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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南海風雲 第01節 向元首提意見 文 / 夕陽西下的時候

    夜幕降臨了,元首與大家會餐。桌子上放滿了美味佳餚,山珍海味.當然,也有傳統的俄羅斯黑麵包。伏特加是少不了的。

    艾克雖然嘴不饒人,接待上卻不馬虎,專門派人到克裡木採購魚子醬招待元首。

    大家沉浸在美味中,讚不絕口,真是「美味佳餚鋪滿桌,人間能得幾回嘗。」

    會餐後,黨衛軍士兵們在軍營裡燃起熊熊火焰,舉行聯歡晚會。那晚士兵們列隊唱了一首聽起來並不適宜的戰歌:「當人們不再忠誠」。歡快的晚會開始了。宛轉的歌聲,優美的舞姿,使人回味無窮。

    元首與一個金髮女黨衛軍二級小隊長翩翩起舞。她甜蜜的笑容和高聳的胸部讓他想起愛得萊德。好幾個月沒見她了,不知道這個「振動篩」是否想他。

    當地人在警戒線外遠遠看著,一些人按捺不住,在警戒線外面表演起馬刀舞,更多人和著曲子唱著。

    鮑曼與薇拉在輕歌曼舞中搖曳著身子,說著似乎是永遠也說不完的知心話。冉妮亞與骷髏師師長跳了一曲後與普通士兵們起舞。麗達喝著醉酗酗去拉他的酒友:「鮑曼主任,別跳了,過來喝酒吧。你不喝,光我和施蒙特喝有什麼意思嘛。」

    星光燦爛,風兒輕輕,以天為幕,以地為席。他們就這樣享受著夏夜的清爽,傾聽著一池蛙叫一片蟲鳴,遙望那綴滿星星的夜空。

    鮑曼向元首指著自己的手錶,示意應該休息了。薇拉在旁邊不停地打呵欠以配合鮑曼。李德盯了這對姦夫淫婦一眼,示意大家休息。

    李德走出軍營,等候在外面的士兵和老百姓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卡爾梅克人和黨衛軍護衛連為元首擠開一條道路,貼身女保鏢和幾個領袖衛隊的士兵護送著他。當經過一堆坦克殘骸時,李德把手按在冉妮亞和麗達的肩膀上躍升到坦克的半邊炮塔上,向下面黑壓壓的人群揮手。

    「黑咕隆咚的揮什麼手呀?他們看不見,你以為他們是貓頭鷹啊。」冉妮亞也隨之跳上來站在旁邊。李德顧不上與之理論,在黑暗中揮手發表演講:「黨衛軍的同志們,市民們,我只說三句話。」

    他不想多講,除了安全原因外,不知道踩在什麼物件上,腳疼得非常厲害。他動情地對黑暗裡的人群講道:「我首先感謝我的黨衛軍士兵們,幾月前的龍血玄黃歲月裡,你們歷經磨礪,終於像鳳凰一樣浴火重生。」

    我還要感謝市民們。你們救助傷員,為德軍送水送飯,洗衣做飯,送情報、遞消息,特別是你們自發組織了一支一千人的民兵與德軍並肩作戰。你們知道,德軍進入蘇聯是伐罪吊人。只要你們繼續努力,我相信,好日子等著大家呢。

    真心祝福今晚這裡的每一個人,並通過你們轉告戰友們,德意志帝國元首祝戰士們好運常在。祝市民們永遠快樂。哎喲——」

    他激動得身子前抑後合,左腳踩空,眼看要掉到被炸掉的半邊炮塔裡,幸虧冉妮亞扶住。

    「希特勒萬歲。」「德國元首萬歲。」「德意志萬歲。」「俄國萬歲。」在一陣陣呼嘯聲中,冉妮亞把元首扶下破坦克。他的左小腿被蹭掉了一層皮,他的笑臉被痛苦扭曲,幸虧天黑看不見。

    回到二樓司令部,鮑曼擁著薇拉休息去了。李德坐在床上,狗蛋給他貼狗皮膏藥。

    艾克師長向裡探頭探腦,看到只有他和狗蛋時才進來,神秘兮兮地東瞅西看。

    「看什麼看,屋裡沒有女人。」李德沒聲好氣地說,從凳子上收回左腿。狗蛋知趣地背起藥箱退出了。

    「坐。」李德知道艾克無事不登三寶殿。對骷髏師師長的來意也多少猜出幾分:這傢伙的刻薄是出了名的,好多同志都躲避他,這會來肯定要提意見了。

    果然,艾克屁股還未落地就抱怨開了:「我的元首,有幾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李德最煩這樣的話:明明想講卻要客氣一番。他真想一句話把他堵回去,又想知道他肚子裡到底有幾條蛔蟲,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講。」

    艾克先給他將要說的話加重份量,鄭重其事地說,他不是以師長的身份,而是以一個老同志和黨組書記的身份向他匯報思想。

    李德抬頭望了他一眼,不由坐端了身子。艾克是黨衛軍,加入黨衛軍的先決條件必須是黨員。作為黨衛軍的師長,他還兼任著黨組書記。

    黨衛軍與國防軍不同,雖然都實行軍事首長一長負責制,但他的各級軍事首長都兼任著黨組織的黨內職務。比如二級小隊長兼任黨小組長,一級大隊長兼任黨支部書記,旗隊長兼任總支書記,師長自然是黨組書記。再往上就是黨委了。

    艾克現在以黨組書記的身份,語重心長地說:「黨章規定,黨的各級領導幹部增強廉潔自律能力。黨員幹部要樹立先鋒形象,沿著正確的方向走好自己的人生之路,僅靠黨紀國法的約束是不夠的,必須靠自覺、靠嚴格自律,保持嚴謹的生活態度和生活作風。黨員幹部要增強廉潔自律能力,必須在工作和生活中堅持「五慎」原則……」

