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68章 文 / 顧盼瓊依
第268章
絮兒恨得牙癢癢,無奈勒住她脖子的手臂太緊了,又加上冰冷的槍管又抵在額頭上,她無法動彈,只能朝鄭卓大叫,「不要,卓,你趕緊走,不要管我。他們既然要為爸爸報仇,就不敢把我怎麼樣,我怎麼說也是爸爸在召開家族宴會上公開承認的女兒……」
「賤女人,閉嘴!」扣住絮兒的男人給了她一個耳光,她的臉立刻火辣辣地疼痛起來,同時也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這個人不是安德魯的手下巴裡嗎?那一次安德魯綁架她,巴裡也在其中。
「天殺的!你敢動手打她。」鄭卓鐵青的臉色著透著狂怒的風暴,很快又被巴裡逼在絮兒額頭上的槍牽住了腳步。
巴裡皮笑肉不笑,「奧西裡斯,你不放下槍,我可不保證我的槍不會走火,在你的女人頭上開一個洞。」
「不許傷害她,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他咬牙切齒地低吼著,目光落在她被煽紅的小臉上,隨後像是被擊中一般舉著槍的手臂漸漸垂了下來。
安德爾陰惻惻地笑著,一把奪過鄭卓手裡的槍,絮兒掙扎起來,激烈地吼叫著,「不要許殺他,不許殺他,安德魯,你這個混蛋……」
安德爾冷冷一笑,招手讓兩名手下把鄭卓的雙手一下反綁到身後,「一槍結束了你,遊戲就不好玩了。我要先讓你吃點苦頭,然後再送你去見上帝。」
安德魯的意思是要活活打死卓嗎?眼見著卓為了她被人綁起來,無法掙脫,絮兒只覺得整個人如落入千年的冰窯,一顆心劇烈顫抖著,突然憤怒地大吼起來,「安德魯,你這個混蛋,你要是敢殺他,我詛咒你,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真是有趣。」安德魯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絮兒,又看著被五花大綁的鄭卓,「奧西裡斯,你為了這個女人變得愚蠢了,過去是,現在也是。」
鄭卓沒有理會安德魯,而是安撫絮兒的情緒,「不要怕,他不會現在就殺我。」
「你還真是瞭解我。」被猜中心事的安德魯有些惱羞成怒,突然給了卓腹部重重一拳。
看著卓悶哼著,痛得彎下腰去,絮兒心疼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嗚……不許打他,混蛋……」
「絮兒,不要哭,一拳還要不了我的命。」他很快便直起腰,唇邊還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琥珀色的眸子在瞬間掠過一絲不易捉摸的冷酷。
「這些當然就像是開胃小菜,還不足以讓你痛苦。」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從院子的角落裡傳了出來,「也許,在你面前殺了他們,看著你心痛才是一件有趣的事。」
這個人一走到院子中央,絮兒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人就是給他們帶路的農民大叔,原來他也和安德爾他們是一夥的。
「你來得正好,維爾。」安德魯臉上寫滿了憎恨的殺意,突然狂笑了起來,「除了殺他,我更想見他在死前的痛苦。當我被他的手下打成重傷,狼狽送回美國的時候,我就在發誓我要讓他更痛苦。」
「這個女人連同那個自動送上門的傢伙一起去見上帝。」巴裡露出滿嘴黃牙。
絮兒厭惡地別開臉,卻抵不過在額頭上的槍,這些傢伙的意思是想要在殺卓之前殺她嗎?可是巴裡還說有個『自動著送上門的傢伙』,再一看之前偽裝成農民的維爾,絮兒總算明白了,曾玄銘肯定遭他們的暗算了。
安德魯詭異地笑著,揮了揮手,「把他們關起來,等到下午四點多再處置,替主人報仇。」
