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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聖堡得堡 第14節 狼奔豕突 文 / 夕陽西下的時候

    車隊呼嘯著穿越變了顏色的城市,一直往東駛去,越往前路越好,基本上是沿著與鐵路平行的一條路向東奔跑。李德望著麗達,經過剛才的驚嚇後,她的感冒似乎好了,此刻,她坐在車廂欄板上,任憑寒風吹動秀髮,拂過面龐。

    李德打量著她,視線最終落在她的屁股上並展開想像:屁股被勒出一道橫向肉.溝,加上天生縱向的一條溝,她的屁股正好是個十字。

    對,十字!歐洲人崇尚十字,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很多國家的國旗都是帶十字的,德軍的標誌也帶著十字,就連卍字也被有些人喚作帶勾的十字,大名鼎鼎的鐵十字勳章是每個德**人夢寐以求的榮譽。

    一陣劇烈的顛簸把元首從匪夷所思中喚醒,元首恢復了鎮定,恢復鎮定就閒不住,就要賣弄,或者說要從麗達那裡扳回失去的面子。他指著南面的森林考問道:「麗達,知道什麼叫泰加森林嗎?」

    「願聞其詳。」麗達似笑非笑地端詳他。

    李德清了清嗓子,這是演講的前奏,冉妮亞和麗達極力忍住笑,最終還是撲哧笑出來了。

    在麗達前面失了一分的軍事家力爭要在科學家上爭回面子,他侃侃而談:「所謂泰加林帶是指從北極苔原南界樹木線開始,向南延伸1000多公里寬的北方塔形針葉林帶,為水平地帶性植被,是世界上最大的而且也是獨具北極寒區生態環境的森林帶類型。主要由耐寒的針葉喬木組成森林植被類型。主要的樹種是雲杉、冷杉、落葉松等,而且品種單……怎麼回事?」

    猛然剎車,李德不慎咬了舌頭,他慍怒地望著敢於擋道的人:一個穿著大衣、鋼盔上套著風鏡的德國兵,手裡拿著紅黑圓圈的信號板劃圓圈。

    「第41軍司令部的。」最前面車上跳下來一個參謀,對方沒有被嚇著,還一本正經地索要證件。麗達唬得從車廂欄板上跌落下來,驚呼:「當心,回去!」

    話音未落,那個眼拙的參謀被「德軍」信號兵打倒在地,與此同時,裝甲車上的機槍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把那幾個假冒偽劣德軍掃倒。

    從前面拐彎處的樹林裡潑灑過來一陣機槍子彈,在馬克沁的掩護下,衝出一群蘇軍士兵;從南邊樹林裡也射來更加密集的彈雨。裝甲車好似認錯門的螞蟻,互相頂撞著狼奔豕突,不時有人從車上掉下來,履帶很快被染色。

    前後都是敵人,腹背受敵的滋味元首今天算是嘗到了。他一把扯開大衣,讓自己在寒風裡清醒一下,憑經驗和槍聲判斷,蘇軍主要在南邊樹林裡,人並不多,而且沒有比馬克沁更重的武器。

    元首乘坐的裝甲車一頭紮向路邊,簸箕著穿越一塊砂石灘,轉了個圈向後方跑去。裝甲車上火花飛濺,讓人有驚無嚇:250半履帶輕型裝甲車由八至十五毫米裝甲包圍,可抵禦一般性的槍彈。

    他頓生萬丈豪情,不顧元首的身份衝到車載機槍旁邊,在被冉妮亞拉坐下之前,成功地射出了一串子彈,只不過在她干擾下全部射向灰濛濛的天空。

    麗達與冉妮亞分別操縱前面和後部的7.92mm機槍瘋狂射擊,彈殼像下雨一樣落在元首和鮑曼的身上,裝甲車以六十公里的時速逃離戰場,兩人很快無事可幹,只得一手叉腰一手扶著槍,望著遠遠拋到後面的那片小樹林。裝甲車猝然拐彎,把她倆拋回車廂,分別跌坐在元首和鮑曼身上了。

    她倆一陣慶幸,麗達罵人:「我說那個德國人真是笨蛋,對方是明明穿著俄式靴子,他都沒有看出來。」

    冉妮亞響應:「信號兵的同夥用袖子擦鼻涕,你見過德國兵伸出袖子擦鼻涕的嗎?」

    李德插言:「知道軍服袖子上為什麼釘上扣子嗎?就是為了不讓士兵用袖子擦鼻涕。」

    李德被鬧了個沒趣:倆人只顧擦拭機槍,誰也沒有搭理他。

    車隊又回到紅旗招展的洛傑伊諾耶波列市區,幾處地方冒著濃煙,一群人往那裡潑水,除此之外,城內秩序比早上好多了。

    市民們怔忡地望著一長串裝甲車隊,卡爾梅克人惡作劇般地朝天打出一長串子彈,市民們又亂蓬蓬地扯下紅旗,把保存下來的白圈卍字與兩面小紅旗縫合在一起,於是,在短短的幾分鐘後,滿大街又重新飄揚起納粹旗幟。