    李德盯了他一眼:竟敢教訓起老子來了。但是如果貿然打斷他的黨課,傳出去對他的形象不利,只得硬著頭皮聽著。

    「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是執政黨。在過去艱苦的奮鬥歲月裡,黨領導德國人民拋頭顱、灑鮮血,無數同志在與紅色陣線的搏鬥中倒下了。現在,我們執政了,手中都掌握著一定的權力。這些權力是把『雙刃劍,用權為公可以贏得人民讚譽,用權為私必然導致身敗名裂。」

    艾克擔心地看了元首一眼,看到他沒有阻止的意思,便越加放肆:「權力越大,**的危險就越大,防**的警惕性就要越高。每一個黨員領導幹部,特別是元首都要牢固樹立正確的權力觀、地位觀、利益觀,真正認識到手中的權力是人民的,只能用來為人民造福,不能用來為個人謀利。」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德不耐煩了,從來沒有一個人用這種口吻與他說話。連希姆萊都不敢這樣教訓他,這傢伙腦子進水了?

    艾克好像猜出他的心思,淺笑了一下,毫不畏懼迎著他的目光說:「黨章規定,黨員有如實向組織反映思想動態的權利,也有提意見和建議的義務。如果你不想聽,那我可以不說。」

    李德被將了一軍,只得裝出一付洗耳恭聽的樣子,強擠出笑容向他伸出:「說,艾克,你有義務幫助黨洗臉。」

    艾克繼續滔滔不絕,或者說,繼續給元首漲氣:「剛才我說了第一個慎:慎權。下面我再講慎欲。人都有七情六慾,本無可厚非。國家社會黨人也不是禁慾主義者,但對**也應該有所控制,不能放縱**。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是以工農、知識分子聯盟為基礎,團結全國各族人民的黨,和**分子水火不相容。不貪吃喝、不貪金錢、不貪美色、不貪名利和地位,不為聲色犬馬、燈紅酒綠的生活方式所動,頂住各種豪華消費的誘惑,過好享樂關、金錢關和美色關。而我看到的是有的黨的高級領導人出門帶女秘書、進門要女服務員……」

    「說累了沒有?要不喝口水以後接著說。」李德看到冉妮亞和麗達進來了,感覺面子上掛不住了,便奚落道。

    艾克輕蔑地上下打量了她倆一眼,眼光落在元首身上,似乎是說:「這下不打自招了吧?作為元首,你竟然與兩個外國女人鬼混,成何樣子?其實,我說的就是你。」

    冉妮亞坐在椅子上,聰明的她發覺屋裡的氣氛有些異樣。大大咧咧的麗達卻一屁股坐到床上,順手拉過枕頭抱在懷裡。

    李德思忖片刻,把話挑明:「艾克,你指得是不是她倆?」

    艾克絲毫沒有為難,矜持地乾咳了一聲,正要開口,鮑曼氣乎乎地進來了,沖艾克嚷嚷:「大半夜的不睡覺,還要不要讓人睡覺了?」

    鮑曼氣惱地對牆踢了一腳,埋怨艾克修的牆不隔音。艾克仰面長歎:「上帝啊,這是什麼道理?我們冒著戰火修建了這座小樓,為此還有24名士兵和幾十個俄國戰俘送了命,有人還嫌它不隔音,擾了他的好夢。」

    鮑曼的氣勢磅礡一下子變成了泉水叮咚,他無奈地坐在床上。門開了,薇拉往裡探頭探腦。鮑曼把氣撒在她身上,喝道:「看什麼看,回去睡覺。」

    偏偏薇拉是與麗達一樣沒眼色的人,她撒嬌:「嗯,我不要一個人睡,害怕嘛。」

    麗達向她招手,她的坐姿這會端莊了點,把薇拉拉到她身邊。倆個姑娘一人望著元首,另一個瞪著鮑曼。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馬上被吸引到骷髏師師長身上。這位教師爺又喋喋不休開了:

    「我要講得第三慎是慎友。交友不慎,鑄成大錯。黨員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一言一行都會給黨的事業帶來或積極或消極的影響。生活無小事,人生無小事。驕縱起於奢侈,危亡起於細微。古人曾把朋友分為四類:畏友、密友、暱友,賊友……」

    「停!」農場場長出身的鮑曼卻沒有元首的大度,也不必顧及自己的光輝燦爛形象。他指著艾克的鼻子:「你這是說誰?我平時看你一絲不苟的,怎麼你也學會了指雞罵狗、指桑罵槐?像個婆婦。」

    艾克一下子被激怒了,梗起脖子爭辯起來:「我指的就是你。作為元首的秘書長,你不幫元首潔身自好,自己卻領著一個俄國姑娘在戰場上到處閒逛。對,就算現在不講種族純潔,至少給前線將士們留下不好的影響吧?大家都會說,我們在前線浴血奮戰,你們在後方驕奢淫逸……」

    李德終於忍無可忍了,大喝一聲:「別吵了。」冉妮亞向他使眼色。

    李德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扮演起泥水匠:「你倆真是的。鮑曼,艾克是黨的幹部,向上級反映情況和提意見也是份內之事。就算他說得不對,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元首又轉向艾克:「同志,你反映情況,給黨提意見,這說明你的黨性強。但是,任何事情都不能矯枉過正。管理國家畢竟不是縫衣服,像量體做衣一樣,那能照顧得十全十美?何況你已經說得太多了。我感覺你不是提意見,而是在黨代會上做報告。」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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