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獨寵媚姬 第44章：你我到此為止 文 / 葉非夜
第44章：你我到此為止
「阿然，他對不起我！」
「他娶了我，他卻不能給我信任！」
「他若是不能給我信任，那麼，又何必娶我？」
突然間，樂詩詩抬起頭，她看著面前的上官妖嬈，張了張口，輕聲的說：「陌路的人，總是可以激起心底的同情。」
「而相愛的人，卻讓彼此互相傷害。」
「信任，對於相愛的人，從來都是奢侈吧。」
「奢侈？」上官妖嬈慢慢的笑了笑：「若是不信我，那也罷了。男人誤會女人，那是因為在乎，女人欺騙男人，那是因為怕拋棄！」
「正是因為相愛，所以才會誤會！」
「可是，阿然，他根本不算那樣做的！根本不算，他是另有原因的——」
樂詩詩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上官妖嬈，上官妖嬈冷笑著，繼續開口說道：「那個時候的我，也以為，他是愛我才嫉妒發狂的……」
「可是到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所以為的一切，根本不是那樣的……」
說到這裡，上官妖嬈的表情霍然變得有些失神，許久，她才注視著樂詩詩，一字一頓，慢慢的吐出來了二十年前，那一場，宮闈舊事……
是夜。
漆黑的夜。
風進的窗子，透露出來冰冷的風。
已經是深冬了，外面飄揚著大雪。
紛紛揚揚的，看不到人影。
唯獨有著穿著粉色的宮女，會在外面，艱難的提著燈籠走著。
帝王的轎子，從鳳凰大殿的門口走過，而後，便有機靈的宮女走了進來，伏在上官妖嬈的耳邊，低聲的說：「皇后娘娘，皇上去了鳳妃娘娘那裡。」
「哦。」上官妖嬈半張這眼睛，慵懶的躺在了床上。
帷幔，隔住了她的容貌，讓人看不清她的臉色是怎樣的。
只是單子的一個哦，所以，更讓人猜不透她此時的情緒，到底是怎樣的。
「皇后娘娘，您現在需要沐浴麼？」
「不必了，下去吧。」
上官妖嬈的眼睛，都沒有抬起一下，只是慢慢的回了這樣的一句話，然後吩咐宮女離去了。
「是。」
宮女應了一句，然後緩緩地退離了。
上官妖嬈躺在那裡，等到大殿之內，只留的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光帶著幾分像是要噴出來血一樣的神采，慢慢的折射出來迷離的光芒。
風池已經死了一個月了。
她從死裡逃生一個月了。
腹內的孩兒，已經有兩個月了。
她派人去告訴了他，他卻從未理會於她，甚至，到了現在，也未曾來看她一眼。
她是那般高傲的女子。
學不來平常女孩子那些撒嬌和哭泣，也學不會道歉。
她的人生字典裡，從來沒有認輸和投降這兩個字。
儘管，她知道，她和風池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是不對的。
可是那卻不是她想要做的。
更何況，她卻也是因為別人的陷害，才落得如此的地步。
她以為溫孤傲然會相信她的，可是，他卻選擇了這樣的對待。
美女如雲，每日每夜的和不同的女人，糾纏在一起。
甚至，給每一個女人，帝王絕寵。
絲毫不管，她，還有她腹中的孩子。
可是，今日夜裡，卻是不同的。
上官妖嬈整個人心底，泛起來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哀。
曾經的那些美好的愛情，現在，卻化作了如此的陌路。
她雖然是驕傲，卻不代表著她固執，她驕傲到，不會為了自己爭取幸福。
所以，她細細的想了很久，也許是為了腹中的孩子，也許是為了自己將來的幸福，她終於，還是去找了溫孤傲然。
鳳妃娘娘妖嬈的身段，帶著絕美的**，那樣的歌舞，屬於江南特有的風格。
她纏繞在了溫孤傲然的身上。
在御花園的梅花樹下，如此的**著。
那一片在冬雪之中，簌簌開放的花啊，是溫孤傲然曾經親自帶著她，兩個人栽下來的梅林。
可是，現在，他卻帶著別的女人，在哪裡，親親我我。
而她，一襲紅衣，站在那裡，看著他，眼神，呆著種種的情緒。
何時，她也喜歡上這樣的血紅了？
是因為初遇溫孤傲然的時候，那個紅衣少年，震撼了她的心靈麼？
抑或者是，愛屋及烏。
因為他喜歡，所以，她傻傻的也跟著模仿？
也許是每一個女人，碰上了愛情，都是盲目的。
就如同她，遇到了溫孤傲然，以為自己一生可以幸福的時候，竟然，卻是發生了這樣的局面。
上官妖嬈冷眼旁觀著溫孤傲然和風妃娘娘的柔情四溢，她的唇邊，浮現了一抹冷笑。
