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說不出口的愛

第10頁 文 / 沈葦

    「沒事!」慕容塵甩甩頭,他愈來愈不懂雪凝在想些什麼。

    算了,不管她了,眼前薄秋較重要,「你就要嫁給沛儒了,我得找個時間下山?你辦嫁妝,好讓你風風光光。」

    「師兄!」薄秋嬌羞的垂下頭,女兒家的嬌態畢露無遺。

    看著薄秋欲語還休的模樣,慕容塵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他苦澀的說:「沛儒他會帶給你幸福的。」

    「嗯!」薄秋羞怯的答了一聲,腦海中淨是風度翩翩的尹沛儒,她終於要嫁給心愛的人了。

    慕容塵沉默的看著薄秋幸福無限的模樣,痛苦的移開目光,望著無月的夜空。

    「找到格格了嗎?」慶親王平靜的看著跪在下方的張武。

    「格格是被劍俠帶走的,屬下該死,不小心跟丟了。」張武畏懼到不敢抬頭看慶親王。

    「跟丟了?!」慶親王挑眉重複張武的話。

    「是!」張武全身開始發顫,他好怕慶親王會在一怒之下,下令斬首。

    「那孫薄秋呢?」慶親王仍舊喜怒不形於色的問。

    「也……跟丟了。」張武回話。

    「啪!」慶親王憤怒的用力拍打桌子站起身來,「你好大的狗膽,兩個男人帶著兩個柔弱的女子能跑多快?你連這也能追丟,表示你辦事不力,你說本王該如何懲罰你?」

    「不!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人是追丟了,但知道他們全聚集在朝霞山上,包括一些反抗王爺您的江湖人士。」張武急得直磕頭,生怕項上人頭不保。

    「朝霞山?!」

    「是!屬下會帶兵馬上前去圍捕,求王爺給小的一個贖罪的機會。」

    「格格平安無事吧?」慶親王忽然提起女兒。

    「嗯……嗯……據報格格是受了點小傷,但性命無堪虞,那群賊子想拿格格來要脅王爺,依屬下之見,他們是不會殺了格格的。」

    「既然格格人尚安好,不許放火燒山,你就帶著官兵守在山下,懂嗎?這回若再出岔子,我會要你的命。」慶親王睨了張武一眼,要他照子放亮點。

    「喳!」張武安心的領命,總算讓他保住了項上人頭。

    「下去吧!」慶親王揮揮手,本想犧牲雪凝的,可是前些日子,王妃突然對他說許久不見女兒,為了不讓愛妃起疑,雪凝的命需保住。

    「喳!」張武快速的退下。

    隔了好一會兒,慶親王對著窗外喊道:「進來吧!雪山聖駝。」

    一道黑影由窗外躍進,駝著背的雪山聖駝抱拳說:「王爺。」

    「我要你趕到朝霞山去對孫薄秋下千里迷蹤,本王就不信沒有我的解藥,他們能救活孫薄秋。」「千里迷蹤」是雪山聖駝所調配的奇毒,中毒者會忽冷忽熱,痛苦難耐,沒有解藥,七日內必死無疑。

    「是!」雪山聖駝領命轉身要去執行任務。

    「等等!」慶親王喚住了他,雪山聖駝恭敬的看著慶親王,「切記,不要傷了格格,否則我唯你是問。」他雖有犧牲女兒的準備,但身眾人父,總不希望女兒的死狀奇慘無比。

    「是!」雪山聖駝察覺屋外有人慢慢走近,向慶親王使了個眼色後,快速離去。

    慶親王傾耳聆聽來人的腳步聲,在清楚來人之後,傲然的神色立即放柔,與前一刻有著天壤之別。

    「王爺!」王妃房織雨輕輕的推開書房的門,嬌柔的走進去。

    在她踏入書房內的第一步,慶親王便迎向她,擁著她柔弱的身軀,柔聲問:「怎麼不披件披風?夜寒露重,當心著涼,桑兒她怎沒服侍你?」慶親王輕輕的摸著房織雨的臉頰。

    「我沒叫醒她,是自個兒悄悄過來的。」房織雨微笑,把頭埋進慶親王的胸膛。

    慶親王心憐,解開外衣披在王妃身上,讓她分享他的體溫,王妃柔順的依偎在他懷中,「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慶親王輕啄王妃的鬢髮。

