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沈葦
「往後你出門定要戴頂紗帽,你的容貌過於招搖。」楊朝翔有感而發,打小與她一塊長大,她的美貌往往狂掀眾人平靜的心湖,他未曾想過要她隱藏容貌,但經此一變,不得不勸說她。
「四師兄說的是。」一旁的鍾信點頭贊同。
「我既非江洋大盜又非相貌見不得人,沒適理要我像個賊遮遮掩掩。」袁紅綃不苟同楊朝翔的提議,人的相貌是與生俱來,並非她所能改變的,她就是她,沒必要為旁人的目光或有話而做改變。
「沒人會說你是賊,別人是擇善固執,但你呢?我看你是為反對而反對,根本是把我們對你的關懷排拒於門外。」楊朝翔動氣了,明明讓她好生考慮一夜,怎知她依然故我,若不是瞭解她的個性,他早不管她願不願意,一棒敲昏永遠把她鎖在沒人知道的地方。
「四師兄,你曉得師妺她就這個性,別氣了。」鍾信跳出來打圓場。
「師兄,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事實上昨夜深思熟慮後,我決定回袁刀門後馬上向爹票明要嫁予毛登端。」一夜無眠,她痛下決心,決意一生與毛登端為伴,也許她能從中學習如何去接受毛登端。
楊朝翔與鍾信惻頭看她,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看見她眼中的堅決,驀然醒悟她並非在與他們說笑,她是認真的。
「你忘了笑閻王說過的話嗎?」楊朝翔嚴肅地道。
「記不記得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不會任由那男人隨意擺佈。」美眸中寫滿了反抗。
「我不是要你委屈自己讓他得逞,可是你偏與他作對,如果得不到你,他會毀了你的!」笑閻王當時的警告清晰的迴盪於耳際,楊朝翔擔憂袁紅綃會踏錯腳步。
「就讓他毀了吧!」她滿不在乎道。
「紅綃!」所有人因她的不在乎而減緩奔馳速度,楊朝翔額際青筋浮跳,看起來像是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突地空氣中的異動讓每匹馬兒不再聽從主人的命令,紛紛不安的揚腿高嘶,慌張的想甩下背上的主人,每個人除了安撫胯下坐騎外,均抽出腰際的彎刀嚴密的守住袁紅綃,防衛滴水不漏。
袁紅綃眼神飄動,四週一片寂然,瞧不出個蛛絲馬跡來,但愈是乎靜愈代表著危險,每個人屏氣凝神,彼此間細微的呼吸聲都可聽得見,豆粒般大的汗珠因緊張而顆顆滴落,沒人有心思、空閒去拭汗,空氣停止流動,時間彷彿就此靜止。
倏地空氣快速流動,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躍進袁刀門弟子所守護的中心點,擄了人旋即快速地躍離,其動作之迅速無人能及,待他們察覺時,中心點唯留下袁紅綃的坐騎,人巳不見琮影。
全場嘩然,他們居然把人看去了,楊朝翔為自己的反應慢半拍而氣得跳腳,怒罵連天,誓言非救袁紅綃脫離魔掌不可。
袁紅綃因一時疏忽,加上段逸軒的動作太快,以致地無法反應而被他擄走,遭他用力摟在懷中,滿腔的怒氣無處可發,見段逸軒意興豪邁地朗聲大笑,為連日的而自滿不已,她眼波流轉,順從且嬌柔的偎進他厚實的胸膛,吐氣如蘭的唇傾前輕吻段逸軒的耳垂,如同他先前待她般。
段逸軒為她莫名其妙的舉動愣了下,袁紅綃乘機報復的在他耳垂上重咬,對他的怒氣尚不足恨到硬咬下他的耳垂,不過是懲罰他的目中無人,同時想藉此逃脫。
果真如她所料,段逸軒因疼痛而略鬆對它的筘制,袁紅綃見計謀達成冷笑,由懷中掏出醉熏香撒向段逸軒,企圖讓段逸軒嘗到輕侮她的苦果。
段逸軒有所覺而以衣袖擋住朝他面部撒來的醉熏香,反制的揮動衣袖回敬,袁紅綃沒料到他有此一招,以為他會中了她的醉熏香,所以愣愣的站在原地,因而吸入淡雅清香的醉熏香,頓時全身無力,軟趴趴的跌坐在地上,腦中一片空白,無法承受她竟會反遭醉熏香所迷。
綺錦膏!她懷中有解藥,虛軟的要拿出置於懷中的綺錦膏,卻被段逸軒粗魯強悍的擁入懷中。
他的手探入她如白玉凝脂的渾圓胸脯,似挑逗似捉弄似懲罰,厚實的大掌無情的肆虐。
「放開我!」袁紅綃雙頰酡紅,羞忿低嚷。他的大掌帶著陣陣魔力勾引她,使她四肢百骸無一不痛苦吶喊,忝不知恥的渴望貼近他。
