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海風雲 第22節 蓋世太保在行動 文 / 夕陽西下的時候
麗達把元首叫到外面,說告訴他非洲新情況。(請記住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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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有屁的新情況?隆美爾在賈扎拉的反攻已成鬧劇,進攻開始時,英軍第四裝甲旅的一個團及印軍第三摩托化旅被擊潰,英軍的重炮團成為一堆堆冒煙的廢鐵,但全部配備美國m3中型坦克的英軍第1裝甲師的一個團殺向戰場,把安德裡和卡明斯基的德俄聯軍打得丟盔卸甲,安德裡丟臉敗相地被俘,卡明斯基帶著僅剩的一輛坦克逃回賈扎拉。
戰爭不僅是雙方武器裝備和綜合國力的較量,也是作戰理念與作戰意志的體現。在非洲,英國如同老態龍鍾的老叟,儘管後勤力量雄厚,經驗豐富,武器裝備先進,但過於謹小慎微,而德軍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冒險精神勇往直前,雖然有失誤,但在德軍的窮追猛打下,每每讓邁著八字步的英軍疲於奔命。
就在這次賈扎拉反攻中,德軍在隆美爾的嚴令下,不顧兵力對比懸殊,貿然發動反攻,把英軍打得四散而逃,其後,英軍第1師打敗了已成強弩之末的德軍,擋在他們前面的只有兩個連的德軍工兵,還有戰場表現飄忽不定的兩個團俄軍。
英軍前途一片光明,福星高照。英軍只要一鼓作氣攻佔賈扎拉,不僅打開了奔巴英軍的退路,還會一路攻取德爾納,威脅到班加西,切斷正對托布魯克虎視眈眈的德第2軍後勤供應鏈,縱然不能扭轉北非戰局中英國的不利局面,也會給敵軍造成困難,至少可以打亂德軍攻佔托布魯克的部署。
戰局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但是這些紳士們讓極為寶貴的幾個小時白白流逝。像以往一樣,他們信奉慢工出細活,因此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坐下來端起咖啡杯,制訂一項全攻略計劃:發動一次旨在攻佔班加西、乃至把隆美爾一腳踢出非洲的宏偉計劃。
等發現當面之敵非常虛弱,非洲軍在上演空城計,把隆美爾踢出非洲的機會近在眼前時,拖延至第二天清晨重新發動進攻,而這時,德軍海軍陸戰隊帶著幾門88毫米炮在賈扎拉登陸了。
「陸戰隊昨晚已經出發了,現在正堅守賈扎拉,你還有什麼事?」元首自然知道這些情況,在醫院外不耐煩地對麗達說,回頭望了一眼住院樓,看來他對冉妮亞有點不放心。
麗達向四下裡望了望,神秘地講道:「我不是講非洲戰局來的,那只是個幌子。你沒發現那個女的有問題嗎?」李德盯了她一眼,告訴她已經通知了駐馬爾他蓋世太保,他們業已派出偵察員跟蹤偵察。從他的表情來看,彷彿麗達是狗咬耗子——多管閒事了。
「算我多管閒事。」麗達如釋重負,望了他一眼正要離開,又被他叫住,李德故作親熱地拍著她的肩膀:「那女的是鮑曼新結識的女友,原先我只是想摸一下她的底細,沒想到現在真有問題。你到蓋世太保總部接受任務。記住,謙虛點。」她一聽迫不及待地跑了,差一點碰到電桿上。「看把她樂的,像圈了八輩子的犯人一樣。」元首搖了搖頭,轉身上樓,發現那女的不在了。
那女的急得在護士站轉圈,看到元首下樓,便向她的情人撒嬌,得到鮑曼同意後,迅速脫下白大褂,拎起小包直奔古城小教堂。德國元首在馬爾他醫院,這個情報太重要了,只要能幹掉那個惡魔,個人的安危算得了什麼?她當然不知道,兩個穿風衣、戴禮帽的便衣遠遠跟在後面。
