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沈韋
沈清心知道她的心跳加速,是她點的火,就要自己收拾,但現在要喊停嗎?她明白,假如此時她喊停,他也不會為難她,他就是這樣有風度的一個人,所以她的答案是——不!
她已經當了太久的好女孩,偶爾也要對她的心上人壞一次,就這麼一次吧!
「你……忍耐很久了嗎?」她充滿誘惑的低著聲問。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這得由你親口告訴我。」小手挑逗地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一圈又一圈,寫下她的相思。
「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司馬朗日抓住了持續在他身上點火的小手,制止她別再火上加油。
她再認真不過的回答。「我想。」傾身又是給他一吻,這一吻不再像是蜻蜒點火,而是依循著他之前給過
她的吻般,火熱的吻他,將他所教導她的一切,—一予以回敬。
司馬朗日情難克制的低吟一聲,大掌穩穩固定在她的頭顱後,加深這一吻。
室內傳來悠揚的音樂,以及些許的談笑聲,絲毫都沒影響到隱身於室外黑暗中的兩人。
飢渴的唇舌很快的就找到彼此,然後交纏追逐婚戲,將體內的火焰點燃得更加旺盛。
「你學壞了……」激情的吻由她的唇移到她的耳畔。
「嗯……」她不是很在乎的哼了哼,合上眼感受他所帶來的驚濤駭浪。
「你讓我不知所措……」不論再周詳的計劃,一到了她面前只有破功的份,她到底曉不曉得他這份想保護她的心?
「這樣很好,不然老是你佔上風。」這下她更加確定她的改變沒錯。
「真正佔上風的人一直都不是我,只是你沒發現罷了。」他搖頭否認,唇就停在可愛的貝耳上輾轉廝磨。
「是嗎?」很顯然的,她不信他。
「是的。」如果他是佔上風的那一個,他就不會感到痛苦了。
「我不信……」
「閉嘴,我要你好好的感受我。」不願她再分心跟他爭論,也是為了男人的面子,他乾脆惡著聲,以唇封住她的嘴,免得到時兩人吵了起來,再有情調的氣氛也會被破壞殆盡。
他的唇結結實實封住了她的嘴,讓她有話說不得;也借由他所帶來的甜蜜,使她遺忘所有想說、想反對他的言論,陶醉的沉浸在他的熱吻當中。
在他懷中的感覺是如此美好,她幾乎要捨不得離開了,雪白的小手臂將他勾得更緊,讓兩人得以加深這一吻。
喜悅的歎息、歡愉的呻吟,悄悄自兩人口中逸出,像是再也承載不了過多的激情般粗重的喘息著。
在好不容易結束這一吻後,司馬朗日和沈清心兩人額抵著額、鼻尖對著鼻尖,無言的感受著對方濃濁的氣息與短促的呼吸。
充滿熱情的黑瞳直視著她,摟抱著她的掌心不住的發燙再發燙,心底有道聲音急吼著非得到她不可。
是的,他想得到她,想了好久、好久,曾經有過的堅持,如今看來似乎不再是那樣重要,他甚至可說是忘了當初為何會那樣堅持不與她在一起。
什麼螭龍玉鎖,什麼承諾,在今夜,他一概不願想起,他只想要感受她、擁有她。
輕牽起她的小手,他眼中只有她,他只想趕快帶著她離開這裡。
沈清心被他迷人的眼神蠱惑了,她眼裡亦僅有他的存在,不管他要帶她去哪裡,她都願意跟著他。
耳邊似乎傳來陣陣的私語竊笑聲,但她看不見也聽不見了,管他旁人說什麼,那些全不重要。
他們兩人像是熱戀中的情人一般,眼底再也容不下旁人的手牽著手離去。全場的人都看見了,也都在猜測,這對曾經有過婚約的男女,繞了大半圈,終究還是在一起,合該說是姻緣天注定吧!無論你怎麼抗拒、逃避,該是你的就會永遠都屬於你的,任別人怎麼搶也搶不走。
第六章
沈清心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到司馬家的,在他們進入司馬家時,阿祥跟她打了招呼;由於她眼裡僅有司馬朗日的存在,所以只是虛應了阿祥一聲,兩個人便手牽著手上樓去,沒心思去想阿祥會如何看待這件事。
因此,他們沒能看見阿祥的竊笑,事實上,阿祥期待這天已經期待好久、好久了。
一進了主臥室,司馬朗日便迫不及待的又給了她一記濃烈滾燙的熱吻,大掌則是刻不容緩的拔除她身上礙眼的禮服。
「清心……」低啞的聲音裡擁有再難以克制的激情。
「嗯?」聽見他的激情呼喚,沈清心睜開迷濛的眼望著他。
「不要離開我……」也唯有此時,他才會失控的說出內心最深的恐懼,並表現出最真實的情緒來。
他一直都是愛著她的,只是不曾說出口罷了。
