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章 文 / 顧盼瓊依
第18章()
她恐慌地蹬腿,不停地尖叫,「你要幹什麼?放我下來……你這個變態……魔鬼……放我下來……我說過了,我不認識什麼戴維森……那個青黎……」
一聽到令他傷痛不已的兩個字,他眼裡瞬間佈滿了血絲,在她屁股上狠狠地甩了幾下,低低地怒吼,「閉嘴!沒人膽敢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你也一樣!」
「滋……」她吃痛地抽著氣,只覺得屁股一陣火燒一樣,這個青黎似乎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轉眼間,身體一陣失控,整個人被他粗魯地扔到了一片柔軟的地方,她定晴一看自己被拋的地方竟然是一張大床,呼吸幾乎驟然停止了。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那麼如你所願,我迫不及待想要享用你的滋味。」他鬼魅的嗓音彷彿來自陰森恐怖的阿鼻地獄。
「不,不,我沒有,你走開……」她大驚失色,驚慌地支起身體,翻身爬向床的另一側企圖逃開。眼見著快要成功地跳下床,頭皮突然一陣揪緊,一股鑽心的疼痛從頭部傳來。
這個魔鬼,他竟然像抓著雜草一樣緊緊揪住她的頭髮,而且用她無法想像的力道,痛得她眼冒金星,眼淚也不由被逼了出來。
「想逃麼?還是欲擒故縱?這個遊戲不是你挑起的麼?我現在有興趣跟你玩下去。」邪魅的嗓音吐著毫無溫度的語句,手上的力道不由又加重了幾分。
她疼得直抽氣,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再往前爬,這個變態的魔鬼會毫不留情地將她整個頭皮全部鮮血淋淋地掀下來。
不要,她驚恐萬分,伸手正想掰開揪著頭髮的手,一雙如鐵鑄鋼鉗一樣的大手猝不及防地扣住她嬌小的肩膀,她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後仰倒下去,隨之而來的是他身體的重量。
他堅硬健壯的身軀緊密地貼合著她的柔軟,她拚命想要蹬腿,恐懼已經使她臉色蒼白如紙,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清楚地知道這次貿然進入到這裡,是犯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
她試著掙扎,可使出來的力氣宛如石沉大海,再試了幾次還是一樣,他的力氣太大了,她根本無法撼動。
冷硬的指尖輕輕劃撥著她雪白的臉頰,他的唇邊綻開出一抹邪惡的笑容,「看來你喜歡我用強的……」
「你這個變態,不要碰我……」她咬牙別開臉,剛剛的一頓掙扎使她的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淚珠,現在害怕或是尖叫已經是徒勞了,她得想辦法擺脫這樣的困境,否則自己落在他手裡就糟了。
不,她不要他碰她,如果在拉斯維加斯她的是自己無力抗拒的話,這次她說什麼也不會屈服,如同她來之前打算的那樣,就算死,也不要這個魔鬼碰她。
他牢牢控制住扭動的她,微直起上身,一隻手開始解自己身上的鈕扣,盯著她的銳利冷眸裡沒有一絲溫度。
事實上,他對這個身材乾癟的女人一點胃口都沒有,他卻必須要這樣做,他要讓這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沒人能算計他奧西裡斯,就算一個極盡模仿青黎個性的女人也一樣,她只能是他與戴維森之間鬥爭的犧牲品。
眼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解掉鈕扣,然後甩掉身上的襯衣,肌肉糾結的古銅色胸膛散發出詭異而惑人心魄的魅力,她情不自禁地嚥著口水,決定將計就計,「等一下,我說,我承認我是那個戴維森派來的,他想讓我引誘你,好得到……好得到……得到那個……」
他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主動承認,驟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抬起略帶驚詫的目光望著她,打算聽她說些什麼。
她嘴裡反覆說著最後幾個字,不行,她編不下去了,見他有些閃神,她抓緊這個機會,不知哪來的力氣奮力推開他,然後沒命地跳下床,往門口奔去。
「天殺的女人!」他怒氣沖沖在身後咒罵,隨後聽到了他追上來的腳步聲。
她努力向前狂奔,手碰到了門把手,卻怎麼也擰不開,驚慌和恐懼開始像毒蛇一樣從心臟四處擴散,門竟然早就被鎖住了,這個魔鬼!
