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沈葦
是他無能!才會讓夜語遭那禽獸侵犯,毋需夜語向他哭訴,可以得知是任天傑逼迫夜語的,可憐的夜語,他多希望能馬上一槍痛宰任天傑?夜語報仇。
不怪夜語,她是無辜的,他火熱悸動地心仍舊深愛著夜語,發生這樣的事,他只想好好地擁住夜語,好好地疼她、憐她、寵她、愛她,待他奪回夜語後,他會趕走夜語心中的陰影,就像小時候一樣,作了噩夢的夜語,往往要待在他懷中才能安睡,這回他將再次趕走她的心魔,讓任天傑無法再傷害他的夜語,他確信在這世上最愛夜語的人是自己,再也沒有人比得上他對夜語的愛。
陳善曾問他?何不對外公開他沒死的消息,好讓任天傑無話可說的交出任氏企業,最好一併爆發任天傑的陰謀,送任天傑進監獄,猶記得當時他笑了笑,拒絕陳善的提議。
他對任天傑的恨意太深了,不光是把任天傑送進監獄就可解決心中的仇恨,他要回報任天傑的是一點一滴掠奪所有曾屬於任天傑的物品,一如任天傑對他做過的,只可惜任天傑沒有美麗的未婚妻,而他的心又懸繫在夜語身上,否則他會搶奪任天傑的未婚妻,徹底的羞辱任天傑,教任天傑知道他是有仇必報而悔不當初。
心疼於夜語染滿鮮血的小手,她一定很疼吧,想到此,天宇恨得咬牙切齒,認定那女傭是任天傑故意派來欺負夜語的,該死的女傭!竟然欺負向來被他視若珍寶的夜語。
帶著滿腔的憤怒,天宇找上了名喚阿彩的女傭,他尚未出聲警告,那女人已嚇得渾身發抖,本以為阿彩是因見了鬼而害怕,哪知她早被人嚴聲厲辭的警告過,據說對方還惡狠狠地拿著打火機在她面前晃,而她跟前很巧的擺了桶汽油,嚇得她當場尿濕褲子,連連哭泣、跪地告饒,求眼前的凶神惡煞饒了她卑賤的小命,對方又放了許多狠話才揚長離去,阿彩可能被恐嚇不得說出對方的真實身份,以至於無論他如何逼問阿彩皆無結果,他原本想向對方道謝的,因為不管那個人的身份?何,他們的出發點只有一個,就是為了夜語。
想來好笑,兩個可能不認識的人卻為了同一個女人而做出同樣的事情。等等!他會那麼做是因為愛夜語,那個人是為了什麼?
夜語的親戚們避她唯恐不及,哪會有膽替她出頭?論及朋友,學生時代的她極?沈靜,沒個談得來的朋友,不論上學、放學皆有私家轎車接送,假日他們都待在宅子裡,夜語沒跟同學朋友出門遊玩過,那個人是何時出現在夜語身邊的??何他竟會不知道?他自認把夜語守得很好,不應該有人趁虛而入啊!
難不成是他落海後養傷的這段期間,那個蹦了出來,跟著愛上純真無邪的夜語,才會為她出頭?但是仔細想想,那天除了他親眼看到阿彩惡意傷了夜語,不家誰?
理當沒其他人才是,當時崖上只有三個人,他、夜語及阿彩,連任天傑都是後來才出來的,怎會有人知道是阿彩下的手?難道對方同他一樣躲在暗處?不!不可能!他曾仔細地檢查過週遭,再三確定沒人躲在暗處。何時跑出個意向不明的藏鏡人?藏鏡人的真實身份?何?對夜語有何企圖??何要幫夜語?他會找出那個人的,若對方真是他的情敵,他不會坐視不理,他會想盡辦法讓對方打消對夜語的綺念。
夜語這輩子只屬於他,雖然任天傑以卑劣的手段奪取了夜語,仍舊改變不了上天原本的安排,在不久的將來,夜語會重回他的懷抱。
第七章
陳景亮與方月眉這對假夫婦決意不坐以待斃,要主動出擊,趁任天傑上班時間到任家大宅去。
首先面對他們的是重重守衛。
「我們是夜語的阿姨跟姨丈,為什麼不能進去看她?」方月眉盛氣淩人地責問守衛。
「對不起,沒有任先生的命令,我們不能隨意讓人進入,請你們先回去,徵得任先生的同意後再過來。」守衛酷著一張臉,堅決不放行,他承受不起放行的後果,任天傑並不如外貌般好說話。
「老天爺!他們怎麼狠得下心來阻隔我與我的小心肝!」方月眉戲劇性地拿出手帕,哭得呼天搶地。
「是啊!為了見她,我們特地由加拿大回國,難道你們不能行個好嗎?」陳景亮跟著老淚縱橫,兩人有模有樣,哭得好不精采。
守衛們仍板著臉,不理會他們倆唱作俱佳地表演。
「不管啦!今日我沒見到小心肝絕對不回去,你們好狠的心哪!我非告訴報社記者不可。」方月眉不依地叫嚷著。
