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劣女戲豹

第21頁 文 / 四方宇

    「什麼人來了?」

    「就是那個卑鄙、無恥、下流、可恨、討厭、陰險、奸詐、沒品、失格的東方宇!」

    「小姐,你也變得太快了吧!」春日聽得一臉不可思議。「昨天之前還說四少其實挺幽默風趣,雖然不是什麼英雄外型,但好像也沒那麼討人厭,怎麼才一天,你把他講得像集各種大惡於一身的樣子。」

    「他是、他是、他就是!」嫣兒摀著胸口強調叫著。「好可怕,我終於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真面目!「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豈止吵架!」嫣兒一副不得了的拉過春日,壓著聲道。「我不騙你,東方宇完全就是書中寫的那種樣子,什麼俠豹、什麼縱橫黑白兩道的英雄,那都是虛杜的,真實的他就是個小人、壞人!」

    「小姐,你都快嫁東方四少了,就別再這麼說未來的三姑爺了!」

    「不要!我絕不嫁死狎豹,他昨天不但露出陰險的狐狸尾,還威脅我耶,笑得很恐怖就像這樣……」嫣兒瞇著眼,抽著兩邊的唇角緩緩綻開,盡力的學著東方宇冷笑的模樣給春日瞧。「你知道嗎,他這種笑容和嚴厲的神態相襯起來,好陰險,真的,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半夜起來看到……」一時不知怎麼比喻的她,食指敲敲下巴,隨即一拍手道,「有了!就像半夜起來看到娘沒畫妝,會尖叫的!」

    這種比喻法簡直教春日翻白眼,正要訓誡她不可隨意開夫人玩笑時,門外卻傳來敲門聲。

    「嫣兒,東方宇來看你了,快點開門呀。」紀崇在門外高喚著。

    嫣兒的臉倏變,用力地朝春日噓聲示意。「不、要、開!」

    「嫣兒,快開門,我們可是百忙中抽空來的,別鬧了!」沒得到響應,紀崇的敲門聲頻繁了點。

    「人不在嗎?」是岳定翔疑惑的聲音。

    「不可能!」東方宇歎道。「方纔她一見我上門,就嚇得馬上衝回房裡。」

    「嚇得衝回房裡!」紀崇好笑地拍拍老友。「原來我老妹對你的感覺,是跟看到鬼差不多。」他朝身後的另一人道。「天沐,這得靠你了!」

    當另一陣敲門聲響起時,春日看向一旁的主子。

    「嫣兒,快開門,我是天沐哥呀,小丫頭你都快成為人家的新娘了,怎麼還這麼任性呢。」

    天沐哥!聽到心上人的聲音,嫣兒有些怔忡,因為已無先前那般狂歡大喜的衝動,此刻就像聽到一個真心關懷她的兄長般,心中多是溫暖的感受。

    「春日,你在吧,快開門呀!」門外的伊天沐催促著。

    就在春日再度看向主子時,竟見紀嫣兒邊往內房跑,雙手交橫在胸前,表示一切由她應付,打死她也不出面,接著就掀開棉被,一溜煙鑽進被窩裡尋求掩護。

    「小姐!」春日不敢置信主子躲自己的未婚夫躲到這等程度。

    「不見、不見,我誰都不見,你打發他們!」

    春日捺著額頭,因為有個平時猖狂惹事後又只會躲的主子,確實得有良好的定力才能忍下抓狂的念頭。

    而藏在被窩裡的紀嫣兒,就聽見門開啟後是一陣不小的交談聲,片刻後,又傳來關門聲,接著一片歸於寂靜。

    人都走了嗎?被窩中的滴溜雙瞳狐疑地眨了眨,隨即小心地掀開棉被一角,觀察著外廳,確定無人後,才放心的探出頭顱。

    「呼!」她虛驚一場的拍拍胸口,擦過額上的冷汗。「再見到那隻大狎豹,我一定會噩夢連連,這太危害我的美麗與健康了!」

    「可是再見不到我的小未婚妻,過度的思念,才真會戕害我的腦子與身體。」

    一記閒適的聲音,懶洋洋的傳來。

    紀嫣兒大驚,回頭就見東方宇悠然環胸地坐在床尾。

    「大家顯然都很善良的讓給我們獨處,增進瞭解彼此的機會。」東方宇熱誠的替四處張望的嫣兒解釋為何其它人都不在房裡。

    那……房裡不就只剩她和東方宇,春日竟出賣主人!

