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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南征北戰 第24節 濁浪翻滾的黑海 文 / 夕陽西下的時候

    元首和曼施坦因在卡恰鎮山崖的海洋水文站安營紮寨,元首很滿意這裡,往前可以俯視戰場,在望遠鏡裡,步兵132師和22師的戰鬥情況清晰可見,身子往右轉,可以瞰視藍黑的大海。

    曼施坦因誇耀說,經他勘察、確定有9個備用前沿指揮所,隨時可能入住,元首言他是狡兔九窟。

    渾圓的落日映紅海面,元首、曼施坦因、鮑曼與冉妮亞披著晚霞,佇立在海邊山崖之巔,強勁的海風掀動著他們的大衣,曼施坦因抓緊戰場間歇,向元首展示他的最新科技知識:

    「絕大多數海洋是藍色的,如果海水中懸浮物質比較多,或者其他原因的影響,大海的顏色就不再是藍色的了。比如眼前的這片黑海,他就是黑的……」

    「這倒沒有深想過。」李德與鮑曼不約而同地說。曼施坦因對不恥下問者賣弄道:

    「因為黑海有頓河、第聶伯河、多瑙河等淡水注入,海水鹽的密度較小;黑海的深層是來自地中海的高鹽水,密度較大。上下海水之間形成了密度飛躍層,嚴重阻礙了上下水層的水交換。黑海通過博斯普魯斯海峽和達達尼爾海峽與地中海進行水交換。由於海峽又窄又淺,大大限制了黑海與地中海的水交換,所以黑海深層缺乏氧氣,上層海水中生物分泌的穢物和死亡後的屍體沉至深處腐爛發臭,大量的污泥濁水,使海洋變黑了。加之黑海地區經常陰雨如晦,風暴逞兇,就更增加了黑的感覺。」

    「噢。」李德釋然,因為不久前兩人發生了點不快,他想在曼施坦因的傷口上塗抹點黃油,便有意恭維道:「上將先生可以改行當自然科學家了。」

    李德很快發現他的安撫失敗了,因為曼施坦因聞言後瞪眼:「元首這是什麼意思?嗯?」

    鮑曼岔開話題:「紅海因為水溫高,海裡生長著一種紅褐色的海藻而得名。」說完捅了下若有所思的冉妮亞,她哦了一聲後,面無表情接過話題:「還有白海。」

    「完了?」鮑曼瞪著她,她低下頭,把一塊小石頭踢進海裡。

    李德向前一步,凝視著染了墨汁的海面,喃喃道:「黃海,黃河,三江源,最近我老是夢見這些。唉——」

    施蒙特打斷了深埋在記憶深處的思鄉夢:「我的元首,俄軍在中央攻勢非常猛烈,兩位總長抵達斯摩稜斯克,協助包克指揮中央集團軍群,哈爾德問元首有什麼指示?」

    元首啞然失笑:「這個哈爾德,明明是向我要援軍,卻不明說。」他一字一句地向施蒙特口授命令:「告訴他們:第一、必須堅守,一步也不許後退,堅守到冬衣全部發放到戰士們手裡,堅守到坦克配備冬季潤滑油。」

    「第二,為預防萬一,秘密修築九月防線,就是去年進攻莫斯科以前中央據守的那條戰線。你告訴哈爾德必須絕對保密,想想看,如果前線將士知道後面有一條防線,心裡會怎麼想?」

    「用那支部隊?」施蒙特盯著元首。

    「從預備集團軍群調一個集團軍修築和佔據新防線,具體那支部隊由兩位總長定。」

    「第三,你告訴凱特爾,按原先的計劃,從駐挪威的12個師裡抽調4個師調到芬蘭,我估計,蘇軍向拉多加湖還要發動大規模反攻。」

    施蒙特剛轉身,李德把他喊住:「話沒說完怎麼走了?毛手毛腳的。從挪威調走4個師後,從國土集團軍群中抽調出4個師彌補。好了,趕快發報吧。」

    施蒙特等了幾秒種,確信元首沒有新的指令後離去。

    曼施坦因一臉驚奇:「元首手裡有百寶箱呀?怎麼一下子變出了兩個集團軍群?」

    李德得意洋洋地解釋:「我不是強令從海空軍中削減人嗎?從空軍中抽調來的人組成了預備集團軍群,從海軍抽出的成立了國土集團軍群。」

    「叫集團軍群也太顯赫了,不如叫預備集團軍。」他說。

    李德不知是計,依然顯山露水地炫耀:「從海空軍下來的人有上百萬呢?是名副其實的集團軍群。」

    曼施坦因轉到他前面,滿面堆笑著央求:「我的元首,既然你有那麼多兵,給我一點,那怕一個軍也好。」

    李德訝然,當胸捅了他一拳頭:「你有所圖呀?以後在你面前說話看來要注意了。」

    上將嘿嘿笑著:「柏林人不是有句話:無利不起早嗎。」

    李德極目遠眺,南面十公里的地方升騰起一股衝開的煙霧,132師的戰士們又炸毀了一座敵人的碉堡,也就是說,預想中的反攻還沒有發生。他近觀眼底,德軍13裝甲師已經沿著卡哈河擺開,而25裝甲師秘密部署在東南、別利別克河杜萬科伊鎮周圍,等待蘇軍反攻時從側後發動致命的一擊。