「你們實在是沒有理由不讓我們進去看夜語,於情於理,我們的立場都比任天傑要強,更何況不過是見一面,有何不可?」陳景亮動之以理。
「請回吧!」守衛不?所動地下逐客令。
方月眉眼眸一轉,她沒想錯,任天傑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光看他僱用的守衛就可得知,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相信主子跟奴才差不到哪兒去。
「求求你們,看在我們夫妻年紀一大把的份上,讓我們看看她。」利眸閃了閃,達目的,方月眉不得不低聲下氣,動之以情。
「是啊!」陳景亮跟著做作的以衣袖擦著眼角的淚水。
守衛們見勸服不了他們,便派出其中一人驅趕。
方月眉眼見軟的不行,向陳景亮使個眼然,扯開喉嚨對著大宅喊叫:「夜語!夜語!快出來啊!姨媽和姨丈來看你了。」
「夜語,我是最疼愛你的姨丈啊!」陳景亮意會地跟著大嚷。
「陳先生、陳太太,你們再叫嚷,可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守衛怒極喝道。
陳景亮與方月眉根本不理會,更肆無忌憚地繼續揚聲叫嚷,「夜語!快出來啊!夜語!」
他們的叫嚷聲終於引起屋內人的注意,正在書房安靜看書的夜語好奇地望向窗外,瞧見鏤空雕花的大門外有一男一女下呼吸著她的名字,守衛們似想把他們驅離,傾耳仔細一聽,那對男人竟說是她的姨媽與姨丈?!
夜語失聲輕笑,笑容中帶著些微的輕愁,她哪來的姨媽與姨丈?記憶中母親是獨生女,而且並未與人結拜?姐妹,而她真正的叔伯們早因怕惹上麻煩而不肯出面認養她,在目前外傳她瘋了之際,更是不可能把麻煩往自個兒身上攬,那兩個人是誰??何要認她這個「瘋子」?夜語懷疑陌生人的目的,原本純真、不易懷疑人的心性已被任天傑訓練成精明,對陌生人有了防備之心。
「我的心肝!」方月眉捶著胸口嘶喊哀號。
夜語放下書,推開落地窗走至陽台,想看清楚那對夫婦的容貌,待她見著時,立刻無法自制地用雙手抱住頭放聲尖叫,驚叫聲帶著恐懼與害怕,顫抖地腳一步步往後退,高昂的尖叫聲一聲響過一聲。
她的尖叫聲引來守衛們與陳景亮、方月眉的注意力,守衛們不解地看著她的反應,平常她是個安靜而不多話的女孩,總愛待在花園中看著綻放的花朵,不曾見過她失控的模樣,怎會突然歇斯底里?
陳景亮的眼中充滿興奮之情,笑容不斷地在他唇邊擴大,果不出他所料,楚夜語與韓詩韻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美到毫無一絲瑕疵。
方月眉驚喜地看向陽台上驚慌的女子,沒錯!那張精雕細琢的臉孔凡是見過的人皆無法忘懷,小賤人真如外傳的瘋了!
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一幕幕血淋淋的記憶朝夜語蜂擁而來,父母慘死,鮮血染滿了潔白的地磚,好可怕!她獨自躲在暗櫃中看著父母被他們倆槍殺,怕到謹遵母親的命令,以著小小的拳頭堵住口,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待那兩人在屋子裡翻箱倒也找不到他們要的東西,死心的離去後,他才拖著無力的雙腿爬出暗櫃,哭著搖晃父母已呈冰冷的身軀,可是無論她如何哭嚷著父母醒來,他們卻再也不肯張開眼看她。
記憶中的小女孩回到她身上,夜語慌張地以拳頭堵著嘴,阻止不斷逸出口的尖聲驚叫,身子不停的顫抖著,雙眼無焦距的望著前方,雙手抱著雙膝坐在牆角,渾身冰冷。
在樓下的孫媽聽見夜語的尖叫聲,趕緊跑上樓進入書房,放眼望去卻遍尋不著她的蹤影,最後才在不起眼的角落抖個不停的她。
「楚小姐,你怎麼了?」孫媽試著以不會驚嚇到她的音量問,她的情形過於怪異,眼眸中甚至有著明顯的懼意。
夜語更加蜷縮,驚恐地搖搖頭,貝齒咬著堵住嘴巴的拳頭,源源不斷的恐懼藉由貝齒發洩到拳頭上頭,血一滴滴的順著她的唇流下,而她竟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