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海風雲 第15節 黨和人民注視著你們 文 / 夕陽西下的時候
一陣如狼似虎的愛撫後,兩人喘著粗氣坐了一會兒,李德把冉妮亞拉起來要出去,冉妮亞撒嬌:「嗯,把我抱出去。熱書閣」
李德抱起她,出洞時不小心她的肩膀碰到洞口的破口碴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痛嗎?」李德心疼她。冉妮亞明明疼得流出了眼淚,仍然強作歡娛:「不疼。只要有你在身邊,疼也就不疼了。」
李德的頭剛鑽出洞口,看到鮑曼和官兵們哄堂大笑。冉妮亞從他懷裡掙脫,敏捷地竄出洞口,轉過身把手伸給元首。
李德站到地面上。鮑曼接過施蒙特專門點燃的火把,嘻嘻哈哈地在李德褲襠間用煙熏陶,說李德剛才幹了不潔之事,他要熏去不潔之物。
此時李德的心情很好,聽任隨從們取樂。冉妮亞紅著臉從鮑曼手裡奪取火把扔向遠處,正在那裡警戒的德軍士兵們以為是手榴彈,迅速臥倒。
冉妮亞還有事情要做。她讓大家離開車廂,把頭伸進破洞裡點燃導火索,然後回到元首身邊。一聲沉悶的爆炸聲中,整個車廂成了碎片。
「幹麼炸了它,怪可惜的。」李德埋怨。
冉妮亞一臉壞笑學著鮑曼的口吻:「那裡留有不潔之物,嘿嘿。」
「回司令部。」元首一揮手,黨衛軍和警衛連重新整隊。可是這次沒有了副官,副官和十幾個士兵永遠留在了這裡,再也見不到早晨的太陽了。
黨衛軍中隊長接替副官代理負責兩支警衛部隊。他指揮警衛連和黨衛軍向戰友們的遺體敬禮告別,對空鳴槍致敬。
隊伍又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回走去。元首和冉妮亞被夾在中間,鮑曼哼哼地念叨,他著實開心的很:「新郎新娘起駕噦。」
當了大半夜指揮的施蒙特意猶未盡地跑前跑後,一會站在隊首,一回拉到隊尾,少頃鑽到元首跟前,故意在冉妮亞前擺弄剛上手的m1921湯姆遜。
「這叫戰場掃帚。」冉妮亞瞥了一眼抱在懷裡的槍,又抬眼瞄了他一眼。
施蒙特本來想炫耀一下,他只知道這是美國援助蘇聯的美國衝鋒鎗,沒想到冉妮亞知道得比他還詳細,便悻悻地把槍從懷裡放開提到手裡沒話找話:「什麼掃帚?」
「掃戰場的掃帚。發明的人這麼叫的。」冉妮亞說著奪過來,從右側抓住槍機柄打開槍機,模仿著「嗒嗒嗒」的槍聲。
施蒙特奪回槍瞪圓眼睛:「你當這是打字機呀?」
李德發話了:「這你不懂了吧?湯姆遜由於槍聲似打字機,所以美國大兵又叫它芝加哥打印機。又因為重,被使用它的美國黑幫戲稱為壓死驢衝鋒鎗。它發射柯爾特自動手槍彈,彈頭初速為282m/s,有效射程為200m,由20或30發彈匣供彈……怎麼啦,走啊!」
施蒙特站在李德身後幾米的地方,任憑士兵們左撞右碰。嘴裡喃喃:「元首真偉大,竟然連這個也知道。」
「走啊,從蘇聯人的屍體上拾了支人家美國1922年造的槍就高興得上竄下跳的,好像喜鵲得了一粒麥子似的。」李德對施蒙特玩世不恭地說,然後對鮑曼一本正經地講道:「看見了吧?美國佬把湯姆遜都送給蘇聯了。不過還好,他給斯大林的是m1921式,給丘吉爾的是m1928式,差了整整一代。」
「這個瘸子,癱子,煙鬼,小兒麻痺症……」鮑曼恨不得把所有的惡毒都送給羅斯福,無奈他掌握的詞彙有限,吭了半天,無意中瞄了冉妮亞一眼後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你說這個羅斯福成天癱坐在輪椅裡,他怎麼過性生活啊?」
「主任吃河水長大的,管得真寬啊。操心操到美國總統身上了。」大家哄笑。
「他不是正常人,那有性生活?」施蒙特插言,繼續玩他的槍。
鮑曼一聲歎息:「如此說來,這個羅斯福也真可憐。」
談笑間已到第6軍門口,軍長弗裡斯特上將正在刷牙,一見元首怔忡了一下,迅速用毛巾擦淨嘴巴,嘴裡噴濺著白沫向他報告:在過去的一夜間,哈爾德來了三次電話找他。
軍長剛說完,戴眼鏡的通訊科長跑來報告說,參謀總長又把他罵了一頓。
「這個元首也真是的,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放棄職責去扮演英雄救美。」四隻眼通訊科長氣呼呼地埋怨道。對近在咫尺的元首視而不見。
別人為他捏了一把汗,一個個成了啞劇演員。通訊科長偏偏遲鈍得可以,對別人的提醒渾然不覺,一邊嘮叨一邊把臉轉向元首,然後愣住,然後幾分鐘的緩衝,然後猛然意識到眼前是誰,然後一臉難堪:「元元元……元首,你戴戴戴……著鋼盔,我我我……沒認出你,你你你……大人有大量,別別別……」
