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78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178章

    「嗯！」水冰心若有所思地環視著周圍。

    「怎麼？不喜歡嗎？」

    「不是，臣妾只是在想。這裡和清婉居，哪個離大王的寢宮近些。」她認真地望著他，見他臉色一滯，又笑起來。「臣妾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大王何須認真？難道在大王看來，臣妾是個這麼計較的人嗎？」

    獨孤漠笑了笑，還是無法完全放寬心。「以後你的起居由琪兒負責，缺什麼少什麼和她說一聲就好了。本王還有要事，先走了。」

    「大王說的要是，是婉妃嗎？才一晚不見，大王就這麼急著向她解釋？這可不像身為大王的風範！」

    獨孤漠被她說得有些難堪，腳下急著離開。「本王先走了。」

    「臣妾恭送大王！」望著他的背影，水冰心暗暗地想。這個男人的愛，應該全部屬於她一個人。她決不能讓他變心，也絕不可能和別人同時分享一個男人。

    「婉兒、婉兒……」獨孤漠一路喊著蘇清婉的名字，疾步走進清婉居，彷彿怕她會消失不見似的。見她正坐在桌邊織毛衣，笑容淡靜如昔，這才安下心來。

    「大王，你來了？」蘇清婉笑了笑，又繼續低下頭織毛衣，彷彿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

    「你，還好嗎？」獨孤漠不知該如何開口。

    「嗯！怎麼會不好？這個時候，大王不是應該早朝嗎？怎麼過來了。」

    「本王昨夜在湖心小築留宿，擔心你會不高興，怎麼靜得下心早朝。」

    「大王多慮了，大王和王后七年不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臣妾怎麼會不高興呢？」

    「你真是這麼想？」獨孤漠皺眉，隱隱感到不對勁。她的反應太平靜了，是不在意他，還是太過相信他？她不是曾經說過，無法接受和另一個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嗎？

    「你真是這麼想？」獨孤漠皺眉，隱隱感到不對勁。

    「嗯！臣妾就是這麼想的。」

    她沒有生他的氣，但獨孤漠一點都不高興，反而有些失望。

    如果她真的在乎他，至少應該表現出一點點介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好像巴不得他在另一個女人那邊過夜似的。難道是他太自信，其實在她心裡他並沒有那麼重要？

    蘇清婉並不知道獨孤漠的想法，她知道他已經夠為難了，不想再加重他的負擔，只想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一切。但她不知道，他想要的是她的在乎。

    「我已經安排冰心住在朝陽宮了。」

    「……」蘇清婉的手微微一顫，眼中掠過一抹傷痛，但很快掩去，不在意地微笑。「這樣很好，大王不是一直都希望王后能夠搬出湖心小築嗎？恭喜大王，終於了卻了七年來的心結。」

    她的話在獨孤漠聽來有些刺耳，好像根本不在乎他似的。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力。「婉兒，你明知道我很為難。」

    「如果臣妾讓大王廢了王后，將她送出宮，大王會答應嗎？」

    「我……」獨孤漠猶豫了，「可是……她剛答應搬出湖心小築，我就把她送走，恐怕……不是很合適。」

    「那如果王后讓大王廢了臣妾呢！」

    「絕不！」獨孤漠堅定地握住她的手，急切地說：「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離開。」

    蘇清婉輕笑，「那不就對了？既然大王無法取捨，又何必為難呢？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解決的辦法。而且我相信王后不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雖然……任何女子都希望能獨享一份愛。」

    「婉兒……」獨孤漠心疼將她揉進懷裡，無奈地歎息。「你這樣，叫我如何捨得讓你受半點傷。我答應你，這種局面只是暫時的，我一定會想到解決的辦法！」

    「……嗯！臣妾相信大王！」她在心裡說，即使，永遠會是這種東西宮的場面，我也不會離開你。

    「昨夜我不在身邊，睡得還好嗎？」

    「嗯，還好！」她沒有說，其實她徹夜未眠。

    「可是沒有你，我睡得很不好！」獨孤漠歎息著，「雖然懷抱著冰心，我腦中想的卻全部是你，不停擔心沒有我，你睡得如何，會不會想我？看來，是我多慮了……」

    「大王……」蘇清婉很想告訴他，在他想她的同時，她也在想著他。但這些話一旦說出口，只會加重他的負擔，她不想讓她擔心。

    兩人就這樣汲取這彼此溫暖，直到——

    「大王，王后來了。」彩蝶低低的通傳聲傳來。

    獨孤漠鬆開蘇清婉，皺眉，猶豫地望著她。

    「快請王后娘娘進來。」蘇清婉平靜地應了句，拳頭微微抓緊。

    一道娉婷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白衣勝雪，潔白無瑕。一支彎月銀釵斜斜插在髮髻上，淡淡的美，動人心魄，長長的黑髮垂在她如花朵一般嬌艷的容顏旁。

    清亮的眼神含著微笑，如春風似拂過人的心湖。她動作婀娜，長袍每搖曳一下，便會莫名地牽動著每一個人的心神。

    望著那雙同樣含情的眸子，蘇清婉心神一漾。同樣身為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美。

    清新脫俗，氣質高雅，宛若清水芙蓉。一如她的名字，水冰心，嬌柔若水，卻帶著幾分超塵之氣，任何男人看了都不得不心動。

    在她觀察她的同時，水冰心也在暗暗打量她。她曾聽女婢們談過她，知道她是一個極為聰慧，卻淡泊寧靜，不喜歡爭權奪勢的人。

    當面見到，她遠比她想像的美。雖然她眼角有一道疤，但這並不影響，反而……更多一分清韻。她的美，並不張揚，卻如潺潺的流水般一點點深入人心，讓人無法自拔。

    而她眉眼間的聰慧靈黠更是別人將目光投向她身上時，第一眼會停駐的地方，並忍不住想，她一定是個很聰慧的，深藏不露的女人。

    以往，獨孤漠有多少女人，她都不放在眼裡，因為她們根本無法和她比。她是惟一一個，讓她感到危機感的人。

    兩人都在心裡掂量著對方，讓夾中間的獨孤漠不知所措。

    蘇清婉先反應過來，頷首。「參見王后娘娘！」

    「嗯！你就是婉妃吧？親眼見到，竟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美上三分，難怪大王會傾心於你。」

    「姐姐謬讚了，妹妹只是蒲葦之姿，怎可和姐姐相提並論。」蘇清婉溫順地答道，眉宇間一片淡靜。

    「大王，吳將軍有要事求見。」侍衛跪地稟報。

    「……」獨孤漠為難地看了她們一眼，似乎在擔心讓她們單獨留下來有沒有問題。

    「大王，您安心去吧，我和姐姐聊聊天，不會有事的！」蘇清婉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水冰心也忙說：「是啊，我和清婉一見如故，一定會聊得很愉快，大王放心去吧，國事要緊！」

    「既然這樣，我就先去了！」獨孤漠雖然不太放心，但也知道她們遲早要碰面，單獨相處的。希望她們日後能和平共處，否則他的處境將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