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水銀
楔子
傳說,前朝覆滅之時,皇室便將宮中罕見的稀世珠寶盡數運至他處,在辟下另一藏寶處後,再將藏寶之處秘密記下,意圖作為將來復國的根本。
這件事,只有前朝宮中嫡系等皇親,與二名重要朝中官員知曉,並且只有帝王才知道真正藏寶的地方。在前朝覆滅後,知道藏寶地的皇上自縊身亡,那些寶藏就此成謎。
改朝換代後,傳說前朝重臣一直想找出臧寶之地,以那些寶藏作為復國的根本,但卻一直找不出藏寶圖究竟流落到何方。
前朝皇族後藏之中,曾有這樣的傳聞——
據說在藏寶後,所有運送人員與見過寶藏的人全部自縊身亡,皇上便將藏寶處封鎖在一隻稀世的「白玉如意」中。為防有人為取圖不顧一切打碎玉如意,皇上曾告訴知曉這項秘密的人,玉如意被打碎並不能取得藏寶圖,相反的,如果王如意真被打破,那麼藏寶之處將永遠成謎。只有用特別的方法,才能知道藏寶所在。
多年後,白玉如意始終沒有出現,在遍尋不得的情況下,漸漸的,尋寶的人愈來愈少,大家也淡忘了這件事。
但有些前朝後裔仍然相信這項傳聞,並且有人暗中積極尋找白玉如意及其開啟的方法。皇族中人皆明白,只有皇上的嫡傳血脈,才明白如何無損地開啟白玉如意,得到藏寶圖。
然而,經過數十年變遷後,嫡傳皇族究竟流落到何方,這又是另一個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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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三代武將,前朝滅亡後,投效現今的皇朝,累官至三品,封為都尉,掌管京城外圍的兵權。
當國勢漸漸穩定,皇上認為京城無須駐守太多武將,便將兵權轉移,將部分武將封至他處設立官邸,為安武將的心,更給了武將們豐厚的薪俸、封高官階,但暗地裡卻削弱了武將們的實權。
齊盛庸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調離京城,與他同時到金陵定居的,尚有一名皇親,定王爺藍鐳。
與定王爺低調的作風完全不同,齊盛庸一到金陵便結交當地的士紳,等站穩地位後,再將所有在京城的舊屬紛紛找來,凝聚自己的力量。
由於曾經為前朝重要武將,齊家一直記掛白玉如意之事,去年更利用雲流宮的力量,找到了白玉如意。
現在,就只差開啟的方法了——
第一章
夜深人靜,整座金陵城靜得連打更聲都變成一種嘈雜,一抹黑色身影迅速翻牆潛入。
都尉府裡分成內、外兩部分,中心的內圍有重重土兵守衛,而守外國的士兵比內圍少,但一樣防守嚴密。
黑色身影小心避開外圍的巡邏士兵,再潛進內園區。
如同之前調查過的府邸地形,要潛進都尉府並不難,困難的是,如何才能在重重樓閣中,找出齊都尉夜宿的臥房。
內圍裡,每間臥房都有女人夜宿,黑色身影探了五六間臥房,依然沒有看見齊都尉。
敢情,齊都尉是把自己當成皇帝了嗎?此處竟如同一座後官,裡頭住滿了供他挑選的美麗佳人?!
黑色身影深吸口氣,屈身藏於樹叢、假山之後.等待另一批巡邏士兵經過。
「都尉可真是艷福不淺,連百花樓的花魁都被他獨佔了。」今晚,正是都尉大人與新妾洞房的好日子。「是呀,如果你哪天像都尉這麼有權有勢,要替一名小小的花魁贖身有什麼難?」
「說的也是,只不過……今天晚上,都尉跟花魁……」銷魂哪!
「別再想了,我們只有士兵的命,還是好好巡邏,別讓人闖進都尉府才是我們的職責。」
「也對。」兩名士兵低聲走過。
花魁?!黑色身影暗忖,立刻朝兩名士兵走過的方向移動,還沒真正潛進房內,就聽見一聲嬌酥的叫嚷——
「都尉……不要了……」
「這樣就不要了!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狂放的笑聲傳來,伴隨著女子一聲聲的嬌呼。
「人家被你……嗯——不要了嘛……」
「不行,為了今晚,你可讓本都尉等得夠久,這些忍耐,你非得在今晚好好補償本都尉不可!」
「都尉……」
羞聲的嚷嚷止於一聲低叫,接下來男子的大笑與女子的嬌呼很明顯的表示出裡頭的人正在做的事。
黑色身影定下心神,想著自己今晚的目的,超過門口那兩頭打瞌睡的女婢,由窗口悄悄進入房內。
房內仍繼續傳來一男一女火熱的聲音,黑色身影握緊劍,將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隔絕在耳外。
男人在床上的時候,也是最沒防備的時候,更何況他正「忙」,現在絕對是刺殺他的最好時機!
