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3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143章

    「……嗯！那本王先回宮了。」獨孤漠煩亂不已，大步離開了。

    夜色詭異，兩名侍衛帶著一個囚犯走到了天牢後園，「娘娘，犯人帶到。」

    「嗯，你們下去吧，這件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

    「是，娘娘！」

    「娘娘……」蓬頭垢面的囚犯正是白天的廚子，他像只哈巴狗一樣圍到南宮語嫣身邊，討好道：「小人幹的不錯吧？為了幫娘娘完成任務，小人可是冒著被大王斬殺的風險！」

    「得了吧！你敢說沒從紫妃那個小賤、人身上得到好處？」

    「這……」廚子『淫』、笑著，「紫妃雖然美，但是個騷、貨，小人還不是為了娘娘。娘娘答應過事成之後賞小人千金，再送小人回鄉的，娘娘不會食言吧？」

    「本宮像是會食言的人嗎？」南宮語嫣笑得妖媚，：「本宮現在就送你回想。」

    說著，一把匕首狠狠刺進了廚子的肚子。他愕然睜大雙眼，「你……」

    「本宮絕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本宮，風、流快活一場，你死也甘心了！」

    一道身影從樹上飛身而下，瞥了眼廚子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一定要殺了他嗎？」

    「翌哥哥，我也沒有辦法。要幫助清婉，只有多犧牲幾條人命。」南宮語嫣似譏諷道：「翌哥哥在上面看了那麼久，不也沒有阻止嗎？」

    「……」蘇翌歎了口氣。

    「翌哥哥，我知道你善良，可如果我們不先剷除紫妃，她就會對清婉下手。你也不希望清婉出事，不是嗎？」她一副完全為蘇清婉著想的樣子。

    「我不知道……語嫣，這次來，我發現你真的變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麼天真單純了。我不知道這種變化於你，是好是壞。」

    南宮語嫣不屑地冷哼了聲，「在這個宮裡，沒有人可以明哲保身。如果我還像以前那樣天真，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要想保住自己的命，就得掌握主動，先下手為強。否則，只能被人魚肉。」

    「告訴我，你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清婉，還是……你只是利用我，剷除紫妃？」

    「……」南宮語嫣愣了愣，眼神緩和下來，溫柔地笑道：「翌哥哥，你多想了，我這麼做當然是為了清婉。她是我的好姐妹，我當然要保護她，雖然我也很討厭紫妃。」

    「是嗎？」蘇翌狐疑地緊盯著她，「為什麼我覺得你是故意讓紫妃抓住，你在她耳旁說了些什麼？」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故意讓她抓住呢？那不是自尋死路嗎？」南宮語嫣眼神閃避，笑容極不自然。「我只是說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而已，沒有其他。」

    「這樣最好，希望你不是利用我，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否則，就算是妹妹，我也不會留情。」丟下這句警告，蘇翌飛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南宮語嫣的眼神倏然變得陰冷，氣得臉都青了，她咬牙，怒火中燒。

