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沈曼奴
「你,可以出去了。」森澤百合子逐走礙眼的第三者,「守在門外,做好狗該做的事。」
男子眼中閃過凶光,但仍恭敬地鞠躬,退出房。
「現在只剩百合子和高村先生兩人了……」森澤百合子嬌羞地垂首,「高村先生……」
高村是州毫不遲疑地抓住她右手手腕、扭扣在她腰後欲挾持她。還要抓住她左手時,她已不疾不徐地拿著通話器,「高村先生忘了嗎?百合子按下這個鈕,再尖叫一聲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呢?」
「把通話器給我!」高村是州低咆。
森澤百合子後倚著他,身體重量完全交給他。她按通通話器,「有沒有好好守著那兩人?聽著,對著女的頭旁的柱子開兩槍,百合子是說柱子哦,可不是她的頭哦……」語畢,她將聽簡湊近高村是州耳畔。
高村是州聽到兩聲槍聲,背脊僵直……紗紗……
森澤百合子收下通話器。「好可怕哦,高村先生……他們的槍法如果不准的話……」她掙開高村是州的箝制,瞬間變了瞼,「百檯子不跟你廢話了!」為了避免出事後有嫌疑,宴會結束前,她必須下去露個臉。「到床上去!」她的臉龐開始發熱、暈紅。她要得到他了……終於要得到他了。「不想下一槍打在她頭上,就聽百檯子的命令,快!」
高村是州一邊評估情勢,一邊走向木床。森澤百合子則拿出準備好的繩子……
兩顆子彈直直打入高村紗紗頭殼旁的石柱。該死的,那傢伙在磨蹭什麼,還不快來,時庭凌人在心底直罵。
看住他們的人也感覺好不到哪去。「狗娘養的,那臭娘們要我們保持這個樣子到什麼時候?」他平舉的手臂開始發酸,下回要他開槍,他不保證打得准。
「誰知道。」唯一一個得空在旁邊納涼的人說:「她現在快活得很呢,哪會記得我們幾個在這盯著看得到吃不到的好東西流口水……」他色迷迷視線又爬上高村紗紗的前胸。
「你他媽的少閒在那邊說風涼話,還不想想辦法。」
「你他媽的自己沒腦袋、自己不會想啊!」男人不客氣地回罵。「事到如今,老大不會放過他們這幾個了。所以,不吃白不吃……」他摩掌、涎著口水走向高村紗紗。
「你的意思是……嘿嘿……嘿嘿……」另兩人皆放下槍,包圍高村紗紗。
時庭凌人只看得到他們的背影,但可以想見他們正對紗紗毛手毛腳。混帳,他要打斷他們的手。
任由三人上下其手,高襯紗紗凝著臉不出聲。幸好今天穿著厚重的和服,沒有什麼感覺;而且他們若想脫去她的衣服,一定得解下她身上的鐵鏈。她靜候反擊時機。
「媽的,真麻煩!」男子摸索不到解開和服的訣竅。「這玩意兒的開口在哪裡?」
「白癡,哪需要那麼多禮?」另一個傢伙一手覆在紗紗衣襟上,另一手拿出刀刃,「用扒的、用割的,不信扯不開這些布!」
「不可以!」高村紗紗不禁心慌。「呃……你們弄得人家好不舒服……先……」
「操!」男子摑偏她的臉。「賤人,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心,不管環境多艱難我們都能搞,而且愈奇怪的姿勢我們搞得愈爽!」
居然在他的面前打她……時庭凌人滿腔怒火幾乎熔掉縛身鐵鏈,但他終究動不了……
「不……」三人腥臭的氣味同時罩住她,紗紗覺得難受……
突地,門被喘開,三人轉過頭,還看不清來人是誰便被開槍擊倒。
是大石憲,他連開三槍擊斷鐵鏈,時庭凌人掙開鏈子,「你怎麼知道?」
大石憲同樣擊斷捆住高村紗紗的鐵鏈。「我發現威瑪·格特曼加派人馬來這裡,便覺得這場宴會有問題;打電話通知你卻打不通,我猜想出了事,馬上趕過來。」
時庭凌人拿回被丟在角落的手槍,將紗紗的手提報交給她。「你看,我一個手下,使抵得過你哥哥。」
高村紗紗努力用袖子抹去那些人留在她臉上、脖子上的惡臭。「你再這樣,我要開始討厭你了。」
「你這句話真令我高興,因為可見你以前對我是百分百的好感!」他舉起槍,對準地上的人,他說過要打爛他們手。
「別浪費子彈!」高村紗紗制止他。「我們分頭行事。」她急著找老奶奶及高村是州。
「喂!」回來,他答應她分頭行事了嗎?可惡!
