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19章 文 / 顧盼瓊依
第119章
等她明白過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拿起叉子享受著她切好的牛排,那可是她吃了一半剩下的牛排,他就不嫌棄嗎?
她瞪得眼珠子快要掉下來了,而他做了這個驚人之舉之後,另三個人也不同程度地投來了目瞪口呆的目光,當事人竟然還咀嚼著牛排,繼而若無其事地抿了口紅酒,做了個舉杯的手勢。
絮兒只好摸摸鼻子,認命地開始切這份牛排,每切一刀她就在心裡罵他,討厭的變態……罵著罵著,臉頰又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她悶低下頭,用劉海和臉頰兩旁的頭髮遮住她紅潮一片的嬌臉。
這邊,話題又重新回到了接貨的問題上。
「這麼說會安排一個像落蘇這樣的美女保護我嘍。」向愷默盯著懷子裡的紅色液體,不由浮想聯翩。
黑司曜劍眉高挑,用警告的目光掃了眼死黨,嗓音裡有些緊繃,「默,你可不是去度假。需要的話完成交易後,你在那裡多玩幾個月。」
「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能有什麼好玩。好了,曜,我投降了,我不該提你的女人。」向愷默又是一陣哀叫,臉上卻掛著大大的笑容。
這三個男人之間的相處模式還真是奇怪,絮兒撇了下唇,抬起眼簾看著對面的女孩,她叫落蘇,很好聽的名字,不落俗套,比她的名字要好聽多了。
一頓晚吃了將近幾個小時,絮兒用紙巾擦著唇,瞄了眼站在餐廳柱子那裡的身影,三個男人在那裡嘀咕了半個小時,大概是有什麼機密的事不想讓她們這些不相干的人聽到。
乘這個機會,絮兒決定跟女孩拉近點距離,畢竟這裡只有她們兩個是同性,相處熟了,也好有個照應。
「嗨!我叫柳絮兒,你呢?」
女孩手裡撥著桌上的杯子,注視著絮兒的眼裡依然冰冷,「剛才向愷默提過我的名字了。」
絮兒尷尬了一下,一時間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當然知道她叫落蘇,這只是她想要打招呼的禮貌問候。
腳步聲漸漸走過來,黑司曜幾個疾步經過餐桌,命令的嗓音低喚著,「落蘇。」
「是的,主人。」女孩推開椅子,低頭跟著黑司曜直接往餐廳門口走去。
「我們也回去了。」手腕被溫暖的大手扣住,然後她也沒被拉著出了餐廳。
晚風拂面而過,回去的路上,絮兒一直在想落蘇,她對落蘇充滿了好奇,而且她們年齡也相仿,如果可以做個伴就好了。
她頭一次萌生出想要交朋友的想法,大概是太寂寞了吧。
低頭踩上古堡的樓梯,拉著她的鄭卓聽到耳側傳來一陣輕微的歎氣聲,不禁側頭看她,低問著,「在想什麼?」
他的嗓音太過醇厚,充滿了誘惑,她沒留神便說出了心事,「我在想那個落蘇是什麼身份,為什麼向愷默說她是黑司曜的女人,可後來要走的時候,我聽到落蘇又叫黑司曜『主人』……」
聽到這裡,他的腳步停在了最後一個台階上,稍稍側過身,「這是曜的私事,我知道得不多,改天你有空可以跟她聊聊。」
「可以嗎?」她瞬間睜大了眼睛,沒想到在這件事上,他這樣通情達理,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她嬌臉上暈滿了欣喜的神色,他拉著她繼續登樓梯,唇角卻在情不自禁上揚著,看來默說得沒錯,這個小女人確實比較寂寞,這樣一個小建議就讓她開心成了這樣。
房間裡,杜朗和容貞似乎等了許久,一看到他們出現的身影,杜朗急忙走上前來,「卓,我得給你檢查一下傷口癒合的情況,另外再幫你換藥。」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需要這些。」鄭卓毫不領情,隨即下起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戴著口罩,端著醫藥托盤的容貞用肩膀碰了一下呆站著的絮兒,以眼神示意著什麼。
絮兒沒明白,眼裡流露出不解的神色,「容貞姐,你想跟我說什麼?」
容貞咳嗽了一聲,壓下嗓門湊近絮兒,「絮兒,你去勸勸卓,他的脾氣這麼多年來都沒變過,固執得要命,現在只有你的話管用。」
「我?」絮兒直覺以為容貞搞錯了,可見容貞眼裡一副就是你的肯定模樣,她撫著垂落在臉頰的髮絲撥到了耳後,好吧,姑且試一試,大不了被他吼一陣。
杜朗還在勸他,他根本聽不進去,絮兒跑過去,猶猶豫豫開了口,「那個……你還是換藥吧,早點痊癒不是更好,這樣做什麼事都方便……」
「做什麼事都可以?」他玩味地品著這幾個字,凝望著她的目光裡旁若無人地透著火熱的溫度。
她頓時面紅耳赤,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會說這麼曖昧的話,而且是當著杜朗和容貞的面,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絮兒,趕緊給他脫衣服,要拆繃帶。」容貞冷靜的聲音飄來。
絮兒咬起唇,俯身悶頭靠近他,雙手碰上他外套的一剎那,鼻腔裡聞到一股熟悉的男性香水味,她按壓下繁亂的心跳替他先後脫掉了外套和襯衣。
杜朗剪開繃帶的時候,她沒敢看,別開臉去,只聽到杜朗在說,「傷口的情況比上次要好很多,卓你要安心養傷,做為你的醫生,我必須提醒你最好還是不要做激烈的運動,以防再像前天一樣出現傷口裂開的現象。」
杜朗的話意有所指,絮兒背對著他們,沒有聽到那個魔鬼的聲音,但她能感受到身後傳來一股壓迫的寒流,可以想像他此時的臉色肯定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真想不到他也有吃蹩的時候。
過了好長一會,她估計著包紮得應該差不多了,才轉過身,杜朗果然做完了最後一道工序。
面對著鄭卓依然難看的臉色,杜朗只當沒看到,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這才攜同容貞退出了房間。
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絮兒看了眼手機,見他已經踱步去了陽台,她沒有跟過去。
疲乏地打了個哈欠,拉開衣櫥去拿睡衣,發現掛著好幾件嶄新的睡衣,拉出來一看,款式都是吊帶式或是超短式的透明睡衣,直看得她血液上湧。
她連忙從行李箱裡拽出自己的保守睡衣衝進了浴室。片刻之後,洗了個舒服的涼水澡,出來的時候他也正從陽台進來。
見他赤/裸著上身,她的舌頭不由直打愣,手指了指浴室,「那個……我已經洗好澡了,你要不要洗?」
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他唇邊蘊滿了意味深長的痕跡,「我先進去,你去幫我拿浴袍。」
說著,他便往浴室方向邁步,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交待她,「記住了,以後我洗澡的時候,給我拿浴袍的事就由你負責。」
什麼嘛,老拿她當女傭,她不滿地對著他的背影嘟噥著,不情不願地跑去替他拿浴袍。
萬萬想不到,這次她進去的時候他竟然沒拉浴簾,他不著衣物的身體竟然被她撞了個正著,她被嚇得不輕,心口砰砰直跳,把浴袍掛到老位置後,飛快地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