巴裡用繩子把絮兒綁了起來,她和卓身上的兩部通訊工具——手機也被搜走了,然後被推搡著關進了一間小屋裡。
絮兒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看到鄭卓正吃力地往她這邊挪。兩個人手腳被綁著,要移動非常困難,她也努力往他那邊靠。
好不容易兩個人挨著牆靠到了一起,喘息未定,突然從角落裡傳來響聲,「你們還是被抓來了。」
斜對面的牆根處有一個人影在晃動,藉著窗外的光線,看清對方的臉,絮兒驚叫著,「曾玄銘?」
「是我。」不羈的苦笑聲伴隨著輕輕移動的聲音,「昨天半夜,那個好心招待我住宿到他家的農民突然帶著一幫人搶走了我的手機,看到了我發給你的短信,又把我關了起來,我就猜到你們一定上了他們的當。」
鄭卓狠狠瞪他,沒好氣地說,「不是你把我們引來,能這樣麼?」
「喂,我也是受害者,有點同情心好不好?」曾玄銘白了他一眼,以坐著的姿勢慢慢靠近他們。
看著和他們一樣同樣五花大綁的曾玄銘,想不到他還有心情開玩笑,這真不像平常的曾玄銘。
絮兒歎了口氣,「這下怎麼辦?看情形他們是想替爸爸報仇,我記得爸爸是下午死的,他們說下午四點要處理我們,該不會就是這個意思吧?」
「你說對了。」鄭卓抬起頭,隨即又綻開一個溫柔的笑容,「你害怕嗎?和我一起死?」
「不怕。」她下意識搖頭,眼中有了一抹肯定的光彩,「還記得我曾說過嗎?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我陪你一起死。」
曾玄銘不敢苟同他們的話,「什麼死不死的,我們現在三個人在一起,難道不能想辦法逃出去嗎?」
看著三個人都被綁得跟粽子似的,絮兒打量著這個小屋,有一扇窗在他們的右手邊,但一看就知道被封死了,「手機沒了,沒辦法跟外界求救了,屋子也被封死了,難道我們真要這樣等死嗎?」
「當然不會。」鄭卓出奇地平靜,眼裡流露出幾許複雜的神色,「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們還年輕,還有美好的生活在等著我們。」
「先想辦法把繩子解開,勒得疼死了。」曾玄銘跳著站起來,門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他迅速坐了下來。
門開了,巴裡探頭探腦了一番,惡狠狠地說,「別耍花招,老實待著。」然後罵罵咧咧地關上門,聽到外面上鎖的聲音。
鄭卓微微側過頭,低聲說,「我們一定要在四點前逃出去,會有人過來救我們。」
真的會有人知道他們在這裡,來救他們嗎?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彷彿間好像聽到了黑司曜跟她的一些話。
「這幾個人他能搞定,昨晚卓跟我說過了,不用我插手。如果頂不住了,這個會響,我會馬上衝進去。」
「不救就不救,你這個手錶難不成還是高科技,可以互相感應不成。」
「如你所說,它確實就是這種功效,世上僅有三隻。」
想到了這些,她立刻欣喜著湊近卓的耳朵,極小聲地說,「手錶是怎麼使用的?還有,你是不是用手錶和黑司曜取得了聯繫?」
他挑了挑眉,一派悠然地笑,也同樣俯在她耳朵旁,「在計程車快到村子時,我按了手錶旁邊的一個小按鍵,這個有通訊的功效,曜或是默會馬上收到。」
原來他還留了一手,眼前彷彿看到了一片曙光,她咬唇輕輕笑了起來,然後嬌臉一皺,趴在他耳旁說,「可是萬一這裡太偏僻,通訊信號收不到怎麼辦?」
他揚唇勾起促狹的笑痕,「那只能聽天由命了,但願這裡的信號沒那麼差。」
他這樣一說,她臉上的笑容一僵,歎了口氣,「好吧,只能聽天由命了,不管是生是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一抬頭發現曾玄銘靠在牆角,磨蹭著別在背後的手腕上的繩子,他這樣估計到天黑也別想解開,兩個人相視而笑,安然地靠在牆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