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9章 文 / 顧盼瓊依
第189章
「你是誰?」那個男人好像有些不安起來。
絮兒一頭霧水,「我找比德爾,你告訴他,我是辛西亞。」
「辛西亞,你就是辛西亞,阿爾洛的妹妹。」那個人聲音尖銳的有些嚇人,「上帝,終於找到你了,馬上到***裡來。」
可以想像電話那頭男人似乎有些手舞足蹈,鑒於上次也是被這樣的電話騙過去,結果卻是一個陷阱,這次她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因此聽到這個人說的地址,她沒有在意。
「你把電話給比德……」絮兒話說了一半,那頭的電話已經掛了。
打了兩個電話,都是以莫名其妙收場,她長歎了口氣,窩在轉椅裡瞪著天花板頭腦直髮漲,眼皮重重地,她想自己或許可以瞇一會兒。
好像睡了很久的樣子,她慢慢坐起來,看到自己躺在臥室的大床上,困惑地摸了摸頭,好像自己是睡在書房裡的,怎麼又跑回房間了,他回來了嗎?
外面的天色近傍晚了,她伸了個懶腰出了房間,攔住一名女傭問,「奧西裡斯回來了嗎?」
「是的,主人兩個小時前回來了。」女傭弓著腰,指了指大廳裡的後門。
後門她好像還沒走過,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地方,絮兒推開後門看到了與通往餐廳一樣的走廊,不過不同的是走廊兩側沒有鮮花,空蕩蕩的,倒有點不習慣。
走廊很長,一直往前延伸下去,大概有一百米遠的樣子,粗略看了幾眼,裡面並排列著好多道門,她發現第一道門沒關嚴,裡面有些聲音傳來。
「……把消息嚴密封鎖,千萬不要傳到她耳朵裡……」低沉的嗓音含著些許緊繃。
「是的,主人。」另一個聲音恭敬地說著,絮兒心裡一緊,好像這個聲音在哪裡聽到過。
她連忙推開門進去,這才看清這裡是一個保齡球場,欣長的偉岸身影正拿起一隻黑色的保齡球,抬眼看到她出現在場地裡。
絮兒的目光轉向那個跟他說話的人,只見黑人壓低著頭,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相貌,便已經被人摟住了腰,轉眼落入了熟悉的懷裡。
「你醒了?我不在的下午你做了些什麼?怎麼在書房裡睡著了。」他輕輕擁著她,嗓音微露低啞,暗暗使著眼色望向肯尼思,後者立刻以飛快的速度跑向門口。
「沒什麼,我就在書房椅子上坐了一會,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她搖了搖頭,上次他跟奐哥哥打架的事雙方鬧得不愉快,再者比德爾也是,上次她偷偷用手機打電話給比德爾,被他知道了,也是滿臉不高興,甚至跟她發脾氣。這次她考慮了十幾秒,決定還是不要把下午打電話的事告訴他。
「會不會——」他滿含深意地拉長了聲調,擁著她輕輕搖晃著,大手落在她平坦的腹部,「已經有了。」
「你又在亂想。」她鼓起腮幫,大力拍開他的手,聽到了一陣低低的輕笑聲。
他摸了摸她一頭光亮的紫羅蘭髮絲,「關於那些殺手的屍體,我已經跟阿爾洛通了電話,想不想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我猜哥哥一定會說交給警方。」絮兒不假思索地說著,轉而側頭一臉得意地看他,「我說得對嗎?」
他撇了撇唇,有些吃味地輕啟嗓音,「他確實是這樣說。」
她的手心不自覺一片冰冷,知道這樣做會給爸爸帶來多麼大的災難,可是這或許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總不能真的把那些屍體埋在後山吧,想想就覺得背後直發寒。
「好了,都過去了,想些開心的事,後天就是訂婚禮了,你準備好了麼?做我的未婚妻。」他拉起她的手,用掌心溫暖著她微微冰涼的手,知道這個小女人又在為戴維森的事而苦惱。
「嗯。」她用力點頭,心裡卻是澀澀的,後天做為她的娘家人,大概只有阿爾洛會出席吧,爸爸是不可能了。
「不要想了,」他俊挺的面孔上露出了憐惜的笑容,「你忘了嗎?你還有我,我會保護你,心疼你,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
她浮出霧氣的水眸盯著他,哽咽了起來,「對,我還有你,還有阿爾洛,還有奐哥哥,還有……」
強勢的指尖突然壓住她的粉唇,俊容上瞬間覆上了一層冰霜,「你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絮兒笑著撥開他的手,「知道,知道,他們是我的親人,我把他們當親哥哥一樣看。」
他對這個答案比較滿意,唇邊泛著淺淺的笑痕,「肚子餓了麼?我們去燭光晚餐。」
她愣了一下,「現在還出去嗎?」
「不,就在家裡,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他神秘地低笑著,拉起她走出了保齡球室,登上了樓梯。
這座別墅一共有七層,絮兒只去過三樓,其餘的倒沒走過,現在他邊走邊介紹,四樓是布朗所在的樓層,剩下三個樓層是客房。既然都是客房,那他們要去哪裡?絮兒有些摸不著頭腦,跟著他來到了七樓後,他的腳步並沒有停,而是直接邁步登樓梯,她留意到他們上了頂樓。
一進去,她不禁就驚歎了一下,餐桌上搖曳著燭火,鋪著地毯的四周全是玫瑰花,空中飄著鋼琴演奏曲,洋溢著一片浪漫的氣氛。
他替她拉開椅子,她坐下後不經意一抬頭,看到了天花板是透明的玻璃,滿天的星星彷彿近在頭頂,伸手可觸。太漂亮了,好久沒看到這麼清晰的夜空了。
「喜不喜歡這裡?」他指尖輕觸著下巴,也在仰面看著夜空。
她望著滿天閃爍的星星,笑了笑,「真的好漂亮,以前在鄉下的時候我也經常這樣看星星。」
「你剛來美國的時候,跟比德爾這樣看過星星嗎?」低低的嗓音伴隨著絲絲的咬牙傳了過來。
她微微一怔,低下頭看他,不明白他這個時候為什麼要提比德爾。難道說他發現她下午打電話的事了嗎?
她妥協地垂下眼簾,歎了口氣,「好吧,我承認下午我打過電話給他,接電話的人卻不是他。」
他彷彿沒聽到她的說什麼,目光如利箭般盯著她的雙眼,「假如我和他同時遇到危險,你是先救我,還是先救他?」
被他冷然的表情弄得一愣,絮兒急切地問,「出什麼事了?比德爾他……」
他冷冷地咬起牙堵斷她「我只是說假如,你就這樣緊張?」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沉重的氣氛,飄著香氣的意大利面端上了餐桌,水晶酒杯裡注入了紅酒,女傭們悄然退下了。
她盯著桌面,知道他還在等她回答,可是她要怎麼選擇,這根本就是個左右為難的回答,就像以前看到的一則小故事:妻子問丈夫,我和你母親同時掉到了河裡,你是先救我,還是選救你母親?一個是心愛的妻子,一個是擁有養育之恩的母親,一個代表了愛情,一個代表了親情,丈夫想了半天回答不出。
「意大利面快涼了,趕緊吃。」他淡然的嗓音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