    虛偽！什麼辜負他對她的信任。若不是為了蘇清婉，他會這麼做嗎？他和蘇清婉一樣，說得道貌岸然，其實都自私虛偽得要命。她恨他們，他一定要讓他們自相殘殺，不得好死！

    蘇翌回到驛館，心亂如麻。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是否真的能幫到蘇清婉。

    他之所以會假裝答應遙紫嬈，其實是想將計就計，讓她露出狐狸尾巴。所以趁她換衣服時，他把春、藥下到了她酒裡，成功地陷害了她。

    可他感到事情已經越來越偏離原來的計劃，好像被操縱了一般。他擔心，不但不能得到她，反而會害了她。可是已至此，他想後悔都沒用了。

    他倒了杯酒，一口灌入口中，仰頭時，忽然瞥見地磚上的腳印。那比他的腳印要小，應該是屬於一個女子，可他從不允許別人進他的房，難道……

    他警惕地瞇起雙眼，故做若無其事地朝床邊走去，一把掀起被子，上面爬著一堆劇毒的蠍子。幸而他沒有睡進去，否則只要被蜇一口，就會全身毒發而亡。

    「蘇翌，你去死吧！」

    身後一道疾風襲來，蘇翌利落地閃身躲過，打掉了那人手中的匕首。

    「我要殺了你……」遙紫嬈像瘋了一般衝上去，都是他害的，不然她不會失了身，還背上背叛大王的罪名，到處被人追捕。

    但她武藝不精，非但沒得逞，反而被蘇翌打得吐血。眼見計劃失敗，她又身受重傷，她灑了把毒粉，逃了出去。

    蘇翌閃身，摀住鼻子。等他把毒粉都驅散時，遙紫嬈已經不見蹤影。

    他心下一慌，糟了！她的下一個目標該不會是……

    『漠』宮外。

    「怎麼？大王還不肯見我嗎？」

    「是，婉妃娘娘，大王吩咐過，不見任何人。」侍衛為難地說。他知道大王對她極為寵愛，所以不敢怠慢。

    「……」蘇清婉歎了口氣，自從那天以後，獨孤漠已有幾日沒再來找過她。再加上紫妃的事，恐怕更加心煩。只可惜，她不能在他需要的時候陪在他身邊，反而加重他的負擔。

    她走到窗邊，對著那紙窗上的人影道：「大王，是臣妾不對，但臣妾向您發誓，臣妾和王爺之間是清白的。如果大王不願意，臣妾以後不會再去見王爺。只求大王不要再因為臣妾的事生氣，傷害自己的身子。」

    「臣妾熬了些粥過來，如果大王餓了，就喝一點吧！大王不想見到臣妾，臣妾就不再來打擾。在清婉居等著大王，直到大王願意原諒臣妾為止。」

    幽幽地說完，她轉身離開了。

    聽完她這番話，獨孤漠矛盾極了。他真的很想見她，很想原諒她，狠狠將她擁入懷中，以訴這些日子來的相思之苦。可一想到那天她為了救獨孤熙不顧自己的安慰，他又無法做到毫不介意。

    他想她，愛她，同時也恨她，怒她。多重複雜情緒的折磨下，他都快瘋了。

    他焦躁地在宮殿內暴走，最後還是敵不過對她如洪水猛獸般的思念，定住腳步衝了出去。但宮門外已經不見她的身影，她走了，他失落地望著她離開時的路，心如死灰。

    回宮的路上，寶月道：「娘娘，奴婢剛想起廚房裡正熬著粥，恐怕要燒焦了。」

    「你先去吧！」蘇清婉淡淡地應了句，失神地往前走。但突然，一把刀抵在了她脖子上，陰森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蘇清婉，你的死期到了！」

    荒蕪的古園，小蟲躲在草叢中低鳴，烏鴉在形狀詭異的樹枝上發出低啞的叫聲，顯得氣氛更加恐怖。樹枝像兩隻乾枯的手，向外延伸著，似乎要將人掐死。

    枯井旁，蘇清婉靜靜躺在那裡，已經昏了過去。在她脖頸上，還有一道鮮紅的血痕，隱約可見血珠仍不斷滲出來。

    遙紫嬈站在她身邊，目光陰森恐怖，充滿殺氣，緊握著匕首，極力隱忍著想要將她千刀萬剮的衝動。她的頭髮蓬亂，衣衫襤褸，臉上污濁不堪，無比狼狽，就像一個瘋婦。

    「蘇清婉……蘇清婉……你這個賤、人，要不是因為你，本宮根本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不過，本宮就算是死，也要拉你陪葬！」她歹毒地詛咒著。

    聽到腳步聲，她轉過臉去，昏沉的夜色中，隱約可見兩個女子的身影。她陰狠地瞪向為首的那個人，冷笑。「你來了！」

    「姐姐這麼晚找妹妹來，所為何事？難道不怕妹妹出賣你嗎？」南宮語嫣意味深長地笑著。

    「本宮料準你不會，所以才會找你來，幫本宮逃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