蓋世太保是納粹德國國家秘密警察組織,成立於1933年,最初的頭子是戈林,1936年與黨衛軍合併,成為國家保安警察部隊的一部分,由希姆萊領導。該組織是德國法西斯黨進行殘暴統治的工具,希特勒曾利用它在德國國內和佔領區進行過大規模的恐怖屠殺。
戰爭爆發後,大量蓋世太保隨德國國防軍一同進入佔領區,在那裡建立了眾多輔警部隊,這些輔警部隊全部聽命於蓋世太保,成為其機構的一部分,隨同其進行恐怖統治,濫殺無辜,草菅人命。蓋世太保秘密警察有「預防性逮捕權」,在納粹德國時期,成千上萬的**人、左派人士、抵抗戰士及猶太人等都未經法律程序被蓋世太保投入集中營。
在東線,蓋世太保參加特別行動隊,隨正規部隊進駐波蘭和蘇聯,殘酷殺害納粹佔領區人民和戰俘,是納粹黨對被佔領國家人民進行特務恐怖統治的工具。自1941年11月起,李德出於對濫殺無辜的憤慨,對蓋世太保的權利進行制約,大量裁減人員,把他們的職責限制在類似於便衣警察的職權範圍內。事實證明,把他們從集中營和特別行動隊趕出來後,蓋世太保更成了嗅覺靈敏的警犬。
儘管在兩年前給他們發放了軍裝,蓋世太保成員們很少穿軍裝,只佩戴徽章。麗達奉命到馬爾他蓋世太保總部,找到穿著便裝、臉上有道刀疤的負責人,此人是6分隊隊長,兼任著南部諜報局副局長職務。他心不在焉地聽完麗達傳達的任務後,沖副手嚷嚷道:「貝爾格特,元首總算記起了我們,我以為在他眼裡永遠只有傘兵和海軍陸戰隊呢。(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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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一口大板牙的副手煽風點火:「是呀,那天晚上給元首接風洗塵的時候,連只有幾條破船的狗屁艦隊司令都去陪同,你為帝國立下了汗馬功勞,那晚竟然讓你白白等了大半夜……」
刀疤臉連忙咳嗽了一下,他們在麗達面前發洩了一通後迅速行動起來,麗達驚訝地得知早在元首提請他們注意之前,那個女護士已納入了蓋世太保的視線,後來每次鮑曼與她接觸時身邊總有人保護,他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英**情五處,也即安全局留在馬爾他的諜報人員。
「你可以回去覆命了。」刀疤臉對她下逐客令,麗達放下元首欽差大臣的架子,低三下四地請求參加行動。她早就厭煩了接電話、當傳聲筒、看守設備之類的平淡無奇的任務,現在有了重操舊業的機會,她怎能放棄呢?
刀疤臉瞪著她對大板牙副手發佈命令:「讓她隨你的二組一起行動。請把她的資料列入檔案:麗達,蘇聯俄羅斯聯邦韃靼自治共和國首府喀山市薩爾馬奇鎮人,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對外諜報局軍官,代號215,好了,更詳細的資料在檔案室裡,我不用說了。」
在一陣變相的自鬻後,他期望的效果出現了,麗達張口結舌地杵在原地,人家對她瞭如指掌啊。大板牙在她袖口上拉了一把:「走吧,燕子。」她居然沒有生氣,乖乖地跟在他後面。
元首把麗達派出去後,馬上想到他手上還有一個特務,在這戰亂之秋,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讓他在那裡看機器也委實大材小用了,他讓施蒙特給卡爾梅克人打電話,讓他通知米沙隨一架返回的飛機回到馬爾他。
米沙從戰火紛飛、飛沙走石的殺戮場回到歌舞昇平的馬爾他,有種隔世之感,還真有點不適應呢。李德向他問起賈扎拉的戰況,米沙答非所問道:「報告元首,設備一切正常,我們將用鮮血和生命保衛它。」