黑色身影接近床鋪,在幽黃的燭火輝映中,男人在抬身時,不經意發覺牆上多出一個影子。
黑色身影猛然舉劍刺向前!
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立刻降低身體並且滾下床,沒在床旁放武器的他狠狠地拉著一件外衣,躲過刺來的第二劍,衣服來不及穿,只能勉強裹在身上。
「啊——」女人害怕地大聲尖叫。
他一邊問躲,一邊扯開喉嚨大喊:「來人,有刺客!」
刺客繼續攻向齊盛庸,劍法不但快,而且狠厲。
毫不留情,齊盛庸邊躲,邊破窗跳出屋外。
聽見都尉大喊,一群內圈的巡邏士兵立刻趕來,家丁們個個舉著火把,將內圍的出入口全數堵住。
黑色身影一追出來,立刻遭到士兵包圍,齊盛庸因而得以喘口氣,將外衣披正後,立刻下令:
「來人,格殺勿論!」
正在洞房的時刻,卻被人用劍打下床,齊盛庸的憤怒可想而知。
黑色身影此刻已經完全暴露在光線下,一如那些傳說中的刺客,他唯一外露的只有一雙眼睛,甚至連使劍的手都戴著一雙黑色的手套。而他的身材並不高大、也不魁梧,看起來……不像男人!
齊盛庸打量著他的身形,難道這個刺客是女人?!
這名刺客的劍術出乎他想像的好,但也休想活著離開都尉府。噙著一抹殘酷的冷笑,齊盛庸趁眾人攻擊時,找到空隙,一劍刺入黑衣人的左肩。
「唔!」黑衣人悶哼一聲,立刻虛晃一招攻擊,退向牆邊,負傷跳出牆外。
「追,活捉他!」急怒過去,齊盛庸再下一道命令,府裡的士兵立刻追了出去。齊盛庸將劍還給巡邏的士兵。
「都尉!」原本在屋內的女人著好衣服,見刺客已逃走,立刻奔出來投進齊盛庸懷裡。「我好怕!」
「沒事了。」齊盛庸一手擁住她拍撫,心思卻開始推敲。
在這裡,會有誰想要他的命?就算是刺客,一個人能獨白潛進都尉府,表示這人不簡單。這刺客,是受別人之托,還是與他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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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原本應該安靜的街巷一片鬧哄哄,都尉府的士兵在每條街一搜索,據說是在找一名刺客。
刺客?
南天仇不動聲色地繼續在客棧裡享用他的早餐,一邊不經心地聽著客棧裡喧嘩的「耳語」。
單槍匹馬潛進都尉府?
嗯,有膽識。
被土兵們發現了,不但沒逃走,還繼續跟齊都尉對打,直到受傷才逃走?
嗯……沒大腦。
士兵大肆掃街,正在追那名利客?
嗯……肯定一無所獲。
才不過三個時辰,都尉府裡發生的行刺事件,已經弄得全城盡知,而都尉府的士兵仍然繼續在大街小巷裡搜索。
看來,齊都尉的勢力從京城轉移到金陵來了,一個刺客事件,也可以弄得全城人心惶惶。
南天仇不動聲色地吃完早餐,喚了小二來結完賬,將隨身的藥袋掛上肩,便起身走出客棧,轉向藥鋪巷的最末一間藥坊。
「公子。」藥坊裡正在教導夥計麼藥的大夫一見到他,立刻走出櫃檯。
南天仇先朝他點點頭,然後從藥袋裡取出一張紙。
「找齊裡頭的藥材,一個時辰後,我要帶走。」
「是。」大夫恭敬地接過藥單。「請公子先到後堂休息。」
「嗯。」南天仇點點頭,才正要進後堂,藥鋪前頭突然走進一名身著灰衣的年輕女子。
「小哥,我要買一些敷刀劍傷口的金創藥,麻煩你盡快包給我。」
「姑娘請稍等。」正在磨藥的夥計立刻取了藥材,放在搗藥盆裡開始輾碎。
金創藥?
聽說那名刺客被齊都尉刺中一劍……
南天仇遲疑了會兒,轉身望去,只見那名女子臉色蒼白,眉頭緊鎖著像在忍受什麼痛楚,卻強撐著,不對任何人求助。
「公子?」大夫疑惑地也朝門口看去,但門外的街道卻傳來一陣喧嚷聲。
是都尉府的士兵,正挨家挨戶的搜查。
南天仇望向那名女子,發現她的臉色更自,眼神透露出一絲冷酷。
「姑娘,這是你要的金創藥,外敷用。」夥計將磨好的藥粉交給她。
「謝謝。」她收下藥,付了藥錢,轉身在門口前一步停下,右手隨時準備拔出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