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獨寵媚姬 第38章：終究還是讓你失望了 文 / 葉非夜
第38章：終究還是讓你失望了
上官妖嬈慢慢的沿著諾大的宮殿走了一遍，走到了純金打造的燭火之前。
看著跳動的火焰，明亮如同寒星一樣的雙眸，流光溢彩，漆黑的深不見底。
上好的紗織帷幔，隨風飄搖，環繞著她，看起來，如此的不真實。
上官妖嬈彷彿透過燭火，看到了那個白衣似雪的男子，一雙澄澈冰涼的雙眸，看著她。
穿越了時空，穿越了歲月，穿越了生死。
如同春風和煦，秋水蕩漾，七分溫柔三分寵愛，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那樣的眼神，像是她心尖的一點刺疼。
而後，慢慢的變成了虛無的空氣。
取而代之的卻是水霧。
上官妖嬈忽然燦爛的一笑，如同梅花瞬間開放，整個人彷彿籠罩了一層光芒，令天地之間，頓然失色。
若是有人在此，定然會看著這樣傾世的女子，定然會不禁猶豫，方才是不是，南柯一夢？
上官妖嬈一襲白衣，坐在了瑤琴之前，整個人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突然間，她伸出手，緩慢的彈著琴，琴聲悠揚。
那一刻，在鳳凰大殿之外的所有宮女和太監，全部駐足，側耳傾聽。
風吹，紗動，沾染到了燭火之上，迅速的燃燒。
直到所有人聽完琴聲的時候，才有人大聲的喊道：「著火了，著火了，鳳凰大殿著火了！」
溫孤蒼煜和溫孤堇年，兩個人再次相見，恍如隔世。
曾經，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曾經，他跟在他的身後做天真的二皇子。
本就是兄弟手足，而此時，卻在帝后面前，廝殺一片。
樂詩詩捂著嘴巴，面色有些擔憂。
兩個男子，那一個受了傷，她都會心疼的。
溫孤蒼煜的表情很安靜，出去的安靜，可是那樣的安靜之下，卻隱藏了濃濃的殺氣。
女人，他必須帶走！
而她曾經愛過他，溫孤堇年本就是他心底的一根刺，早就想要面對面的兩個人打一場，現在可以給他一個機會，他定然是不會放棄的！
溫孤堇年的一直是溫和的，此時爆發出來的強烈殺氣，使得他全身看上去都是亢奮的。
他漆黑的瞳仁裡，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就算是為了那個女人放棄，可是那又怎麼能不恨？！
任何一個男人，自己的女人被人奪走了，定然在心底隱藏著憤怒和悲傷吧。
說不上來是怎樣的感覺，溫孤堇年也無法解釋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只是覺得，自己該要把心底壓抑了那麼長時間的煩躁，盡情的發洩出來！
他像是一個發狂的野獸，衝著溫孤蒼煜，攻擊著。
溫孤蒼煜卻只是譏笑著，他永遠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從小到大，從來都是！
所以，他像是貓捉老鼠一樣，逗弄著溫孤堇年。
溫孤堇年惱怒成羞，整個人不堪一擊，卻還是強忍著不肯認輸，他慢慢悠悠的看著一旁的樂詩詩。
眼神閃了閃，突然間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樂詩詩的脖子。
「溫孤蒼煜，你輸了！」
樂詩詩沒有任何的徵兆，被人這般輕而易舉的控制住了，本來她的心底一直對著溫孤堇年存放著一點點的信任，現下，卻被他這樣，打的煙消雲散。
「姦夫『淫』婦，我本就該殺，今日有機會，定然不會輕饒！」
邊說著，溫孤蒼煜邊看到了溫孤堇年手上用力，女子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的眼神帶著幾分不置信，張了張口，看著溫孤堇年冷漠的下巴，一股徹底的寒冷，從自己的腳底，蔓延到了自己的全身。
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去指責溫孤堇年。
她不知道別的女人心底是如何想的，可是，她的心底，卻只有那樣的一個念想，她愛上了兩個男子。
對她至關重要的兩個男子。
一個給了她無盡的光明，是她黑暗之中，絕望之中的一縷陽光，把她拉入了地獄。
一個給了她無數的黑暗，是她光明之中的毀滅者，卻在黑暗之中，為她親手締造了一個傳奇。
他雖然給了她無數的傷害，不擇手段的得到她，強迫她，囚困她。
可是，也在同時，給了她無數的妥貼，還可以為了她生死。
她覺得全身很冷，伴隨著絕望。
「堇年，你終究還是讓我失望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唇邊是勾著一抹淺笑的。
只是那樣的眼神，卻帶著幾分頹然的絕望。
