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撒旦危情Ⅱ情人不退貨

第1卷 第146章 文 / 顧盼瓊依

    第146章

    紫羅蘭的髮色擁有耀眼無比的光澤,沉痛卻在記憶裡醒過來,她曾經在三年前聽命於這個擁有世上獨一無二的紫羅蘭髮色家族,她是那個人親手栽培出來的精英,並無條件接受了潛伏的命令。

    取得奧西裡斯的信任,然後把他幹掉,這就是她的任務,既簡單又艱難,她用了一年的時間從普通的手下慢慢接近他,把他騙到了指定的地點,在舉槍的最後一刻發現自己下不了手,她愛上了這個優秀的男人,並且到了難以自拔的地步。

    但是那個人卻派人躲在暗處監視她,見她沒有動手,舉槍獵殺,是她幫他擋下了子彈,從此她進入了沉睡狀態,直到現在,她事隔兩年醒過來。

    她發現他變了,變得完全陌生,不再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奧西裡斯,他的精神無法集中,彷彿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以為他是在這兩年裡思念過度,由此精神一直不大好。她為此感到欣慰,他是個專情的男人,為她等候了兩年。

    酒會上發生的殘忍一幕擺在眼前,她想錯了,從他看著那個女孩的眼神裡她輕易讀到了熾熱的溫度,那是一種瘋狂的情感,她從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過這種眼神,過去他跟她說話溫和,俊容上也帶著淺笑,但仔細分析下去,那種笑彷彿沒有直達到內心最深處。

    她一直以為他的性格本就是如此,原來不是,是她把這一切想錯了。

    偉岸的身影佇立在窗前,書房裡沒有開燈,光亮透過窗戶在他身上塗上一層陰冷的光暈,把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企圖讓微微的涼意給發熱的頭腦帶來降溫的效果。

    他在等電話,從酒會上一路飛奔回來,他就在等電話,他知道這個電話對於自己來說至關重要,到底是不是她,只等這個電話來告訴他一切。

    他的懷裡似乎還留有她的溫度,指尖也隱約圍繞著她身上的幽香,內心有種澎湃的情緒告訴他,就是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或是完全是另一張面孔。他的身體認識她,當他擁住她時的最先一刻,她的嬌軀在戰慄,那種只有她躺在他懷裡才有的戰慄,像一把鑰匙或是一根弦輕輕被觸弄的感覺。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他的思緒,他一個疾步奔過去,話筒那頭徐徐傳來一串畢恭畢敬的英文,他緊抿著唇,一絲不漏將每一句話全部錄入腦海裡。

    是她,果然是她,是他的小女人,他一直以為她是戴維森那隻老狐狸的手下,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是他的女兒。

    該死!那個女人玩弄了他,欺騙了他的感情,當他還在為沒有找到她而傷神的時候,她卻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裡,她現在一定是在笑吧,笑他的愚蠢,到頭來被她狠狠戲弄了一番。

    可惡!她以為自己真的很聰明嗎?電話裡手下已經透露了另外一個重要訊息,他會逮到這個該死的女人,讓她知道惹怒他的下場。

    像往常的夜晚一樣灰暗的走廊裡沒有開燈,這是肯尼思照他的習慣去做的安排,他大步往前走著,俊容佈滿濃濃的寒霜,眸中透出的駭人怒氣更熾。

    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胸口灼痛的感覺幻化成一個可以表達的名詞——嫉妒,是的,嫉妒,他在嫉妒比德爾,嫉妒那個小子是她的未婚夫,嫉妒像毒藥一樣滲透進荒涼的心,他嫉妒得發了狂。

    沒人能把她從他身邊搶走,他咬牙低咒著,發了狠地甩上臥室的門,脫掉了身上的襯衣,甩手扔到了地上,修長的雙腿在偌大而昏暗的臥室裡自在地走動,猶如一頭巡行在領地裡的黑豹熟悉著每一寸黑暗。

    天生的警惕性霍然提醒著大腦神經,空氣中有一絲異樣,來自於大床,床上有人,從微淺的氣息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他的床上怎麼會有女人,在過去他有所需要,肯尼思安排的女人都是在賭場樓上他的私人休息室裡。

    他從不會允許任何女人睡在自己別墅裡的房間,肯尼思為艾爾索普家族服務了將近三十年,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習慣。

    那麼,他想自己已經知道床上的女人是誰了。

    他旋即開了許久未開過的檯燈,拍了拍隆起的被子,「青黎,你回你的房間休息吧。」

    「奧西裡斯。」青黎冷艷的臉龐從薄被下探出來,然後整個人從被子裡滑了出來,一/絲/不/掛地站在他的面前,「你說過你愛過,那麼我現在是你的,我想做你的女人。」

    「青黎……」他歎息著,靜靜盯著她的臉,「你剛醒過來,身體虛弱,快把衣服穿上,小心著涼。」

    青黎搖了搖頭,「奧西裡斯,我聽肯尼思說,這兩年來你很辛苦,每次去看我,你回來後都要喝醉,那些女人的事我也都知道了。」

    說完這些,她嚶嚀著撲向他,光潔的身體一下坐到他身上,雙手點火似的撫摸著他赤/裸的胸口,「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沒必要再找替代品,你可以碰我,從今天開始我要做你的女人。」