而後，轉身，再也不遲疑的離去。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阿然，你我，到此為止吧！
夜色如同墨水，陰沉沉的籠罩著全世界，漫天漫地的黑暗之中，隱藏著帝都皇城的飛簷章台。
雪，似乎比來的時候，下的更大了。
一片一片的灑在了她的身上，沾染在了她的睫毛上，卻不覺得冰冷，反而，帶著幾分自虐的舒服。
一陣風吹來，捲起樹上的雪花，愈發的濃密的灑在了她的身上。
站在風雪之中的上官妖嬈忍不住的伸出手，愈發緊緊的抓了抓衣衫，像是遮掩住自己的寒冷。
依稀之間，她似乎還可以聽到風妃娘娘那若有若無的歌謠，像是施了魔法一樣，穿過層層疊疊的空間，飄到了她的耳邊，旖旎而又華麗。
想當初，上官妖嬈的歌喉琴技，卻是京城一絕。
她的存在，彷彿是給這個無可挑剔的帝都，增加了美麗的一筆。
可是，今夜，帝君，卻擁著別的女人，尋歡作樂。
「阿然，這便是你給你曾經的諾言，如此微弱的答覆麼？」
上官妖嬈的聲線，宛如這風雪一般，凌厲的很，割傷了自己，自己的心臟，自己的靈魂，硬生生的拋開了一個赤裸裸的心，上面刻著——放棄！
如若，你不能給我全部，那麼，我全都不要！
那一日，上官妖嬈回到鳳凰大殿，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拿，把溫孤傲然送她的所有東西，盡數的留了下來。
她一個人，拿著風池送給自己的水晶球，獨居冷宮。
上官妖嬈住在那裡整整十日的時候，溫孤傲然在不經意之間，在路過鳳凰大殿的時候，發現那裡空蕩蕩的，沒有人存在。
他才那一刻，溫孤傲然的心底是害怕的。
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上官妖嬈了吧。
他抓住了一個宮女，仔仔細細的問：「皇后呢？皇后去了那裡？」
小宮女跪在地上，嚇得全身顫抖。
「皇后娘娘去了冷宮。」
溫孤傲然聽到那樣的話，整個人倒退了幾步，而後，他覺得天地之間，黯淡而寂靜。
她去了冷宮麼？
她就這般的去了冷宮麼？
帝都有一個這樣的不成文的規定，凡是被廢黜的妃子，或者是入了冷宮的女子，是決計不可以在出來的。
他那一刻，似乎隱隱約約的懂得了上官妖嬈的心。
他還沒有嫌棄她。
她卻這般義無反顧的拋棄了他！
他怒的很，急匆匆的去了冷宮。
陰森冷公里，他推開門，看到穿著白衣，站在那裡的上官妖嬈，心底微微的有些疼。
無論是她穿什麼，總是最美麗的一個。
那一瞬間，溫孤傲然似乎看到了曾經那些記憶——
一片一片，破碎卻又完整。
在他的腦海裡，緩緩地浮現。
他和妖嬈啊，曾經，是那般的相愛。
怎可如此這般的待她？
頓時，他走上前，絲毫不顧朝政的阻攔，硬生生的呆著上官妖嬈回到了鳳凰大殿。
「不許你離開！絕對不許！」
相對於溫孤傲然的激動，上官妖嬈卻是一副平淡的樣子，看著他的眼神，都是那般的冷淡。
「不許這樣沉默，跟我說話，跟我說話！」
溫孤傲然搖著她。
上官妖嬈的眼底浮現了淡淡的笑意：「阿然，你我，結束了……」
「從那個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溫孤傲然聽到這樣的話，表情愈發的陰沉了。
「結束？」他喃喃的重複著，而後，又搖著頭，大聲的喊道：「你做夢！不可能結束，我一輩子，都不會和你結束的！」
「你我注定，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至死方休！你是我的女人！你怎麼結束？」
上官妖嬈卻只是笑著。
那樣的笑容，落在了溫孤傲然的眼底，卻變成了一抹悲哀。
他的妖嬈在悲哀？
是他惹得嗎？
他這一段時光，到底做了些什麼？
溫孤傲然撫摸著她的面孔，低下頭，親吻著她無動於衷的眼睛，終究還是臣服了下來。
「妖嬈，我認輸了，我不鬧了，我們好好的過一輩子，可好？」
反正那個風池已經死了。
他又何必，如此的待她？
上官妖嬈看著溫孤傲然，卻是沉默的。
她的腦海裡，想起了，曾經，他們執手拿下天下的時光。
他對著她，信誓旦旦的說：「我若為王，你定為後！」
可是，如今，他和她，卻成為這幅局面。
她瞇著眼睛，想起來，曾經，溫孤傲然可是皇城之中，最小的皇子，母親生下來他的時候，便已經死掉。
本來，天下，是沒有溫孤傲然的一分一毫的。
直到他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