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沈葦

    秦浩見她心情比較好，就催她快點吃飯，「快吃飯吧！你昨天吃的東西全都吐光了，而今天也沒吃什麼，如果今晚在不吃可是沒體力的。」

    「對！對！你再不吃可是沒體力，來！快吃飯！」秦母也怕詹父見到劭蘄的模樣，會認為她在秦家受虐待，而不肯把劭蘄嫁入秦家來。

    「謝謝！」劭蘄實在吃不太下，但秦媽媽盛情難卻，她只好勉為其難的把飯吃光。

    秦母滿意的看著吃飽飯的秦浩和劭蘄兩人相偕上樓，看來他們的計畫是成功了，而她的孫子也離她不遠了。

    第十章

    詹母小聲的問：「喂！你們想他們睡了沒？」

    「廢話！劭蘄她不習慣熬夜，當然是睡了，我看你當了這麼多年的母親一點也不瞭解她，真該重修。」詹父不悅的回答，他對於今晚，不！應該說是明天凌晨所要發生的事感到很生氣。

    「你說什麼？」

    正當詹母與詹父爭吵時，秦母急時阻止了他們。

    「我說如果你們現在吵架的話，死人也會被你們給吵醒，那我們的計畫也沒用了，如果你們真的要吵也等明天早上六點以後，管你們要吵到天翻地覆，也沒有人管你們。」

    詹母總算是安靜下來，「你說我們要幾點上樓去？」

    「大概是五點吧。」

    詹母看看時鐘，現在才十二點剛過，她得等五個小時，而且這五個小時她都不能睡覺，那豈不是要把她給累死，想到這裡她整個人都癱了。「那我不就要在這裡坐五個小時，可不可以提早？」

    「當然不行啦！如果提早，而劭蘄都還沒夢遊，那我們設計什麼？所以我們要有耐心的等才是。」

    詹父和秦父倒好，兩人開始下棋，反正他們兩人本來就不贊成這件事，只要時間一到，包管他們的老婆一定會叫他們，所以兩人也就自得其樂的下起棋來。詹母和秦母兩人也是沒事做，詹母只好問女兒最近的情形，她實在不願看見女兒日漸消瘦，到現在她也有點後悔了，她看在一旁下棋的丈夫，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記得這計畫是老公提的，她想都沒想就拿劇本往丈夫頭上敲，「都是你啦！想出這個辦法，劭蘄她如果瘦了，我一定唯你是問。」

    詹父一臉無辜的看著妻子，「我不是跟你說過別玩了嗎？你還興致勃勃的寫什麼爛劇本，還說什麼成大事，我看劭蘄一定瘦了很多，你還想唯我是問，我才想找你咧，好好的一個女兒把她趕出去……」

    「又不是我趕的，當初明明講好是趕秦浩出去的，誰教你趕劭蘄了？」

    秦母見他們夫妻倆又要吵起來，趕緊勸架，「你們別再吵了，人都被你們趕出來了，也住在我家這麼久，你們還有什麼好吵的。」這兩對夫妻只好都靜下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還能怎樣，只能靜靜的坐下來等待五點的來臨。

    ※※※

    到凌晨五點時，詹父一行人躡手躡腳的走上樓去，到了秦浩房門口，他們輕輕的打開他的房門，然後再把日光燈打開，床上的情形讓他們四人把台詞全忘了，只能瞪大眼睛看著他們，只見劭蘄睡在秦浩的懷裡，而秦浩一手則摟住劭蘄的腰，他們兩人看起來簡直就跟夫妻就沒兩樣。

    詹父白著臉說：「我們……我們是不是看錯了？」他簡直不敢確定床上的人有一個就是他的女兒，他作夢也想不到他的小寶貝會跟一個男人睡在一起，雖說這全都是他們設計的，但他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瞪著床上的人看。

    詹母則顫抖的說：「大概……大概是我們看錯了……我們還是……還是回家去好了……昨晚睡眠不足讓……讓我們有點老花眼……」詹母也難以置信的看著寶貝女兒，完全忘了上樓的目的。

    秦父和秦母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兩人也是就這樣瞪著他們看，彷彿這一切的事都不是他們設計出來的一樣。

    「老婆！你看我……我需不需要把劭蘄抱回家去……讓……讓她睡個夠。」詹父還是無法相信他的女兒能和一個男人睡得這麼安穩，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劭蘄向來睡得最不安穩了，每次晚上睡在床頭，早上醒來睡在床尾了，實在很難想像她會睡得這麼安穩，連動也沒動一下。「我……我不知道……或許要吧。」

