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6章 文 / 蒲葦如思

    第126章

    「你別誤會，她只是擔心婉妃，所以才會告訴我，讓我幫幫忙的！我原來不敢肯定這是真是假，但這次流雲沒有陪你回來，我就很清楚了。」

    「若非他對那婉妃真的動了心，怎麼會不陪你呢？以前，他對你是無微不至啊！」

    「母妃……女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的心好痛……我好怕會失去雲……」侯儀嚶嚶地哭了。

    「儀兒，我知道你很善良，但這件事關係著你的終身幸福，你決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你也不想平兒沒了父王，不是嗎？」

    「可是……我不知道還可以做什麼，我已經很努力了，但雲的心不在我身上……」

    「既然無法改變流雲，就從婉妃下手。」

    「……母妃的意思是……」

    「流雲之所以會對她動心，只不過是貪圖新鮮，她比你年輕貌美而已。如果她容顏不再……他還會愛她嗎？」梁王妃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小紙包。

    「這是我讓環兒買的，它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衰老，到時……流雲就不會再喜歡她了！」

    「它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衰老，到時……流雲就不會再喜歡她了！」

    「不行！我不能害人！」侯儀毅然反對，「大王那麼寵愛清婉，如果他知道我害她，一定不會放過南院王府的！」

    「傻丫頭，母妃怎麼會害你呢！這種藥只有在服用時才會有害處，一旦斷了，過不了幾天就會恢復年輕貌美。我也不想害人，只是權宜之計而已！」

    「可是……」

    「如今最重要的是趕快讓婉妃離開王府，只要她走了，流雲以後很少有機會能見到她。到時，他還是屬於你和平兒的。」

    「我……」侯儀矛盾極了。她真的很希望能留住雲，但又不想用這種手段。

    「想想平兒，你真的忍心讓他從小就沒了父王嗎？」梁王妃將紙包放進她手裡，握住，一臉凝重。「王府的命運就在你手裡了，你要想清楚！」

    「婉妃，不好了……」環兒急急忙忙跑進來，「王爺受傷了！」

    「什麼？」侯儀立即站了起來，緊張地抓著她問。「王爺怎麼了？」

    「環兒也不是太清楚，只是王叔派人來報，說王爺和婉妃消失了一整晚，第二天晚上回來時，王爺脖子上多了好長一道傷口。」

    「雲、雲……我要回去……」侯儀急哭了，哭喊道：「平兒呢？快把平兒帶來，我要回去。」

    「儀兒，你先別急，也許只是輕傷。」梁王妃安撫著，眼中的憂慮更重了。流雲和婉妃消失了整晚？難道他們……

    她拉住急著往外跑的侯儀，緊盯著她的雙眸。「記住母妃說的話，必要的時候，不要再心軟！」

    自從那番表白後，獨孤流雲和蘇清婉之間的關係變得尷尬起來。每次見面，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總是很不自然。

    蘇清婉原想早些離開，但考慮到獨孤流雲受了傷，王府內沒有侍奉的丫環，只好留下來照顧他。

    拆下紗布，見他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差不多癒合了，蘇清婉總算放下心來。

    「謝謝！這兩天有勞你親自為我包紮，辛苦了。」

    「王爺是為了清婉才受傷的，清婉這麼做是應該的。」蘇清婉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明天，我就要回宮了。」

    「這麼快？」獨孤流雲滿心難捨，急著挽留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嗯！清婉已經在王府住了很久，實在不便再打擾。」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她起身離開。

    「清婉……」獨孤流雲拉住她，眼神很小心，卻顯得愈發痛苦。「是因為那天的事嗎？」

    「……」蘇清婉怔了怔，搖搖頭。「不是！」

    「你騙我！我知道你在逃避，可是……我沒有逼你，我一直知道那只是我一廂情願，我從未奢求過你的回答。」

    獨孤流雲急切地解釋，「請你不要因為我的那番話就討厭我好嗎？如果不是以為自己快死了，我會把對你的心意隱藏到我死的那一天。」

    「我知道我已經有了儀兒和平兒，再喜歡上自己的王嫂很荒唐，可是……我就是沒辦法控制不去想你，不去愛你！自從與你相遇，你就帶走了我的心，無時無刻不在我眼前、腦中閃現。」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不停地想著你，渴望見到你。我知道這樣很不應該，也曾試著逃避，但我做不到！越想控制對你的感情，就越沒有辦法阻止自己。我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那麼心動，那種洶湧的愛戀幾乎將我逼瘋了。」

    「我不求你給我機會，但請你不要避開我，至少讓我看到你……好嗎？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他的聲音裡充滿難以抑制的痛苦，飽含乞求，聽得蘇清婉難受得要命。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對自己會是那樣一種感情。

    只是，對他，她連一刻的心動都沒有。他就像是親人、哥哥，可以聊天談心知己，但絕不會是戀人，且不論他們間還有身份的阻隔，他已經是有婦之夫。

    蘇清婉逼迫自己硬起心腸，拂開他的手。她忍著淚，淡漠地望著他。「對不起，王爺！一直以來，我只把你當作大哥。恐怕這一生，清婉都要有負於你了。」

    「姐姐和平兒才是值得你去愛的人，而我……或許只是因為得不到，才覺得特別美好吧。其實，清婉只是個普通人，和我在一起久了，那種激情會漸漸趨於平淡。」

    「所以，趁這段感情還來得及挽回的時候，請王爺及早收回。我們當朋友，好嗎？」

    獨孤流雲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每一塊碎片，都割得他痛如刀絞。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愛他，也不可能愛上她，但聽到她親口說，他還是忍不住心痛，痛得就快死過去，連站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原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止是身份，他的家庭，而是……她根本就不愛他。就算他早些認識她，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極致的痛苦之後，獨孤流雲漸漸清醒過來。是啊！對她的愛只是一種奢望，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早就該醒了。如今，她只是親手擊碎了那個夢，用一盆冰水將他澆醒而已，他不該再錯下去了。

    獨孤流雲眼中流露出一種絕望，嘴角扯出淡靜若水的笑容。「謝謝你讓我徹底醒過來，我不會抱任何希望了。你說得對，我們當朋友，才是最適合的。」

    「嗯！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蘇清婉看得出來，這是他真實的想法。

    「我有一個請求……我……可以抱抱你嗎？」就讓這個擁抱，作為這段感情的祭奠吧！

    「嗯！」蘇清婉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好好珍惜你的家人吧！他們真的很愛你！」

    「我會的，也請你幸福。」獨孤流雲緊緊抱住她，這是最後一次了。他會將對她的感情轉化為對侯儀和平兒的愛，好好呵護他們。

    門外，侯儀早已哭紅了雙眼。她心急如焚，連夜趕回來，沒想到看到了這樣一幕。他選擇了蘇清婉，他真的……不要她了。

    「儀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正準備明日出發。」獨孤流雲為侯儀倒了杯茶，深情溫柔如初。

    「聽說王爺受傷，臣妾怎能不擔心，因而連夜趕了回來，王爺您脖子上的傷沒事了吧？」侯儀的眼眶紅紅的，似有些魂不守舍。

    「沒事了。」

    她淡淡地笑了笑，「看來，有人親手為王爺包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