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60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160章

    「你還有臉問？你是故意的對嗎？」

    「什麼故意？我聽不懂。」

    「你還裝蒜？你假裝與本宮和好，讓大王寵幸本宮，卻在緊要關頭引大王離開，分明是故意羞辱本宮！」

    「這就奇怪了，當時已經是深夜了，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寵幸妹妹才對，怎麼會……難道是大王故意不想去？」

    「你……」南宮語嫣就快氣炸肺了。

    「唉！都怪我手下的人不會做事，我已經說過不要去驚擾大王，還是去了，不然也不回害得妹妹空歡喜一場。說到底，還是姐姐不對。這樣吧，姐姐再幫你安排一次，如何？」

    「你……你再羞辱我，信不信我殺了你？」

    蘇清婉皺眉，狀似受到了委屈。「妹妹這麼說就不對了，姐姐好心好意幫妹妹安排，怎麼稱羞辱你了？再說，大王的腳長在自己身上，要去要留都由大王決定。妹妹沒有本事，反倒怪姐姐，真是白費了我一番苦心。」

    「蘇、清、婉，賤、人！」南宮語嫣揚手甩向她的臉，卻在半空中被擒住。蘇清婉的面容陡然變得凜冽，冷冷地與她對視。

    「你猜得沒錯，我是故意和你和好，再羞辱你。怎麼樣？急於得到卻在最後關頭被丟下的感覺很不好受吧？這不過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而已，以後還有你受的。」

    「坦白告訴你，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把你對我的傷害一筆一筆討回來，讓你萬劫不復！我孩子的死，赫連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就算用殺了你也償還不了，我會慢慢地折磨你，你等著吧！」

    蘇清婉陰冷地甩開她，過去是她太過心軟，才會讓他一次次得逞。赫連的死讓她清醒過來，一味的忍讓只會讓她傷害她身邊更多的人，她決不能再對她心慈手軟。

    「……」一股尖銳的恐懼刺穿了南宮語嫣的心，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感覺到，來自蘇清婉的危險。

    在她印象中，她一直是柔弱的，可現在，竟然變得那麼強大，強大到令她感到害怕，恐懼得無以復加。眼前彷彿真的浮現出，她被她害得一無所有的可怕畫面。

    她驚恐地推開她，有些失控地吼道：「你妄想！大王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該死的是你！」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了？不如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究竟能不能做到？」蘇清婉湊到耳邊，緩緩道：「你知道……大王有多厭倦你嗎？他說他看到你都覺得噁心，你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想要你。」

    南宮語嫣憤怒至極，全身激動地顫抖著，她大喊。「你這個賤人，給本宮閉嘴！」她粗暴地推了她一把，正想衝上去撕扯她的頭髮。突然被人從後面抓住，臉上結實地挨了一巴掌。

    她愕然轉頭，眼中的憤怒變成了恐懼，「大、大王……」

    蘇清婉柔弱地落入獨孤漠懷中，臉上還帶著些驚恐。「大王……」

    「你沒事吧？」獨孤漠緊張地望著她，仔細檢查著，生怕她受一點點傷。

    「臣妾沒事……」蘇清婉搖搖頭。

    轉頭瞪向南宮語嫣，獨孤漠眼中的柔情轉變為了暴怒。「你幹什麼？不要命了嗎？」

    「臣妾……臣妾沒有……」

    「大王，不要怪語嫣，是臣妾不小心。」

    「你不要為她辯解了，剛才我看得清清楚楚，是她推了你！」

    「大王，這根本是她的錯！」南宮語嫣急著解釋，「是她故意激怒臣妾，臣妾才一氣之下推了她，臣妾是冤枉的！這根本是她設局陷害臣妾！」

    「夠了！你是怎麼樣的人本王清楚得很。婉兒待你如姐妹，處處護著你，你竟然恩將仇報，實在無可饒恕。來人！把南宮語嫣拖下去斬了！」

    南宮語嫣嚇得臉色慘白，慌忙跪下。「大王，臣妾是冤枉的，求大王饒過臣妾這一次……」

    「大王，臣妾並沒有受傷，就原諒語嫣這一次吧。」蘇清婉請求道，滿眼不忍。

    「不行！如果我放了她，她下次指不定怎麼害你，這種歹毒的女人，絕不能留。」

    侍衛抓住南宮語嫣，她拚命掙扎哀求。「大王……臣妾知錯了……求你饒過臣妾，求你饒過臣妾……」

    「大王，就當是為了臣妾好嗎？臣妾求您了！」

    見她懇切地望著自己，獨孤漠實在狠不下心，只好點頭。「那這次本王就看在你的份上，放過她。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把她拉到暴室去，本王一個月都不想見到她！」

    「不要，大王……不要……」南宮語嫣苦苦哀求，但已經沒有用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蘇清婉在獨孤漠懷裡，對她露出得意的笑容。

    「蘇清婉！你這個賤、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怎麼樣？確定沒事嗎？」

    蘇清婉搖搖頭，「臣妾很好，請大王不必擔心。」

    「我真不明白，她這麼害你，你為什麼還對她這麼好？」獨孤漠憐惜地望著她，「你是我見過最善良，也是最笨的女子。一心為別人著想，卻從不為自己考慮。」

    「雖然語嫣不理解我的好意，但我們畢竟姐妹一場，我對她好是應該的。更何況她是公主，而我是個陪嫁。如今能獲得大王的寵愛，她恨我可以理解，只可惜這麼一來，我們再也做不成姐妹了！」蘇清婉眼裡閃過冰霜。

    「後宮永遠是最不平靜的地方，你對她仁慈，就是傷害自己。為了我，好好保護自己，好嗎？」

    「……嗯！」蘇清婉不禁有些愧疚，在他眼裡，她是那麼的善良，她卻利用他的信任騙了他。但她也無可奈何，她決不能讓赫連白白犧牲。

    暴室，暗無天日，只有小小鐵窗口能射進一絲陽光。一切都是黑沉沉的，死一般沉寂，讓人由心底感到絕望和恐懼。

    南宮語嫣蜷縮在牆角，目光空洞洞的，彷彿失去了靈魂，神情呆滯。暴室內沒有被子，地面冰冷刺骨，將她的血液都凍結了。她只能緊縮成一團，簌簌顫抖著，就像這世界遺棄了一般。

    「吱呀——」刺耳的聲音穿透黑暗，門開了，一個男僕舉著盞煤油燈走了進來。

    南宮語嫣如同剛從噩夢中驚醒的，發瘋似地撲向他，拉扯著，迫不及待地問：「是不是大王原諒我了？是不是大王要見我？」

    「如果你跪下來求本宮，或許有可能。」涼涼的聲音傳來，一道清瘦身影緩緩走了進來。在她臉上，嘲弄的笑容顯現無遺。

    「是你？你來做什麼？放我出去——」南宮語嫣朝她衝去，卻被她一把推開。她撞翻桌子，摔倒在地，狼狽不堪。因為幾天沒有進食，全身虛軟，

    一點力氣都沒有。

    蘇清婉使了個眼色，「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男僕將煤油燈架在牆上，關上門退下了。

    南宮語嫣支撐著站起來，憤恨地問：「你是故意來看我有多慘嗎？」

    「不然呢？不過好像還不夠！」她惋惜地搖搖頭。

    「你……你怎麼這麼狠毒，你還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