    傍晚,海面上刮起狂風,惡浪翻滾,濁水滔天,這個從前的海洋水文站別說暖氣,連火爐都沒有,司令部裡唯一的一部汽油發電機也罷工了,元首連打了幾個噴嚏,緊接著咳嗽連連,渾身發起燒來。

    曼施坦因連夜送回辛菲羅波爾市韃靼飯店,由於沒想到元首回來,集團軍留守處的人玩忽職守了,既沒有生爐子也沒有人負責警備,冉妮亞像變戲法一樣,十分鐘內一連生了五個火爐,因勸元首喝上一口伏特加以驅寒,挨了一頓罵。元首披著被子罵罵咧咧:「為了圖一時的感官快活放棄終生的理想,虧你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

    冉妮亞親眼看著元首吃了藥,坐在木椅子上繼續追求感官刺激:揚起脖子,咕嘟咕嘟連喝了幾口酒。由於喝得太多太猛,辣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像斷了線的念珠一樣,咂著嘴吐出舌頭使勁哈著氣。

    李德嘲諷:「看來感官刺激得過頭了,也不會快活的,誰讓你……」

    「不用你管!」冉妮亞邊咳嗽邊嚷道。此時留守處長滿頭大汗地跑來,渾身散發著酒精味,這個倒霉蛋馬上成了出氣桶。李德沒等他張口就堵住了嘴:「前線將士在浴血奮戰,你倒有心思喝酒,明天你給我上前線去」。

    留守處長哭喪著臉說:「元首誤會了,我剛從醫院跑來,下午做了闌尾手術,身上塗抹著酒精呢」。

    「既然人家說你喝了酒,你就喝點吧。」冉妮亞把酒瓶遞給這個倒霉蛋,倒霉蛋那裡敢接?怔怔地盯著元首。

    李德低頭喃喃道:「一千多人,在這麼一小塊地上,一個白天就死了一千多人,曼施坦因這仗是怎麼打的?」

    一陣更濃烈的酒味撲入鼻翕,他沖冉妮亞吼叫:「叫你不要喝酒你沒聽見嗎?前線將士浴血奮戰,你倒有心思喝酒。」

    「前線將士浴血奮戰。過來過去就這麼一句,別人又不是沒上過前線」。冉妮亞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從前線下來你就看誰都不順眼。這是個硬仗,這裡是塞瓦斯托波爾,是俄羅斯民族英雄事跡的象徵,他們一定會誓死保衛的。你著急有什麼用呢?真是的!」

    「俄國人的反攻也沒有了,是你說他們要反攻的。」李德埋怨道。

    冉妮亞提著酒瓶走過來,向他噴出酒氣:「噢,你為這個生氣呀,我告訴你,他們的會反攻的。他們要層層請示,你以為他們是德軍呀。」

    李德訝然,揮手示意一直桿在火爐跟前的留守處長退出,然後向冉妮亞發洩悶氣說:「冉妮亞,我只是不甘心,我動用了850門大炮,還用飛機不停轟炸,沒想到只是削掉了地堡的一層皮」。

    半天沒聽到回應,抬頭一看,冉妮亞早就出去了,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換言之,剛才他對著空氣吐露苦悶呢!

    他聽到咕咕的聲音,毫無疑問,聲源來自肚皮。他只得自己下床,從櫃子裡拿出克裡木半島生產的礦泉水,從包裡取出酸麵包,暫時壓下肚子的喧鬧。

    爐火燒得通紅,身上的暖意與房間的熱氣相融匯,使他升騰起一股熱望,慢慢地縈繞在他腦海裡的屍山血海被另一種朦朧的畫面替代,畫面漸漸清晰,變成冉妮亞俊美而生動的笑靨。

    他升騰的熱望變成**,且這種**越來越簡單必具體時,鮑曼進來了,差點一頭碰到爐筒子上。

    「冉妮亞笑得很傷心,你,你把她怎麼啦?」他盯著他,同時在房間裡掃視一周。

    李德因意外而錯愕,自己並沒對她怎麼樣啊,就是說了那麼一兩句話,按冉妮亞的個性也不至於哭天抹淚,肯定另有隱情。

    他披起大衣,奔向她的房間,鮑曼待元首進門後,從外面關上門。房間很小,也沒有衛生間,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木床,冉妮亞坐在靠窗戶的床上抽泣著,手裡拿著一張相片,看到他進來,她迅速收起相片,側躺在床上,用枕頭堵住臉,肩膀劇烈抖動著。

    李德坐在她的床上,抽掉枕頭,她把臉埋在床上,整個身子爬在床上,靴子踢在潔白的床單上,留下兩塊污漬。

    李德摩挲她的秀髮,然後一路摸下去,在腰上略一停頓後,猛地按在她渾賀、挺拔、高聳而飽滿的屁股上。

    她的腰肢扭動了幾下,嘴裡咕嚕了句,猛地轉過身躺在床上,然後一把勾過他的脖子,把他的臉摟抱在她脖子上放聲呦哭起來,只一會兒,她的淚水流淌到元首的左邊脖子上,冰涼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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