意大利女護士從小教堂出來後直奔醫院,英國在馬爾他的間諜負責人接到她的情報後興奮得全身發抖。希特勒到馬爾他已是公開的秘密,英國倫敦泰晤士大樓的總部一天發出六個指令,讓他盡其所能採取行動,只是苦於沒有機會。昨天他製造了一起路邊炸彈事件,成功地堵塞道路,把元首的車趕到雷場,執行任務的兩個特工老遠看到升騰起爆炸的煙雲,以為得手,正想上前去補上一槍,被一輛莫名其妙進入小路的德軍坦克打死。
真是天道酬勤,昨晚入住進馬爾他婦科醫院的女人正是希特勒的近侍,他們進入醫院後,切斷了醫院與外面的一切聯繫,規定醫務人員不准外出,但他的一個手下利用與希特勒的首席秘書兼元首辦公廳主任鮑曼的特殊關係,以給他買酒的名義得到外出機會,儘管只有十分鐘,但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在得到女護士振奮人心的特大喜訊後,馬上制訂了兩套方案:一是利用醫院的兩個特工進入病房暗殺,萬一失手,則馬上轉入第二套方案:調集所有馬爾他特工和地下武裝力量於當晚攻打醫院,把他們統統消滅。
麗達萬分希望投身到抓捕第一線,但大板牙說出工作地點時她傻眼了,她被安排到醫院蹲點,當她穿著白大褂,端著放著葡萄糖瓶子的盤子出現在病房時,裡面的人樂了,把她也逗笑了。
二個大夫領著護士打針來了,麗達猛地擂了鮑曼一拳頭,他馬上起身還擊,麗達躲避,故意撞向護士,把她手中的盤子撞落到地上。胖子大夫和護士惡狠狠地瞪眼,然後疾步往外走去,臨出門前,胖子大夫「失手」把一個藥瓶子掉到地上打得粉碎,一股苦杏仁味撲面而來。
病房裡的人,元首、鮑曼、貝洛和冉妮亞都屏氣斂息,等門從外面關上後,一窩蜂跑向床,從床下取出氧氣面罩戴上。門外,一個裝扮成護工的蓋世太保在走廊裡打掃衛生,不讓別人靠近門窗向裡面窺視。
他們知道那個大夫撒下的是血毒劑,這是以氣體散播、通過肺部吸收的一類化學武器,它可以影響血細胞利用氧氣的功能,使心臟缺氧最終停止跳動。病房裡,那個反應遲滯、穿著白大褂的倒霉大夫當了實驗室的小白鼠,呼吸急促,眼睜睜地倒下了,大家只能愛莫能助地望著。
半個小時後,大隊德軍憲兵把醫院包圍了,那兩個醫護人員親眼看到幾具屍體從病房裡抬出來,放到一輛陸軍的傷兵車上,不禁心花怒放,連白大褂也沒來及脫,直往古城小教堂報喜去了。
在德軍駐馬爾他司令部的一間密室裡,元首、鮑曼、貝洛、麗達和冉妮亞正接受德**醫的檢查,毒氣侵蝕了皮膚,臉上滲出小紅點,大家頭昏腦漲,昏昏欲睡,耳鳴眼干,軍醫檢查結果:輕微中毒。
鮑曼急忙問吃什麼藥,元首猛然站起來恨恨地回答他:「吃治療大腦有毛病的藥。堂堂帝國政治局候補委員,竟然和英國間諜上床,那個女護士對你投懷送抱的目的是要你的命。還以為遇到第二春,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樣。你是豬腦子啊……」他越罵越氣,越氣越罵,直罵得鮑曼臉一陣子白、一陣子紅,頭與褲襠的距離越來越近。
看到鮑曼眼淚汪汪地在冉妮亞和麗達身上打轉,李德馬上明白他什麼意思了,語重心長地解釋說:「你真糊塗啊。你不要不服氣。是的,我找了兩個幫手,冉妮亞與蘇聯人有殺父之仇,麗達是理想主義者,還有米沙,他是個堅定的社會主義者,但這兩人都讓斯大林的縱火者命令擦亮了眼睛,所以……你連人心都看不透,整天就知道喝酒。」
「好了,都怪英國女間諜手段太高了。」冉妮亞求情,「你知道個屁。」李德狠狠地罵她,不過此後他咆哮不止的嘴慢慢平息了,他面向大家正告道:「這事對大家也是一個深刻的教訓。此外,以後誰也不許提起這件事。如果讓希姆萊知道,天知道會找鮑曼的什麼麻煩呢。」
「謝謝元首。」鮑曼急抬頭眼淚汪汪地對元首感謝。李德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鮑曼馬上挺直胸脯,一連串的賭咒發誓。
