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宋思樵
古艷芙拿著一杯酒站在落地窗旁,全身戒備對著她。
她放下酒杯,冷冷的說:
「你知道我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哦,抱歉,我是反應太慢了。唉呀,你看我,先認定了你是來找我的,可能你是來找希磊的,他……」
「不要在那兒跟我耍把戲!」古艷芙打斷她。「我知道希磊出國了,不然那天我也不會來!」
依嬋心裡微微一怔,古艷芙還不知道希磊已回來了。
「那你是來找我……」她故意不說完。
「你有一個兒……」
「啊,對了,」依嬋飛快的說,「霍夫人,我一直忘了向你道謝,你費心帶我的兒子去兜風,那天你來了我也忘了提起,真對不起,我這個人就是健忘!」她還是一臉笑盈盈。
古艷芙陰邪的一笑,翹起嘴角邪惡的說:
「看來你並沒有聽我的話,願意做個傻瓜,所以我不得不來再次警告你。我今天就是來談你的兒子,尤依嬋,你心裡明白那天我並不是那麼空閒帶你寶貝兒子去兜風。我本來不想那樣做,我不想希磊懷疑我,但是你逼得我不得不做,假如你還這麼固執下去,下次你兒子被帶走,我不敢保證他會完好無傷的回來。」
依嬋全身僵住,什麼幽默感、玩笑全都飛走了,臉色微白,在剎那間,恐懼佔滿了她的心房。但只是一剎那,手緊握得指關節都發白了,怒氣直衝,驅走了所有的恐懼。古艷芙沒有權利沒有資格站在這兒威脅她,這是法治的社會,她以為她是什麼東西?竟敢說出這種活,她憑什麼?
依嬋憤怒得咬牙切齒,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古艷芙錯以為她害怕了,得意的發出一連串勝利的笑聲。
「你聰明的話,趕快在希磊回來之前離開吧!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你的兒子想想,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留在這裡!」
依嬋怒火中燒,從齒縫中迸出話來:
「我長這麼大了,從來沒有看過像你這樣一個不知羞恥沒有人格沒有道德的女人,我不怕你,我知道你不敢做,因為你還顧慮著希磊,你要知道,我的兒子也是他的兒子,如果你真的想得到希磊,你絕不會傷害他的兒子!」
「你……」
「住口!這不是你說話時候,我是這棟別墅的女主人,不是你,你沒有權利在我家裡開口威脅我,在這裡,我是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在法律上,我有權站在這兒、住在這兒,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開口閉口命令我走?能下命令的人是我,不是你,你體內流的是你古艷芙的冷血,不是我畢家的,你跟我們毫無關係,你憑什麼命令我?」
「還有,告訴你,你實在心腸狠毒卑鄙得連禽獸都不如,我連稱呼你的名字都覺得髒了我的嘴,就算我用盡了卑劣的話也無法形容你這種女人,我不知道霍贊人看上你什麼,要是我是男人,你連我腳下的垃圾都不如。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話,我早已不相信你所說的一切,希磊是一個很尊貴的男人。他絕不會看上你這種女人,我也知道了你以前怎樣破壞我們,你不必在我面前張牙舞爪的!我早已不是六年前的尤依嬋,可以被你嚇唬注!」
依嬋冰寒的把這一大串的話說完,傲然的挺直脊背,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如此勇氣在古艷芙面前怒罵。
古艷芙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在這一刻,她的美貌蕩然無存。面目醜陋的扭曲著,依嬋心想再沒有另一張臉孔會比這張來得更難看!
「你這賤貨!」古艷芙陰森森的罵,她還不想輸掉這場舌戰,「我會告訴希磊你竟然如此卑鄙的辱罵我,他不會相信我破壞過你們什麼,我會告訴他你存心誣陷找,當年他相信我,現在他同樣的也會相信我!」
「你忘了你還有幫兇!」依嬋冷冷的說。
「夫爾,他竟敢……」古艷芙猝然頓住了,臉色一變,她被依嬋逼得說溜了嘴,依嬋就是要她親口席認。
「你承認了我和希磊的分開都是你在背後挑撥離間?」依嬋不放鬆。
「哈!你真傻,我不會承認什麼!你不能聽一面之詞就來誣告我,你的證據不夠。還有,你能說我跟希磊床上的一幕是安排的嗎?希磊不是一個能強迫他做出不願意做的事的人。」古艷芙邪笑一聲。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樣跟我有床上的一幕。」一個冰寒的聲音在樓梯處響起。
兩個女人驚駭的迅速反身面對著他,希磊臉罩冰寒站在樓旁,雙手插在褲袋裡。
他慢步朝著她們走來,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她們都沒有發覺他的出現。
古艷芙驚叫。
「你不是在……」倏地她住了口。
「我提早回來了,想不到吧?」他冷冷的說。
古艷芙迅速的回復了鎮定,強裝著一副笑臉。
「喲,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不然我一定去機場接你。」
依嬋一見希磊,先是驚駭他突然的出現.之後內心感到狂喜,現在是古艷芙陰謀穿幫的時刻了,希磊已經懷疑了,現在他應該相信她剛才所說的話吧?依嬋轉頭看著古艷芙,見她露出誘惑的一笑,擺動著身子走向希磊。老天!依嬋心裡暗叫,難道她瞎了眼看不出希磊正滿身怒火,在責問她?難道她聽不出他的聲音寒如冰柱?現在不是跟他賣弄風情的時刻!