    「最好別喊,否則老狐狸會對小狐狸做出什麼事我就不敢保證了!」

    威脅的警告讓張大了嘴、正要呼救的小狐狸乖乖閉上嘴。

    見她緊捱在床柱邊,一雙大眼充滿戒慎,抿緊的唇擺明想罵人又怕被修理,只能委屈地瞅著他,簡直就跟「擋災」小犬落水時一樣,真個物似主人形,可憐又可愛的模樣,讓東方宇有些失笑與搖頭。

    「坐過來點吧,嫣兒!」他招呼著。

    坐過去!她抱緊床柱子用力搖搖頭。

    「嗯!」他瞇起眼,精光射出。

    「喔,來……來了!」不吃眼前虧的小狐狸馬上放開柱子移過身去,卻距他有一個手臂長。

    「再過來點。」他哄道。

    小嫣兒潤潤唇的,又把身子稍稍挪近一點點。

    「我不會吃了你,坐到這來。」輕笑的聲拉長,指指她該在的位置──他的膝上。

    「不要──」嫣兒想也不想地回絕,接著看到他又現出那抹警告的神情,不禁屏息地嚥下口水,囁嚅改口。「好……好嘛。」隨即怯怯地靠近他,小手按到那堵溫熱的胸膛時,昨日花園那纏綿一吻驀然浮現腦海,嫣兒不禁滿臉通紅的想縮回手,卻被東方宇握住用力往懷中一帶。

    「呀!」她驚呼,整個嬌軀跌進他懷中,急忙想起身,卻被一雙健臂所攬。

    「再過幾日便是我們的婚約,我滿腦想的都是我的小娘子,你可地想我?」他的下巴親熱的摩挲那如緞的胄絲,口吻是悅耳的呢喃,鐵臂可紮實的收緊,讓她動彈不得的只能「嵌」在他懷中。

    鬼才想你!臉蛋幾乎全被壓到他頸窩中的嫣兒奮力叫著,然而咕噥的聲調,聽來就像貓兒的咪嗚,令她好不懊惱,小小拳頭用力想推開他的肩。

    「你是不是想我想到連言語都難以表達,我的小未婚妻!」對她的悶聲之響,東方宇」更加」感動的抱緊她。

    「唔!」嫣兒一雙小掌當場卡在他的身體與自己之間。

    「今天來,就是要讓你知道,你未來的大君對你是多麼的深情專一──」他濃厚的嗓音動人的說著,唇印在她的髮際與額間。

    深情專一!惡!好不要臉,浪蕩子還自認是情癡,這跟烏鴉催眠自已是鳳凰有什麼差別?紀嫣兒皺著一張小臉。

    「所以我決定在大婚前來和你做點溝通!」他游移的雙掌放鬆對她的箝制,卻親熱的揉著她的背與臀,曖昧極了。

    還要溝通!這個男人怎麼老愛溝通!終於能從他的頭窩中解放,她深吸口新鮮空氣後抬頭望著他,卻見那雙總是懶洋洋的瞳,此刻異常灼亮的鎖住她,不禁令嫣兒侷促地動了一下身體,因為背後漫撫的手越顯大膽的不安分。

    「從四年前,我們在『澄園』初相見,我便對你有種奇妙的感覺。」

    「四年前!」她壓根兒不信地睨他一眼。「哇,你病的不輕喔!」當年她才十二歲耶,而且四年前他們的見面對她而言可是噩夢一樁,哪有這麼浪漫的遐想!

    「什麼!」雙掌不客氣地箝住她腰,將她整個舉起,與他鼻眼齊對。「聽你之意,顯然不相信我對你有真心,是愛你的嘍!」

    面對那懸在眼前的犀利眸光,前仇舊怨卯起,嫣兒也豁出去的反唇相稽。「相信,當然相信,只要是女人你都愛,否則怎麼會是聞名花街的東方四少呢!」她冷哼*撇過頭。

    「嫣兒。」他突地一喚,捧過她的臉,柔聲道。「看著我,告訴我,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相當討厭我,甚至對我們的婚事憎惡到了極點,告訴我你心中的實話。」

    「我……」

    「回答我,只要這是你真實的感受,我會取消婚事。」他輕歎,撫開她額前的發,道:「四年前初見時,你活躍的朝氣就令我記憶深刻;但在當時那短短的相處,對我而言就真的只是一個徒留心中的特殊印象而已,只是閒暇時會聽紀崇講述你的成長點滴,漸漸的紀崇如果不講反而令我失落,讓我開始想去瞭解你的一切,因為這個刻劃在我心中的小女孩印象,已成一個不可磨滅的存在。」

    嫣兒為他突來告白詫愕!

    他一笑,捏捏她可人的鼻子。「四年來你雖避著我,但,我見過你好幾次。」

    「呃!」見過她好幾次!

    「你常以拜神的名義溜出去玩,喜愛在寺廟附近爬樹,奉行心誠則靈不拘形式。」

    「你……看到我……」居然爬樹好幾次都被看到了,嫣兒吶吶啞口。

    「起先是偶然撞見,最後成為我每到江南必定留意的事,我說過,我想瞭解你的一切,光聽紀崇說已不能滿足我,而你又顯然將我列為噩夢來源的不受歡迎人物,所以我只好親力而為來滿足我的相思之苦。」

    「相思之苦!你還相思之苦,我爬樹的樣子全讓你看了,我才真是難堪之苦!」嫣兒叫嚷的捶著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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