謀殺元首,膽大包天,馬爾他因此翻天覆地了。波魯克的地中海艦隊把馬爾他嚴密封鎖,港口、機場、連同馬爾他島與戈佐島之間的水路交通均被封鎖。刀疤臉還從科西嘉、突尼斯調來幹練人員協助。進入夜晚,馬爾他一改往日的平靜,警車橫衝直撞,警笛鳴響,狼犬狂叫,槍聲不斷,蓋世太保與海、陸、空三軍憲兵與馬爾他警察一齊出動,刀疤臉把馬爾他島分成六個區域,分進合擊,鐵壁合圍,梳子戰術,拉網小調,全都用上了。
米沙和一個蓋世太保被派到戈佐島。烏克蘭旅長伏爾波羅夫上校熱情接待了他們,向米沙發牢騷:「我們俄國人和烏克蘭人是後娘的孩子。德國人把我們趕到這個荒涼的島上,這裡什麼都沒有,島瘦郊寒,連母羊都很少。」
米沙勸他:「還不是因為你們老惹事。不過,不是給你們建了好幾個戰地妓院嗎?」「狗屁,裡面的女人比豬還難看,你回去給元首說兩句好話,給我們來點漂亮點的,比方說,像美國那個嘉寶一類的。」鬍子很大、腦袋很小的旅長一臉認真的幾句話,把米沙笑得半天直不起腰來。
米沙起初還解釋著,後來發現這個烏克蘭旅長牢騷滿腹,他什麼都要埋怨,見個路邊的石頭都要埋怨一句:「該死的傢伙,你不會靠邊站,偏偏擋我的道。」後來兩人找到了共同語言:他不住地做吞嚥動作,講起烏克蘭美食:
「我生平吃過的最好的東西就是醃豬肉片。用鹽醃過的白花花的肥豬肉片上,夾雜幾道金紅色的瘦肉條,色感誘人,香味四溢,令人垂涎,百吃不厭。薩洛配以洋蔥和伏特加食用,酒醇肉香蔥烈,堪稱美食絕配;聽得米沙不住地嚥口水,他發現旅長鬍子上流滿了哈拉子,亮晶晶的。
米沙隨大鬍子和臉上沒有一點毛的團長徒步向一處小山坡進發,那裡有一些脫掉軍裝的新西蘭殘兵,一個連的士兵大呼小叫著衝上山坡,蓋世太保命令他們:「別吱聲,你們故意通知人家逃跑啊?」不料士兵們喊得更起勁了,有兩個士兵故意靠近蓋世太保在他耳邊高聲叫喊。
他們衝上坡頂,上面是一片菜地,幾個人正在菜地裡忙碌著,士兵們不由分說把他們掀翻在地,全身搜索著,並把搜出的武器:打火機、鋼筆之類的東西塞進自己斜跨的帆布包裡。米沙制止,人家振振有詞地反駁:「這些都是武器:打火機可用於放火,鋼筆用來寫反動標語。」
烏克蘭人在一處哇地裡受到攻擊,約莫十幾人的散兵游勇向他們射來一排子彈,幾個士兵倒在血泊中,其中一個還別著剛得到的鋼筆,從他長滿硬繭的雙手判斷,此人可能還不知道怎麼使用他的戰利品。
士兵們狂呼亂叫著追擊,一部分士兵從兩邊包抄過去,大鬍子旅長命令信號兵向那邊打旗語,不久後,襲擊者的背後也出現了一股烏克蘭士兵,那些偷襲者一律被打死,剩下的也只是多活了十分鐘,烏克蘭士兵上去用刺刀把舉手投降的他們捅死了。
戈佐島上從傍晚開始,烏克蘭旅派出一個團大肆抓捕,抓捕很快變成了搶劫,把只有4萬人的戈佐島鬧得雞飛狗跳。在那個恐怖之夜,有700人死於非命。在阿爾卜,有十幾個國外遊客稀里糊塗成了冤死鬼。
後半夜起,一車車嫌犯從梅裡哈、拉巴特、祖裡格與比爾澤布賈向大港一座空碼頭貨倉集中,連夜突擊審詢。那個胖子大夫被當場處決。女護士被弄到鮑曼面前,他以為她會乞求,但人家根本沒讓他為難,反而破口大罵:「我今生最噁心的事就是讓你這頭笨豬爬到我身上,把骯髒的液體射進我身體裡。」
英國間諜頭子讓幾個蓋世太保便衣從教堂裡拽出來,在蓋世太保總部,他雙手交叉抱胸,大義凜然地冷笑著說:「你們是兔子尾巴長不了啦,我死不足惜,我將以代表人民處決了希特勒而留名青史。」
刀疤臉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彷彿是玩弄老鼠的貓,半晌他站起身揭開電視機上的布罩:「我的子爵大人,你不是處心積慮地搜集第三帝國的情報嗎,請看,你將會非常幸運地見識到我們最新的高科技產品——可視電話。我敢肯定,你是這個世界上看到它的第一個外國人。」
