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8章 文 / 顧盼瓊依
第68章
淋雨引發的高燒使他的頭腦沉甸甸的,可他的意識是清醒的,許久沒有這樣渴/望一個女人,渴/望得心都在揪痛,他想自己應該對這具溫軟的嬌軀產生了某種難以理解的依賴。
他為了和默賭氣,證明自己對這個女人根本毫不在意,於是把她推給了曾玄銘,事實上他不得不承認從她第一次和曾玄銘約會那天起,他就開始後悔了。
第一次看著他們出雙入對,懊悔的毒蛇就開始緊緊纏繞住他的脖子,令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下午她跟他提過今晚會再和曾玄銘約會,不知什麼原因他並不打算晚上回曾宅,可是該死的,他控制不了自己,總在不由自主地揣測著他們會做些什麼?也像他對她那樣做更親密的事嗎?
然後等他發現的時候,車子已經駛進了曾宅,如他所料,在陽台上清楚地看到她鑽進了曾玄銘的車子。
思緒慢慢拉回,他的視線籠罩著身下的女人,他還沒有嘗夠這個女人的滋味,他愛的人依然是他的青黎,看來這個替代品,他還必須留在身邊,直到自己厭倦為止。
她絕望地閉上雙眼,越是拒絕他帶給自己的一切,感官就越強烈而清晰。
他一次次的深入,不可思議的愉悅像漣漪一樣在全身擴散開來,使她完全被淹沒在感官的迷霧裡,喉嚨裡發出歇斯底里的淺吟。
當一切都歸於平靜,健壯欣長的身軀像只累倒的困獸在她身側無力地倒下,不斷喘著粗氣。
她顫抖的手拿掉嘴裡的東西,窗外昏暗的光線,依稀是條領帶,發洩似的用力甩了出去,抵制住眼裡的淚水。
她勉強支起筋疲力盡的身體,一隻結實的手臂卻橫上了腰,只稍稍一帶,她又重新躺了下去,燙熱的胸膛壓上了她。
她盯著距自己只有半公分的臉,咬著牙硬從牙齒縫裡擠出來幾個字,「放開我!我恨你!」
「恨?」他的唇間發出低低的輕笑,「在我的字典裡第一頁第一個字就是它,我想我並不缺這個字。」
「利用我,你得到了你要的東西。」她閉上眼睛,故意作踐自己,「對於你來說我是個贓女人,而且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放我走!」
他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扳起她的下顎,「你的記性好像不大好,我剛才說過了,遊戲沒有停止,除非我玩膩了,否則你永遠是我掌心的玩物,我的替代品。」
至於她偷到的那個方案,他根本不屑一顧,現在他對這個女人好像更有興趣。
他異常燙人的指尖刮過她下顎的曲線,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恐懼,張開充滿了恨意的雙眼,咬牙切齒地問,「那麼你什麼時候會膩,一個星期?一個月?為什麼非要是我?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甘心任你擺佈,我還會逃,只要有機會我還會想方設法逃走。你何必自討苦吃,你大可以去找那些真正服從你的女人做那個青黎的替代品。」
「閉嘴!」他的嗓音瞬間變得陰狠冷佞,大手下移驟然扼住她的喉嚨,「不許提她!」
原以為交給了他那份方案就能換得自由,可是這個魔鬼他無恥的撕毀了約定,她已經被氣瘋了,開始口不擇言起來,「為什麼不讓人提?你是在害怕吧,你害怕這個名字,或許她根本不愛你,她愛的是別人,你得不到她,所以你就只能可憐地在別的女人身上尋找她的影……」
「該死的!」他低咒著倏地收緊了手,這個女人一再撞破他的禁忌,她就像一匹永遠也無法馴服的野馬,從沒有服帖的時候。
她感覺到肺部好難受,所有的空氣全部被扼住了,她漲紅的嬌臉上卻綻出了笑容,如果可以這樣死掉,可以逃開這個冷酷無情的魔鬼,可以逃開他的折磨,她情願現在死去。
「你想死麼?那麼想想那兩條人命,還有那個叫初蕊的女孩……」他鬼魅的嗓音像魔音一樣鑽進耳朵裡。
她驚恐著睜開眼睛,空氣再次回塞滿了肺部,大手已經悄悄離開了她的喉嚨。
抓住她的弱點打擊和要脅她,他似乎擅長殘酷的事情,她絕望地感覺到自己像只永遠也飛不走的鳥兒,腿上拴著的線被他牢牢握在掌心裡。
他再次在她身上點燃了一簇簇火苗,她閉上眼睛,任他灼熱的唇片驅趕著她曲線裡的每一份顫抖,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挑逗……從始至終,她像個沒有破碎的布娃娃一樣隨他擺佈。