高村是州躺在床上,兩手被平綁在床頭。森澤百合子跨坐在他身上。
「高村先生……」她低吟。一一解開他襯衫鈕扣,飢渴地撫摸他胸膛,並以指甲刮弄他的肌膚。
高村是州不回應不反抗,瞥見通話器在她腿旁……他轉動手腕,繩索逐漸鬆弛。
森澤百合子扯松衣襟,乳溝隱隱浮現,她俯身,親吻他的唇,他別開臉,她淫笑,伸舌從他的臉頰、脖子一路舔下來。「您是百檯子的了……」
真是噁心,比看到黏稠納豆的感覺還噁心。高村是州憑藉急於推開她的念頭,用力掙開繩索,狠狠將她推落床,並砸爛那只通話器。
森澤百合子撞上左邊的牆,掛在牆上的東西受到衝擊,掉下幾樣。高村是州無暇顧及她有否受傷,跳下床,走向門口。
當他思索如何對付帶槍守在門外的傢伙,突然聽見槍響。
門被拍開,時庭凌人衝進來。看到衣衫不整的他時,帶著戾氣的面容轉為嘲弄,但機警的他瞧見牆邊的森澤百合子舉起獵槍——
「小心!」他拉開高村是州避開第一槍,但第二槍擊中他大腿,他顛了一下,連發三四槍擊落她手上的獵槍。
有兩槍差點打中她的手……森擇百合子嚇得全身瑟縮成一團,再無勇氣攻擊。
高村是州上前抓起她,她可以成為非常有力的人質。
森澤百合子發抖,喃道:「不能怪百合子……百合子得不到的東西別想完整留在世上……百合子……」
「閉嘴!」高村是州將她押到時庭凌人身前,蹙眉道:「我自己躲得過。」
時庭凌人壓住傷口,但鮮血仍不斷湧出。「算我雞婆,侮辱了你的能力,可以嗎?」
「你還能走嗎?」
「瘸不了!」時庭凌人拖著受傷的腿移向門口。
步出森澤百檯子的房間,高村紗紗、大石憲向他們跑來。
「你怎麼了?」
兩人同時向他伸出手,他選擇高村紗紗。
「你是故意的。」高村是州瞪著他攀在紗紗肩膀上的手。
時庭凌人發白的唇一揚,「幸好不需要我暗示你,你便發現了。」
「你!」可惡,僅管如此,高村是州還是覺得感謝、覺得歉疚。
「你們別吵!」高村紗紗請大石憲扶住時庭凌人另一邊。「到處都找不到奶奶。」
「森澤龍一為了預防萬一,可能劫走她後馬上將她帶離這裡。」大石憲說道。「凌人受傷,我必須立刻帶他走;你們手上有人質,可以光明正大地從大門口出去。」
三人都同意這麼辦。走到樓梯口後,雙方分道而行。
「紗紗,你會來探望我吧?」由大石憲挽著走開,時庭凌人回過頭,扭曲眉眼裝可憐。
「嗯。」高村紗紗點頭答應。
「我也會去。」高村是州道。不隨時防著那狡詐的狐狸不行。
時庭凌人可沒說歡迎他也來。「大忙人,你抽不出空的。再說,看到你,傷口會加速惡化。」
高村是州理好衣衫,押著森澤百合子,與高村紗紗一起下至一樓的宴會廳。此時宴會即將結束,森澤龍一正逐一送走賓客。
三人走到他面前,高村是州道:「令嬡堅持送行。真不好意思。」
森澤龍一因微醺而發紅的臉色霎時發青。他的女兒淚眼婆娑、好不委屈地向他求救。
森澤龍一強自鎮定,以一貫的朗笑說道:「哪裡,老夫人難得想留宿敝宅,我們必會好好照顧。」
高村是州點頭,「那就麻煩森澤先生了。」
第八章
高村紗紗來到時庭凌人在東京獨居的高級公寓。
時庭凌人自己開門,「你一個人來?」
「只有我一個人來讓你感到很失望?」
他沒有拿枴杖,修長結實的雙腿藏在休閒褲子,看不出傷口狀況;不過他氣色很好,若非走起路來微跛,不會發覺他有腿傷;可見除了醫師醫術精湛,他本身的癒合能力也很驚人。
高村紗紗隨他走到客廳。
他旋身坐在沙發椅上,手輕撫因他擅自走動而發酸的傷處。「不怕我吃了你?」
高村紗紗噙著微笑,欣賞他屋內擺設。「你受傷了。」
時庭凌人單邊肩膀很不以為然地聳了一下,千萬別以為男人受了傷便毫無侵略能力。「吃只需要動用到嘴巴。」
「是啊,你想吃了我,不過是用嘴巴說說而已。」高村紗紗轉了一圈,瞭解房屋格局,時庭凌人沒有馬上回話,她看向他。
他沉默為的是等待與她眸光相對。他隱藏著邪惡魅力的目光緊緊纏著她,用會顫動人心的低啞嗓音說:「不要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