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面具下的獨角戲

第14頁 文 / 沈亞

    朱丹毓愣愣地瞪著手中的電話,一時之間理不清為何警方會知道她姓朱?呆了好半晌,停擺的大腦終於釐清一切,她壓根沒撥出電話,不過是驚動守在電話邊的萬家狗罷了。

    「我很無聊,打著好玩的不行嗎?」全然是挑釁的口吻,吃定對方拿她莫可奈何。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似嚥下到嘴的不滿,繼續以平板的聲音說道:「當然可以。」

    「喂!我要打電話回家報平安。」憶起家人不知她的行蹤,可能會緊張得報警。當然,這樣是最好的,將事情鬧大,讓社會大眾知曉姓萬的有多可惡,所以她預計在與家人交談時偷偷暗示他們。

    「請朱小姐放心,我們已經代為通知令堂了。」對方朝她扔下個氣死人的答案。

    達不成目的的朱丹毓兀自氣得全身顫抖,可惡!懶得再與電話裡的死人頭通話,她憤恨地甩上電話藉以發洩。

    「打完了?」古蒼鐸似嘲笑般地睜開眼睛看她。

    「對啊!」朱丹毓沒好氣地回道,低頭看見古蒼鐸的表情,可想而知他早料到會是這種情形,心中的怒火益加高漲張,但她卻佯裝愉快地抬起下巴,「我們聊得很愉快。」

    「是啊,是啊!」他話中帶話,沒當面拆穿她的謊言,但其語氣則表明了他在譏笑她的蠢笨。

    明明已經氣得半死,卻礙於面子,朱丹毓硬是不承認方才被對方惹火,雙手掄拳地按捺下一肚子的火氣。

    「請問古大師、古先生,你不覺得你應該起床畫好對方所要的『松柏長青』,好讓我們脫身嗎?」既然暗地裡無法逃離,唯有靠古蒼鐸的畫工了。她嘴角揚著虛偽的笑容,好聲好氣地詢問道。

    「目前我沒那個興致。」事實上他正為受制於萬聖豫的控制而怏怏不樂,目前他們倆的性命掌控在萬聖豫手中,他當然不會明著反抗對方的要求,但要他乖乖的畫好畫給姓萬的,又十分不甘心,他會想出個一舉兩得的方法來。

    「興致?你現在還有心情跟我談求興致?隨便畫幾撇交差了事:反正他們拿了畫也是要當陪葬品,何必斤斤計較?」朱丹毓不知「松柏長青」圖牽扯到龐大的遺產問題,僅認為他們會被抓全是因為古蒼鐸不通人情、耍大牌造成的。

    「不錯嘛!經歷這麼多事,你依然天真。」乍聽之下是在稱讚她,實際上是一句諷刺的話,古蒼鐸半倚著床頭,嘴角揚著可惡的笑容。

    「你到底想說什麼?」朱丹毓狠瞪他一眼。他能不能表現出緊張或害怕的模樣來?即使一丁點也好,至少給萬家人些微的面子。瞧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模樣,就讓她有股想將他的頭扭下來當球踢的衝動。

    「既然你已被牽扯在內,我不說明對你似乎不太公平,請你洗耳恭聽吧!」念在她資質駑鈍的份上,古蒼鐸好心的把所知的從頭到尾對她解說一遍。

    聽完他的話,朱丹毓愣在原地好半晌,大腦無法消化古蒼鐸帶給她的震撼。

    「你是說……姓萬的抓我們來,口的在於得到遺產?」她艱澀地道出腦袋瓜理好的結論。

    「沒錯。」他微頷首。愚子可教也,她不太笨嘛!至少大腦運作還算正常。

    「難怪!」朱丹毓單下支著下巴,在室內來回踱步。「我就看那姓萬的一臉中懷好意、奸邪的模樣,果真另有目的。太可怕了!」她打個寒顫。

    的確,他不是個簡單的傢伙。喔,忘了提醒你,方纔你在眾人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叫罵,他大概已經記在帳上了,出去後,你走在路上要小心點,特別要注意些橫衝直撞、沒掛車牌的車輛,以及拿槍掃射的歹徒。」他很壞心的故意將事情講得恐怖萬分,企圖引起恐慌。

    「啊!完蛋了!死定了!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被抓來,如果我沒被抓來,就不會指著他的鼻子叫罵。太過分了!」她仰天尖叫一聲,如古蒼鐸所料,整個人陷入恐慌之中,辟哩啪啦說了一大串,「等等,我罵他什麼?槽!我全忘記了,怎麼辦?哇!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她燠惱的爬梳頭髮,仍想不出先前說過的話。

    古蒼鐸如看戲般暗自抿唇竊笑,這丫頭挺好玩的,隨便一、兩件小事使足以讓她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戲弄她有趣得緊,總算讓他煩躁的心注入一股活力。

    「不管啦!你要負責,你一定要負責;」想不出好法子,乾脆將責任推卸給古蒼鐸。對!沒錯!全是他惹出來的,他不收拾爛攤子誰要收拾?

