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撒旦危情Ⅱ情人不退貨

第1卷 第222章 文 / 顧盼瓊依

    第222章

    「主人的手機沒電了。」貝爾的話從副駕座上傳來。

    絮兒訕訕地放下手機,目光望著窗外,心裡有種空蕩蕩的慌亂,彷彿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某件事發生了。

    思緒轉繞到之前打電話給他的女孩身上,是那個女孩嗎?他現在會是跟那個女孩在一起嗎?因為不想讓她知道,所以刻意隱瞞嗎?

    晚風微涼,薔薇花在窗前搖曳,拂來些許夾著夜風的香味,突然想起了那天早晨,她在欣賞薔薇花時,他從身後摟住她,在她耳旁輕言細語的聲音,「你還像過去一樣喜歡薔薇花嗎?……那麼你還喜歡我嗎?像薔薇花一樣,你還愛我嗎?」

    他的聲線宛如一根被撩亂的弦在發出若有似無的顫音,她握著薔薇花的手一抖,一陣刺痛傳來,指尖被薔薇花的刺刺傷了,一注鮮血緩緩流了出來,在窗台上開出艷麗的花。

    她木然地盯著流淌出血液的傷口,眼前閃過一雙幽暗的眼眸,「只要你告訴我,你還愛我嗎?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只要你回答這個問題,哪怕你不原諒我,我也會耐心等,等到你原諒我的那天。」

    這些天他在刻意壓著自己想要她的欲/望,他在等她說出原諒的話,而她幾次艱難地沒有說出口,最後終於下定決心,準備今天告訴他她的答案,她當然愛他,如果不是愛他,她又怎麼會留在他身邊。

    可是,中午的時候她被他的那個電話攪亂了思緒,以至於沒有說,傍晚的時候原本說好了一起共進晚餐,她也準備好了腹稿,向他坦白自己的心,他卻神秘地沒有出現。

    時間指向十點十九分,他今天是不會回來了,那個女孩漂亮嗎?一定比她漂亮,比她溫柔,比她懂得討好他。

    她腦海裡胡思亂想著,直直走向床鋪,直挺挺躺到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上的花紋。在閉上眼睛的時候,空氣中彷彿什麼都沒有,一切都凝滯住,鼻間只聞到被上還留有他的味道。

    指尖有些疼,她就著窗外投進來的光看到指上的血止住了,指尖有一圈凝固的腥紅痕跡,似乎一下刺激到身體裡某根神經,她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憑什麼他在外面抱著別的女人,而她卻只能像個怨婦一樣獨立在這裡撕心裂肺,她咬唇重新躺下,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一大早她便醒了,抱著書本在陽台的搖椅上看書,今天一口氣要連考四門,她在做最後的鞏固和複習,手機上有南方發來的短信,知道她要考試,沒有安排今天的戲份。

    翻過一頁,端起玻璃杯喝著水,目光落在東側一百米外的大門,一輛跑車以優雅的姿勢駛了進來,跳下車的身影往這裡望過來。

    她本能地以迅雷之勢往後縮了縮,抱著書本繼續望著上面蝌蚪一樣的文字,不到幾分鐘,房間的門傳來響聲,隨後是靠過來的腳步聲。

    「怎麼起這麼早?昨天晉遠出了點事,我忙了一夜。」他的聲音在身後顯得有些沙啞,俯身輕輕環住她的脖子,在細嫩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俊臉埋在她脖頸間略帶著男性氣息緩緩噴在光潔的肌膚上。

    一股陌生的刺鼻的玫瑰香水味撲在鼻間,她死死攥著書本,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用冷靜的聲音說,「你趕緊去休息,我今天要考試。」

    他輕輕歎著氣,在她耳邊低喃,「我先補幾個小時的眠,中午的時候我去晉遠繼續處理公事,你……」

    「我不要緊,你去睡吧。我看一會兒書也要走了。」她趕緊搶下話,生怕自己洩露了太多情緒,低垂著眼眸,抱著書本目光專注地盯著上面的字。

    「你下午幾點考完,我去接你,抱歉,昨天後來我手機沒電了,就讓貝爾趕過去接你,昨晚你有沒有等我?」他抱著她戀戀不捨,雙唇在她耳鬢邊廝磨。

    「有。」她直言不諱,「可是我後來太睏了,就睡著了。下午我幾點考完也不確定,到時候我自己去晉遠找你。」

    「就這樣說定了。」他又在她頰上吻了吻,才轉身走進浴室。

    她輕輕嚥下唇間的苦澀,合上書本,拿了背包快步下了樓,在門廳裡遇到貝爾,「我趕著要去考試,現在可以坐車嗎?」

    貝爾彎了下腰,「主人交待過,從現在起一切都聽您的吩咐。」

    她點了點頭,慌亂地跑出城堡,幾乎是用奔跑式的腳步鑽進了車內,她承認自己很沒骨氣,積了一整夜的埋怨和怒火在看到他出現的時候自己就應該把話挑明了才對。

    他說一夜未歸是在晉遠處理公事,為什麼身上會有女人的玫瑰香水的味道?他究竟在隱瞞什麼?他一夜都在另一個女人那裡嗎?