    鮑曼調侃:「他們動作很熟練呀。也難怪,光是我們幾個人,今天就進進出出了四趟,人家什麼都不用做了,就忙著換旗吧。」

    元首眼光好像透過眼前,望著很遠的地方:「他們折騰不了多久,一個月後,這裡就是德意志帝國的地盤了。」

    他拍冉妮亞的屁股:「大屁股老在我眼前晃蕩。以後在這裡給你購置一處別墅,作為夏天的避暑山莊。」

    「要住你自己住,我才不要呢。」冉妮亞說完才猛然意識到口誤,以手掩嘴,呆呆地望著鮑曼。

    鮑曼見怪不怪地拍了一下麗達的腰:「我也給你賣一處,你跟……」

    「我跟你住。」麗達也開著重口味的玩笑,並坐到元首旁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擔任暸望任務的裝甲車上傳來喊叫:「敵人追過來了。」於是車隊再次出發,經過已成廢墟的司令部,沿著早上的道路向北方跑去,遠遠看見一支坦克部隊從對面駛來,打頭的裝甲車再度要調頭,從莫德爾的車上傳來令人振奮的聲音:「那是德軍,是真正的德軍部隊」。

    伴隨著一股煙霧,裝甲車與坦克在相距十米的地方停下來,一名矮胖的德軍裝甲兵少校跳下4號坦克,雙手握拳跑步到莫德爾的裝甲車前,立正敬禮:「第41軍第8裝甲師坦克尖兵營營長安德裡少校前來報道,請指示。」

    莫德爾還禮,伴以一連串的質問:「你怎麼才來?這是到哪去?奉誰的命令?」

    安德裡報告:「我們接到的命令是:護送司令部迅速東進,與第9骷髏旗隊匯合,把你們安全送出後,部隊就要迅速展開行動,力爭在蘇軍大部隊全部到達前,殲滅這股敵人。」

    李德從車上跳下來,在麗達和冉妮亞的陪伴下慢騰騰地向這邊移動,鮑曼咕嘟道:「元首要幹什麼?他不過是一個少校。」他抬頭瞄了一眼後,也從車上站起身,接著困難地從車上下來,跟在元首後面。

    莫德爾雙眼盯著參謀人員在眼前展開的地圖,向少校發問:「布蘭登貝格爾在什麼位置?」

    安德裡語氣裡帶著大材被小用的無奈:「師長在東面往鱷魚嘴裡扔石頭,哦,就是指揮一團二團分別阻擊俄國人的合圍,派我來尋找司令部的人,給你們當保鏢。」

    李德走向莫德爾的車前,那裡有報話機和發報機,李德命令莫德爾查問一下第9骷髏旗隊的位置,在嘀嘀噠噠的發報聲和通信兵的呼叫中,元首與上將相視一笑,臉上帶著完成了北極探險任務般的刺激。

    元首過來後,安德裡大腦一片空白,不斷揉搓自己的眼睛,直到元首發出聲音,才確認他不是在夢中,而是切切實實在元首身邊。

    安德裡竟然一下子哽咽起來:「元首,是我,三個月前你在卡盧加學校見過的安德裡,那個國防軍團長。」

    李德彷彿才發現他似的:「嗯,記起來了,為了一個俄國女人,與黨衛軍旗隊長幹架的那個。」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故意驚訝地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肩膀上有一顆星的,而且好像是團長,怎麼?」

    安德裡低頭看著腳下,歎息了一聲:「人家找平衡了,就是說,儘管百分之九十九是那個旗隊長的錯,為了顧及黨衛軍的臉面,為了維護國防軍和黨衛軍的戰鬥友誼,還是各打了五十大板,就跟我們家鄉的俗話說的那樣:有理三扁擔,無理扁擔三,就這樣。」

    元首緊閉著嘴唇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德裡抬頭,眼睛裡含著淚花:「不管怎麼說,我感激元首。如果那天不是你來的話?不知道格柳夏娃被那個醉鬼怎麼樣了呢,後來他向我道歉,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後來?」李德正想問個究竟,莫德爾向他報告當前的敵我態勢:南面,第56軍放棄了阿列霍夫希納向東南撤退,按照司令部命令,實則是元首出的小詭計,沿途丟棄了不少不值錢的家當和搬不走的裝備,誘使第7集團軍向東輕進。

    北面,也就是他們從早上開始狼奔豕突的地域內,蘇軍第39集團軍仍然嵌入在城市南北兩側,把德軍第8裝甲師圍在中間,但在城北,德軍163步兵師和黨衛軍正在揮師南下,猛攻蘇軍的北翼;城南第1裝甲師也在北上,要不是司令部和元首處在蘇軍包圍圈內,德軍早就張開鉗子,把蘇軍先頭部隊研磨成粉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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