背脊上倏地一涼,她回過身,他的眼裡閃爍著掠奪的光芒,像尋得獵物的野豹般朝她逼近,「過來!」
「不要,我死也不讓你碰。」她搖頭後退了一步,後背驟然抵上了門,已經無路可退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這個魔鬼糟蹋,她死也不要。
她的目光開始以最快的速度在周邊搜尋,右邊是一個偌大的書架,右邊是盆景,牆上掛著古老的歐式油畫,沒有辦法了嗎?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對了,牆……她突然抓住了什麼,在他離她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她突然給了他一個輕蔑的冷笑,旋即回過身,用最大的力道向堅硬的牆壁撞去。
猝然間,被猛力撞擊的頭腦一陣渾混,粘稠而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淌了下來,她的身體像只破娃娃一樣軟軟倒下去,疼痛似乎已經離這具身體越來越遠……她依稀看到了外婆慈愛的笑容,外婆在對她招手,絮兒,我可憐的外孫女,留下你一個人我真不放心……來吧,到外婆身邊來,我們祖孫倆又可以做伴了……真好!又可以和疼愛自己的外婆在一起了,親情,這世上她唯一最珍貴的東西最終還是被她牢牢抓住了,朦朧中,她不禁露出了恬靜的笑臉。
華麗的天鵝絨窗簾遮住外面的光線,佇立在窗前的身影顯得頹廢而悵然,低啞的唇間在沉悶的空氣中呢喃,彷彿是在呼喚又似是在嚅囁,青黎,青黎,奧西裡斯此生最愛的女人……有多久沒有看到那雙迷人的眼神了,久到連他都快忘了,兩年,整整七百四十六個日日夜夜,真是漫長,漫長到心臟開始枯竭,如同一口乾枯的死井,活著只是為了和那個人鬥爭,直到看著對手永遠地在自己面前倒下去。
只是,當那個嬌小的身體似乎積蓄了全身的力量撞上牆壁時,那雙閃著冷冷嘲弄的眼神竟然透出似曾相識的光芒,彷彿一把長劍刺進了心臟,是她嗎?
她又回到自己的身邊了嗎?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雙腿似乎在止不住的顫抖,那具虛弱的身體倒進了自己的懷裡,鮮紅的液體蔓延在灰白如紙的嬌臉上,那雙迷離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是……寧靜的解脫。
不,他不會讓她死,他抱起輕盈的她,按響了房間裡的鈴,他走出了房間,大聲叫著貼身僕人貝爾的名字,「貝爾,貝爾,快去叫杜朗,快去……」
他將她抱放到床上,幾近粗魯地搖晃著她,「不準死,不準死,你聽到沒有……你死了,我會像對付那兩個人一樣對付你身邊的人……那個開律師事務所的傢伙……你聽到沒有……不準死……」
他狂亂地大叫著,發了狠地用力搖著她,用最能吸引她的事情強迫她醒過來。
她閉上的眼睛倏然睜開了,張了張唇發出虛弱的聲音,「你這個……殺人兇手……不要……害奐哥哥……」
頭好疼,好疼,身體快被他搖散架了,奐哥哥,他竟然用奐哥哥逼她,奐哥哥一直很疼她,她不能,不能害奐哥哥……可是,真的支撐不住了,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顛倒,她彷彿一下子失控落入了山崖,身體在一點點往下墜……看著她慢慢合上了雙眼,他的眼裡泛起了血絲,「該死的,你沒聽到我說的嗎?不許死,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死……」
急促的腳步聲走了進來,一個身影俯過來翻了翻她的眼皮,「卓,你放心,她不會死,不過現在得趕緊急救,快,把病人送到我那裡去……」
杜朗話音剛落,貝爾一招手,身後幾名僕人走上前,小心地將她抬到單架上,不一會便消失了。
他靜靜保持著那個姿勢,腦海裡全是那張倔強而又似曾相識的眼眸,心臟彷彿被猛烈的力道狠狠撞擊著,直到身體僵硬了他才慢慢站起來,踱步走向窗前。
不可否認,那雙眼睛真的很像她,他曾瘋狂地愛上她的一切,她的倔強和孤傲,那股年輕女人身上罕見的成熟韻味和永遠也不會向任何事屈服的獨特個性,這些令他深深著迷。
大手隨意拉開窗簾,眼前是一片花海,黑色的鬱金香搖曳生姿,那是她最喜歡的品種。
不期然地,大腦裡突然冒出來三個字:替代品。
是的,替代品,他瞇起了狹長的眼眸,他可以把她當成替代品,隨意索取,在他想念心愛的女人的時候,替代品就是最好的慰藉。
「主人。」貝爾站在他身後,焦急中他竟然忘了改稱呼,「我看您剛剛的樣子好像很在乎這個女孩,我想要提醒您,她是……」
他抬了下手臂,制止手下說下去,「我已經決定了,要留她在這裡。」
「不可以,主人。」貝爾頓時大驚失色,「您應該知道這個女孩就是戴維森派來的,萬一這裡所有的安全系統被洩露出去,雷達系統遭到破壞,後果將是……」
「貝爾——」他揚聲打斷了貝爾,嗓音裡儘是不容置疑的氣勢,「我已經決定了,你去看看搶救得怎麼樣了?然後打電話匯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