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99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199章

    他眼中的傷痛看得蘇清婉有一刻的不忍，但想起獨孤漠所受的折磨，她的心又漸漸硬了起來。「就算你禁錮我，我也不可能愛上你。我的心已經給了漠，永遠不可能給第二個人，你死心吧！」

    「你閉嘴！」南宮軒對她咆哮嘶吼。「不要再說了！」

    「南宮軒，在一切還來得及之前，收手吧！你只是被一時的渴望蒙蔽了，我相信你還是善良的。放我走，好嗎？我保證，我會求漠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不可能！」南宮軒雙眼赤紅，精神幾近崩潰，惱怒地指著她的臉。「就算我死，也不可能放過你！」

    「南宮軒……」

    「我叫你閉嘴，聽到沒有！你老實待在這，否則，我就讓你肚子裡的孩子給獨孤漠陪葬。」惡狠狠地丟下這句話，南宮軒逃了。

    他真的很痛苦，他是那麼地愛她，愛到不顧一切，愛到瘋狂，為什麼她要這麼殘忍地對他？難道在她心裡，獨孤漠就這麼重要嗎？

    不！她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她對獨孤漠的只有恨，沒有愛。只要她留在他身邊，只要他對她好，她一定會愛上他！一定會！他自我催眠，心裡的不安卻始終揮之不去。

    獨孤漠沉睡了三天，終於醒了過來。當他睜開那雙藍眸時，一片冰冷，閃爍著狼般陰鬱的光芒，彷彿沒有心似地。

    「你醒了！」獨孤熙激動不已，「大夫說你沒救了，但我堅信你一定會醒來的，清婉還在等著你！」

    「我不會比她先死。」獨孤漠動了動唇，聲音冰冷得不像是人發出來的。

    他一直能感覺到，自己遊走在生死邊緣。

    有幾次，他幾乎要放棄了，但他不斷提醒自己。他不能死，他不能讓南宮軒和蘇清婉得逞。是對她的恨意，讓他堅持下來。

    獨孤熙眼中的喜悅轉瞬變成了擔憂，大哥以為是清婉背叛了她，一定會恨她，找她報仇。可是，他答應了她不能說，如果說了，肚子裡的孩子很可能沒命，他該如何是好。

    為今之計，只有先拖著了。

    「大哥，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報仇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再說，皇宮有重兵把守，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獨孤漠沉默不語，他不打沒把握的仗，絕不會貿然行動。但等他恢復，就是南宮軒的死期！

    幾日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獨孤漠剛敷完藥，冷冷地掃了來人一眼。「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死了沒有。」蘇翌勾唇，平靜的面容看不出情緒。

    「讓你失望了！你想得到蘇清婉，沒那麼容易。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為了那種女人，不值得！」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她，而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

    「我和你之間，沒什麼可談的，你走吧！」

    「如果……我手裡有七萬兵馬，並聯合了西域楚國，是不是有資格和你談？」

    獨孤漠雙眉一緊，「你什麼意思？」

    蘇翌輕笑，坐在他身邊，為自己倒了杯茶。「我想和你聯盟，一起攻打天朝。」

    「我為什麼相信你？你不像有野心當皇帝的人。」

    「我是不想，但這是我的使命，你應該認得這個吧？」蘇翌將一塊玉石推到他面前，上面可著『諸』字。

    「你還記得一年前天朝獵場的刺殺嗎？那是我主使的。如果不是清婉，南宮軒早就死了！」

    「單憑你的力量，不足以和天朝對抗。但如果加上我和楚國，就不一樣了。當然，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如果你不加入，這場仗也只是打得久一點而已。」

    「只是，既然有共同的目標，為什麼不聯合呢？或者說，互相利用也好！反正你我的利益並不衝突。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自己選擇。」蘇翌放下茶杯，淡笑著走到門口。

    「等等！」獨孤漠猶豫著喊住他，眼神仍有些質疑。「你這麼做，不是為了蘇清婉？」

    蘇翌定住，背脊微微一僵。半晌，他才轉過臉來，笑容雲淡風輕。「清婉對我而已，是很重要！但和天下比起來，我寧願要天下。」

    「那好！我答應你。事成之日，我只要兩樣東西，南宮軒的命和蘇清婉。你的天下，還是你的。」

    「一言為定。」

    轉眼，蘇清婉已經被困在皇宮半個月。她每天只是繡花寫字，一日三餐如常，很少說話。她告訴自己，一定要為了肚子裡的寶寶堅持下去。她相信，事情總有一天會有解決的辦法。

    園子裡，春意已經很濃了。楊柳在風中飄動著纖細的紙條，碧綠的湖面上波光蕩漾，天鵝在湖面上嬉戲交頸，一片祥和的景象。

    蘇清婉在紙上緩緩寫下『平安』二字，心中百感交集。已經半個月了，不知道漠的傷好了沒有。他是無往而不勝的戰神，她相信世上沒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他。

    漠，我和孩子都在等你，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

    「娘娘，天鵝已經餵好了。」小丫鬟春雨走過來，探出腦袋望了望。「平安？娘娘在求誰平安？」

    蘇清婉笑了笑，沒有回答。

    春雨努努嘴，從她伺候娘娘開始，她就很少聽她說過話，只是淡淡地微笑。雖然很美，可是，有一點點悶耶。

    她不明白，皇上對她那麼好，為什麼她還每天悶悶不樂的，對皇上也總是不予理睬。換做其他人，早就欣喜若狂了吧！

    「啊！娘娘，你看，那個是什麼？」春雨尖叫一聲，躲到蘇清婉身後。她望去，是一團毛球。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直安哥拉兔。難怪毛那麼長，像拖把似的。

    「娘娘，別過去……」春雨忙拉住她。天知道那是什麼怪物，毛絨絨的，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呢！萬一有毒，會咬人怎麼辦？

    「別怕，只是一隻兔子。」蘇清婉走過去，輕輕將它抱了起來。兔子不閃也不躲，就這麼傻乎乎地望著她，雖然看不到它的眼睛，只有三瓣小鼻子一動一動的。

    沒想到古代會有安哥拉兔，蘇清婉心生憐愛，將它抱進懷裡，撫摸著它柔軟的毛髮。「小兔子，怎麼跑到這來了？」

    「兔子？」春雨見它聽溫順的樣子，這才壯起膽子摸了摸它，漸漸也就沒那麼怕了。「娘娘，它真的是兔子嗎？為什麼毛這麼長，把眼睛都遮掉了。我幫它剪了吧，省的它看不清路。」

    「這是就是安哥拉兔的特點，不覺得很可愛嗎？」傻乎乎的樣子，惹人憐愛。

    「也對！可是……這隻兔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喜歡嗎？這是我送給清婉的禮物。」南宮軒微笑，眼神柔和。「我知道你會喜歡。」

    一聽說是他送的，蘇清婉失了興致，將兔子交給春雨。「給它喂點胡蘿蔔吧！」

    「……嗯！」

    「怎麼了？不喜歡嗎？這是我特意讓人從……」

    「不是不喜歡兔子。」蘇清婉淡淡地應了句，繼續練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