希磊沒有讓古艷芙上前碰他一下.他走到依嬋的身邊,然後面對著古艷芙。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話?什麼話?」古艷芙強笑,「我是在跟依嬋開玩笑,沒關係的啦,女人在一起什麼笑話都談得出。」
依嬋驚訝的看著她,看來她是想作最後一次的掙扎。她是不想讓希磊知道她是如何的威脅她。依嬋眉頭一皺,聽希磊的語氣,他好像不清楚他和古艷芙上過床?這該怎麼解釋,依蟬迫切的看著古艷芙,等待她的解釋。
希磊臉色更冰冷,他的眼光更是令人望而生畏,他冷靜的使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銀嬸,銀嬸,」突然他喊起來,古艷芙和依嬋都微微一愕,他想做什麼?
「少爺,什麼事?」銀嬸快步走過客廳低聲問,她覺得客廳裡凝聚著一股異樣的僵硬的空氣。
「吩咐所有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准接近大廳一步!你也退下。」
「是的,少爺。」銀嬸快步走開。
然後他又冷冷的看著古艷芙。
「現在,我重複我的問題,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跟我有床上的一幕?我的記憶力太壞,我想不起有這種事。」
「希磊,你……」
「不要跟我耍把戲,依嬋已告訴我一切,而我相信她,只是我還有一兩處不明白。」
依嬋驚喜的盯著他,剛才他不是這樣說的?
「不要讓我等太久,我的忍耐力有限度!你也不要再說出一大堆廢話,來作無謂的辯解,逼得我用武力。」
「你敢!」古艷苦惱羞成怒,「贊人他……」
「不要提到贊人,這是你和我的事,告訴你,到了這地步,我不會顧慮到贊人,這幾年來因為你是他太太,我才看在他的面子上對你百般容忍,現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家庭的幸福,為了依嬋,為了若若,我可以不惜毀掉你,贊人並不如你想像中那麼傻,我可以使他看清你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依嬋含淚看著他,心裡激動得很。
古艷芙抿緊嘴唇,臉色死灰。
希磊挺直了脊背,冷冷的靜靜的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中迸出來。
「你說不說?」
古艷芙畏縮了一下,顯然她已開始感到希磊並不是可以任她玩弄於股掌的男人。
「好吧!你們兩個聽著吧!你,畢希磊,你知道我要你,而你卻不屑的拒絕我,這就是你的錯,我得不到的我就要破壞、而你,尤依嬋,你搶去了我最想要的男人,我不……」
「不要說一堆鬼話!」希磊打岔她。
古艷芙臉色一變,咬了咬牙。
「你記得你從美國回來時身體有點發燒?」
希磊冷冷的點頭,依嬋驚訝的聽著,希磊曾病倒?她不知道。
古艷芳繼續說:
「本來我只是想讓你誤會她變心,但你回來的情形,令我想到一個徹底破壞的辦法,你回來的那個晚上,我叫你吃的退熱片有粒是安眠藥,然後我和贊人離開時偷拿了你大廈的鑰匙,隔天清晨,我要夫爾故意通知她你回來兩天了,然後我偷偷進去你的住處,那時你的藥力還沒有消退,不容易驚醒,我溜進了你的臥室,躺在你床上,脫掉了衣服,坐著等她這個傻瓜來。以後的情形,你們都知道了。」
依嬋瞪大眼睛,原來這麼容易,一顆安眠藥!
希磊陰沉的接下去。
「然後,你就溜出去,拚命按我的門鈴弄醒我,騙說贊人要你來探望我的病情,然後又急著趕回家,到了霍家又裝著一臉無辜的叫我去叫醒夫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