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詩雅
歐陽凜瞥了一眼站在楊月蓁旁邊的宮女,而「她」把頭垂得低低的。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笑聲,你……你們似乎聊得特別愉快。」
歐陽凜就是無法忍受,楊月蓁總是對他擺出一副冷冰冰、不讓人親近的態度,而今卻對著一名宮女有說有笑,他覺得很嘔。
可以想像的是,假使歐陽凜知道那名「宮女」就是楚威假扮的話,恐怕免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我不能和別人聊得很愉快嗎?」楊月蓁不悅地回嘴,並乘機對楚威說:「這裡沒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
她要楚威趕緊離開,免得待得愈久愈有可能被歐陽凜瞧出破綻。
楚威瞭解她的意思,他正準備離去,卻在下一秒被歐陽凜給叫住了。
「慢著。」歐陽凜打量著眼前的宮女,好奇地問:「我以前沒見過你。」
「你當然沒有見過她,因為她是今天才剛入宮的宮女。」楊月蓁鎮定地幫楚威回答。
歐陽凜皺了皺眉。
「我問的人是她,你幹嘛替她回答?月娃娃,你今天很奇怪。」
歐陽凜已經開始懷疑了。
楊月蓁想著該如何轉移話題,突然之間,她有了主意。
「歐陽凜,你不用再找藉口了。」她說:「若是你看上她的話,大可召她去你的寢宮。」
聞言,楚威不贊同的瞪了楊月蓁一眼。
而歐陽凜的反應更是激烈,他氣急敗壞地說:
「你說什麼?真荒唐、真可笑。」
他氣楊月蓁總是不明白他的心意,自從發覺她沒死而且奇跡似的出現在他面前以後,她就不曾再碰過其他女人了,而她竟然能毫不在意地說出這種話,還建議他找別人,真是個沒心肝的女人。
「我有說錯嗎?你是這個國家的最高領導者,若是看上了哪個女人,誰敢反對?」楊月蓁似乎是故意要激怒歐陽凜。
「可是我不要她,我也不要其他人,我最想要的是誰你應該很清楚。」歐陽凜吼道。
「你不要她,那麼就讓她下去呀!」
楊月蓁回頭以眼神暗示楚威:還不快走。
楚威別具深意地看了楊月蓁一眼。他當然看得出來楊月蓁和歐陽凜之間的暗潮洶湧,所以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秘密。
可是,楚威也同時注意到,他留下來並不能幫上楊月蓁什麼忙,而且還有可能反而害了她,所以應該聽她的話暫時離開。
楚威離去後,歐陽凜就楊月蓁剛才所說的話繼續反駁:
「你說沒有人敢反對我找自己喜歡的女子上床,可是,有一個女人卻一再拒絕我,你說她可不可惡?」
「那大概是因為她真的不喜歡你吧!你又何必非要強人所難不可。」
「和你說話真是令人不愉快啊!月娃娃。」歐陽凜歎著氣道。
「你可以不要和我說話呀!」她已經建議他很多次了。
她的語氣好像是他自己一廂情願似的,就算是吧!他已經不打算計較了。
「那怎麼行。」他道:「雖然和你談話很不愉快,但沒看到你、沒和你說說話我卻會渾身不自在。」
「噁心。」楊月蓁白了他一眼。
不過,她的心裡卻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她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她今天心情很好的緣故。
歐陽凜對她的回應覺得很不可思議。
「怎麼會噁心?難道皇兄從來沒對你說過情話嗎?不會吧!」
他當然說過。楊月蓁很想這樣反駁他,但她努力地回想,卻完全想不起來紅月王歐陽浚曾經對她說過什麼樣的情話,是因為年代太久遠了嗎?或者是……
「你怎麼不說話?」歐陽凜又問。
「沒什麼好說的。」楊月蓁回答:「我和浚的事用不著對你說。」
可是她怎麼開始覺得自己只是在強詞奪理,楊月蓁煩躁的想著,在她被擄的這段期間,她的心境似乎有了些改變。
只是,這到底對她是好是壞?
