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8章 文 / 顧盼瓊依
第128章
「不是,不是這樣的,於琛,我不要做什麼兄妹,我愛你啊……」她心碎地說著,淚水瞬間從眼眶裡溢出。
海邊的景象綿伸出美麗而浪漫的氣氛,令在場的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生怕破壞了完美的鏡頭。
現場一片靜寂,紀導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想不到柳絮兒的感情戲演得出奇得好。
說完這些,她出其不意地抱住他的臉,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最後看著他離自己相距不及寸許的唇,她閉上了眼睛,暗暗等待與陌生的唇相碰的一剎那。
但變化發展得太快,雷霆萬鈞間她聽到一聲悶哼,雙肩突然被扣住了,以霸道強勢的力氣轉向右側,熟悉而冷冽的氣息侵襲而來,緊接著兩片因詫異而微微輕啟的唇瓣霍然間被密密吻住了。
怎麼會是他?她錯愕地張開眼睛,被這突來的吻搞得頭腦一片空白。
他似乎不悅於她的分心,壓著她後腦勺的手加大力氣,舌尖蠻橫地撬開她的牙關,牢牢纏住她青澀羞怯的丁香舌,輾轉吮吸著她唇齒間的一切甜美。
耳邊的世界是靜止的,聽不到任何聲音,眼裡彷彿只剩下彼此,靜得能聽到對方無規律的強烈心跳,和無法順暢的呼吸。
在下車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她即將吻上別的男人,良好的自制力瞬間土崩瓦解,他幾個箭步衝上去,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一拳擊中了有可能得到她初吻的男人,攝像機忠誠地記錄下這一刻,可他完全不在乎這些,體內的邪惡因子主導了大腦,他瞬間攫取了她的唇。
只是淺嘗即止,可她甜美得令他難以想像,充滿了誘惑,他不禁像一個貪戀糖果的小孩反覆吻著她的唇,在她唇瓣上細啄輕舔,探索著她唇內的每一份甘甜。
直到,她唇間缺氧得厲害,雙腿開始發軟,他結實的雙臂橫抱起她,她驚慌地看向四周,不知何時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彷彿這是一張夢境。
他輕鬆地抱著她,疾步走向不遠處停靠的銀色凱旋,坐進車後,副駕座上轉過來一個身影,絮兒頓時滿臉通紅,是盛天的副總經理。
許井文像是突然發現似的驚歎,「卓,我這輩子可從沒看你這麼瘋狂過,以前一直以為你本性就是平常那種冷若冰霜的樣子,敢情你也有爆發的時候。」
「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鄭卓微微掀起唇,對許井文眼裡傳達的深意視而不見,「我不希望留下一點痕跡。」
「沒問題。」許井文回答得輕快,繼而識趣地下了車。
他和鄭卓認識的時候,原本叫曾卓亞,他們是小學同學,感情非常要好,後來鄭卓因為家庭變故轉學了,他們就失去了聯繫,再後來他大學畢業後供職於一家娛樂公司總經理,想不到他這個同學前幾天會突然去挖角。彼此的情誼並沒有因為十幾年不見而生疏,兩個大男人相談甚歡,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
「開車!」低沉的嗓音略帶著沙啞,疲倦地閉上眼睛靠向車座,他違背了跟青黎的誓言,本以為心口會堆積出罪惡感,可他感覺到的卻是滿滿的柔意,他似乎並不後悔吻了這個小女人。
絮兒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撫著紅腫的雙唇,怔怔地盯著某處。
她一點準備都沒有,當念出那些台詞向麥英祺表白的時候,她彷彿回到了暗戀他的那段煎熬的時光。所有的情感一下子宣洩了出來,所以那個時候無論是聲音還是感情完全是真實的,不需要任何修飾,眼淚不由自主就淌了下來。
可是,這個魔鬼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她完全被弄懵了,他竟然取代了麥英祺,強吻了她,手指下紅腫而熾熱的唇瓣上還留有他霸道的溫度,她瞬間用手背奮力擦唇,企圖擦掉他的味道和氣息。
「你在做什麼?」耳際慍怒的嗓音陰寒得駭人,她的手隨即被他用力撥開。
