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沈曼奴
是機身前傾的緣故嗎?兩人又往前滾了兩圈,碰上電視牆。
「好像怪怪的……」蕭曉乃微微覺得不對勁。
「我會努力的。」章煌覆住她的唇。
蕭曉乃在他喉間悶哼,有話要說,她使勁推開他的頭,道:「我不是指這個啦,我覺得……」
「念在我這麼投入,你捧場一點好不好?」章煌有絲不被看重的憤怒。
蕭曉乃覺得好笑,抿嘴強忍住,「好。」閉上眼,不再受身外情況影響。
兩人都沒注意到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地上建築物、車流,乃至飛機跑道都越來越清楚。
兩人解下上衣,皆赤裸著上身,忘情地擁吻——直到機身開始嚴重晃動才被雙雙拉回現實世界!
「只是……」這次的晃動很不正常,章煌臉色發白,「只是亂流吧……」
「我從剛才就覺得,駕駛員有問題……」
「駕駛員是我們這邊的人……」之前指示燈的閃動即是與他聯繫的暗號。「不過……」轟隆——聲,讓人以為飛機就要爆發了!「不過在駕駛技術方面的確有問題……!」他抱緊蕭曉乃,「曉乃,不管待會發生什麼事,我知道你也愛我,我已經此生無憾了。」
「嗯,我也是。」危急之時,人們最容易坦白心事。「好像……好像不再晃動得那麼厲害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章煌埋入蕭曉乃的髮香之中。
「好像……好像停下來了。」
章煌戲謔地咬她下唇一下,「飛機在天上飛,怎麼可能半途停下來。」
蕭曉乃沒有多想,「你好聰明。」她已醉在愛河之中,他說什麼都對。
「我們繼續。」
「好。」她回吻住他。
即使在睡夢中也能保有高敏銳度的兩人,竟未發覺後方有個傢伙醒來,正在尋找武器!
那人撿到一把槍枝,預備射擊之時,天外飛來一隻長腿,踹得他再次死過去。
一道纖長的黑影籠罩依舊忘我地纏綿的兩人。
「飛機已經降落地面,你們還在這幹什麼?」
章煌有意搞垮全能坊,視他為接班人的祈休北自然派人暗中幫忙。正好祈以卉一直注意著董爺的一舉一動,得知章煌和蕭曉乃兩人被逮,她混入駕駛艙,適時救了二人。
立下大功的她心情愉快得很,不再與章煌計較過往,自然無意再破壞二人感情。
下了飛機,蕭曉乃答應章煌的邀請,隨他到他的住處。
讓蕭曉乃先走入客廳,章煌尾隨在後,然後他很自然而然地上前想攬住她——
「想偷襲?」蕭曉乃很帥地給他一個過肩摔。
章煌沒想到她會這麼對待他。
他狼狽地倒在地上,「我是你未來老公哪!」
「想娶我,先打贏我再說。」蕭曉乃擺出準備動作。
「怎樣算贏?」章煌躍起,「先脫光對方衣服的人算贏!」他抓住她,快速褪下她的上衣,他沒心情浪費時間在比武上。
「你!」蕭曉乃反手抱胸,窘著臉罵,「小人!」
「糟糕,被你看出我的真面日,我只好殺你滅口。」他抱住她,「不,還有另——個方法,就是把你變成我的人!」不顧她的掙扎硬是把她拖入臥房。
他把她丟上床,「我贏了。」自己亦跨上床鋪,帶著濃郁的笑意與愛意俯視她。
「沒那麼簡單。」蕭曉乃退至床頭,掀起床單蓋住他,「這一招你見識過沒?」以不傷人的碎拳打床單下的他,「認不認輸?」
「不認!」章煌反撲,扯開床單,以軀體的優勢將她壓制住,「這一招你見識過沒?」他近乎飢渴地掠過她的唇,吻得她喘不過氣。
「不玩了……」她虛弱地求僥,「我不玩了……」
章煌咬她耳垂,「沒人教過你,做人不可以沒恆心、沒毅力?」
蕭曉乃閉上眼感受那愛撫給她帶來的悸動,「你希望已經有別人教過我?」
「當然不。」他刷過她的唇,熱吻往下延伸,「因為只有我能教你。」
床邊矮櫃的電話殺風景的響起。
「電話。」蕭曉乃提醒他。
「別管它。」他解開她胸衣。
「還在響耶。」蕭曉乃扯住他的頭髮,制止他含住她胸前的敏感地帶。
他的眉毛扭曲,「專心。」
蕭曉乃搖頭,「想到那可能是某個和你有瓜葛的女人打來的,我就無法專心。」
章煌仰身,瞪著那台電話。它仍然響個不停,他不悅地接起,不管對方是誰,口氣極差地劈頭就說:「很奇怪耶,電話響了幾百聲沒人接就是沒人在,你不知道啊?」