    「青黎,不要這樣好嗎?」他淡淡地撥開在身上遊走的雙手,冷淡的目光裡沒有洩漏一絲波動,「你是個好女孩,我希望你能保存完壁之身找到你的幸福,快把衣服穿上。」

    「奧西裡斯,你不要我了嗎?」青黎嗓音顫抖,控斥般瞪著他,「你變心了,你喜歡那個辛西亞對不對?你有沒有看到她的頭髮,她是你死對頭的女兒,這明顯又是戴維森的詭計,他們父女不懷好意,你跟她是沒有結果的,你知不知道?」

    說到最後青黎變得歇斯底里,眼裡被一種厚重的敵意所覆蓋,她不甘心,如果沒有昏睡兩年,她就可以完全佔有奧西裡斯的愛,可是他變心了,對象竟然是那個魔頭的女兒。

    「青黎,你剛醒過來,我想遲些日子再跟你談。」他拽起薄被包裹住不著衣物的青黎,然後起身站了起來。

    不禁苦笑著揚起唇角,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從來都不會刻意掩飾自己的需求。

    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變得這樣正人君子了,面對著青黎的投懷送抱,他無動於衷,腦海裡想的卻是那個小女人的種種甜美,看來今晚他只能沖冷水澡了。

    「奧西裡斯,你知道我的,我喜歡乾乾脆脆,你有什麼話現在就說。」青黎拉著裹在身上的薄被,死死地捏緊一角,仰望著這張俊美如鑄的面孔。

    他抿起唇,望著燈光下青黎急欲索求答案的臉,深思了幾十秒,緩緩說著,「青黎,在某些方面你的性格跟我很像,如默說的那樣固執得要命,總認為自己做的就是對的。我承認當時我是被你吸引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的影子,就像照鏡子一樣。我誤以為這就是愛情,可現在我明白了,這只是一種欣賞,卻不是愛情。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的,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感激歸感激,這與愛情毫無關係……」

    「奧西裡斯,你混蛋。」青黎霍然站了起來,緊抓著身上的薄被,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我不聽你這些理由,你就是想始亂終棄,你嫌棄我。你有了新歡,她比我年輕,比我漂亮,比我有活力,更有一個顯赫的家族。如果不是我躺在床上兩年,現在我已經是你的妻子……」

    「青黎,我不愛你是事實。」他皺起眉,低啞地嗓音打斷了她,「假如兩年前你沒有出事,我們結婚了,沒有愛情做基礎,感情還是會出現裂縫,我們或許會離婚,或許每天會吵得天翻地覆,你希望看到這個結果嗎?」

    「我不聽你這樣借口,全是借口。」青黎伸手指了指自己心臟的地方,「我愛你,奧西裡斯,我可以為了你去死,她會嗎?那個叫辛西來的女孩她會嗎?恐怕不會,因為我在她的眼裡看到的是厭惡,她厭惡你,她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比德爾,安吉爾家族的繼承人。我猜想在我昏睡的這段時間她欺騙了你的感情,現在就裝不認識你對嗎?」

    「住口!住口!」他咬牙低吼著,一拳捶到了牆壁上,發出重重的悶響,「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你什麼也不知道。」

    「我說對了。」青黎淒慘地笑著,卻依然高傲地抬起頭,「我不會放棄你,奧西裡斯,我知道你會怎麼打發我,你會給我一大筆錢,幾輩子也花不玩的錢,然後把我送走,顧名思義是為了保護我,怕戴維森知道我醒過來,要殺我這個叛徒,對嗎?」

    「青黎,你應該比我還瞭解那隻老狐狸。」他犀利的冷眸深沉如海,戴維森的手段在所有黑手黨家族裡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連自己的兩個女兒都肯犧牲,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青黎只是冷笑著,蒼白如紙的臉更加顯得毛骨悚然。

    「你知道我的脾氣,青黎,我不希望你去碰她。」他磁性的嗓音吐出輕柔的氣流,眸底卻冷酷如寒冰,「今後我們還是朋友,你也可以像默他們一樣跟我是無話不談的那種。」

    青黎沒有說話,扭過頭一下奔向門口,隨後是「砰」一聲,門被大力合上的聲音。

    夜裡睡得不大安穩,總感覺自己躺在炙熱的懷抱裡,她一睜開眼睛,床上只有她一個人。搖搖頭,告訴自己那是在做夢,可相同的夢境又籠了上來,熟悉的鼻息輕輕吹拂著脖頸,胡茬的下巴在輕輕磨著細膩的臉頰,帶來擋不住的癢意和甜蜜。

    她再次醒來,房間裡一片安靜,歎了口氣,整個人呈大字型仰躺在大床上,再也睡不著了。她知道干擾自己夢境的人是誰,看來昨晚受到的驚嚇還真不小。

    窗外已經大亮了,索性翻身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梳洗完畢,挑了件運動裝套到身上,拉開臥室的門,去外面跑步。

    一個小時後,她跑完步回來,沖了個澡,換上一件桃粉色的束腰層次感的連衣裙,看著鏡中的自己,泛著柔亮光澤的紫羅蘭頭髮,把它束成簡單的馬尾。在這個到處充斥著染髮的社會裡,擁有這樣的髮色根本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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