楊月蓁不想正視自己內心的變化,於是她選擇了和楚威一同逃走,遠離歐陽凜。
翌日,楊月蓁順利地同楚威離開了紅月國。
當然,對於楊月蓁逃走的事,可想而知,歐陽凜有多麼震怒。
他馬上想到了是誰偷走他的月娃娃,當然是楚威、傅清揚和藍羽臣。如果他想奪回楊月蓁的話,也許必須先想辦法除掉紅月王的那三個走狗。
在無憂宮的月殿裡,歐陽凜對著人去樓空的寢宮,在心裡暗暗立下重誓。
等著瞧吧!他一定會奪回他的月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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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樣的,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們竟然沒人告訴我,沒想到我是如此顧人怨。唉!我看我乾脆離家……不,離島出走算了。」
楚威、葛城夜子及楊月蓁回紅月島後,藍羽臣一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立刻發飆。
不過也難怪啦!因為整件事就瞞著他和齊天靉,這些夥伴也未免太不夠意思了,敦他怎麼得嚥下這口氣。
「羽臣,你先冷靜下來,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現在不是怪罪誰的時候,咱們應該先想好對策。」傅清揚出面安撫藍羽臣的情緒。
「想什麼對策,不是我愛計較,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你身上你不會生氣嗎?」
「會。」傅清揚老實回答:「不過現在談論這種事已經於事無補了。」
傅清揚說得也對。藍羽臣歎了口氣說:
「算了,就當我交友不慎吧!」
「什麼交友不慎,如果可以,我還真希望和你對調。」楚威近乎抱怨地開口。那他也不用男扮女裝了,幸好這件事藍羽臣並不知道,否則那傢伙鐵定會笑死。
聞言,藍羽臣馬上眼睛一亮:
「我是不是還錯過了什麼?」
「沒有,你什麼也沒錯過。」楚威急著回話。
楚威這麼一說,更讓藍羽臣覺得一定有什麼,他看向傅清揚問:
「如果你知道什麼最好老實說出來。」
「我什麼也不知道。」
傅清揚將手一攤,他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而且他也不會像藍羽臣那樣打破砂鍋問到底,有些事人家不願多說又何必強求。
「羽臣,人家不願說就算了。」今日的齊天靉相當明理。
「天靉,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藍羽臣覺得很奇怪。
平日的齊天靉總是和藍羽臣一塊兒起哄,難得像今天這般溫柔賢慧。
「人家總是要做好胎教嘛!」齊天靉說。
「胎教?會不會太慢了。」傅清揚打趣道。
「喂、喂!傅老先生,你是不是嫉妒我們?」藍羽臣站在老婆這邊反擊道:「你也可以和婕兒生一個。」
「我們不急,過幾年再說。」曲婕的身體不好,要生小孩至少也要等她將身體養好再說。
「楚威呢?」藍羽臣看向楚威,又看向葛城夜子的肚子。
「我?」楚威沒想到話鋒會轉向自己。「我一向很努力的。」
楚威的話讓葛城夜子的臉蛋一紅,她趕緊轉移話題:「月蓁呢?」
「她沒來。自從回紅月島後,她的精神就恍恍惚惚的,你們看她會不會是中邪了?」齊天靉憂心忡忡地道。
「中什麼邪?」楚威沒好氣地道:「我看她是戀愛了。」
「戀愛?!月蓁?」藍羽臣怪叫。
她不是依然愛著紅月王嗎?他以為這輩子都沒辦法看到楊月蓁談戀愛了,沒想到……
老天真是有眼啊!也該楊月蓁為愛所苦一下了。
楚威打斷藍羽臣的竊笑,繼續說道:
「雖然月蓁什麼也不說,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和歐陽凜之間一定不單純。」
「楚威,你什麼時候開始靠直覺做事了。」藍羽臣有意調侃他。
只是他沒想到馬上就被楚威還以顏色:
「我哪像你是靠下半身做事。」
藍羽臣聞言嘿嘿兩聲,不再說什麼。
倒是傅清揚接口道:
「你說歐陽凜是紅月王的雙生弟弟?」
「嗯。」楚威點頭。
「看來這整件事情的確很複雜,如果月蓁和歐陽凜之間真的有情愫,他一定不會那麼輕易就罷休。」
「你說他會跑來紅月島要人?」齊天緩問。
「也不是沒有可能,他的屬下就曾經潛進紅月島擄人。」傅清揚指出事實。
「那我們怎麼辦?」齊天靉皺著眉問。
「目前只好先加強紅月島周圍的警戒,等對方採取行動後再做打算了。」傅清揚說出他的對策,但他更擔心的其實是另一件更棘手的事。「月蓁她……」
傅清揚欲言又止的,齊天靉沉不住氣地問:
「月蓁怎麼了?」
她覺得楊月蓁最近除了時常心不在焉之外,應該沒有什麼大毛病吧!
「不,沒什麼。」傅清揚搖搖頭。
他會找個機會好好勸勸楊月蓁,她對紅月王的事太執著了,這對她來說並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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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娃娃、月娃娃……
楊月蓁聽到有人以非常深情的嗓音不斷地呼喚著她,她依循著聲音回頭看,看到紅月王歐陽浚在對她微笑,然而,她再仔細一看之發現那個人不是她一心一意掛念著的歐陽浚,而是歐陽凜。
這是在夢中,她如此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