她的手指，緊緊的抓著堇年的手腕，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了他的指尖，滑入了他的手心中。
「堇年，你知道嗎？我現在真的很痛！」
「我抱歉，我傷害了你，可是，如果我可以管住我的心，我一定不會去愛他的……但是，已經晚了，晚了！」
「如果你早一點，早一點，這樣做，把我從他的身邊帶走，那個時候，我們便不會這樣。」
「堇年，難道這樣，你不痛嗎？為什麼，非要如此？為什麼不肯放棄？」
溫孤堇年聽到這樣的話，手心放鬆了點力氣，低下頭，親吻著女子的睫毛。
溫孤蒼煜的手，握成了拳頭，壓抑著極大的怒氣。
樂詩詩怔怔的瞥開她，逃開了他的吻，然後看到溫孤蒼煜微微轉好的面孔。
她卻只能無聲的流淚。
她不是小五，也不是青瑤，她不能飛揚跋扈，舉世無雙，也不能心急手段，未雨綢繆。
她是一個懦弱的不能再懦弱的女子。
她只能連累別人。
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輕聲的說：「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很沒用。」
「其實我一直都是沒用的吧，只能成為別人的負擔和累贅。害了這麼多的人。」
「堇年，我真的很沒用，是不是？」
溫孤堇年的表情雖然風淡雲清，可是眼底，卻呆著那種生死難忍的痛楚。
他不想讓她如此難過的！
也不想讓她如此絕望的！
可是，沒有辦法。
樂詩詩，將來你會不會懂我，為什麼這樣做呢？
樂詩詩，將來你會不會想起，我這般做全是為了你？
想到這裡，溫孤堇年卻覺得五臟六腑撕心裂肺的疼著，雖然活著，卻像是被人令吃了一樣。
那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承受的疼痛。
他若不是為了她，他寧願選擇逃亡！
而現在，他卻別無選擇。
樂詩詩搖了搖頭，她沒有說話。
她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氣，她以為他們三個人的情劫，會結束，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她欠他的，她欠他的，欠著兩個人的，都在這一輩子，無法還清了……
「堇年，你為何不放下？不快樂呢？你這樣，我很心疼！」
她喃喃的說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堇年，我從來沒有忘掉過我愛你，就算是現在不愛了，那也是曾經愛過，總是愛著的。
可是，到了現在，我卻茫然了。
你知道嗎？
我們錯過了，沒有緣分，那就是真的真的錯過了，結束了。
你何必如此，你欠青瑤的，你給了麼？
而我，欠溫孤蒼煜的，我又要怎麼還？
堇年，一場愛情，從最天真無邪的你和我，演變成為現在的陰謀，欺騙，宮廷傾軋，設計背叛，犧牲和放棄，我才發現，我的愛情，成為你們大家每一個人的利用工具了。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一個女人，我不強勢，也不強悍，我只是一個小女生，希望在自己男人的懷裡，享受著自己的男人給自己公主一般的生活。
然而，卻是你們硬生生的打破了我所有的夢想和現實。
所以，一切都變了。
兩個男人，都愛過她，也都愛著她，她若是死，也無憾的。
只是，你們如此深沉而又濃烈的愛，此生，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回應了償還了。
「詩詩，所有事情都會過去的，忍一忍，好麼？到時候，你一定會很快樂的。」
溫孤堇年盯著她的眸子，輕聲的承諾著。
真的會過去的。
馬上了。
到時候，你就可以去你一直想去的地方，和你想要的人，你們可以自由快樂。
詩詩，你心底的傷，馬上就會撫平，你碎掉的心，可以填補。
那個時候，你絕對不會再有一點的傷害。
樂詩詩聽到這樣的話，卻緩緩地笑了笑，那樣的笑容如同絕望落寞的花朵。
眼神蒼白無力，沒有任何的焦距。
看著溫孤堇年，許久，才輕聲的說：「不可能了！」
沒有機會了。
你們什麼也不懂得。
「現在的我，已經什麼都給不起了，什麼也給不起了。」
她偏過頭，看著溫孤蒼煜，她突然間覺得有些茫然。
心底一陣一陣的悲哀。
曾經，他以為的天空，現在拿著她挾持著他，威脅著現在她不敢放開心去愛的男子。
這就是她的命吧！
她本就是悲涼的女子，注定孤單一身的，是她垂死掙扎，死死地霸佔著這個社會，不肯離去。
現在，老天爺，終究給了她最沉重的打擊。
她艱難的扯出來了一個笑容，輕聲的說：「堇年，你究竟想要怎麼做？」
我們是彼此的瞭解，瞭解的那麼深。
可是，到了現在，我卻對你充滿了陌生，我不知道你的心底，究竟想了些什麼。
堇年，告訴我，你究竟想要怎麼做？
溫孤堇年聽到這樣的話，他的眼神突然間變得飄渺了。