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20章 文 / 顧盼瓊依
第220章
麥英祺仔細考慮了絮兒的建議,快速做出了決定,「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我得抓緊把這部戲拍完,乘早避開這個瘋女人。」
「已經八點多了,怎麼蘇染今天還沒來?」絮兒看了眼時間,不禁伸長脖子往門口張望。
正巧紀導和南方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化妝師,蘇染和她的經紀人始終沒出現。
走過來的南方聽到了絮兒的聲音,眨著眼睛跑過來,「不用等她了,她現在躺在醫院裡,起碼有一段時間她要躺在病床上。」
絮兒心裡不由一緊,抓住南方的衣角問,「出什麼事了?」
南方一手搭在絮兒的肩上,眼裡浮起邪惡的笑意,「聽說是哮喘發作,好像是誤食了阿司匹林,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人夜裡被送進醫院緊急搶救,現在已經甦醒過來了,醫生說身體很虛弱。」
這也太巧了,絮兒心裡漸漸產生了疑問,這下她終於瞭解了卓所說會的有分寸是什麼意思,一點破綻都沒露,外人只會以為是蘇染誤食了禁用藥。
「還有,那個魯靈好像在醫院探病,估計今天不會來糾纏你了。」南方看著麥英祺,給了他一個好消息。
「柳絮兒,麥英祺。」紀導突然歎著氣走過來,頭壓得低低的,像是在想著什麼心事。
絮兒和麥英祺互看了一眼,等著紀導的下文,紀導沉吟了片刻,「蘇染這一病太嚴重了,許副總下了指示,女主角可能要換人了,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你們兩個人之前拍的對手戲保留,你們分別與蘇染的戲份就只能重拍了。」
什麼?絮兒和麥英祺均是一愣,真想不到會盛天會突然拍人,而且是這麼重要的女主角。絮兒與蘇染的戲除了昨天一場,就是影片最末尾還有一場,她倒不用太擔心。
「英祺,你辛苦一些吧。」紀導以交重務一樣看著麥英祺,「許副總還說因為這個原因,會多加一倍的片籌給你。」
麥英祺不在意地聳聳肩,「這倒不要緊,只是面前拍的三分之二全部要重拍,有點遺憾。盛天這次的損失也會不小。」
紀導的目光在絮兒和麥英祺之間看了一會,接下去說,「是不小,包括場地、服裝,還有一些外景的費用,這次可能要損失幾百萬。」
絮兒不敢正眼看任何人,手心裡全是虛汗,她知道這幾百萬的損失完全可以避免,只為了替她討公道,就白白損失幾百萬,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她今天見到卓一定要說清楚,不能再發生這種浪費錢財的事了,這筆錢如果捐給那些失學的孩子可以讓多少孩子能夠接受教育啊。
「一會你們準備一下,拍第68場戲,至於女主角,目前許副總還在考慮估計今天下午就會到,到時候直接去拍外景,英祺到場就可以了。」紀導指著劇本的那一頁,嚴肅地跟他們說,然後轉過身擊了幾下掌,吸引劇組裡所有人的注意力,大聲說,「大家準備,半個小時後開機。」
臨近中午,拍了一上午的戲,絮兒和麥英祺配合默契,進度非常好,紀導很滿意,絮兒卸了妝後匆匆出了小巷。
大概是她出來得太早了,來接她的車還沒到,站在街道旁等著。路過的人覺得絮兒面熟,不停朝她看,她攏了攏臉頰兩旁的頭髮,用長長的頭髮遮住臉,開始沿著街道往前走。
一輛寶藍色的保時捷突然斜停在她面前,絮兒下意識抬起頭,透過徐徐下降的看到了一雙漆黑的眼眸,她可以肯定這絕不是偶遇,他一定早就在這裡等她了。
「我想跟你談談淺淺的事,不知道你有沒有空?」曾玄銘還是像往常一樣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教絮兒無法拒絕。
她幾乎想也沒想就上了他的車,心急地問,「史露雪和那個姓李的男人的事,是不是你透露給報社的?」
曾玄銘促狹地笑著,轉動方向盤將車駛上車道,「你怎麼會想到是我?你可以告訴我,我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聽口氣他是承認了,絮兒頓時火冒三丈,「這很簡單啊,要麼是你想要把史露雪母女的事捅出來,讓曾老爺子知道淺淺的事,這樣分遺產時,你就少了兩個競爭對手。」