哪知他凶,對方比他更凶。
「很奇怪耶。本小姐就是高興聽電話不停地響、不停地響,怎樣?把話筒給曉!」
「你——」章煌懶得問她怎麼知道曉乃在他這兒,反正答案一定又是沒有事情瞞得過她這位大小姐。「朱顏找你。」他把話筒遞給蕭曉乃。
為了讓蕭曉乃可以和朱顏自在談話,章煌到廚房灌了一瓶啤酒才回到臥房。
「講完了?」話筒已經放回原位。
躺在床上,身上覆著薄被的蕭曉乃點點頭,「朱顏臭罵那些預言者是希望世界毀滅的神經病。」
「她現在才知道?」拜託,為了這等小事她朱大小姐專程打電話來壞他好事?「這種預言一旦存在,一定會造成許多動亂。不如要她毀掉地圖,反正也無法解讀,不是嗎?」
「已經解讀成功了唷。」朱顏主要想跟她說的是這個。「與最新的世界政區圖相比對,所謂的聖地地點,是某塊海域。」
章煌坐在床沿,「結果聖地不是陸地,是海?」好玩,到最後那些預言根本是廢言。
蕭曉乃抿嘴一笑,事情可沒那麼簡單。「經過勘察,應該只是海洋的地方,卻有一座島嶼。」
「沒有被畫入現今地圖的島嶼?」他躺在她身畔。
她點頭,「可見那些預言家不是普普通通的神經病。」撫摸他下巴新冒出來的胡碴,「現在幾乎可以確定真有聖地存在,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他握住她的手,「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樣?」
「你怎麼想?」
「看情況羅。如果那塊地是別人的,為了阻止那些不利世人的混戰發生,我們去搗毀那塊地。」他也拉起薄被蓋在身上,翻個身,如願取得好位置,將她攏在身下,「如果,那塊地變成我們的,我們就生個好兒子,由他來開創地球空前的新世紀。」
「為什麼你不自己開創?」
「我沒興趣。」
他吻她頰,「我有你就夠了。」他吻地唇,「快點,為了世界大同,我們趕緊努力吧!」
在薄被下不知動了什麼手腳,使蕭曉乃輕呼一聲,紅了臉。
「不要把你個人縱慾行為冠上那麼偉大的理由好嗎?還有,我問你,你在外頭有幾個小孩了?」
依他的風流習性,已經有兩三個小孩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沒有,我的防護設備一向做得好。」回答的同時,他的熱吻又在她胸前游移。
「防護設備是嗎?」
她又在緊要關頭扯住他頭髮,「很好,你就這麼一直當無子西瓜當到死為止。」
她推開他,準備起身。
章煌再壓住她,瞳中光芒閃動,「我若沒有在一分鐘內讓你把這句話收回去,我連男人都不是。」他不再輕柔,連撫觸也變得灼燙。
「你本來就……嗯……」這方面全無經驗的她輕易被他挑弄得意亂情迷。
「嗯?」換他在她忘我投入情潮之時惡作劇地中斷。
「你本來就……」她弓身,主動貼近他,「很男人……」吻他。
「嗯。」他得意地點點頭,以滑溜的舌指覆上她生澀的吻。
尾聲
轉牌
切牌之後,將攢放的紙牌轉直,籍以決定牌面的正逆位置。依自我占卜或為人占卜而旋轉方向有別——以自我占卜來說,必須順時針方向將牌旋轉九十度成立向朝下,為人占卜則相反,為逆時針旋轉。
「你說什麼?」神秘人冷冷地問。
保羅瑟縮雙肩,「也許……也許……不適合……」
「說清楚。」
神秘人語調並未加重,保羅肩膀卻一跳,「也許……那兩個人……並不適合……」
「當初誰跟我推薦那兩個人?」
「正是小的……」
「誰說他們有成為牌神的特質?」
「也是小的……」保羅頭低得不能再低。
「又是准浪費了一大堆時間後,才跟我說他們不適合!」
「是……」
砰然一聲巨響!保羅身前的鏡面受到猛力撞擊,他可以想見神秘人氣憤地抓起椅子用力往前砸……
同時,麥克風受到拉扯,發出尖銳刺耳的嘯叫聲。
太可怕了……保羅掩住耳朵,不知為何想起也能輕鬆惹得他一身冷汗的朱顏。一個有嚴重暴力傾向,一個對他這樣的糟老頭也會毛手毛腳……把這兩個人湊在一塊兒的話……他甩甩頭,自己的命都不保了,還想幫人作媒,真是……
「把你的衣……」麥克風有問題,神秘人趕緊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