她柔弱無物,死寂一般的嬌軀躺在他的身下,他挑起濃眉,並沒有放緩腰上的動作,抬高她迎向自己。
他告訴自己不需要在意她的感受,可胸口卻塞滿無法言喻的揪痛,廝磨著大腦神經。
他忍耐著想停下來,不期然地,那些她含笑的臉面對著曾玄銘的鏡子瞬間切換到眼前,想到曾玄銘有可能碰過她,胸間沒來由地燃燒起一團妒火。
他扣緊她的腰,瘋狂而急切,彷彿只有這樣,胸口的那團火焰才能得到遏制和最終毀滅。
他燙人的身溫告訴她,他在發燒,可一整夜他卻像永不疲憊一樣……幾乎可以想像出從明天開始,所有的一切將重回零點,她再一次墜入了無比黑暗的深淵。
她慢慢轉醒,發現自己躺在零亂的大床上,浴室裡傳來水聲,那個背信棄義的魔鬼應該在裡面。
忍住奪眶的眼淚,下意識地攏好床單。他無節制地向她索取了一夜,汗水浸透了她的頭髮,全身粘乎乎的,動了一下身體就像被碾碎了一樣酸疼。
那件小黑衫連衣裙已經像一堆破布一樣,皺成一團落在角落裡。絮兒瞄了一眼,一整晚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她幾乎像看到怪獸一樣飛快地別開視線。
必須在他出來前,重新找到可以遮體的衣服,她打開對面那個大衣櫃,裡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男式衣服。她管不了那麼多,胡亂挑了件襯衣,過大的衣服套在她身上,下擺一直長到膝蓋,她像是小孩在偷穿大人的衣服。
狠狠瞪了眼浴室的門,現在根本一眼就都不想看到他。她咬起唇,拉開房門,在樓梯口驚慌地張望著,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樓下隱約傳來輕微移動桌椅的聲音,想必是那些女傭在打掃客廳。
她深吸了口氣,現在她只能暗自祈禱衣裳不整的自己能好運地不被發現,邁步下樓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赤著腳,那雙昂貴的鞋被扔在了那個魔鬼的房間裡。
她只下了五樓的幾個樓梯,腰上突然橫過來一隻手臂,燙熱的溫度提醒著她,這個手臂的主人是誰。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轉頭望進了一潭深不見底的眼眸裡,隨即整個人被拽上了樓,她想要大叫,可又怕被人聽到,拚命拍打他,撕扯著他身上的浴袍,他根本不為所動。
她感到一陣旋轉,下一刻被甩進了那間洋溢了一夜激/情的房間裡,身體失控地跌坐到地上。
被他這樣一摔,她感覺到全身所有骨頭都在發出抗議,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惱火,「混蛋!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難道我回房間也不可以嗎?」
「蠢女人,你覺得你這個樣子可以下去麼?」他譏笑地勾起唇角,垂眸俯視著她,「難道你是故意這樣做,然後被史露雪發現,再然後讓她跟老爺子聯合起來,逼我負責,娶你……」
「住口!住口!你這個混蛋,我從沒有這樣想過。」她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支起酸痛的身體整個人搖搖晃晃站起來,盯著他的眼裡充滿了恨意,「我柳絮兒發誓,就算世上所有的男人死光了,絕種了,我也決不會跟你有任何瓜葛,假如我破了這個誓言,就教我這輩子永遠也找不到我愛的人,永遠也得不到幸福。」
這種急欲與他撇清關係的重誓,瞬間令他冷峻的臉上覆起一層寒霜,雙唇抿得死緊,如優雅而危險的獵豹走近她,「你說得真是該死的好極了!」
他一步步靠近,週身散發的溫度寒意襲人。
她昂著頭,臉上的表情毫無畏懼,看著他鐵青的臉色,暗笑著這個魔鬼也有被氣的時候,心裡霎時滋生出一種報復後的快/感。
這些日子她已經受夠了,既然他戳破了她假意順從的偽裝,現在又被他用卑鄙的手段威脅著不能離開,她決定不會再委曲求全,掩藏自己了,她要做回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柳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