不!她強壓下被他挑起的熱情,抗拒著,她好氣!氣自己的不爭氣,千方百計竟然會設計到自己,她該與他硬碰硬,一刀殺了他才是。
啊!他那熟練的手指在她身上作惡,地無力推開,輕顫了下,貝齒緊咬下唇,抑住到嘴的浪淫聲。
「你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我該對你致上無限的同情嗎?」邪魅的黑眸滿意的看她痛苦的承受體內激情的折磨,她還太嫩,想與他斗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的舌碰觸著她細緻的頸部,得意的看她一陣陣痙攣,最終停留在她渾圓小巧的耳垂,以齒輕佻廝磨,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發上,身上散發出的熱力包裡住她的嬌軀,使她纖細的神經敏銳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全身愈來愈火熱,焦躁的身軀蠢動著,滾燙的汗珠如雨露揮下,她急促的嬌喘著,無力推開他在她身上製造屬於情人、夫妻問的親密。
「我可因你刻意的冒犯而殺你,但我沒有!不過是給你一點小折磨罷了,你該感激我的。」他殘忍地對她耳語,溫潤的唇舌與大掌益加恣意放肆,轉眼間,衣衫已遭他褪至腰際,只剩件繡工精美的肚兜,雪白的肩臂呈現眼前。
「我情願你殺了我!」她咬牙恨聲道,光大化日下在野地使她衣不蔽體,他給的羞辱夠多了。
「就算我捨得殺你,恐怕你的末婚夫婿會捨不得呢!」他扯動嘴皮笑道,笑意卻未達眼底,雙掌仍是膜拜著誘人的嬌軀。
事實上自袁刀門的人離開客棧後,他一路尾隨,當然聽見她不顧他的警告執意嫁給毛登端。
毛登端?!以毛登端的個性若知道她的身子被段逸軒撫遍看盡,絕不會捨不得她死,大概會巴不得親手殺了她。袁紅綃想著扯出冷笑。
「笑什麼?想到你的愛人嗎?」段逸軒鷹眸不悅的一瞇,故意咬疼她的朱唇,不喜歡她人在他的懷裡,心底卻想著另一個男人。
袁紅綃疼得皺眉,火熱的身軀因這一咬而降溫。
「別擔心,等我不要你之後會讓你回到愛人的身邊。」段逸軒沒打算保有她一生,待他對她失去興趣後,管她要跟哪個男人共譜鴛鴦曲都不關他的事。
「我不是你的玩物,你無法事事皆如意。」她反抗的瞪著他。
「你是!」執起她的雙腕,他滿意的撫著白玉環道:「沒瞧見我在你身上已標下我的所屬嗎?」
「拿下它們!」她厲聲命令道,厭惡那對白玉環套在她的手腕上,如同變相的手銬,無形的銬住它的雙腕,讓她永遠逃脫不得。
「想除下它們只有一個方法。」他戲謔她笑看她的怒氣,代她抽出腰際的彎刀遞給她。
袁紅綃怔忡的望著手中的彎刀,是要她以彎刀砍斷白玉環嗎?不!彎刀根本砍不斷白玉環,難道他……她猛地抬頭看他。
「沒錯!砍下你的雙腕,白玉環便會自動脫落。」段逸軒點頭證實她的猜測。
「嘖!可憐了你這雙纖纖素手。」他似萬分不捨的一一啃咬過十指。
溫熱的唇舌挑起她心底的火苗,可他臉上的表情與冷血的話卻讓她寒人脊骨,冷熱交迫,焉能承受。
「呵!差點忘了你中了醉熏香渾身無力,恐怕拿不動彎刀斬斷雙腕,要我幫你嗎?」段逸軒善心大發地提供協助。
「我這輩子最不需要的人就是你!」她冷冷睨著他,一字字咬牙切齒道。
「話先別說得太滿,如果將來有天你發現生命中不能沒有我,令日所說的話豈不是自掌嘴巴?」他輕佻的以手臂滑過她高聳的胸部取走綺錦膏。
在他的手臂碰觸到她胸部的那一剎那間,她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一下,怕與他會有更多的接觸,待他的手滑離,她的呼吸才恢復正常。
「放心,絕不會有那天!」她不會傻得愛上個無心無情的男人,她極有自信可守住波瀾不起的心房,雙手趕忙拉攏衣襟,讓他不得再造次。
段逸軒凝挸著她倔強不服輸的臉龐,笑了笑,修長的手畫劃過她唇形優美的嘴,搖搖頭低喃:「相信我!那天很快就會到來。」
「把綺錦膏還給我。」袁紅綃故意漠挸他的話,雙眸緊盯著他手中的綺錦膏,暗自盤算如何取回解藥。
「時候未到。」他收起綺錦膏。
「何時才是時候到了?」她昂起小臉間。
「誰曉得?」
「哼!原來你是想利用醉熏香控制我,好讓我能任你擺佈、為所欲為。」她聲音拔高嘲諷他無能到必需以藥物得到一個不想要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