    秦父清清喉嚨說：「我們需不需要叫他們起來結婚？我記得這一直是我們的計畫，不是嗎？」秦父沒把握的說，依現在的情形很難說詹家二老會叫他們結婚，他們看起來像是木頭一樣。

    秦浩睡著睡著依稀聽見有人在他耳旁講話，他睜開眼就看見八個眼睛圓滾滾瞪著他瞧，他想他又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們為何這麼看他，他想繼續再睡時，才想起在他的床上不只他一個人，還有劭蘄，她今天還是和平常一樣跟他睡……而劭蘄的爸媽就站在門口，這下他可清醒了，他連忙起身看著父母與詹父、詹母，他對他們該如何解釋，他清清喉嚨說：「早啊！」

    這下他們四人也清醒了，齊聲回答：「早！」然後又瞪著他和劭蘄瞧，彷彿他們還瞧不夠似的。

    「這……我和……她……真的……」秦浩不知該如何說他們才會瞭解。

    而在一旁的劭蘄也跟著醒來了，她揉揉眼睛一看見父母也只說聲：「爹地、媽咪！再讓我睡會兒，我待會兒就會起來了。」

    說完她又往秦浩懷裡鑽，她一點都不知道她是往一個男人懷裡鑽，只曉得她需要往最安全的地方睡就是了，而秦浩也一把摟住她，讓她睡得更加安穩，完全忘了門口還站了四個人。

    「有沒有人帶V8？」秦父不知他們該不該把這種情形拍下來作為將來有利的證據，到時他們想賴也賴不掉。

    秦浩這時才又發覺門外的人，突然說：「我們會結婚的。」

    當他說完這句話時，劭蘄才是真正的醒過來，「結婚？你要跟誰結婚？」

    她問完話才發覺自己穿著睡衣躺在秦浩的懷裡，才又想起剛才似乎也看到父母，她望向門口，的確她爸媽就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她又看看房間，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房間，她什麼時候跑到秦浩的房裡她怎會不知道，一定又是她在夢遊時不小心跑進來的，她想解釋時，他們四人已往門外走，還不忘幫他們把房門關起來。她看著秦浩，「我都還沒跟他們解釋，他們怎麼就走了？他們一定是誤會我們了。」

    秦浩笑笑的說：「因為他們知道我們就要結婚了，所以就走了，看來這次我們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原本還待在他懷裡的劭蘄一聽就推開他，「我才不要嫁給你！」

    秦浩整個人愣住的看著她，「為什麼？」他實在想不出劭蘄有什麼原因不嫁給他，他們要結婚是遲早的事，她怎麼不答應。

    劭蘄嘟著嘴看他，他也真是的，連句我愛你也沒說就想娶她，她也很坦白的說：

    「你沒說愛我，我怎麼知道你是想讓我爹地、媽咪放心，還是真的想娶我。」

    秦浩釋懷地摟著她，「我不是在『中國時報』說得一清二楚了，你還要我說？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愛你，整整愛了二十年了，滿意了吧？那你也要說什麼？」

    劭蘄不依的說：「你不是都只看國內外大事？怎麼會看到我的留言？」

    「因為我愛上了一個只會看休閒娛樂的小傻瓜，當然只好跟著她看囉！省得她又罵我老撲克，你還不開說你忘了說什麼？」

    劭蘄高興的說：「我愛你！整整愛二十年囉！」

    秦浩突然想到她的短髮，「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突然把頭髮剪短了？」

    「還不是上次偷聽到你和陳董說你喜歡短髮俏麗的女孩，所以我就狠下心來把頭髮給剪了，這還不全都是為了你。」

    秦浩聽了大笑說：「那你一定沒聽到我接下來所說的話。」劭蘄好奇的問：

    「你接下來說什麼？」她急著知道她還有什麼遺漏沒聽到的。

    「我說……我說我更喜歡長髮女郎！」

    劭蘄氣得捶他，「可惡！害我把留了那麼久的頭髮給剪了。」秦浩笑笑的摟著她，劭蘄突然又冒出一句：「喂！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曾經對大寶說我是你的新娘這件事？」

    「當然記得啦！那時候我聽覺大寶說我要娶你，差點沒把他揍扁，幸好他笨笨的，我隨便跟他說女人只嫁給比自己大的男人，他就相信了。」

    劭蘄沉吟了一會兒說：「如果他當時不聽你的話，還堅持要娶我，你要怎麼辦？」秦浩笑笑的說：「把他綁在樹上，讓他接近不了你就成了。」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曾說過要我當大老婆的事？我可是先聲明，我不准你再娶小老婆，否則我不只會打她，還會一腳把她踢出我的視線範圍。」劭蘄霸道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