「還有呢?」他懶懶地笑著,看了眼紅燈,瞬間把把停了下來。
「還有,或許你這些年視史露雪母女為眼中釘,只不過你掩飾得很好,我想你認為現在時機成熟了,你就想撥掉兩顆眼中釘。」
「不錯,你說得有些靠譜了。」他用修長的手指叩著方向盤,目光深遠地盯著前方,「不過第一種說法有些偏差,其實老爺子去年就立好了遺囑,史露雪和曾淺淺分別是一百萬。」
「一百萬?你確定嗎?」絮兒心裡一陣震驚,在她看來這筆錢算得上是筆不小的數目,可她估計在史露雪的眼裡這些還不夠她買幾條名牌珠寶。
「去年老爺子立遺囑的時候,我就在場,他把我叫到了書房,當著律師的面立的遺囑。」曾玄銘的語氣冷淡,看到綠燈,隨即換檔。
絮兒低聲嘟噥著,瞬間想起了什麼抬起頭,「那麼關於遺產,曾老爺子又是怎麼安排你跟卓……」
說到這些,她語氣頓了頓,他淡淡看了她一眼,望向前方。
這種敏感的話題和內幕曾玄銘怎麼可能告訴她,絮兒驚覺自己犯了個低級錯誤,卻又聽到他在說,「這麼多年老爺子心裡一直裝著他們母子,我看得出來,每次過年的時候,他特別思念他們,有的時候就跑到五樓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發呆,而且一呆就是半天。」
五樓?絮兒知道那是鄭卓住的樓層,記得有一次他還拿他母親的衣服給她穿,那個房間應該就是當年他母親的。
「可是,曾老爺子有錯在先,他有了史露雪這個外遇,後來又把卓母子掃地出門?」絮兒忍不住語露憤怒的神色,「卓的母親為了撫養卓長大吃了很多苦,後來終於到了美國遇到了一個懂得珍惜和愛她的人,可惜的是她只活了幾年就去世了,這也是卓一直不肯原諒曾老爺子的真正原因。」
「我知道,這中間的誤會太複雜了,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曾玄銘掃了她一眼,「所以我希望你能幫這個忙。」
「其實你不說我也想幫……」絮兒才說了幾個字,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她慌忙接聽。
「絮兒,你現在在什麼地方?紀導說你一刻鐘前就離開片場了。」磁性的焦灼嗓音直鑽進耳朵裡。
絮兒剛想說實話,曾玄銘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說,她只好撒了個謊,「我沒看到你的車,所以我就自己搭車了,我現在在公交車上,一會就到晉遠。」
「嗯,我馬上回晉遠。」他匆忙掛掉了電話。
曾玄銘踩下油門,「我把你送到晉遠附近的路口,今天我們見面的事你最好不要告訴他,改天我們再約時間具體談。」
昨天提到曾玄銘,卓便便有種毫不掩飾的恨意,她當然也知道不能把今天與曾玄銘見面的事說出來,大力點頭,「好,我想聽聽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曾老爺子把他們趕出了曾家,這樣我才好對症下藥。」
「把你的手機給我。」曾玄銘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過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機已經到了他的手中,他撥了幾個鍵,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然後又把手機還給她,「我會打電話給你。」
「不用了,還是我打給你吧。」絮兒一想到手機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起因當然就是在拉斯維加斯時因手機總是被鄭卓監聽而弄得神經緊張。
「也好!」曾玄銘沒有爭辯,轉過一個路口,跑車漸漸停下來,「到了,你就在這裡下車。」
手碰到車門時,絮兒又產生了一個疑問,「你為什麼要讓我幫你?你確定我能把這麼大的誤會替你們解決嗎?」
「我知道你對他的影響。」曾玄銘聳聳肩,「對了,還沒恭喜你們,什麼時候擺酒席?雖然你最終選擇了他,可是我還是要祝福你們。」
一聽這個絮兒就一個頭兩個大,胡亂擺了擺手,匆忙下了車,「我先走了,電話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