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沈韋
「我馬上帶你去,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你娘了。」他輕聲哄著她,牽起她的小手。
「好!好廣小琉衣拚命用力點頭,任他牽著小手,跟他快速地趕路。
呵!呵!爹爹一定會很驚訝,他萬萬都想不到她一個人也可以找到娘娘,在爹爹送她禮物後,她也可以送爹爹禮物,那就是娘娘。
呵!爹爹一定會很開心的。
見她笑得開心,杜滄海的笑容益發陰狠,是宮穹魈與虞絲蘿這對狗男女對不起他,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伯伯,我們要走多久,才可以見到娘娘?」小琉衣拉拉他的大掌問。
「不用花多少時間,很快的,你就可以見到你娘了。」他欺騙地誘哄她。
「伯伯,您真是個好人,知道小琉衣想念娘娘,特地帶小琉衣去找娘娘。」天真童稚的聲音飄散出,她簡直是以崇拜的眼神盯著杜滄海看。
「小琉衣,你真覺得伯伯是好人?」
「對!伯伯是世間第一大好人。」小琉衣用力點頭加強語氣歌頌。
「哈!哈!」杜滄海得意大笑。小雜種就是小雜種,」愚蠢得教人直想發笑。
小琉衣渾然不覺杜滄海惡毒的計劃,滿心以為杜滄海同她一般開心,是爹爹的好朋友,一路上快樂地唱著歌曲兒。
隨著愉悅的歌聲飄蕩,小琉衣已一步步走人陷阱當中。
第五章
虞絲蘿察覺到宮穹起一路上皆放慢速度配合著她行走,且不避人耳目帶著她,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們是夫妻,是光明正大相戀,而非背著眾人私逃。
他那光明磊落的態度使她亦不扭捏,快樂地與他同行,看花、看草、看鳥、看人、看事、看物,五年多不曾接觸到外界環境,沒進慈雲庵前,她都是深鎖在家中,這一切對她而言都是新奇有趣的,是以她帶著喜悅的目光去欣賞週遭事物。
先前在山林間的那一吻使兩人更加親密,她的小手始終緊握在他的大掌間不曾分離,其溫熱的溫度徐徐傳透過來,直達她的心房,暖化了她的心,溶了她的情。
看著小鎮上小販喧鬧的叫賣聲,美麗的唇形綻放出一朵笑靨。
虞絲蘿開心,宮穹魈的心情跟著大好,陪著她東看西看,凡是她看上的,他無不買下討她歡心,他的態度像正熱烈追求著她。
「你瞧!好可愛的小兔兒。」瞧見有人販賣小兔子,她高興地蹲下觀看。
見她高興的像個小孩,宮穹魈的嘴角凝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虞絲蘿抬眼望著他,正巧捕捉到他嘴角的笑容,當下不由得與他兩兩相望,全然忘記兩人正處於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喜歡嗎?」他低問,似話中有話。
「什麼?」她愣愣地反問。
「喜歡小兔兒嗎?」事實上,宮穹魈最想問的是,她的心是否已開始傾向他,不過怕會嚇著她,所以沒問出口。
「小兔兒?嗯……我喜歡。」由他專注的眼神中,差點兒,她以為他問的是他本身,而非兔子。
「喜歡哪一隻?」一句喜歡,令他想買下所有的兔子,只求她再次綻放嬌靨。
「每一隻都很可愛、很討人喜歡。」
「那就全部買下。」他一個招手就要買下所有兔子。
「不!」虞絲蘿趕忙拉住他。
「怎麼了?你不是很喜歡這些小兔子嗎?」
「我是喜歡,但還會有比我更喜歡這些兔子的人,我並不需要去擁有它們,況且你買給我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宮穹魈對她的寵溺她可以感受得到,可她不需要太多的札物,無關乎昂貴或是便宜,她想,她要的,他早已獻給她了。
「既然如此,就讓它們留在這裡,等待下個有緣人。」既然她這麼說,宮穹魈便不再堅持要買一籠小兔子供她玩賞。
虞絲蘿微微一笑,是歡喜於他不會強迫她去接受,他懂得尊重她。
「宮穹魈!納命來!」忽地,一聲嘶吼,打破兩人的濃情蜜意。
虞絲蘿驚駭的尚來不及看清來人,宮穹魈已將她緊緊護在懷中,不使她受到一丁點兒傷害。
遭人破壞甜蜜的時刻,宮穹魈著惱地睨向不知死活拚命叫囂的男人。
一群粗魯大漢以宮穹魈為中心點,將他團團圍困住,自從其中一人認出他來,即立刻喚其他人來包圍,他們是打定以人海戰術,困死宮穹魈好揚名立萬。