「嗯,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聽見他的要求,她竟感覺像是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禮物,高興得紅了眼眶;她知道,要他這麼說出內心感受,對他而言有多困難,所以她不想將他逼得太緊。
她的雙臂緊緊擁住他的頸項,將他拉下來,獻上熱情的一吻,讓他明白她的感動與喜悅。
夜更深了,有情人卻樂此不疲的投向情慾的深淵當中,久久無法自拔。
激情過後,沈清心半閉著眼眸俯趴在凌亂的床單上,司馬朗日炙燙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背脊,兩人的氣息還是很急促,尚未自激情中平復下來。
回想起剛才那情慾交纏的畫面,使她不由得又羞紅了臉。她從未想過,身心交會最極致的那一刻會讓人有像飛躍上雲端的感覺,那感覺真的是很美好,也很私密。
「我會很重麼?」輕輕的,司馬朗日低喃著在她的背脊上留下深情的一吻。
「不,不會,我喜歡這樣。」她阻止他移動,有他用力擁抱著,她感覺到自己非常有安全感,真想一輩子就這樣,再也不要離開他那有力的懷抱。
「我會壓壞你的。」他抱著她低笑道,與她上下換了位置,不管她怎麼說,他還是怕自己的體重會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改趴在他的胸膛上,傾耳聆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和著她的心跳聲,怦怦,怦怦,和緩得教她想睡了。
司馬朗日的大掌輕撫著她的髮絲,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都像他先前愛過她的樣子,萬般憐惜。
「如果我們可以一直都這樣,不知該有多好。」她有感而發,最好是不再有外在因素來影響他們倆的情感。
聽她這麼說,司馬朗日沉默了,連撫弄她秀髮的動作都僵住;他知道她的意思,但他沒有辦法為她辦到。
無論如何,他都逃避不了司馬家加諸在他身上的責任,沒有人會希望他輸,司馬家的每個人都等著看他贏過司馬射,他們對他的期望太大,要他如何能讓他們失望?
感受到他突然的僵住,她知道自己提起了不該提的話題。
「我讓你為難了,是不?」
「清心……」這世間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偏偏常常在無意之中傷到她,見她難過,他便氣忿的想殺了自己。
該死!難道他就不能對她說些好聽的話嗎?但他不想騙她,真的不想。
「我真是糟糕……」她想佯裝輕鬆笑著說,可哽咽的聲音卻洩漏了她的秘密。
「清心,對不起。」司馬朗日連忙坐起身要安慰她。
「不,別跟我說對不起。我早就知道在你心中,螭龍玉鎖永遠都比我來得重要,你用不著對我感到歉疚。」她拒絕的低下頭,不讓他見到她難過的模樣。
「我……」該死!他又口拙了,他雖然也想告訴她,她在自己心中也是很重要的,但是話到了喉頭卻說不出口,他挫敗的想一拳打昏自己。
「沒有關係,我真的沒事。」她低垂著頭,仍堅持不看他。」清心,別迴避我、不看我好嗎?」她愈是不肯抬頭看他,他愈是著急,怕她已經難過的哭了,大掌立刻緊緊的將她摟人懷中,無言的安慰她。
柔嫩的臉頰感受到的並非平滑的胸肌,而是凹凸不平的觸感,那是什麼?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姬若歡曾對她說過的話。
你去偷看他的胸口,他的胸口寫有答案。剛剛她被激情沖昏了頭,老早就忘了這件事,現在正是查證的最好時機。
答案很明顯的出現在她眼前,無須費心去猜,睜開眼便看見了。
她——熱淚盈眶。
原來他一直都將她放在心上,只是嘴巴上不說罷了!她開心的緊緊將他反摟住。值得了,所有的等待、寂寞,在看過這一眼後,她全都覺得很值得。
姬若歡所說的證據就掛在他的胸口,他戴著一條白金項鏈,上頭的墜子是他們訂婚時他送她的戒指,在解除婚約時,她已經退還給他,萬萬都沒想到他一直都隨身帶著它!
這個發現讓她感動得又想哭又想笑的,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是以她乾脆又哭又笑。
「你怎麼了?別哭啊!你哭得我心都疼了。」見她又哭又笑,司馬朗日慌了手腳,笨拙的拍撫著她、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