    朱丹毓強迫中獎的態度終於讓古蒼鐸爆笑出聲,他邊笑邊用力捶著床墊,天才!她太大才了。

    「笑什麼?不許笑!」她那麼苦惱,他竟像無事之人拚命嘲笑她,太可惡了!她雙頰鼓起,嬌斥一聲。

    她的斥喝並未帶來效果,古蒼鐸笑得快斷氣,眼角流出淚水來,肚皮隱隱作疼。

    「不准笑。」朱丹毓被他惹毛了,跳上床坐在他的身上,以花拳繡腿攻擊他。

    「嘿,住手,你打人很痛耶!」古蒼鐸揚著笑輕鬆抓住她的雙手。哇!本以為女孩子的力氣很小,打人時會拿捏力道,目的在於向人撒嬌,沒想到她來真的,真槍實彈打得他好痛。

    「廢話!不痛的話,我幹嘛打你?我吃飽撐著嗎?」打人好累的,男人怎麼總愛問些傻問題?他比她家的大豬結實許多,打他好似打在厚實的沙包上,讓她雙手又疼又酸。

    「是,是。」古蒼鐸仍然無法控制滿腔的笑意,薄唇掛著慵懶的笑容。

    「再吃我一腳。」雙手雖然被控,對經歷過大小不一戰役的她仍構不成問題,她曲膝欲攻擊他的下腹時,突地,膝蓋處有種異樣的感覺,有個東西頂住她的膝蓋。

    她狐疑地瞪著古蒼鐸看,居然發現他出現難得的尷尬表情。奇了,他的身體頂住她的膝蓋有啥不好意思的?莫乖……莫非……

    蠢蠢欲動的下半身讓古蒼鐸全身僵硬,腦中響起警鈴,他是太久沒跟女子燕好了嗎?否則怎會飢不擇食地對小排骨起反應?

    「啊!」她尖叫一聲掙脫古蒼鐸的箝制,「你不要臉!色豬!色鱉!大色狼!」瞭解到頂住她膝蓋的是啥東西,她跌坐在地上,雙頰緋紅,摀住眼睛不敢看他,生怕會長針眼。

    完了!枉費她打算將她的冰清玉潔獻給未來的老公,結果全讓他破壞光了。嗚……好好的一張白紙就這樣染上了污點,不值得啊!她欲哭無淚,在心底做無聲的指控。

    古蒼鐸被她罵得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自個兒侵犯他,怎能做賊的反叫抓賊?還將不實的指控加諸在他身上,他可是受害者啊!也因為她的尖叫,使得他強忍住慾火焚身的苦痛,慢慢平復蠢動的下半身。

    「你講話要憑良心,我哪裡不要臉來著?」

    「沒有嗎?你明明……明明用那……『爛東西』抵住我的膝蓋。吐!我的膝蓋被你玷辱啦!」講到他的重要部位,她霎時降低音量,顯得不太好意思,畢竟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怎好意思大刺刺地陳述男人的重要器官。

    「什麼叫『爛東西』?這是項很嚴重的指控,你又沒試用過怎能說它爛?」他的尊嚴被她惡意扔在地上,古蒼鐸忍無可忍。這話若是傳出去能聽嗎?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他很遜呢!說啥他都要她收回污辱過他的話。「還有,你到底有沒有讀過書啊?有誰的膝蓋能被玷辱的?你當自己是聖女貞德嗎?別笑死人了。你給我聽清楚,是你過來玷辱我,從頭到尾我都是處於被動的一方。」

    開玩笑,她也不先照照鏡子,不想想她是太平公主轉世,他怎可能對一座飛機場出手?

    「我……我……」他的話令朱丹毓啞口無言。沒錯,是她自個兄跳到他身上去拳打腳踢的,可是……可是他不該有反應啊!且那種「爛東西」她才不想試用呢!不過這話她留在心底不敢道出口,免得古蒼鐸聽了會氣不過犯下殺人罪,讓她早一步上西天。

    「別你啊我的,知道錯的話馬上向我道歉。」古蒼鐸不理會她的困窘,堅持要她道歉。哼!他的男子氣概豈能隨意任人糟蹋?

    「你……」她手指顫抖地指著他的鼻頭,氣得說不出話來。豈有此理,明明吃虧的人是她,為何她還得道歉?這世界還有公理嗎?「我不要!」她小臉漲紅,小嘴兒嘟得半天高,雙手環胸地側過臉去,充分表示了絕不屈服的堅定立場。

    「再說一次。」他的口吻嚴肅得駭人。

    「要我說一百次都行,我不要。」面對著他,朱丹毓一字字清晰地道出。

    古蒼鐸的眼睛危險的瞇起來,手指頭活動著,考慮著是否要掐死她,以防她到外頭散播不實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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