李德明知故問:「你剛才嚷什麼來著?」
「哈爾德電話。糟了,總參謀長還在電話那邊等著呢。這下完了,我成風箱裡的老鼠了,兩頭都沒討好。」通訊科長哭喪著臉,跟小丑似不輕不重地打自己的臉。李德一臉陰睛難辨地看著他打。
通訊科長祈望著元首。李德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轉身走向電話機。
李德剛拿起電話,聽到哈爾德怒氣沖沖的吼聲:「我要把你撤職。」
「是我。」李德一出聲,哈爾德一下子蔫了,罵了通訊科長兩句,然後向元首報告:「我的元首,哈爾科夫戰役接近尾聲,敵人已經大面積投降,但是沃羅涅日方向的情況很不妙,晚天夜裡,蘇軍沃羅涅日方面軍發動反攻,把我軍趕出了城區。」
李德一怔,高聲問道:「哈爾科夫戰役全部結束需要幾天?」「三天,我的元首。」
李德面向地圖毅然決然命令:「二十四小時內結束戰鬥。」
這天的戰鬥演變成一場屠殺。按照元首的命令,又從克裡木抽調了具有強大戰鬥力的第8航空軍,加入了業已參戰的第1航空隊和第4航空隊的行列中來。
天上佈滿了德軍飛機,可以用遮天蔽日來形容。圖2轟炸機彈艙裡密匝匝排列著88只**莎衝鋒鎗,向狼奔豕突的蘇軍拋灑彈雨,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斯圖卡散佈恐怖,容克和亨特爾投擲炸彈,方框形偵察機像雪花一般灑下傳單,上面寫著:「伊萬,我是你爸爸。德國人給我家分給土地了,你趕快回來割麥子吧,不要為製造饑荒的人賣命了。」「克拉斯基,趕快放下武器吧,新的生活在等著你呢。」「葉柳卡,戰爭與女人無關,珍惜你如花似玉的身體,以便將來生兒育女吧。」這些久違的、充滿人性化的煽動,對蘇軍士兵的作用不亞於炸彈。
蘇聯近衛第十軍軍部駐守在哈爾科夫東面一座小山頭上。隨著元首一聲令下,僅僅在一個上午,三十架飛機投下了三百噸炸彈,山頭被削去了幾十公分,山上的樹木燃起大火,人的軀體、粗糙的彈片與滾燙的黑土攪混在一起。二十公里以西的李德肉眼可見整個小山成了一具火炬在燃燒。
一天後從蘇軍屍體上搜出的日記裡生動地記載了那天的情景:「3架俯衝轟炸機吼叫著飛過來,飛得很低,並以越來越小的角度盤旋了兩三次。然後突然間它們向下俯衝過來,將它們所有的彈藥傾瀉下來,呼嘯著從我們頭頂飛過。子彈從機槍口狂噴而出。本能地,我們將臉伏在土裡。我們的神經在那個要命的時刻都繃得緊緊的。炸彈過後,我們看到曳光彈準確地射向我們。飛機向高處爬升,盤旋了一小會兒,然後再一次向我們猛撲下去,又一次摧擊我們的心臟。」
在德軍航空兵的「鋼鐵覆蓋」的攻擊之下,德軍從四面八方向包圍卷裡的士兵圍攏過來。坦克部隊和履帶式汽車輸送步兵部隊肅清了頓涅茨河兩岸的所有通道。包圍圈中的蘇軍指揮官再一次向莫斯科求助,但到的回答是:「黨和人民注視著你們,敬愛的斯大林同志要求你們堅持到最後一兵一卒、一槍一彈。」
儘管局勢毫無希望,蘇軍仍不願束手就擒。在塔甘斯克以西,蘇軍士兵們藏身在偽裝良好的陣地裡,放出經過訓練的背負炸藥包的軍犬,直衝向坦克的底部。這些軍犬背著由噴射爆破拉桿引爆的炸藥包靠近這些車輛,跟隨坦克的德國步兵在它們造成大的傷害之前將這些軍犬一個接一個地射殺,前進的道路上遍佈他們草草掩埋的充滿危險性的動物屍體。
7月3日下午,這個被收緊的口袋收口了。克萊斯特的第41坦克師的部隊進抵巴拉克萊亞以面的頓涅茨河。自河岸遠端,他們受到從北面過來的第6集團軍步兵們的歡呼。
當德國人收緊頓涅茨河西面的套索之時,斯大林拒絕派出增援部隊解救鐵木辛哥被圍攻的部隊。稍後,在一封寫給身為坦克軍官的兒子的信中,保盧斯寫道:「一名落入我們手中的俄**官向我們交代說,鐵木辛哥本人曾經參加過一次坦克遭遇戰,親眼目睹了他的前鋒部隊尤其是他的坦克狀況,而當他看到坦克被轟得粉碎時,他驚叫道『這簡直太可怕了!』隨後,未發一言,掉頭並離開了戰場。」
在這天夕陽西下以後,被圍蘇軍迫不得已採取人海戰術。整夜,在德軍照明彈的光芒下,成千上萬的蘇聯士兵用伏特加來的增強體力,手挽著手,然後用他們自己的身體去堵敵人的槍彈和坦克,以這種毫無用處的努力來爭取突圍。其他人則自暴自棄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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