「為什麼要吻我?你不是嫌我贓嗎?你就這麼喜歡玩弄我嗎?」她控訴般瞪著他,胸口因憤怒而起伏得厲害,真想狠狠大罵他一頓。
「如果我嫌棄你的話,你覺得我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在攝像機面前做出這種事麼?」一句反問的話由他唇間吐出卻有著幾分不容質疑的力量。
他是什麼意思?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俊容,似乎有什麼更深一層的情感即將破土而出,心臟開始砰砰亂跳。
他握住她的雙肩扳轉向過去,直直地看著她,琥珀色的雙眸裡是罕見的柔意,「過去的都讓它過去,現在我鄭重告訴你,我已經不在乎你的第一次給了誰,我在意的是將來,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那麼我們一起把過去的不愉快統統忘掉。」
她眨了眨眼,懷疑自己在聽天方夜譚,他竟然會說不在乎,那個從認識到現在,總是在挖苦嘲弄她的人竟然會說不在乎她有沒有第一次。
「知道麼?」他輕捏起她的下顎,目光掃過她紅腫的唇瓣,俊容上的冷漠被從未有過的正色所取代,「我曾發過誓,我的吻只屬於一個青黎,可是今天我破了這個例,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我的心意麼?」
倘若她相信這些花言巧語,把過去那些所受到的屈辱和折磨當成過眼雲煙,她她承認在這方面自己太過小心眼,無法做到釋懷。
更重要的是,她看得出來他心裡有個任何人也無可替代的青黎,他雖說破例吻了她,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替代品,他不過就是在尋找能代替青黎排解他寂寞的女人罷了。
他還說什麼要她乖乖待在他身邊,這更加令她想大笑出聲,相信沒有了她,別的女人又會很快取代她的位置,她們都是替代品。
她也有自己的驕傲,身體已經被他侵佔,但她的心正如自己曾對他所說,是自由的,她明確地看出自己的心底討厭他,恨他,更加排斥他。
「想好了麼?」他輕撫著她的下顎,嗓音裡參雜著幾許焦急的成份。
她咬起唇,要她說什麼,說不離開他,願意當這種可笑的替代品嗎?
沉吟了片刻,她含糊地說著,「嗯,我們現在去哪裡?要知道我的戲還沒拍好,這場戲紀導和編劇又說非常重要……」
「別想矇混過關,你還沒回答我。」他瞇起眼眸,瞬間打斷了她的話,緊緊逼問著。
他死咬著不放,使她一下管不住自己,嗓音驟然嘲弄起來,「你掌握了我的軟肋不是嗎?我回不回答相信對你來說不重要。」
他狹長的眼眸裡放射出冷冷的寒光,「這是你的想法,我現在要聽到你的回答,我要你的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如果是心甘情願,她現在就想告訴他她不想待在他身邊,她希望永遠也不要看到他,可以嗎?可以這樣回答嗎?
這種話大概說到一半就會被盛怒中的他喝止吧,他一向霸道,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在他眼裡除了服從,沒有別的選擇。
她緊咬起下唇,不想說照著他的意願,說那些違心的話,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車裡的緊張氣氛,是他的手機響了。
他放開了她的下顎,轉手去摸手機,似乎打算按掉電話,但只掃了一眼屏幕,他按掉電話的手指轉眼又去按了接聽鍵。
她悄悄舒了口氣,慶幸這個電話來得及時,一連串流暢的英文從他唇裡吐出,但他語速太快,再加上她心太亂,沒注意聽他講什麼。
過了一會,他掛斷了電話,低聲命令著司機,「馬上回熾闇。」
話音剛落,幾乎是同時,車子立刻調頭,疾馳在寬敞的街道上。
她打量著他一臉深沉的模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現在被一些事情牽抖著,一時半會也理不到她。
想起在片場扔下的一大堆爛攤子,還有她之前聽到那一聲悶哼,如果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這個魔鬼在千鈞一髮之際揍了麥英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