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四方宇
少婷突然噪聲了,因為君行的手指再次刷上她的唇瓣,低柔地道:「噓,別多話,娘子,因為接下來的事會讓你覺得連呼吸都危險了!」
就在少婷不解地想著他話中的意思時,君行已拿了一杯酒放在她的肚臍眼上,那鎖視她的黑眸帶著輕笑與露骨的慾望,警告地道:「小心呀,娘子,這杯酒要往哪個方向灑下去,你夫君我就從那個地方品嚐這蘇州梅酒的味道。」
少婷驚喘,旋即湧現羞窘的尷尬,呼吸顫然的斷續,多……多危險,她的丈夫故意將這酒放在她的肚臍眼上,一旦傾下,往哪個方向而去,她會不知道嗎?瞬間一股如火般的熱力從雙腿間竄上,她不禁全身泛起桃色的艷紅。
而龍君行則側躺在她身邊,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
事實上,在樹林裡看到她嗚咽動彈不得的模樣後,就令他喟然搖頭的笑了。原本他怒不可遏的決定,這次逮到自己的妻子後,絕不再姑息,但見她連被逮都是這麼倒霉的情況他就實在氣不起來。
他這小妻子任性、愛玩、愛鬧,也愛哭,鬼靈精般的愛惹事,最後卻都烏龍的收尾。
然後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認錯,讓人又愛又氣,呵,一直以來他愛的不就是她這份直率的天真嗎?只是當初她是如此戲弄自己的丈夫,他又豈能不還她幾分。
少婷幾乎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危險的目標,全身僵住的連稍大的氣都不敢喘一口,就怕肚子的酒,往那不該倒的地方傾去,她小心翼翼的、抖著聲道:「相公……何不放在我的額頭,人家的額頭更廣更寬,會比較好放……」最重要的是就算倒了,也絕不會灑到不該去的地方。
他沉聲一笑,並未說話。
「額頭……不喜歡喔,那……乾脆直接拿給我喝吧,不用這麼麻煩了!」
他沙啞地道:「你覺得我有可能答應嗎?」
「不可能……」望著他那低垂凝鎖的眸光,透出灼人的熱力,她認命地哭著聲道。
「那何必作這種掙扎呢!」他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順著她柔嫩的臉蛋,畫過她的肩,滑下她纖細的粉頸。
「多……多個選擇嘛……做什麼?」少婷看到他的手正在解開她頸後的肚兜繫帶。
「娘子,記得為夫說過要加倍還你吧!」他笑著,視線有著飢渴的熱力,接著在少婷的驚喘中,伸手揭開了她的肚兜,高聳滑圓的乳房赤裸裸地展現。
「相、相公……別這樣……」在動彈不得、也不敢多動的情況下,少婷低吟,全身灼熱得像要燒起來。
他俯下臉,雙瞳如黑色火焰般的炯亮,貼近她的胸,溫暖而撩人的氣息在她粉色的乳尖上蔓延。「娘子,我們是夫妻,你不會到現在還害羞在我眼前袒露身體吧。」他張嘴咬住了那誘人的蓓蕾。
「君、君行哥不要……」她咬著唇,呻吟著。是的,他們是夫妻,肉體的親暱關係已是自然,但……她從來沒有如此無助又無防備的任他探索呀!
胸上傳來他舔舐囓咬的挑逗,四肢被縛的少婷嬌喘地緊握著拳,扯動雪蟬天絲,體內深處漾著悸動,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因為腹上的那杯酒將決定他下一刻唇齒掠奪的方向。
他的手掌覆上她另一邊的堅挺圓潤,愛撫的順著她緊繃的嬌軀而下,避過那肚臍眼上的酒杯,往那半褪在腹下的貼身褻褲而去——
少婷再也忍受不住的銳聲而出,狂亂地顫動身軀,腹上的酒杯應勢而傾的倒下一股清涼,她感覺到那膩涼的酒液流過裸滑的腹部,竄進了雙腿間游灑而下。隨著酒杯的傾下,兩人目光交視,無聲的激情盪開,火辣辣的慾望在他眼中燃起,在他灼人的纏視下,少婷遍體霞紅。
「是……不是可以不算……」她舔著燥熱的唇,微顫著問。
他啞聲地笑了,再次降下唇,卻是往她漾著酒液的雙腿間而去……
房間裡、床上的紗帳內,正撩起無邊的纏綿春色。
※※※
傍晚暮色的霞光渲染千筱園,房內的少婷嗚嗚咽咽的在龍君行懷中哭泣,抱著她玉雪般的赤裸嬌軀,他溫柔地吮掉她的淚水,輕哄地吻著她的雙頰。
「討厭、討厭相公,你欺負我……」在他耳鬢廝磨的安慰下,她是撒嬌亦是嬌嗔的抱怨他的「惡行」。