    「我想到王爺尚在書房中處理公事,便睡不著覺,心想起來看看也好,或許王爺想吃點東西,我可以代為吩咐下人準備。」房織雨臉上帶著一抹淺笑。

    慶親王攔腰抱著她坐在躺椅中。「那不過是小事,我可以自己來,我要的是你安安穩穩睡在床上。」

    房織雨抬起頭來,對慶親王綻放出一抹動人心魄的笑靨,攔著慶親王的頸項附在耳邊輕聲道:「沒有你在我身邊,我睡不著。」

    慶親王喜悅的緊摟住王妃,為了她這句話,他可以為她死一百次,眼都不會眨一下。

    「前些日子,我在午憩時,夢見雪凝哭著要阿瑪、額娘,我好擔心她,王爺,你說雪凝會不會是出事了?」話題一轉,房織雨想到了愛女,擔憂的望著慶親王。

    「不會有事的。」慶親王低頭輕吻她的唇,「我不是說過雪凝她到江南去玩了嗎?你也知道的,那丫頭一刻都靜不下,不讓她去,她會耍脾氣的,你說我能不同意嗎?」

    房織雨輕笑同意了慶親王的話,倚在丈夫的懷中,她無所懼怕,因為她知道,無論發生何事,他永遠會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織雨!」慶親王輕喚道。

    「嗯?」房織雨仰頭看他,眼中寫滿了愛意。

    「相信我,就算我負盡天下人,仍不會負你房織雨。」慶親王捧著她的臉低喃,他真的好愛她,若沒有了她,他鐵定無法活下去。

    「怎麼突然對我這麼說?」生性單純的房織雨不懂慶親王話中的含義,微笑道。

    「突然想到罷了。」慶親王的話尾說在房織雨的唇中,他愛戀的吻著她的朱唇,房織雨是屬於他一人的,沒人能從他手中搶走。

    房織雨嬌柔的與之纏綿,毫無保留的奉獻,她真的好愛、好愛他!

    屬於情人之夜,書房外頭連月亮都羞紅了臉躲起來,萬物寂靜,沒人敢打擾這對有情人。

    她快瘋了!小茅屋內一片漆黑,本想藉著月光或星光來照明,無奈今晚無月亦無星,任憑雪凝瞪大眼睛前方仍是一片無盡的黑,她淚痕未乾的縮著身子,她討厭慕容塵,討厭孫薄秋,討厭小茅屋,討厭這一切的一切,她要回家,她好想阿瑪與額娘。

    「吱!吱!吱!」雪凝渾身一顫,寒毛豎起,驚恐的輕咬朱唇,那是什麼聲音?!她靜下心來,側耳仔細聆聽,冷汗一滴滴落下。

    「咻!」一個毛毛的東西由她腳邊跑過,她驚呼出聲,連忙站起身,什麼東西?蛇?不!不可能,蛇沒有毛,而且不會吱吱叫,她該相信慕容塵他們不會卑鄙的放蛇咬她,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在她腳邊跑呢?

    「吱!吱!吱!」雪凝嚇得跳起來,是耗子!她害怕的雙手環胸,四周皆傳來成群耗子活動的聲響,它們在做什麼?該不會是想找食物吧?

    「不!別來找我,地上有個冷饅頭,要吃去吃饅頭,不要吃我,我一點都不好吃。」她荒亂到無所適從,那饅頭是稍早一名大漢扔到地上給她吃的,她不是狗,不吃扔在地上的食物,所以她選擇了飢餓,現在她只求那個饅頭夠耗子們吃。

    「啪!啪!」一個東西飛過,翅膀拍打到她的臉頰,「啊!」她嚇得雙手摀住臉,那又是什麼?難不成耗子會飛?不!巧巧說過耗子不會飛的,巧巧不會騙她,她相信巧巧。

    她的呼吸濁重,試著回想巧巧從前對她形容耗子的長相,巧巧說耗子又肥又大,喜歡偷吃東西,有時會偷咬布袋,是種四肢活動、不會飛的小動物,會飛的是……飛蛾與蟑螂!那剛剛飛過她臉頰邊的東西到底是飛蛾或蟑螂?它們會不會吃人?巧巧沒告訴她,她好怕,好想回到慶親王府,那個沒有耗子沒有飛蛾沒有蟑螂的地方。她懷念乾淨、溫暖的家。心想:誰快來救救我?阿瑪!阿瑪快來救我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吧!

    「唉呀!」她的腳好痛、好癢,是不是耗子偷咬她?她抖抖腳,不敢伸手去抓,怕不小心會抓到耗子,沒多久,她全身上下跟著搔癢起來,她癢到顧不得是否會抓到耗子,雙手不斷的往身上抓,越抓越癢,耗子不斷的從她腳邊跑過,囂張點的甚至把她的三寸金蓮當山爬,飛蛾與蟑螂不斷的飛過她的頭頂,有的甚至停在她身上稍作休息,最後她忍不住上下跳躍,希望把這群無知小蟲嚇走。或許它們是許久不見人類,膽子跟著大了,根本不在乎她又叫又跳,安穩的待在她身上歇息。

    「滾開!你們可知我是誰?我是堂堂大清帝國的格格,再不滾,我會教人砍了你們。」雪凝含著淚咆哮威脅著小蟲子們。

    小蟲子們聽不懂人話,壓根兒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頭,耗子甚至嘗試著要爬上她如玉般的細腿,她尖叫一聲,抖落耗子。

    「大膽刁民!你們敢再對本格格放肆,待本格格脫險後,非要我阿瑪把你們連誅九族不可。」她的聲音裡有著明顯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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