    死死地擰絞著背包帶,她想自己應該大聲質問他才對,質問他是不是厭倦了自己,如果是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從他世界裡消失。令她感到悲哀的是,她無法說出口,她在害怕,她在害怕失去他,她更抱有一絲僥倖心理或許自己誤會他了,她必須親眼看到才會相信這一切。

    上午的考試她以最快的速度做完了考卷,提前退場,搭計程車趕到晉遠,前台小姐認識她,討好地幫她按了電梯。

    跑到頂樓的時候,迎面碰上了秘書助理,「鄭太太,鄭先生今天還沒到公司。」

    他說中午到晉遠,現在才十點多,絮兒當然知道他還沒到,裝作隨口一問,「我去辦公室等他,對了,鄭先生昨晚有沒有在晉遠加班?」

    「這個我不清楚,要不您問一下張小姐。」秘書助理指著秘書辦公室。

    張小姐是黑司曜的秘書,在卓替黑司曜坐鎮晉遠的期間,她理所當然充當他的秘書,如果去問張小姐,說不定答案早就是套好的,思緒一轉,絮兒搖著頭,「不麻煩她了,你可以幫我問一下昨晚大樓值班的保安。」

    「好的,請稍等。」秘書助理開始撥打保安部的電話,過了幾分鐘,她放下電話告訴絮兒,「昨晚值班的保安說鄭先生昨晚沒有加班。」

    心突然往下一沉,絮兒抿唇輕輕扯出勉強的笑容,「謝……謝……」

    腳步木訥地往電梯走,秘書助理在身後大喊的聲音她全然不顧,心裡只認清一個事實,他果然是在騙她,他昨晚根本就不在晉遠加班。

    她被騙了,她又一次被騙了……鋪天蓋地的聲音像嗡嗡作響的蚊蠅一樣席捲住耳膜,他又在騙她,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一個可以一再欺騙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傻瓜嗎?

    跌跌撞撞跑出晉遠,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在路上的,又是怎麼回到學校,一個人在學校系部的草地上傻傻地坐著,整個人像被抽去了靈魂般無力靠在樹桿上。

    她想了好多好多,想起了第一次見他是在拉斯維加斯他的私人海灘上,他以為她的出現是別有用心的接近,他眼中掩飾不住對她的興趣;想起了第一次他帶她去觀景餐廳吃飯,她問起他每天喝鮮果西米露的事,他說已經習慣了。當時她的心擰痛得無以復加,或許從那個時候,她就愛上他了吧。

    以前經常從小說裡讀到愛情,書中描述的愛情是美好而甜蜜的,可是她要說的是愛情一點都不甜蜜,它酸澀得令心臟位置忽然一涼,整個像被掏空般吹著蕭冷的北風。

    正午的盛夏太陽懸在烈日當中,在樹蔭下的她抱住直打哆嗦的自己靠在樹桿上蜷縮成一團。她靠在樹下不知道多久,想起下午還有考試才活動起早就僵硬得麻木的身體,一看時間開考已經過去十多分鐘了,拎起背包踉踉蹌蹌往考場趕。

    這幾場的考試顧名思義是補考,做為監考的老師當然瞭解其中的奧妙,這完全是因為校長特意為一個人而設的考試,於是看到遲到了十三分鐘的柳絮兒,只在十幾個補考學生面前象徵性地說了幾句,便放她進了考場。

    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紅紅的眼眶,絮兒低頭走到自己的學桌前,她鎮定住情緒,拿出筆開始答題,每寫一筆像是花了好大的力氣。

    三個小時兩份補考試卷她只花了大半時間就做完了,交了卷一個人默默地走出考場,在學校門口意外地看到了葉奐的身影。

    葉奐吞雲吐霧,看到走出來的絮兒一下把煙頭扔到地上,狠狠踩熄。

    絮兒想要轉身往校門另一側走,只到身後葉奐醇厚的嗓音,「絮兒,可以聊聊嗎?」

    她回過身,微微吸了口氣,露出了不自然的笑臉,「奐哥哥,有事嗎?」

    似乎讀到了她眼中的防備,葉奐微微苦笑,「不會有上次的事了,我今天來只是想請你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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