「好、好,一切都是為夫的錯,不該這麼記仇,不該這麼欺負自己的娘子,過幾天我要上京覆命,為了彌補你的創傷,為夫帶你上京、帶你游江南,直到你盡興好不好?」他將環在妻子纖腰上的手臂收緊,使她完全貼住他。
聽到這話,雙眼漾著兩泡淚水的少婷,馬上停止哭泣的摟上他的頸子。
「相公說話算話,可別騙人,否則將來會被雷公劈!」
「這句話對你自己說吧,向來是你使壞心眼,你的相公何時騙過你?」他微笑地點了一下她的朱唇。
少婷努努嘴埋進他肩窩,貼著他的身體,感覺著他的體溫,竟有股賴在他懷中不走的慾望。抱著妻子曼妙有致的嬌軀,君行心猿意馬的不捨放開,廝磨一陣後,勉強收斂心神,欲擁她起身穿衣。
誰知她偏黏在他身上,當初的羞怯與窘態早已盡化在那場春色無邊的激情中,她摟著他,小臉蛋貼在那結實的胸膛上,汲取他這份舒適,嬌聲道:「你幫人家穿,誰叫你脫下人家的衣服!」
看著她白玉般的胴體,已叫龍君行禁慾不住,竟還得幫她從貼身褻衣一件件穿回,當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為其難地將肚兜帶子繫好時,懷中的小妻子已搗蛋的再捱緊他,如蘭的吐氣聲在他耳邊輕笑蕩漾,既要他替她著衣,又輕咬他的耳朵不肯配合。
本就是勉強壓下慾火的他,哪堪她一再地挑逗,迅速地解開好不容易繫好的肚兜帶子,抱著妻子再次往床上倒去,火炙的唇再次烙下她的身……
「相公,你脫人家衣服,比幫人家穿還快耶……」
這是床簾的紗帳內,柳少婷最後傳出的聲音,因為不待她再說下去,那柔軟的櫻唇已被霸道的堵住了。
※※※
當龍君行一行人回到蘇州城,踏進龍府時,就感到府內瀰漫一股緊張的氣氛,正想問一旁僕人時,阿財和小菁已聞聲趕到大門來。
「少爺,呀,少夫人,你們可回來了,真是太好了!」阿財嚷叫地揮著雙手。
小菁則喳喳呼呼地告訴主人,這次她和谷幽蘭的逃家在蘇州城造成了多大的轟動,坊間已經好多人開盤下注她們誰先被找回來。
「幽蘭姊姊還沒回來?」少婷嚇一跳。
「是呀,也沒有消息傳回來,隔壁的楊老爺著急得猛跑張縣令那兒打探消息。」小菁一聳肩。
「怎麼可能!」她們同時遇到楊庭威和龍君行,自己和宮千雪那鬼丫頭有武功底子先跑,都被逮回來了,以谷幽蘭那樣的柔弱女子,怎麼可能逃得過楊庭威的掌握。
「婷兒,你先進去找爹娘,晚一點我再陪你到張百宜那兒打探庭威和幽蘭的消息,阿財剛剛告訴我郡南王府的人來了,正在後花園處,我得先過去招呼。」龍君行朝妻子道。
「郡南王府的人!」一聽到是那個小惡女宮千雪的家人,柳少婷整個人都跳起來了,馬上朝後花園跑去。
「婷兒——」龍君行叫之不及,妻子的身形一溜煙就不見了,不禁對這丫頭吃喝玩樂和找人算帳永遠跑第一的作為,感到頭痛。
一看到花園那負手而立的陌生身影,少婷馬上衝過去劈頭大叫:「喂,你是不是郡南王府的人?」
對方為她來勢洶洶的樣子一愣,繼而謙和地回禮道︰「在下正是郡南王府的人,不知姑娘——」
「很好!」柳少婷揮手打斷他的話,尤其確定對方的身份後,她更不客氣地插腰開罵。
「你們郡南王府沒一個是好人,每個傢伙都是奸詐、小人、沒義氣、夠差勁,很可惡——」
「姑……姑娘,可是在下冒犯了你……」她沒頭沒腦的一頓罵,令中年漢子愕然。
「沒有!」
「那……」
「我就是看你們郡南王府的人不順眼,怎麼樣,尤其那個死阿七,不對,是宮千雪,她夠可惡了,那個死丫頭,你敢說不是郡南王府教出來的!」她就是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你見過千雪?」這次不待中年漢子說話,一個懶洋洋中蘊涵著威嚴的聲音接口。
這突來的聲音令少婷意識到週遭還有其它人,她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身後的一座位處桃花樹中的涼亭裡,有四名身著藍袍的漢子站在亭外守護,亭內一位膚色古銅、器宇軒昂的偉岸男子倚著亭柱而坐,他發不結髻而散,瀟灑的將手肘擱在屈膝而起的右腳上,看似粗擴不拘,精銳的雙瞳卻又透著一種內斂的沈穩與冷酷,不經意地流露出睥睨的威嚴。而大黑犬「阿行」竟神情昂揚,端正地坐在這名男子的腳邊,一反平日驕傲不理人的傭懶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