電視畫面上出現了元首,他正與兩個美女談笑著,鏡頭一轉,那個女護士出現在電視裡了,與鮑曼似乎爭持不下。他勇氣頓失,咬破了藏匿在牙齒裡的氰化鉀。
在經歷了那個血光刀影之夜後,德軍又放下大棒舉起胡蘿蔔,給十幾個國外遊客給了一大筆安葬費。對馬爾他居民重新登記,每戶發放黃油和白糖,還把幾個積極性過高的烏克蘭搶劫犯和強姦犯押上了軍事法庭。元首把米沙也罵了個狗血噴頭,直到那個同行的年輕蓋世太保作證說,烏克蘭人野蠻而堅決地執行了元首的命令為止。
從第二天開始,德軍佔領當局廣貼安民告示,甜言蜜語地廣播:「親愛的馬爾他居民們,昨晚讓你們受驚了,英國潛伏的特務對德軍發動攻擊,破壞居民的安居樂業……」
受驚的結果是:507人上了生死薄,其餘1300多人被趕到科米諾島,德國人給他們發放建築材料,讓他們自己修建集中營把自己關起來。在人口有25萬人的馬爾他,有2500被控為英國間諜、特務及其支持者,還有對第三帝國的敵對分子,他們受到關押和處決,佔全部人口的百分之一。
4月17日一早,天空被朝陽染成了血紅色,桃紅色的雲彩倒映在海水上,整個海面變成了紫色,天邊彷彿燃起大火。一艘破漁船迎著初升的太陽駛向馬爾他以東的海面,一小時後,駕駛員跳下跟隨的汽船,過了幾分鐘,破漁船底下進水,很快沉入碧波萬傾的地中海中,只在蔚藍色的海面上留下了小小的漩渦。
這艘船的乘客有459人,都是被德軍宣佈有罪、應該告別陽間的人。而在此同時,在一處伸進陸地的海灣裡,有一對情人正在訴說衷腸。
大海潮起潮落,岸上千斤重的巨石,只要被潮水輕輕一拂,就彷彿一下子「沉」到「海底」去了。一排排浪撞在岸上,濺起一片片浪花。
這兩天冉妮亞感到格外孤單,大家都忙碌著,就她一人躺倒在病床上。元首在忙碌一天一夜後,終於給她打來電話,一想到他要來,便感覺腳不再疼了,外面傳來腳步聲,當看到進來的是高個子京捨時便洩了氣,腳又疼起來。
警衛長京捨那天因事沒有跟隨,逃過了一難。他告訴她,元首讓他護送她到那個海灣,那裡的日出很美麗。京捨不由分說背著她上車,走了約十分鐘的路程,一根枴杖遞給她,元首老遠迎接她,把她扶下車。
李德關切地問:「腳還疼嗎?」手伸向額頭,她順使抓住他的手,兩人勾肩搭背地在海灣旁邊漫步。清風陣陣吹來,她的紅絲巾不時抽打在元首的喉結上,癢癢的、還有點痛,讓他說話拖泥帶水:「這兩天想壞了吧,我太忙了。身邊沒有你,我幹起什麼都覺得沒有勁。」
冉妮亞靜靜地望了望他,鶯聲燕語地說:「不是還有麗達嗎?她比我能幹呀。好了,不說這些口水話了。阿道夫,現在,我的血管裡流淌著你的血液,你記得在克里特島我給你唱的那首歌曲嗎?我感覺我倆真的合二為一了。」
李德轉身扳過她的身子盯著她,冉妮亞秋波流轉,口中吐著芬芳,繼而小鳥依人般撲進他懷裡。她的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她端詳著元首,抹去他嘴角的一點麵包渣,嘴巴緊貼在一起。
李德把她的肩膀扳向大海,不知何時,一輪紅日從海裡跌出,懸掛在雲層之中,光彩四射,霞光萬丈,層層雲海被染得橙紅鮮亮,如同一團火焰在沸騰,海水也被染紅了,幾隻被鍍了色的海鷗從船旁掠過。遠處,漁船點點,微風舉浪,好一幅「海上日出」的美麗風景畫。
冉妮亞倚靠在元首身上,聽他囈語:經過這次事件後,我更加確信我們的前路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我倆要像那海鷗一樣,搏擊長空,傲視風雨,互相攜手,自強不息。
兩人一起念誦起來,浪花為他們和聲,海鷗給他們伴舞:
萬丈光芒染海風,波濤洶湧四時同。
雄鷹展翅三千里,日月乾坤一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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