給我綁起來,我要帶她回警局審問!」大山面紅耳赤的叫囂著,「你們都是見證人,她公然傷人,我要告她傷害罪,讓法官起訴她!快,把她給我綁起來!聽見沒有?」
「是、是。」酒吧老闆低著頭哈著腰,用眼神示意保鏢拿人。
「想死的就過來!」秦舞站起身,突然覺得有些頭暈,身子不穩的晃了晃……怎麼會這樣呢?她的酒量還不至於那麼差吧?她的手扶著吧檯,穩住暈得越來越厲害的身體,胸口卻越來越悶,口乾舌燥,眼前的男男女女臉全都疊成一塊。大山見她瞇起眼身子微晃,不住地搖著頭,知道自己剛剛在酒裡下的藥已經開始發作。他涎著臉便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領口,衣服底下傳來的豐盈觸感,讓他兩腿之間不由得振奮起來,迫不及待整個人就要撲上前去——「大山先生。」酒吧老闆看他見色心起,忙不迭伸手拉了他一把,低聲在他耳邊道:「出去再干吧!這裡人多,被人看見了可不好。」「好好好,快點,我快等不及了!」大山鬆了手。酒吧老闆對保鏢使使眼色,叫他把人給拖出去。可保鏢才上前,手臂隨即染了血。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跟我走,少挨一頓揍!」保鏢惱羞成怒,猛地使力將她給拖了出去。
秦舞的身子早已虛浮不堪,那揮在保鏢臂上的一記,根本就是她胡亂抵抗下的成品,於是乎整個人輕易地被拉出酒吧,無力的癱在大山的懷裡。
「放開我……」秦舞覺得全身都在發熱,頭暈腳輕,殘存的一點理智也只意識到好像有個陌生人抱著她,而她討厭被這個人碰到身體的感覺,非常討厭,但她的身子卻還是主動偎了過去……
「辛苦你了。」大山呵呵大笑,塞了一萬日圓到保鏢手裡,跟著便伸手攔了計程車,要將人給帶回家。
「等一等,這位先生。」
才打開車門,大山的背後就讓人輕輕拍了兩下。
他回過頭不悅的瞪著眼前比他整整高出兩、三個頭的英俊男人,雖然他不想承認這個男人很英俊,但真的很難,更何況他有著他連做夢也會笑醒的好身材,想了八輩子可能都不會有的身高。
「幹嘛?沒看見我在忙嗎?管你有天大的事也別來擾我,老子現在沒空理你!」大山沒好氣的揚起了那像太監似的聲調,小小的眼吊著看向比他高的男人。
風淮恩撇撇唇,笑了,「你忘了帶一樣東西,我特地給你送過來。」
「忘了帶東西?」大山下意識地去掏錢包,沒掉啊,「什麼?」
「這個!」風淮恩優雅的伸出手來,修長的指尖一收一轉化為拳,迅雷不及掩耳的揮上大山的鼻樑和雙眼——
「啊!該死的!痛死我了!你……該死的你!給老子我報上名來廣大山尖叫著,痛得兩手一放摀住自己流下熱熱液體的鼻子,和快要看不清路面的眼。
風淮恩冷笑,大手一抄接過了秦舞往下滑的身子,抱著她坐進計程車,關門前好心的提醒他一句,「憑你還不夠格知道我的大名,不過,我想你很快就可以知道我是誰了,等著吧,親愛的大山警員。」
車子開走了,從後視鏡還看得見大山捂著鼻子坐在地上哀號的慘狀。
「先生上哪裡?」司機回頭看了一眼風淮恩,像個沒事人似的,這一種理不清誰對誰錯、誰是誰非的風花雪月,通常不是他們這一行會管的事。
「銀座。」風淮恩應了聲,低頭看著正在他懷裡蠕動不安的秦舞。
她的身體很熱,面色潮紅,再加上那不斷的在他胸前磨蹭的手,間斷傳來的呻吟聲,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她被下了迷藥,但她似乎很努力的在克制著不讓藥效發作。
很難不是嗎?那根本是癡人說夢!
「我好熱……」秦舞覺得自己全身都在冒汗發熱,開始動手想要扯開身上的衣服。
風淮恩抓住她忙碌柔軟的手,將它們包進掌心裡,「忍著點,舞兒,你不能在這裡脫衣服。」
「可是我好熱……」手不能動,她不住地在他懷裡扭動著身體,這樣,好像真的舒服了些,她愉悅的輕吟了聲……
司機瞄了後視鏡好幾眼,有些坐立難安了。
風淮恩一改平日溫柔笑臉,冷冽的眸光犀利的向司機掃去,「專心開你的車!開快一點!」
「知道了,先生。」司機被他那冷眼一掃,背脊頓覺涼颼颼的,不由得將油門踩到底,車子飛快地往前衝——
第九章
回到飯店,秦舞已像一隻八爪章魚——樣,緊緊的攀著風淮恩的脖子死都不放手,兩個人不得不雙雙倒在大床上,交疊在一起。
秦舞的手是哪兒溫暖就往哪兒鑽,微瞇著眼意識昏茫的她根本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幹些什麼,只知道自己好熱好熱,緊緊抱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的熱與難受就會稍稍減緩一些。
不過,還不夠吶,她總覺得她還得要更多才行……卻不得其法。
「舞兒……」他風淮恩是君子,但不是聖人,在車內她的軟玉溫香與切切呻吟早搞得他下腹部繃得死緊,此刻四下無人,她的手又開始忙得不可開交的在他身上亂摸,一張小嘴在他身上亂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