傳言,沒有人打得過宮穹魈,他的武功已達出神人化的境界,但他們人多不怕,就不信宮穹魈有本事打得贏三十多名大漢,況且他身邊還帶了名礙手得腳的女人。
眾人互相使眼神作為信號,一齊攻向宮穹魈,打算讓他招架不住。
「魈,小心!」虞絲蘿驚駭地瞪大眼,看著亮晃晃帶著血腥味的大刀齊飛而下。
她怕!不是怕自己會遭池魚之殃,而是怕宮穹博打不過他們,因而受傷。怎麼會這樣?!為何會突然跑出那麼多人來喊打喊殺的,她相信宮穹魈不是壞人,他不可能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
她的親密呼喚叫一句小心,使他惱怒的面容登時軟化。深情款款地望著她;而她有所不知的是,五年前她也都是喚他一聲「魈」,或許,在她不自覺間,她的動作、她的言語已先記起一切。
「別怕!不會有事的。」看出她的驚恐,他柔聲安慰著她。
眾刀齊砍,卻連宮穹魈的衣袖也碰不著,又見他倆旁若無人似的親親密密的談情說愛,漫天怒火油然而生。
「宮穹魈!你都要死了,還跟女人風花雪月,是想做風流鬼嗎?!」氣啊!不被人放在眼底。想他手中這把大刀可是砍過不少人,沾染到不少鮮血,沒道理今天連點血都沾不到。
「宮穹魈!你卑鄙無恥!你身邊的女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想不到什麼好詞來罵,就亂罵一通了,最好是能把姓宮的祖宗八代都給罵遍。
緊接著,惡言惡語連番出籠,生怕會罵不夠似的。
他們的惡形惡狀著實嚇到虞絲蘿,她雙手緊抓著他的衣襟,駭然地聽著他們一聲聲不絕於耳的叫罵。
本在街上擺攤販賣的小販們見此陣仗,早已連滾帶爬,溜得無影無蹤,豈敢留下招惹殺身之禍。
「你們可以罵我,就是別把她扯進來。」他們對絲蘿無禮的叫罵使得宮穹魈臉色一凜,渾身迸射出寒冰來
「哼!她跟你在一起,就不是啥好貨色!」男人不知死活,變本加厲,壓根兒沒留意到他已經變臉。
「絲蘿,我為你教訓這些個嘴巴不乾淨的人可好?」輕問著懷中人兒。
虞絲蘿尚搞不清楚狀況,抬頭望著他,便覺他帶著她移動身形,似舞似飄似躍,耳邊聽聞到哀嚎痛叫聲,卻沒能看到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宮穹她刻意不讓她去看。
在她沒看見時,宮穹尷的眼眸中盈滿殘酷之意,大掌火辣地出手,代她教訓所有曾出言辱罵她的男人,每個人都被他打得臉腫起來,牙齒幾乎讓他強勁的手力給打落。
血腥味瀰漫在唇齒間,這時,他們才發現自己低估了宮穹魈的武藝,光是他移形換位的身形就快得讓人看不見了,如果他真要出手取人性命,恐怕在轉眼間,他們便頭身份家。
他們皆帶著畏懼驚惶的表情望向猶氣定神閒的宮穹魈,就怕一個眨眼,他便已撲殺過來,哪還敢再無知放話。
「怎麼了?」虞絲要轉頭想看發生何事。
宮穹期快手地按住她的頭顱,將她的臉部輕壓在胸膛上,知道她怕血腥,知道她不喜見人受傷,所以選擇讓她來個眼不見為淨。
「沒事,只是小小地教訓了他們。」他輕鬆地回她。
由他輕鬆的口吻中,她已是猜出事情並未如他所言那樣簡單,那些人肯定是受到足夠的教訓,才沒敢再開口謾罵。
「你……不會是殺了他們吧?」她緊張地問,就怕他的雙手染上血腥,她不希望他動手傷人,心底也有道聲音正大聲地告訴她,他不是會輕易傷人之人,她要相信他,可她仍舊是忍不住開口問。
「他們還活得好好的,你放心,他們還不值得我動手取他們的性命。」一句話,把來人的身份貶得極低。但也讓那群受到教訓的男人大為放心,至少,他們可以確定自個兒的性命暫時無虞。
「那就好,你的雙手不是用來殺人的,是用來……」鬆了口氣,哺哺自語時,忽然停頓住,她想說什麼?他的雙手不是用來殺人,而是用來做什麼的?她怎麼想不起來?
她深思地緊鎖碧峰,試著想起接下來所要講的。
宮穹魈也在期待著,見她想了許久仍是想不起來時,知道自己是太心急了,其實她也想起很多事了,他該有耐性再等等,終有一天,她會全部想起來的。
「沒關係,想不起來就別想。」輕撫著她的背脊,要她放鬆心情。
「以前的我知道,對不?」她相信,跟從前的自己比起來,現在的她是無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